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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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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就要放假了，但是大家都有老师一定不会让他们安心玩一个月的觉悟。
看着桌子上一摞摞的卷子，马尚深深的叹了口气。
司洛，“怎么了？”
“你看这个卷子，像不像压在我背上的石头。”
“你真是够了。”
马尚翻到订在卷子后面的答案，“你再看这个答案上的略，像不像在逗我。”
“行了…你早该有这个觉悟了。”
马尚面色凝重的看着卷子，“司洛，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司洛趴在桌子上，留给马尚一个后脑勺。
“司洛，你不能这样。”
“你先尽力写，快开学的时候我再给你…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自己写，你的成绩…”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啦！”
司洛轻轻的叹了口气。
又转过方向来趴着，这个角度看过去，透过或前或后靠着的人，可以看到苏临上半张脸。
马尚到了一会儿卷子，无意转了下头，看司洛正专注的看着一个方向，便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你看什么呢？”
“嗯？”司洛抬眼看了马尚一眼，“苏临…他长得可真好看。”
“是啊…不过，有时候，长得好看，真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那个12班的体委还在纠缠他？”
“纠缠算不上，”马尚压低身子，凑到司洛身边，“毕竟苏临也挺厉害的，不可能让他有机会纠缠他。但是吧…整天被个男生惦记…”马尚脸上的表情有点难看。
司洛抬眼看着马尚，“怎么，你歧视同性恋。”
“不不不，我尊重别人的性取向。可…你明白吧？”
“不明白。”
“哎呀，你知道为啥那次肖宇说恶心吗？”
“为什么？”
“那个体委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后来扬言早晚要睡了苏临，还说了些特别恶心的话。你是因为不关注这些，但是他这话好多人都知道了。换你，你烦不烦。”
司洛皱皱眉，“那苏临呢，什么反应？”
“能什么反应？苏临后来揍了那个体委一顿，他们那群人也差点打起来。这事儿还闹得挺大。要不是那个体委自己亏心，苏临的记过是铁定没跑了。苏临不想他的朋友们为了他被记过。就跟他们说别再提这茬儿了。可是那个体委还是到处说…”
“哦…”司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说你，也别整天什么也不关心，什么都不知道。”
司洛抬眼看着马尚，“你倒是挺清楚。”
“嘿嘿，我有内线…”
司洛再次看向苏临的方向，没有说话。
“不过…”马尚也看向苏临的方向，“他长得是真的好看。”
司洛趴在桌子上，透过人群，只能看到苏临的上半张脸。
苏临转过头来，正对上司洛的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那样看了几秒钟。司洛便又转过头去趴着。再转过头来，苏临又低下头去看着桌面的方向。
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盼着过年的年纪，所以临近过年这几天，司洛跟司漓都很兴奋。两个人便申请去买糖之类的东西。
司曜也理解他们这种心情，但毕竟还是孩子，便没有同意他们的要求，不过也开车拉着他们一起去。
司漓喜欢吃糖。可是吃硬糖会溃疡，所以司曜一直不太愿意让她吃糖。于是便怂恿司洛跟她一起跟司曜磨，还保证只买一点奶糖，司曜便放两个孩子自己去卖糖那里去了。
在还没走到卖糖的展位前时，司洛便看到站在台子前苏临，司洛的脚步不自觉的减缓，想着应不应该打招呼。
在马上走到苏临身边时，苏临抬了下头，看到他，微笑着说，“真巧，你也来买糖啊。”
司洛愣了一下，随后也扬起嘴角，“嗯…我跟我妹来买点奶糖。”
“哦…我装完了，先走了。开学见。”
“嗯。开学见。”
说罢，苏临便抬腿走开了，司洛看着苏临离开的方向，愣了会儿神。
司漓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司洛笑笑，“你糖装完了？”
司漓举起双手，把一大包糖摆在司洛眼前。
“装好了！”
司洛无奈的摇摇头，“你这样，爸又要说你了。”
“所以，”司漓把糖塞到司洛手里，“是你装的。”
司洛摸摸司漓的头，“我们走吧。”
往年初一的时候，司曜都会带着他们回老家去给司洛的奶奶拜年，只是今天她在司昭家里过年，他们便省了回老家的流程，所以中午吃完饭，大家便都闲了下来。
因为前一天都睡得晚，早上又起的早，吃完饭司曜跟靳颜便去睡觉了。
司洛在客厅里，把电视机的音量调低，随便翻着视频看。
“哥，我出去了。”司漓扒着家门，看着司洛。
司洛看她一眼，“去吧…早点回来。”
“嗯。”
司漓离开后，司洛想起昨天收到一堆拜年的短信还没有回。
五中不允许学生带手机，所以大家也很少用手机联系。放假前，大家还是留了通讯录，不过司洛并没有来得及都存下。
司洛翻着短信，一边回复一边把手机号码存了下来。存着存着，便看到了苏临的短信:我猜，你应该没有存号码吧。我是苏临。新年快乐。
司洛盯着短信看了半天，犹豫了一下:我猜，你这个短信是群发的。谢谢。你也新年快乐。
短信发过去，司洛便继续存起号码来。
这时，苏临的短信便回过来:不是群发。还有，好友申请通过一下。
司洛看见消息便打开微信好友申请界面，看到了一连串的好友申请。司洛往下翻了几个，便看到了苏临的名字。
司洛扬起嘴角，先点了接受。才对着通讯录把班里同学的申请一个个接受了。
司洛刚接受马尚的好友申请，马尚一个语音电话就打过来。
“我老早就给你发申请了，你这通过的也太慢了。”
司洛笑笑，“回来这几天有点忙，忘了看了。”
“你现在在哪里？”
“听不出来吗？在家，看电视。”
“出来吧。我们班几个同学正在外面玩呢。”
“之前怎么不找我。”
“联系不上你啊…哦对，可以打电话的，忘了。”
司洛换了个姿势躺着，“都有谁啊。”
“有我，肖宇，李熠乾，还有宋垚…还有的他们都回老家了。我们几个明天再走。”
“嗯。我明天早上也要走。”
“行了，你赶快出来吧。”对面换成了宋垚，“我们在广场这边等着你。”
司洛眼皮下垂，抿了抿嘴，“行。我去找你们。”说罢便挂断了语音。
司洛换好鞋刚打开房门，手机便“叮”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解锁，点开消息。
苏临发了一段视频过来。
视频里是一座山，大概是因为天不好，整个画面雾蒙蒙的，但还是不妨碍人看出山上，树上落着的，以及天上纷飞着的雪。
司洛扬了扬嘴角，转身关了门，出去了。
司洛他们这边的习俗，初二必须要回娘家。
所以初二一大早，司曜便开着车带着他们去看他们的姥姥姥爷。
司洛有些晕车，所以一上车便靠着窗打算睡一会儿。抬眼看着窗外，看着路边的楼房渐渐变成平房，又渐渐变成一个个山包，再变成远处连绵的山，不禁想起昨天苏临发的视频。
不过，苏临视频里的山看上去更大气些。应该是在外面玩儿看到的。
司漓戳戳他，“司洛。”
“嗯？”司洛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司漓看着她眯着眼睛笑。
“又捣乱，我要是下车吐了，你给我收拾。”司洛话是这么说，但他知道司漓是不好在车上说，便拿出手机。
司漓果然给他发了消息。
司漓:今天回姥姥家。
司洛:嗯。你又不回家了吧？
司漓:其实现在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司洛:？
司漓:我想跟姥姥姥爷一起。可是我也想回家。可是到时候妈妈一定会问我要不要留下。我不想说不留下让姥姥姥爷不开心。可是…
司洛:你想多了。
司漓:？
司洛:妈妈不会问你的。只会说“司漓想留下跟姥姥姥爷住吧。我们快开学的时候再来接你，你就安心住吧。”
司漓:…其实我也不是不想住下。
司洛:我知道。你小学的时候每个寒暑假都在姥姥家住，都没有一起玩的同学了。初中了不想这样了。而且你现在也长大了，住着也不方便。
司漓:嗯。
司洛:没事。到时候我帮你说。
司漓:可是姥姥姥爷会不会不开心啊。
司洛:不会，你抽空再来看他们就好。
司漓:好。那我待会儿回去多跟他们说说话。
于是，到了姥姥姥爷家，司漓便这边跑跑，那边跑跑，像个小尾巴一样黏着两个老人。
姥姥一边赶着让司漓走开些，一边笑着。司漓跑着跑着，自己便跟老人说起来可能不留下的事，老人面上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却多少还是有些遗憾。毕竟司漓算是他们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小学的时候还曾经一个人坐着亲戚家的车跑回来过。
可是他们也知道，司漓的情况毕竟有些特殊，现在这个年纪了住着终归是不方便。
司洛看着他们，也没再说什么，转身顺着梯子爬到房顶，看着远处的楼房，拍了张照片，点开了跟苏临的聊天框，犹豫了下，发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