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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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夏南风跟冯俨他们一起又坐着长途飞机回到剧组，迷迷糊糊地又瞌睡了一路之后感觉有些腰酸背痛。
他靠着冯俨，黏糊地喊了声“哥哥”之后问：“为什么你总喜欢在南方拍戏啊？明明B市就有影视基地。”从最开始的《城市》，到这部《暗恋》，似乎每一部都是取景于南方。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具体答案的冯俨沉着嗓子回答：“只是觉得这些地方的景合适而已，没有特定的理由。”
夏南风“嗯”了一声，无厘头地问道：“你的心里不会藏着个南方姑娘吧？”冯俨面不改色地回答：“南方姑娘没有，B市小傻子倒是有一个。”听得夏南风喜滋滋的。
而小傻子本人在抵达剧组的第一天就收获了一干人的“恭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跟在片场延续了颁奖典礼似的。以至于夏南风开拍的时候整个人都跟踩在云彩上似的，飘得差点没能成功入戏。
以至于为夏南风操碎了心的张闻，在偷偷地瞥了一眼正在和前几天的代理导演核对细节的冯俨之后，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对夏南风说：
“夏啊，咱还是得把你年度最佳新人的实力拿出来。毕竟冯导平时宠你是一回事，但是他到了镜头前面就翻脸不认人了。”
夏南风笑嘻嘻地往张闻的嘴里塞了颗草莓，开口：“知道啦，我会努力的。”吃人嘴短的张闻心里软了点儿，不吭声了。
边上的场务喊了声各位演员准备，于是夏南风就匆匆忙忙地跑去候场了，把剩下的那半篮子草莓和一袋冰过的荔枝留给了张闻，甚至假凶地嘱咐对方记得在他拍完之前吃完。
张闻应了一声，只是在他咀嚼着冰凉的荔枝果肉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嘴里的甜蔓延到了心里。
只是借花献佛的夏南风压根没想到这层，下了戏之后照样笑嘻嘻地站在张闻边上讲他这两天在微博上看到的沙雕故事，弄得张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感动下去。
夏南风则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又开始一脸语塞表情的张闻，暗自松了口气，终于停止了自己搜肠刮肚地讲笑话的环节，揽着张闻的小身板就往餐车那儿走。
而吃完晚餐的夜戏，照旧拍的是柏珩和聂瑾之间的对手戏。
然而说是对手戏，其实不过是两个人及其普通地打了个照面，接着擦肩而过，上演着“我看你的时候你不看我，我不看你的时候你又要回头看我”的狗血戏码。
只是在两人擦肩而过之后，谢一然回头的时间却没把握准，以至于她恰好对上了夏南风灼热的视线。
尽管她知道夏南风的那个眼神不是给她的，却还是不可抑止地被对方的眼神给烫了一下，无法把那个深情的眼神，和那个平时总是嘻嘻哈哈、似乎什么都不上心的夏南风联系在一起。
而冯俨找来的代理导演还没走，此刻正暗自咋舌地感慨着这月下对视的绝美画面，刚想说这戏改得真绝，冯俨就皱着眉头喊咔，示意让那俩准备着重拍了。
他面色不愉地冲着谢一然说了声“把回头的时间点给我卡好了”。
只是谢一然似乎是被夏南风的那个眼神勾了魂，拍了十几条才过，这大概是她进剧组以来表现得最差的一回。
以至于这一晚上没少挨骂的谢一然，在走近了夏南风之后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我躲过了李星，躲过了民国小傻子，却在柏珩的一个眼神上栽了。”
直接把这话理解成夸奖了的夏南风赧然一笑，开口：“我这眼神也是这几天现学的。”
谢一然挑了下眉毛，问：“跟谁……”只是她这问题还没问完，她的脑子里就闪过了前几天在网上疯传的动图，自己想到答案了。
她不由得失笑，调侃道：“你还真是逮着机会就不留余力地秀恩爱啊。”夏南风咧着两排大白牙，不承认：“我没故意秀恩爱啊，我就是顺着你的话说的。”
……
坐在冯俨边上看了一整天监视器的人则在结束拍摄后，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按照剧本走？刚才那个画面明明很美。”
冯俨嗤笑一声，没说第一次的时候谢一然的那个神情明显已经有些脱离角色了。
他只是从大局的角度出发，尽量客观地说：“如果柏珩这个时候看见聂瑾回头了，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对方喜欢他，他就必然会把聂瑾划进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话，后面的剧情将全部都被改写。”说着，冯俨瞥了一眼对方：“如果只是追求画面美，而不是按照最符合角色性格的原则去导戏的话，那么这部戏现在应该已经杀青了。”
冯俨不知道听的人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只知道对方不吭声了。
而在这又热又晒的六月，夏南风和谢一然在剧组里整日里盼着的，就是能演点儿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的戏，好蹭个凉爽的空调风。
可惜事与愿违，负责改编的编剧虽然把聂瑾抽烟喝酒还烫头的那些不良少女的特质给去掉了，逃课的特点却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于是就有了一堆校外景。
热到爆炸的夏南风坐在超强力的风扇面前，俨然一副就靠它续命了的表情，以至于某个工作人员在路过他的时候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忍俊不禁地说道：“您可别再吹感冒咯。”
夏南风默默地拽了一下衣服下摆，捂好了自己的肚脐眼，然后才笑着说：“不至于。”
那个工作人员还是个看过原著，于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哎，小夏老师，我能问问为什么编剧会把聂瑾的某些设定给去掉吗？保留着不是更酷，也更符合她坏女孩儿的形象吗？”
突然晋升成了小夏老师的夏南风挺认真地思忖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说：“第一，我猜是那些不良的镜头不容易过审。”
在听得那人一乐的同时，夏南风倒是挺认真的猜测着理由：“第二，如果真是抽烟喝酒烫头型的女主角，那么不管造成她这样的原因是什么，外界反对的声音也总是比心疼的多。”
“有人可能就会把最后的结局归成是她自己作的。也可能会有‘她其实本来也配不上男主角’之类的声音出现。”
夏南风停顿了一瞬，补充道：“就像我。虽然我也能理解女主角那么选择的理由，但是如果我是柏珩的话，却不会喜欢那样一个其实更接近于自暴自弃的女孩儿。”
他问：“但是如果把女主角改成一个最多只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逃个课，其实缺爱又倔强，只有一张脸是冷了吧唧的女孩儿，是不是就招人疼多了？”
那位工作人员恍然大悟道，却又有些疑惑地问：“可是，本来我们还会觉得那样的结局走向是应该的，但改成这样的话，结局还是悲剧的话岂不是很惨吗？明明女主角……”
夏南风往嘴里塞了口切好块了的冰镇西瓜，含糊不清地说：“惨就对了，你也不看看咱们这电影是谁导演的。冯导他呀，就拍喜欢这种谁也怪罪不了，但是主角就是惨兮兮的悲剧。”
趁着冯俨不在在悄悄说人坏话的夏南风，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工作人员不断地在给自己使眼色的样子，准备拿牙签再戳一块西瓜的动作一顿。
他僵硬地转过头去，和不知道听了多少了的冯俨看了个对眼。
夏南风尴尬地一笑，把牙签扔回了水果盒子里，心虚地开始撒娇：“哥哥你怎么来了呀，不是和刘哥一起在审镜头吗？”
他心想，也不管有没有局外人在场了，保命要紧。
冯俨挑了下眉毛，不吃他这套。他伸手捏住了夏南风两颊上的软肉，低声问道：“你还挺双面的？当着我的面哥哥哥哥的叫个没完，我不在的时候就只是冯导了？”
生生被捏成了金鱼嘴的夏南风辩解道：“我总不能说‘我哥哥就爱拍悲剧，就爱让主角惨兮兮’的把。让人听了像什么话啊，不知道还以为我在炫耀呢。”
冯俨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没接茬。直到眼看着那个工作人员脚底抹油地开溜了，才松了手，由着夏南风撅着屁股地凑上来亲他赔罪。
而第不知道多少次，在接吻的时候被摸小卷卷的夏南风，在退开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哥哥，要是我把头发拉直了，你还爱我吗？”
永远不知道夏南风的脑子里到底装着点什么的冯俨，像看傻子似的盯着夏南风的眼睛看，幽幽地开口：“你可能忘了，我是在你演李星的时候喜欢上你的。”
夏南风傻乐两声，说：“嘿嘿，也对哦。除非等我年纪大了长皱纹了，不然哪儿还能接到比那个又黑又瘦的小猴子还难看的角色啊。”
冯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夏南风的嘴唇，问：“嫌弃？”
夏南风摇头，回答：“不嫌弃啊。”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不是我们缘分开始的角色的嘛。”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60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