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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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夏南风所说的，晚上真的吃火锅。只是他们拢共才五个人参加的生日会，却愣是摆盘摆得像是五十人聚餐似的铺满了整整一个长桌子。
以至于冯俨刻意装了个旋转装置，免得一堆他们还得绕一圈地去下别的菜。
王立看着聊天框里经济人发来的催促，硬着头皮地拍了两张美食照。发过去没多久，他就看见自己的微博账号上更新了一条新动态。
照例是模棱两可地拗人设的文案。只是那把自己形容成一个专注于事业，不管外界的声音，只是被迫跟着夏南风营业了几回的样子却看得王立有些尴尬。
——对于夏南风来说，还真的只有自己巴着他的份，而没有夏南风屡次三番地贴冷脸的可能。要不是夏南风不在意，就他这一拨操作，估计得直接被对方的粉丝骂得糊穿地心。
他瞥了一眼此时此刻正在一个劲儿地往碗里夹肉，顺带着笑嘻嘻地替冯俨把面前小碗塞满了的夏南风，心里的阴暗面突然翻涌。
他想：为什么有人可以一直这么开心。巅峰出道，却又不止步于此，仍然一直在为了看到更好的风景而攀升。
全然忘了夏南风同样在影视基地门口，风吹雨淋地蹲守着的那两年。
王立在转开目光的时候和张闻撞了个正着，刚才还在吐槽夏南风的人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眼里的温度却消失了。护犊子的意味别提有多明显。
要是倒退回今年年初，如果有人这么冷冷地盯着他看的话，他大概会暴脾气地怼回去。就像下午在节目上夏南风表演的那样，一脸无畏地横冲直撞。
只是在这短短半年里，他被迅速地磨平了棱角。因为那无数次碰壁的事实教会他：他缺的真的不是机会，而是赢得机会的实力。
因此他只装作不知道地低头吃饭，因为逃避是他能给出的唯一回应。他甚至不敢代表日常替他发言的经纪人作出“不会再蹭热度”了的承诺。
把餐桌上的暗潮涌动都收入眼底了的唐铭用手悄悄地戳了一下冯俨，暗示他看看情况。
冯俨头也不抬地无视了。不顾夏南风哼哼唧唧的反对，强行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笋。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夏南风已经吭哧吭哧地把储物室里的点唱机搬出来，准备给他们一展歌喉了的时候，他才拍了一下王立的肩膀，示意对方跟着出去谈谈。
王立听话地跟着冯俨往外面走。而随着“咔哒”的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夏南风他们的欢声笑语也就被隔绝在屋子里了。
王立跟着冯俨的后面，踩着月光，沉默地看着对方挺得笔直的脊背。
两人在小花园里站定了。王立看着少见地穿着休闲家居服，尚且一言未发的冯俨，突然觉得气场这东西可能真的是与生俱来。
有些人可能只是随意地往那一站，周身的气场就已经让他成为人群中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人了。
冯俨看着有些紧张地在抠铁栏杆的王立，问：“听说你找到签约的公司了？”王立点头，有些郁闷地回答：“爱漾娱乐。”
耷拉着的样子，就像是刚读了一学期大学的人回家，听着家里来访的那个大人物问他考了什么大学。原本感觉还算良好的他却只能涨红着脸报出个野鸡大学的情形。
冯俨却不是那种会落井下石地嘲笑他的人，把该毒舌和不该毒舌的界限把握得分明。只问：“那你在这家公司过的快乐吗？”被戳到痛脚的王立闷声回答道：“我没得选择。”
冯俨挑了下眉毛，盯着对方的眼睛问：“所以你就让自己沉沦下去，一直在那些同类型的网剧里当配角？”
“如果你真的这样就满足了的话，就不要总是让夏南风转发和点赞你的那些没有营养的微博，更没必要让营销号带那些节奏。”
他说：“就你们公司造谣我定你当男主角了的事，我只要让唐铭发个声明，你的名声就可以臭的不能再臭，更别提所谓上节目的机会。”
冯俨的这番话让王立更加确认了：自己在对方的面前只是像蜉蝣一样的渺小生物，是对方随便就能捏死的生物。他那经纪人自以为高明的炒作手法，只是得逞于对方的不追究而已。
冯俨看着低头不说一句话的王立，即使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说的重了点儿，也还是坚持着把话给说完了：“或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你似乎真的离你的初心越来越远了。”
他少见的夸奖道：“去年你以助理的身份陪着夏南风进组的时候，你还是自信的，是发着光的，是确信自己是能在演艺圈里站稳脚跟的。”
只是冯俨的话锋一转，又毫不留情地批评道：“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开始变得怀疑自己，身上的光芒也慢慢地黯淡了下去。而你以为的曝光，其实只是在自我消费而已。”
王立有些无奈地苦笑，除了沉默着点头之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出什么反应。大概以为冯俨是在替夏南风出气。
就在他等着冯俨发话说他可以离开了的时候，冯俨突然说道：“不过假设你选择重新沉淀下来，真正地做到不再那么急功近利的话，那么我愿意给你个机会。”
王立下意识地直接点了一下头，只是在反映过了冯俨到底说了什么之后才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他拿手指指了一下自己，问：“冯导你刚才是邀请我去你那儿试戏吗？”
冯俨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打了个巴掌之后给甜枣的典型代表。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我最近刚谈拢的本子。是五大三粗的男主角类型，讲的则是在爱情和事业上丢了初心又找回初心的故事。”
他看着王立说：“或许我这么说有点不尊重你，但是你确实还算符合这个角色。所以等你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之后再给我发消息，如果我满意了，就会安排你来试镜。”
王立点头，低声骂了一句，莫名地觉得眼眶有点酸。他不可控制地仰了下脑袋，突然知道夏南风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喜欢上冯俨了。
——这种说到做到，见到了被埋没的人就愿意伸手扶一下的人是真的很酷。更遑论对方还是一个在外面说一不二，在家里却有求必应的人。
不知道王立此刻正在心里给他吹彩虹屁冯俨有些语塞地看着眼前人，没想到将近一米九的人还能说鼻酸就鼻酸。
他板着脸泼冷水道：“即使我给你了试镜机会，但你到时候要是全程演的跟今天一样丧，我照样会把你刷下来的。”
王立点头应了，说：“我知道。”只是就冯俨电影里的男一号试镜机会而言，放在整个业内来说都算是难得，更遑论是对他这个演艺圈最底层的网剧咖来说。
冯俨停顿了一瞬，补充道：“还有一件事。”王立抬起头来，问：“什么？”
冯俨看着不远处偷偷摸摸地从大门溜出来，似乎正在找人的夏南风，开口：“不要老蹭夏南风的热度。他不说，不代表他不会难过。”
毕竟他已经看过太多次，夏南风坐在自己边上兴致冲冲地点开小红点，却发现王立给他发又是帮忙转发评论和点赞的消息时，又瞬间变成一朵被雨打湿了的小蔫花的样子了。
夏南风不失望是不可能的。至少从夏南风给的邀请函就可以看出来：一张是粘着夏南风修修改改的三个儿童图案的；另一张则是仅有一段话和一个笑脸，连煽情的环节都直接舍去了的。
其实对于夏南风这么个“滴水之情，能记一年”的人来说，未必就是他和张闻的相处模式真的比他和王立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好那么多。
好到他在听到冯俨当时问的那个问题时，心里的天平就已经毫不迟疑地有所倾重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立才是那个见证了他真正地迈入演艺圈的人，总会有点莫名的情况。
只是王立那一点一点撤出他的生活，并且把两人的关系逐渐变成了转发利用之交的行为，是真的消磨掉他溢出来的好感了。
王立点头应了，说了句“抱歉”。然后就看见了正一路小跑过来，直直地撞进了冯俨的怀里的夏南风。后者正仰着头问：“你俩聊什么呢？要这么悄悄摸摸地跑到外边儿来。”
冯俨稳稳地接住了对方，看着那只要自己一低头就能亲到的距离，回答：“和他聊聊下部电影的事儿。”
夏南风一脸兴奋叫了声“哥哥”，问冯俨：“你下部电影的男主角真的找立哥演啊？”开心得像个二十一岁的傻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他自己在冯俨那儿又当上主角儿了呢。
冯俨无奈地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说：“还没定，就是通知他到时候来试个镜而已。”已经把“看他表现再决定给不给他这个试镜机会”的话给省去了。
夏南风却不管这么多，觉得四舍五入就是觉得王立已经当上了，嘻嘻哈哈地冲着王立起哄：“那立哥晚上得给我们献歌一首吧？”
王立看着对方弯弯地像盛着一捧清泉的眼睛，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睁着眼睛说瞎话：“献，怎么不献。别说是晚上有喜事落到我头上了，就冲小夏你这个寿星开口了，我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64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