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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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诹创立的公司总部就在江城，在江城的旗下餐厅他都去吃过，其中对这家百味居的菜品最为中意。他平时有空没少来百味居吃饭，因此跟王经理这门店经理很是熟稔。
“老王，我听说前段时间你被人挖了墙脚？”傅诹一边推着傅绥渊的轮椅往前走，一边随口问道。
“哎，是有这么一回事儿。”王经理摸着肚子叹息一声，“被食为天挖走了一个厨师。”
“这你都不着急的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扭头就招到了新厨师。”招到沈瓒之前他确实很着急上火，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王经理得意道，“虽然是个年轻人，但厨艺很不错。”
“哦？是吗？”傅诹笑道，“那我们今天必须尝尝这位新厨师的手艺了。”
说话间，三人便到了包间门口。
包间门敞开着，服务员正在往圆桌上摆放餐具和茶水。
包间装修雅致又充满年代感，朝南处是双开的玻璃门，推开门走到阳台，便能一览公馆庭院的风景。
傅诹推着傅绥渊走到圆桌边，等傅绥渊撑着轮椅把手起身，在边上的椅子落座后，才转身在他身旁位置坐下。
“傅总，傅少，这是菜单。”王经理将两份菜单放到桌上。
“绥渊，你想吃什么？”傅诹拿起菜单，身体往后一靠，就开始翻菜单。
“我随意。”傅绥渊端着服务员倒的茶，没有翻看菜单的意思。
“随意啊——”傅诹走马观花地将菜单翻到最后一页，双手一合，拍上菜单，“那就炒一本。”
“小叔，我们只有两个人。”傅绥渊侧目看向傅诹。
“我开玩笑的。先让厨师每人来两道招牌菜，之后再说。”傅诹说完，将菜单放到王经理手中，“老王，这里不用你陪着，你忙去吧。”
王经理应了一声，离开包间。
下午一点多，百味居中午的用餐高峰期过去，后厨出餐压力减缓。
沈瓒做完菜单上最后一道菜，活动了一下有些泛酸的肩膀，转身去一旁的饮水台喝水。
后厨工作基本都这样，用餐高峰期的时候，忙起来连水都顾不上喝。
沈瓒倚着水台，刚喝了两口柠檬水，就听见有人喊他。
他循声看去，看到了胖胖的王经理站在后厨门口。
“沈瓒，你出来一下。”王经理朝着沈瓒招了招手。
沈瓒放下水杯，朝厨房门口走去。
走到近处，沈瓒发现王经理神情凝重，一张圆脸甚至绷出了几分威严感。
不过，光看表情，完全猜不出王经理找他有什么事。他一直安分守己地在后厨忙碌，并没有做值得王经理神色凝重的事——反正他对此完全没头绪。
沈瓒走到王经理面前，王经理仰头看他。当目光落在他脸上，眼神从跟神情一致的凝重，迅速转化成了沉痛。
“王经理，你找我什么事？”沈瓒被看得头发麻。有话请好好说，他还尚在人世，别用这种疑似缅怀故人的眼神看他，他害怕。
“三楼包间的客人要见你，你跟我上去一趟。”王经理说完，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
沈瓒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做的菜出问题了吧？
“王经理，是客人对我做的菜品不满意吗？”沈瓒赶忙跟上王经理的脚步，开口询问。
“不，客人特别满意，他侄子很喜欢你做的菜，所以他满意到想挖你去给他侄子当私厨！”王经理咬牙切齿。
“客人要挖我，你没有拒绝，还亲自带我上去给人挖？”完了自己还在那里不高兴？这是什么迷惑操作？他不理解。
“因为客人是我们公司大老板！”王经理当场破防，声音陡然拔高，“整个公司他都能说了算，我拒绝得了吗？”
没错，挖墙角的人正是傅诹。
事情发生在大概二十分钟前。
享用完午餐的傅诹，一通电话，把他叫去了包间。
等他到了包间，傅诹先是对午餐的菜品表示了满意，并重点赞扬了沈瓒做的油焖大虾和春卷。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对自己的慧眼识才骄傲自豪，傅诹就笑容满面地图穷匕见了——提出了想聘请沈瓒去给他侄子当私厨的要求。
觉得菜品好吃，你可以打包菜品，哪有打包厨师的？
他拿出各种合情合理的理由，尝试打消傅诹打包厨师的想法。
奈何傅诹油盐不进，傅绥渊这个当事人都让他不要强抢厨师了，他也仍旧不为所动。
于是，就有了现在他亲自带沈瓒上楼，让人挖自己墙脚的离谱操作。
沈瓒恍然。
难怪王经理来找他时，神色那么凝重，还用一种缅怀的眼神看他。原来是惨遭自家大老板挖墙脚，觉得他这位得力干将保不住了。
王经理走到电梯前，丧丧地抬手按下电梯按键。
电梯很快下来，沈瓒跟着王经理走进电梯，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按下三楼的按键。
电梯门缓缓合拢。
王经理忽然扭头，望向沈瓒，“小沈师傅，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其实是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无论傅总给你开多高的工资，你都不会跟他走？”
“王经理，很遗憾，我就是一个庸俗的人。”沈瓒哭笑不得。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这种可能吗？”
“真的没有。”
“那好吧。”
王经理沮丧地转过脸去。
电梯门打开，走廊里透亮的灯光照进来，都照不亮他脸上的黯然。
沈瓒抬手挠了挠脸。
王经理似乎认定他一定会被傅总挖走，但他却觉得自己未必会跳槽。
对于工作的选择，工资是重要的参考条件，但并不是决定因素。
领导或者雇主为人如何，同事是否好相处，工作环境如何，工作强度，以及未来前景等等，很多因素都能影响最后的抉择。因为公司离家远，最终选择工资较低的工作，这样的人就不在少数。
当然，要是工资加码到一定程度，那就可以忽略其他一切因素——反正像他这种家里没矿，又充满世俗欲望的人，肯定是遭不住高薪诱惑的。
但是，他只是一个新入行的小厨子，不是什么知名大厨，厨师证还是最近新考的，他不觉得傅总会为了挖他，开出让他惊艳的工资。
从傅总让王经理找他上去谈的态度，为了哄小侄子开心，他估摸着，傅总也就在他当前的月薪上，加个三两千，再高应该没可能了。这种水平的薪资条件，还不能让他忽略对其他因素的考量。
总而言之，沈瓒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挖走，但也没法说自己一定不会被挖走，所以这些话他也就没跟王经理说。万一给了王经理希望，最后又让他失望落空，那王经理真的会碎掉的。
而且，也没时间让他说这些废话。
他跟着王经理走出电梯间后，拐过一个转角，就到了傅总他们所在的包间。
王经理抬手敲了门。
得到应声后，他推门领着沈瓒走进包间。
“这位就是小沈师傅，沈瓒。”王经理站定后，给双方介绍道，“小沈师傅，这是傅总，这是傅总侄子傅少。”
沈瓒的视线，随着王经理的介绍，从比他想象的要年轻的傅总身上，转到并不是未成年小侄子的傅少身上。
视线刚在傅少身上落定，沈瓒登时呼吸一窒——
这位俊美矜贵的傅少长得很眼熟，这位傅少边上的轮椅也长得很眼熟。
沈瓒瞳孔地震。
这特么不是之前在医院见证他三度社死的那位高冷系贵公子吗？为什么世界那么小？他虽然爱好欣赏帅哥，虽然对方是高品质帅哥，但一点也不想跟对方再次相遇啊！
傅总你好。
傅少再见。
他此刻只想头也不回地逃离这个包间。
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傅绥渊抬眸看了过来。
于是，沈瓒心底的动荡尚未平息，紧接着就跟傅绥渊对上了视线。
他看到对方那双冷冽的凤眼，眼神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眸光浮动了一下，疑似有笑意自眼底一闪而过。
沈瓒：“……”
好的，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这位傅少不止认出了他，还顺带回忆起了他的社死事件。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