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丧心病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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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祯好几天没登录游戏。
这在以前不是没出现过，但她一般都会提前和嬴政等人说明情况。
这次她突兀地消失，没和任何人说起。
嬴政从宫人口中得知秦祯醒来后立刻消失，便意识到是刑场之事吓到了她。
这事儿在现代人听来似乎很正常。
嬴政却非常奇怪：战国时期，各国频频交战，黔首百姓绝大多数都见过战场上血肉纷飞、战后一片残肢尸体的场景；即便侥幸没见过战场的，如今各国刑罚也以肉刑居多，五马分尸、腰斩、砍手砍脚等刑罚极为常见，他们但凡看过行刑场景，绝不可能出现秦祯那般反应。
她的状态，竟像是第一次看到处刑一样。
但这可能吗？
嬴政以前推测，秦祯并非神仙，只是来自一个和秦国迥然不同的世界。
可现在，他有些拿不准了。
真有一个世界没有各种残酷刑罚？
嬴政难以想象。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秦祯会不会因为被吓到，再也不出现。
秦祯：“……”
她是有些不想出现的。
因为秦祯觉得，自己低估了古代社会的可怕。
她之前完全是游戏的心态，虽偶尔从细节处也能窥见到封建社会的残酷，却因为身处金字塔顶端，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嬴政周围，所以她可以对此视而不见。
可刑场画面，撕碎了她的掩耳盗铃。
秦祯不太敢回到游戏了。
即便她在游戏中近乎不死，心里的畏怯却没那么容易消除。
不想，导演给她打了个电话。
导演语气兴奋：“秦祯啊，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演员，你到片场看看符不符合你的想象？”
秦祯忙不迭打车去了影视城。
而后，见到了一溜儿岁数跨度极大，几乎从五六岁小孩儿到四五十中年都有的五六号人。
关键是，这些人都与嬴政足有六七分像。
虽五官不如嬴政精致，气质更天差地别，但眉眼间的相似度，却让她十分心惊。
秦祯定了定神，问导演：“长相倒是没问题，但是……”
她看着年龄最大那位演员，忍不住回想自己写的剧情，“剧本写到过这个年纪的嬴政？”
她写的不是少年嬴政吗？
导演笑嘻嘻开口：“你知道我为了找齐演员花了多少工夫和时间吗？演员都找到了，你回去试试能不能再写一本青年嬴政、老年嬴政的剧本。”
秦祯：“？？？”
导演想到这段时间的奔波，以及在素人面前受到的冷遇与解决，当即面露委屈：“我都和演员打了包票，说一定能让他们出镜演主角。”
秦祯：“您可以找其他编剧写啊。”
导演却道：“我觉得你写的更符合我的口味，也与史书记载中的嬴政性格更符合。”
也不知是天赋使然，还是游戏太过真实。
导演总觉得秦祯写出来的嬴政极其鲜活，就好像她曾和对方相处过，所以对他的许多生活细节信手拈来，细节处随手一笔，就为人物增添了难得的生活气息与饱满度，活生生出现在了他脑海之中。
如今演员到位，导演觉得自己一定能拍出让大部分人夸赞的嬴政。
秦祯有些犹豫：“可是……”
她纠结之后，将自己在游戏中遇到的情况告诉了导演。
导演一怔：“这游戏还能出现血腥暴力？”
不等秦祯回答，他反而笑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反倒对这个游戏产生兴趣了。”
秦祯无奈：“导演，现在的问题是我不敢玩了。”
导演转头看她，表情意味深长：“为了你以后的职业生涯，你还是多到游戏长长见识吧。”
秦祯不解：“这些场景又不能用在剧本里面。”
“可以提升你的忍耐度，”导演笑了起来，“我们这一代的老家伙平常聚会，聊起新一代的影视人，有一个话题总是绕不过去，那就是‘悬浮’。”
“演员演技悬浮，编剧写出来的人物、故事悬浮，导演拍摄悬浮……”
“究其原因，还是你们的生活经历太少。”
人民物质水平提升后，很难再遇到食不果腹的情况，又因国家大力整治治安，新一代影视人几乎从未接触过社会的阴暗面。
娱乐圈聚集了大量的钱财名利，已是社会中极阴暗的圈子。
即便如此，圈子里的人也讲究你情我愿。
所以他们很难对先辈的困境共情。
无法共情，自然无法通过镜头展现出来。
新一代的影视人，最擅长，甚至可以说是唯一擅长的，便是本就建立在悬浮背景之上的仙侠古偶了。
连现代偶像剧里并不真实的人物，他们都可能因为与社会脱节严重而无法演绎。
导演在圈子混迹多年，也看过不少年轻编剧的剧本。
说实话，无法入眼。
以他亲身经历来看，剧本几乎处处是bug。
所以他在大赛获胜者看到《少年嬴政》这个剧本才那么喜欢。
年轻编剧写的历史剧本，竟比他许多老友写得更真实落地，虽然技巧上尚有欠缺，字里行间的灵气却藏也藏不住，几乎要透过白纸溢出来了。
导演很喜欢秦祯，便多提点了几句：“你已经很好了，并不用亲身经历就能有所获得。”
他们那代人的作品，好些都是亲身经历。
秦祯顺着导演的话细思片刻，认真点了点头：“多谢导演提点，晚辈明白了。”
导演笑了笑，抬手指向演员：“你看看这些演员合适吗？”
秦祯点头：“至少外表合适。”
导演听完大笑：“外表像就足够了，演技可以慢慢调教。”
反正中央台有钱，他可以慢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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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秦祯戴上了头盔。
但她还有些心理阴影，便没有立刻登录游戏，而是打开了论坛。
论坛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话题五花八门，并不集中。
秦祯从上到下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古人真是丧心病狂”的帖子上。
她点了进去。
里面描述的内容，是古人的种种奇怪风俗，其中最让楼主破防的，却是他亲身经历的一场祭祀。
祭祀对象是河神，祭品是活生生的人。
楼主为了救人，还找到祭祀提出交换自己上场做祭品。
对方也答应了。
但等将他捆好送上祭台，原本的祭品也没能获救。
祭祀那老登竟大言不惭地说：“祭品本就多多益善，你愿意主动做祭品，河神一定会非常高兴，今年会让我们风调雨顺，有一个好年成的。”
楼主气得破口大骂。
然后就和其他祭品一起，被推进了滚滚河水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丧心病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