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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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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风眼看着“超新星”超话里的故事都快从教室讲到床上去了，索性关了超话，切了小号去看自己关注的那些博主新发布的沙雕小视频，然后傻呵呵地乐了半天。
从楼下刚瓜分完零食的王立嘴里叼着根冰棍进来了，从袋子里窸窸窣窣地摸出一支甜筒递给夏南风，还没忘了问他误入新世界的感受。
夏南风一看那个绿哇哇的包装就知道是自己最喜欢的香草味，伸长了手去迎接，一边撕包装一边说：“我能有啥感受啊，不悲不喜，还事不关己呗。”说完了之后还感慨了一声自己单押了。
王立把吃的放在小桌子上，说：“怎么没关系了，你演的不是李星啊？”说着，三两口就把剩下的大半截冰棍给吃完了，看得夏南风舌头疼。
夏南风咬了一口甜筒，义正辞严地说：“电影角色是电影角色，演员是演员，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而且等电影拍完了，电影院一放，她们自动就散了。”
说完之后还没忘了夸奖对方这个助理做的还不赖，居然连自己喜欢吃什么牌子、什么口味的冰激凌都知道。
王立在床上摸手机的动作一顿，面色有些复杂地说：“这个甜筒不是我主动挑的，是冯导的小助理给的。”
夏南风考虑了一下冯俨习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估计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冯俨示意的了，于是意外地觉得手心里握着的甜筒有点烫，连带着他的心都有些软。
王立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长叹一口气，说：“果然我和大人物身边的专业助理还是差了一大截。我明明看你吃什么冰棍的表情都差不多，人却能看明白。”
夏南风怕他自怨自艾，只好昧着良心回答：“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就一般。”说着，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王立哪儿能不知道对方是安慰他，回答：“我下次会注意的。”
然后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把话题拐回到了“超新星”上，他问：“你不觉得开心？现在腐CP这么流行，组着组着你的热度就上去了。”
“况且演许超的那个以后肯定前程似锦，你跟着他组CP还是你赚了。”无意间听到了冯俨和张敬森谈话的人如是说，没有料到人这部戏拍完之后就没动静了。
夏南风语重心长地看着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立哥啊，你这样的行为叫吸血知道吗？绝对会被对方的粉丝锤到土里去的。等你以后进冯导的组了，可千万别这么干。”
王立语塞，挖苦自己道：“现在流行的都是你们这种蓬勃有朝气的款式，长成我这样的社会脸和谁组啊。”他瞥一眼正在咬甜筒的夏南风，开玩笑道，“难不成和你组啊？”
听了他这话的夏南风瞬间脑补出了那个场面，打了个哆嗦，原本还烫手的甜筒瞬间变得有些冻牙。他干笑两声，说：“别了吧，咱俩这组合还不是你说啥是啥，我哪打得过你啊。”
王立被气笑了，嚷嚷着：“你这是人身攻击啊，长得壮是我的错吗？”
夏南风嘿嘿地笑了两声，企图萌混过关。王立却不放过他，问：“那就咱俩私底下说说，你放眼整个娱乐圈，就非给你组个CP，男女不限，你会挑谁？”
不知道为什么，夏南风的脑海里下意识浮现的人是冯俨，却意外地接受良好。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以为对方要潜规则自己时慌得一批的感受。
王立一看夏南风那表情就知道有情况，从当红小花猜到了美艳影后，后来还拐了频道，猜的口水都干了，最后眼看着对方没有一点要坦白的意思，才索性作罢。
夏南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冯俨的名字，只兀自把那归结成了前阵子热门的手撕小花事件的后遗症。却在当晚的梦里看见了微微春色。
以至于夏南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脸热得甚至可以煮鸡蛋。化妆师姐姐还拿手贴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疑惑地开口：“奇怪，也没发烧啊，怎么这么烫。”
只隐约捕捉到“发烧”两个字眼的冯俨放下手头的工作，皱着眉头走过来，问：“发烧了？”手背自然而然地贴上了夏南风的额头，以至于后者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化妆师姐姐适时给他解围道：“没发烧，就是不知道脸怎么这么烫，可能是这个房间里不透气闷的。”
冯俨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主动拉开了屋内的窗户通风。临走前还没忘了嘱咐夏南风：“不舒服就说，我可以把别人的戏提上来先拍。”
声音还是一贯的冷，但是夏南风却觉得自己的取向被狙击到了。他含糊地“嗯”了一声，细弱蚊蚋。尾音却意外地有些黏糊，像是泡在蜜罐里的。
可惜如果冯俨称自己是这个剧组里不解风情榜上的第二名，就没人敢称第一。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事儿的情况下他却匆匆走了，没有在这个屋子里多停留。
化妆师姐姐也是瞎的，没往那方面想，或者说没敢往那方面想，只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偶尔和夏南风聊几句天。
夏南风闭着眼睛附和道，接话的水平倒是一点都没退步。
只是当他睁开眼看见镜子里看起来格外惨兮兮的自己之后，就又从粉丝切换成了演员。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也随着燥热的暑气蒸发了。
紧张的拍摄工作继续。剧组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陀螺似的在连轴转，即使是顶着火热的大太阳也没有丝毫的松懈。
中午照旧是剧组订的两荤两素的盒饭，只是开小炒店的阿姨为了显示自家的性价比高，似乎刻意地多放了几勺油。有些人觉得香，有些人却觉得腻味，甚至还有肠胃消化不好的，直接吃坏了肚子。
那个女孩儿捂着肚子去跟冯俨请假的时候他正在给夏南风讲戏，看见她那副虚弱的样子之后，立马在组里找了俩人，一个开车，一个陪着，着急忙慌地把她送去最近的小医院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夏南风突然意识到：冯俨的善意和体贴是给所有人的。他对于对方来说，其实一点都不特殊。
想清楚这一点了的夏南风有点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他想，挺好的，至少这样就不会害怕藏不住情绪然后被开除了。
冯俨收回目光，看着略微有些走神的夏南风，沉着嗓子问：“我刚才说的你听明白没有？”
夏南风忙不迭地点了两下头，应和着：“明白了，谢谢冯导的指导。”只是离开时，身后无形的尾巴却蔫了点。
但演戏时该表现出来的张力却一点都没少，甚至还在下午多喝了两碗冰镇过的绿豆汤。
只是还没到晚饭点，夏南风就自我调节过来了，以至于冯俨刚打好的腹稿都失去了出场的机会。他看着又乐乐呵呵地在和人聊天的夏南风，默默地把巧克力塞回了口袋里。
唐铭默不作声地把冯俨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突然开始思考：冯俨那句说自己不是同的话会不会也是在口是心非。毕竟对方一脸说正事的表情，但是傲娇发言的情况也不少。
他无奈地叹口气，准备主动出击，他看着走到旁边的冯俨，问：“怎么回事？大老远地让我从镇上捎来的两块巧克力，结果纠结了半天，还在你自己的口袋里。”
他佯装开玩笑地打趣道：“知道的说你是关心演员的心理状态，不知道的以为你这是腼腆少年求爱呢，还得酝酿半天。”可惜冯俨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八卦，还连带着打探消息的意思。
可惜冯俨自以为的冷漠眼刀在唐铭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甚至从中读出了被无情拆穿后的哀怨。
因为唐铭那天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不知道后座上发生的一切，也自然而然地不知道夏南风先前给冯俨递过巧克力，说是有助于改善心情的事。
所以在他看来，冯俨突然打电话给他，让他今天回来的时候记得捎带几块进口巧克力的请求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你不是不吃甜的吗？”然后就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不是我吃，给夏南风。”
对面停顿了一瞬后补充：“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有点低落。”语气里隐约的担心却是不容置喙的。
以至于唐铭隔着电话都能猜到如果自己没带巧克力回去的话，对方会给自己摆一张怎样的臭脸。
于是就有了以下的职场数学问题：请问已经排了半天队了的唐铭，重新挤进超市里挑巧克力，然后回到长龙队伍最末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其实唐铭那个时候也可以拒绝，反正冯俨也不能实际拿他怎样。但这是对方少见地在工作之外的事上开口，于情而言实在是无法拒绝。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冯俨区别对待夏南风的事也不止一次地传进他耳朵里了，什么戏演砸了不挨骂啦，晚上坐冯俨的车回家啦，加上这跟情人节礼物似的巧克力，和随时准备哄人的态度，让他想不多想都难。
唐铭看着冯俨，突然问：“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冯俨拧开瓶盖喝水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皱着眉头问：“喜欢谁？”
唐铭小声地问道：“还能有谁啊，夏南风啊，你是不是喜欢他？”偷偷摸摸的语气像是做贼，却还是被一旁的小助理给听见了。于是他也悄悄摸摸地凑过来听答案，眼睛还亮晶晶的。
冯俨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回答了唐铭刚才的问题：“你想多了，都说了我不是同。”
唐铭到底是给冯俨当了三年同学，四年助理的人，对他还算有点了解，确实没看他喜欢过男生。只是相应的，产生过好感女生也没有。
于是他有些狐疑地反问：“那你为什么对夏南风那么特别？”
冯俨倒是丝毫没有那个自觉，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身为一个好演员，他值得被时刻关注，也应该在开心快乐的情绪中实现梦想。”
唐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一口气，反正身为“逢夏”粉头的小助理已经在心里流了一斤眼泪了。他想，我为绝美爱情尖叫的嗓子都准备好了，您就让我听这种官方发言啊？
夏南风却对这个角落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慢慢悠悠地喝光了手里的那盏凉冻之后就做好开拍的准备了。只有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心里才重新浮起了那一点失落。
他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晃进来的星星点点的光，心思分成了两半。他一边安慰自己：嗨呀，这有啥。你个一穷二白啥也没有的，人一呼风唤雨、要啥有啥的大导演喜欢你才奇怪呢。
一边还在为冯俨好心体贴工作人员，自己却想着和他搞CP的事觉得羞愧。
王立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心说：这次我可发现自己跟的小演员不开心了啊，不算失职。然后直接开口道：“你怎么了？”
夏南风僵在原地，挣扎了两下之后含糊地开口：“没什么事，就是晚上吃多了，睡不着。”王立无奈：“……你可得了吧，你哪天不吃这么多。”
夏南风也觉得自己蹩脚的理由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叹一口气，改口：“唉，我现在没脸说。”
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下定决心说：“等我和你在领奖台上相遇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我今天在想什么吧。”只是说完之后有点心虚，担心对方觉得自己是在打太极。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的需要一个开口的底气，也需要时间去验证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不是一时被温暖冲昏了头。
王立则不知道是体贴，还是被对方话里的假设给打动了，“嗯”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他伸出一只手，夏南风弯着眉眼会意，和他隔空碰了一下拳。
只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话不是白说的。夏南风的演技并没有因为他在心里铆足了劲就突飞猛进。照样是该出彩的时候出彩，不足的地方还是得被冯俨冷着脸拎出来单训。
小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夏南风在这个村子里的戏份还没有磨完，钟扬那边就先宣布完工了。只是在把后续的画面一一传过来让冯俨过目了之后，又不出所料的翻工了一阵子。
钟扬真正带着一众人员来的时候，冯俨这儿也没有几场戏要拍了，很快就可以完成交接工作。于是钟扬就耐着性子地给冯俨当了几天真正意义上的副导。
冯鹏就在边上杵着，只是气质摆在那儿，随便一站就已然是个翩翩美少年了，只是气质中又带着一点不羁和桀骜，以至于夏南风对着台本就大致能想象到对方是怎么诠释许超的。
夏南风在休息的间隙跑过去和他搭话，对方聊起天倒是没有看起来那么傲，也不至于冷场。
负责宣发的人员悄咪咪地给他们拍了照，只是随随便便地十分钟聊天被那群网友带着滤镜一看，似乎更像是给自己猜测的剧情实锤了。于是超话里一时自行车乱飞。
只不过这两位一个心大，一个懒得关注，倒是对此一无所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