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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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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时候，司洛跟司漓一起回老家住了几天。
其实是司漓走不了，司洛便陪着一起住了一段时间。
两个人没事的时候就去旁边爬山。不算高的山，松树多一些，却也没到漫山遍野的地步，一些低矮的植物比较多，最多的是不成型的枣树。
“呀！”司漓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喊了一声。
“怎么了？”司洛回身，皱着眉看着她走过去。
“摔了一跤，跪枣树上了。
“没事吧？“
司漓皱皱眉，“这是刺进去了吗？”
“看着像，回去拿针把刺挑出来吧……疼吗？”
“还行。”司漓抬头往上看了一眼，看着看着笑了。
“笑什么？”
“还记得期末考试的作文题目吧。”
“嗯。印象深刻的一件事？之类的。”
“嗯。你知道我写的什么吗？”
“现在不知道，”司洛站起身，“不过开学就知道了吧。你的作文肯定会被印出来。”
“我写的是爷爷爬山给我摘桃花儿。”
司洛皱着眉。
司漓低着头笑了，“你也觉得很有意思吧。明明爷爷三岁就不在了…明明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可是我就是想写他…编个故事也写…可是要是再让我写一次，我就写不出来了。”
司洛依旧不说话。
“其实我也没什么情绪。就是难受。”司漓拧着眉，“我就想啊，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怎么我身边这么多人，我就一件也想不出来呢……也不是想不出来，想出来的，都写不了。”说着，她抬腿往前走。
“司漓…”
“我知道。不怪你，谁也不怪。要怪，就怪我自己。”
司洛抿着嘴，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就是间歇性心情不好……你就当……”司漓低下头自嘲的笑了下，“就当我来大姨妈了。这不该很正常吗。”
司洛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天两个人在山上这么聊了两句，就都不再说话了，下山以后谁也没再提这件事。
又过了几天，两个人便被接回了家。
之后司洛又跟马尚他们出去玩了两天。
“喂？”司洛当时正专心的研究司漓新买的铅笔套装。
“是我。”
司洛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怎么，来找我帮忙了？”
对面安静了几秒，“没有。约你出来玩，来吗？”
“来啊。为什么不？”
“那你下来吧。”
“啊？”
“我在你小区门口。”
司洛愣了下，笑了笑，“成。我现在下去。”说罢，便挂了电话出门了。
苏临挂了电话站在小区门口往里看，看着看着就笑了。
为什么会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就像初一这一年，总会跟某个人对上目光，然后他先把眼挪开。每当这时，苏临总是会不自觉的低下头笑笑。
就好像，那个曾经在自己眼前边吃冰激淋边蹉脚，边走路边哼着歌。
开学之后第二周，班里便又大换了次座位，老规矩，按成绩。
司洛依旧是第一梯队换座位的，还是靠窗的位置，坐下便转头看着窗外。楼下有棵银杏树，叶子正在风中摇摆。
“你好。”
听着新同桌说话，司洛先是一愣，接着转过头来，笑着说，“你好。”
苏临看着门外气急败坏跳着的马尚，“我估计马尚要气死了。”
司洛也顺着看过去，笑了。
马尚坐到司洛后面，戳了戳苏临，“你把我的同桌抢走了。“
“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总要换的。“
“那也不行……“
“前桌一样的。”
马尚撇撇嘴，行吧。“秋运会，你们报吗？”
司洛转过头来，一脸诧异，“秋运会？现在就报名吗？”
“昂，李熠乾说的。说是九月底办，办完放十一假。”马尚看着刚在自己斜后方隔一个过道坐下的李熠乾，“是吧。”
“啊？是吧什么？“
“秋运会啊。”
“哦，是。”
“这个时候就要报名了，刚开学，心还没收回来呢。“
苏临笑笑，“所以就是让大家心先放着别收回来了。“
听完这句司洛也笑了。
“别光笑，你们两报吗？“马尚拍一下司洛的肩膀。
“着急吗？“
马尚转头看着李熠乾，“李熠乾，着急吗？”
“下周三之前都能报。”
“哦，那我再想想。”说完，司洛便转回身，继续盯着楼下的银杏树。
苏临看他一眼，“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那棵树，我去年就看到它了，秋天的时候叶子都是黄的，特别好看。”
苏临笑笑，“喜欢？”
“也不是……不知道，就是觉得看着心情挺好的。”
“那你现在是心情不好吗？”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司洛皱皱眉，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楼下，三楼连廊上，司漓正往教师厕所的方向走。
又一个周一，李熠乾拿着报名表站在讲台上，“那个，小道消息咱们已经传好几天了，我就不多说了，这时是秋运会的报名表，大家积极一点，也是为班争光的事儿。”
马尚推推前面的司洛，“你报吗？“
司洛转过身看看他，又看着苏临，“你报吗？”
苏临转了下手中的笔，“报。”
“你呢？”马尚还是一脸积极的看着司洛。
“你干嘛老问我啊。“
“好奇。“
司洛有频发性室性早搏，平时没什么事，一到这种正式场合紧张加运动，会喘不过气来。
但其实本人素质还是很可以的。
“报……吧……短跑不要紧。“
“长跑也还行，就是成绩不好看。“司洛还没说完，马尚就接了他的话，“那你报什么项目？”
苏临也皱着眉，“嘶…我也刚反应过来，你怎么老问司洛报不报项目啊。”
马尚一脸奸笑，“这不是好奇嘛。你这个小心脏…“
司洛跟苏临对视一眼，转回身去。
“哎…哎你们别不理我了啊。”
“你…你真是无聊。”司洛转过身来说了一句便又回过身去。
“我怎么了…哎你倒是说啊。哪个项目啊。”
“我再想想。我报了肯定就要占名额。但我肯定不出成绩…等大家先报一报吧。“司洛低头想了一阵子，又看着苏临，“你报什么？”
“5000吧，如果没人报的话。我爆发力一般，就耐力还成。“
“你爆发力还一般，“马尚瞪着眼睛，“体育老师都说了你起跑猛，短跑快。”
“只是相对来说。实际上还是不行。到时候也看名额吧。有名额就报。”
司洛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门口有人喊，“司洛，有人找。”
司洛和苏临同时抬头，就看到司漓站在门口。
司洛皱皱眉，司漓最近找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不对劲。
司洛走出教室，“怎么了？”
司漓看着司洛，“没事，我就是…”
“司漓。你有事我能看出来。别瞒着我。”
司漓咬着嘴唇，“哥。你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司洛皱着眉，“怎么了？“
“你送我回家吧…“
司洛看着司漓泛红的眼眶，“我带你去请假。“
说着，便带着司漓朝教师楼走过去。
司漓身体不好在老师那里是留过底的，所以这个假也没有请的很难，可是司洛不太明白，什么事能然司漓不管怎么样都要请假。
两个人往校外走，拿着假条，也没人拦着。一直出了校门，谁也不说话。
今天周一。
周日司洛上午不在家，快傍晚才回来，他仔细回忆回家时司漓的状态。
“司漓，是不是昨天出什么事了？“
司漓依然不说话。
“是爸打电话回来还是…”
“哥。”司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漓打断。司漓拧着眉，竭力把要夺眶而出的东西忍回去，“我瞒不住了。”
司洛把司漓送回去，疯了一样的冲回学校，又疯了一样冲到10班，进去一言不发，拽着韩系一拳就砸了上去。
刚开始班里的人还有点懵，看清来人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上去来人。
司洛竭力想挣开身上的束缚，可惜拦着他的人太多，他还是挨不到韩系。
他的眼睛充血，死死的盯着韩系，恨不得把他的皮都扒了。
“哎哎哎，怎么回事儿？”十班下一堂课的任课老师进来了，“那个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你们干嘛呢？”
韩系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
十班班长出来圆场，“老师，这是司漓的哥哥。我们…认识，来给司漓请假的。”
“哦。那快上课了，那个同学先回去吧。”
“好的老师。”说着十班班长便把司洛拉出来，“那个…同学…我知道你生气…可是你这样也不行是吧…”班长一脸拧巴的说着话。
司洛看了他一眼，又盯了教室里的韩系一眼，“你回去跟他说，放学。我等着他。”说完转身下了楼。下到一楼的楼梯间，他狠狠的冲着墙面砸了几拳。想着司漓一个人在家，又赶快跑回家去。
司洛脑子一片空白的回到家，开门以后去敲司漓的门。
“进来吧。”
司洛推开门，司漓站在窗台边上看着楼下。
“哥，我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