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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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张闻先败下阵来了，开口：“冯导既然把房子送你了，你就拿着。反正不管贵还是便宜的，都是他的心意。你没必要在一个，嗯……数字上纠结。”
靠着最近的年终奖，存款刚过六位数的张闻继续佯装淡定：“而且你又不是白拿，这不还得拿剩下的几十年的相爱和陪伴来还呢吗？”
“唔。”夏南风迷迷糊糊地点了一下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小声地说了一句：“可是陪伴这东西不值钱。”
张.临时心理专家.闻有些语塞地给他灌鸡汤：“这也是分情况的。要是你在大马路上随便找个人，说要陪他一辈子，别说是让他给你买个房，就是白陪，他估计都会觉得你有毛病。”
“但是当那个人换成冯导——你的亲亲男朋友的时候，他是不是会觉得窝心？”张闻接着说服人，“在这种情况下，爱和陪伴就是无价的，比那陈列在银行卡里的几位数值钱多了。”
张闻看着夏南风依旧呆呆傻傻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傻子解法：“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那就努力工作，争取在未来也当个能给冯导买买买的小土豪。”
夏南风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过了几秒之后才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说：“对哦。”
说着，他瞟了一眼张闻还亮着的手机屏幕，看着对面那个小姑娘发过来的一长串、还尚且没得到回复的消息，有些心虚地干笑了两声：“谢谢闻哥，我走了啊。”
夏南风指着对方的聊天框，小声嘱咐道：“你记得抓紧机会啊。”
他给对方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然后就跟个小兔子似的蹦跶回去了，留下了一脸心塞的张闻。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苦笑一声，心说哪有什么机会。
和片方协商合同的“下午茶时间”在几天后如期到来。为此，夏南风的经纪人刻意定了一个高级包间，还颇为隆重地带了两个专门看合同条款的，以万位计时的国际律师。
而托冯俨送的那“天价”豪宅的福，去年的这个时候还说着就是不要钱，也愿意出演希尔的电影的人，此刻正一声不吭地听着自己的经纪人在一步不让地在漫天要价。
只不过他以为的菜市场的起砍价，其实是冯俨定的底线。
两方僵持了一会儿，谁也没有退步。
对面的法务代表把话说得不太客气。大概是觉得夏南风虽然在国内有着很庞大的粉丝基础，但是在国际市场的价值却还有待商榷。往难听了说，甚至是完全配不上这个价。
一边说一边观察夏南风的表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羞愧或者是愤怒的情绪。
只是夏南风高中毕业后就全靠自学的英语水平到底有限，压根就没怎么听懂对方语速快得跟专业八级听力似的话。于是对方挥出来的重拳砸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夏南风的经纪人倒是听懂了，毕竟她大学主修的就是英语。只是她全权地把对方的话当屁放了。
她按照冯俨跟的台本开口：“如果不是我们家艺人没有国际作品的话，我们在一开始就不会主动给你们递橄榄枝，现在说出口的价位也绝对不止这个数。”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夏南风已经打开国际市场了的话，这会儿都没你们谈条件的份。
全然没有一般的小公司面对大导演时的卑微姿态。毕竟冯俨提前嘱咐了：尊重对方不等于没底线地放低姿态。
站在希尔边上的助理脸色一凛，一副要发怒的样子。最后还是希尔把人按住了，拍板同意了这个价格。
只是他既然能默许那个法务代表把话说的那么冲，就能说明他本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例如他状似无意地说出口，实际上却嚣张无比的那句话：“虽然这点片酬对于一部好电影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他是真的值得。而不是因为单纯地演过几部你国的流量电影而吹出来的。”
希尔的这番话看似是对着杨经纪人说的，但是他审视的视线却落在了夏南风身上，甚至刻意放慢了语速。
仿佛夏南风是被硬塞进去的资本，而不是他亲自从一堆候选人里挑出来的。
张闻只懂听了个大概，但是对方话里的骄矜却百分百地传达到了他这儿。于是他因为一周前看的那部科幻片儿而积累起来的对于对方的那点好感，在此刻也尽数消散了。
张闻看着希尔明晃晃地写着“危险”的发际线，在心里把他的脸标成了低低低配版的钟扬。觉得对方是德不匹才的典型代表，甚至极端地觉得对方连冯俨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完全忘了平日里自己见了冯俨就不敢说话了的样子。
夏南风不知道张闻此刻的想法，却也同样地听出了希尔话语里的傲慢。
尽管他并不是那种会跟人争出个胜负的性格，但是却不代表着他能允许别人当着他的面贬低冯俨的作品。即使是世界知名大导演也不行。
只是夏南风既没有冷笑，也没有摆臭脸，只是毫不怯场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夹枪带棒地回答：“您说的对，这点片酬对于一部电影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毕竟谁还没有点儿钱呢。”
夏南风的话口一顿，毫不客气地补充道：“但是如果您最后要是连这点钱都没回本的话，就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能力是不是真的能够满足普罗大众。而不是质疑演员的演技，或者是抹黑同行。”
希尔挑了一下眉毛，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我看过你和冯的娱乐新闻……”
杨经纪人皱了下眉头，板着脸地打断他的话：“希望希尔导演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地步。”
希尔大概是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态度都这么不善，摊了一下手，没再挑衅，只是通知了一句大致的开机时间，让夏南风抓紧时间读剧本。
夏南风点头应了，不卑不亢的态度拿捏得刚好，一副“虽然你看不起人，但是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的态度”。
杨经纪人抬头看了一眼夏南风，被对方那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淡漠气质冻了个正着。做不到把眼前人，与平日里嘴甜到逢人就叫哥啊姐啊的人联系起来。
她最后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领着人走了，没有久留。毕竟从一开始的争执，到后来的针锋相对，他们和对方之间的氛围都不算太愉快。
杨经纪人想，要不是夏南风真的需要这么一个飞往国际的跳板的话，她大概都懒得说出那番违心的客套话。
她领着人回到车上之后，就开始给周醒打电话汇报情况。
夏南风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店铺，听着自家经纪人一字不改地把自己的话上报给了周总，默不作声地开始抠手皮。毕竟他刚才是气昏头了，确实把话说得太横了一点。
随行的一个洽谈代表跟杨经纪人关系还不错，见状戳了一下对方，示意她分出眼神来看看角落里紧张兮兮的小朋友。
后者会意，却不知道待会儿挂了电话之后该怎么解释，干脆把手机语音开了外放。
屏幕那头的周醒正因为杨经纪人复述的对话乐着呢，笑了一会儿之后才接上了她前面的那句话：“这也的亏冯俨那小子不在，不然他能直接把那个跳板给折了。”
夏南风脑补了一下那人当着冯俨的面说自己的演技不行，顺带着说他引以为傲的作品不过是流量电影的场面，也有些忍俊不禁。连带着原本的坏心情也一并消散了。
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冯俨那儿。他趁着拍摄的间隙给夏南风打了个电话，他沉着嗓子问：“听说你今天跟大导演吵架了？”
夏南风哼唧两声，没否认，只说：“早知道他这人，我那天就挑一部文艺爱情片儿看了，才不给他贡献票房。”
冯俨的轻笑声跨过千山万水，通过手机传达到了夏南风的耳朵里，让原本躺在大床上的人坐正了，觉得耳朵连带着心脏都酥酥麻麻的。
冯俨说：“我看你之前把他夸成那样，以为是你想去演他的戏，才托人给你联系的。”
“那是之前，我现在不想了。”夏南风说，靠在床头给电话那头的人吹彩虹屁：“在我心里，你就是世界上最最最最牛的导演。”
冯俨挑了下眉毛，问：“即使今年我不能把你送上影帝的宝座？”
夏南风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就是明年出一个同性恋不能上领奖台的规矩，你也照样是我心里最最最最棒的导演啊。”
他说：“因为——你远比我的梦想和事业更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78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