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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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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疲惫了一天,看了看寒岳的狗窝,又看了看床铺,想了想还是给他擦了爪子放在了床上。
等弄好后,转过头看到了猫爬架上眼巴巴盯着她看的旺仔。
这时,乐珍珍才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撸猫,赶忙把他抱了过来。
“旺仔,想不想妈妈啊。”
旺仔又是贪恋又是紧张,仔细观察了下卧室,奇怪老大怎么睡得这么熟。
乐珍珍好好跟他培养了下感情,又给他开了一罐新罐头,才开始做完饭。
因为寒岳吃的已经几乎和她一样,在确定他身体没事后,她也就不勉强,每次都多做一份。
今天是西红柿芝士牛腩锅,还有一盘水果沙拉来解腻。
等做好后,去卧室看了看寒岳,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睡,她没忍心叫,自己先出来吃,吃之前,把他的那份匀出来。
吃完,乐珍珍在橱柜里取出一瓶度数非常高的白酒。
拿出马克杯,一口气倒了半瓶。
浓烈的味道直冲鼻端,她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猛地灌下。
喝完后淡定的洗了杯子,冲了澡,做了护肤,带上运动手表,随后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疼痛的到来。
此时酒精已经窜到眉心,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乐珍珍稍稍松了口气。
“惩罚开始,计时两小时。”系统冰冷的声音猛然出现。
乐珍珍还没做好完全的心理准备,一波波的刺痛感便自眉心散开,她痛苦的转过身,紧紧抱住了被子,把自己整个脑袋埋在被中。
针扎的感觉像是有□□实在脑中爆开,那真真实实的切肤之痛是她两世都从未感受过的。
而这,才只是开始。
疼痛会在她稍稍适应后,陡然增加,疼痛阈值没有上限,只有时间。
时间是标尺,时间停止,一切才会结束。
她的手腕上的带着运动手表每一分钟会震动一下,以作提示。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腕总算感受到了第一次震动。
她的心中一片片寒意,埋在被中的脸颊早已湿了一片,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她用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妥协,不能出声,不能崩溃。
在手腕再次发出一次震动的时候,旺仔感受到了不对劲,连忙跑了进来,当看到乐珍珍在床上疼的打滚的模样,当即着急喵喵叫。
他看着依旧在昏睡的寒岳,心中终于感受到了不妙。
声音喊不醒,他跳上床,用爪子挠的同时疯狂用意念喊叫。
寒岳只觉得很吵,吵得怎么都休息不好,仔细听,居然还是那蠢货的声音。
他动了动爪子,从神念处汹涌而来的疲惫几乎将他淹没,好想睡一觉啊。
乐珍珍终于忍不住了,仰长脖颈,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低嚎。
寒岳猛地睁开眼,似是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待转过头看去,她痛苦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
这是怎么回事!
乐珍珍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感知均被这铺天而来的痛尽数掠夺。
寒岳忍不住出声。
“乐珍珍,你怎么了!”
怎么了?是谁在说话?迷迷糊糊中,一道声音一闪而逝,随后又是数之不尽的痛感。
老大,快想办法啊。
旺仔急疯了。
寒岳想要摄取体内的灵力,却发现所有灵力都被用来刚才救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
他着急的不行,跳上她的身,趴在她怀里也无济于事,检查了身体,没有损坏的地方。
再一个,这方也没有灵气波动,如果有,脑怕只要一丝,她都能感受到。
这到底怎么回事?
寒岳此生从未经历过这种时候,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濒临崩溃,可他却没有丝毫用处。
这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后悔”这两个字。
彻骨彻心,毁天灭地。
旺仔窝在旁边呜呜的哭,一动不敢动。
半小时的时间一点点过去,等乐珍珍终于感觉重新拿回身体的控制后,在抬头看去,只觉得卧室的日光灯非常刺眼。
寒岳看着她眼角通红,似是能流出血泪,差点一爪子没把床单抓破。
乐珍珍却一点也不意外,松了口气,站了起来。
浑身有些酸疼,是刚才因为疼痛肌肉太过紧绷所致,拿起镜子看了下,脸颊有些血点,眼睛最为严重。
她放下镜子,轻舒口气,并不在意,几天就会好。
看到两个小家伙在跟前,乐珍珍一手搂住寒岳,一手拍了拍床旁边,“旺仔也上来。”
旺仔动了动爪子,但看到寒岳的眼神,还是决定站在原地。
乐珍珍叹了口气,想要弯腰把它抱起来,但刚才实在消耗太多,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
寒岳使了个眼色,旺仔这才上来,不过却是规规矩矩蹲坐在旁边,一声不敢出。
乐珍珍满意了,摸了摸两只的脑袋。
“不要担心,没事的。”
寒岳看的难受,那叫没事?他静等着她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乐珍珍只是安慰了他们,并没有对刚才的事情做出解释。
她说了会话,更累了,拿过床头的水杯,喝了一杯,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寒岳紧紧的盯着乐珍珍,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跳下床。
旺仔紧跟在他身后,惊疑不定,他刚开智的脑袋告诉他,老大这是生气了。
“开门。”寒岳站在门边,冷冷命令。
旺仔边上前边快速问:“咱们这是干啥?”
寒岳没有解释,等门开了以后,举起爪子,放在口中咬了一口。
“嘶……”旺仔别过脸不敢看。
寒岳没有停留,等待红色的血液渐渐流出,化为金色的光点,这才举起爪子凌空一画。
旺仔看不懂在画什么,几息后,寒岳停爪,一个小型泛着金光的阵在眼前成型。
那个小阵渐渐变大,变浅,慢慢消失在了房屋内。
“走吧。”
天气越来越近,已经完全入冬,旺仔从被乐珍珍领养回去,一直都是吃饱穿暖,这样的凛冽冷风,很久没有感受过。
事实上他也不冷,只是本能还是觉得有几分不适。
寒岳转过头看他一眼:“你要是还继续愿意做没开智的蠢物,现在就回去,不然就别露出这么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
旺仔心中一凛,再也不敢有别的心思。
寒岳带着他,准确避开人群,向城市边缘走去。
旺仔只觉得周围的参照物越来越快,但在看前面领路的老大,却好似闲庭信步,时不时还停下辨别方位。
他想要问问,但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终于,寒岳带着他到了一座郊外的荒山前。
远处一个个耸立的石碑,让旺仔心中产生惧意。
“这是……”
“人类真是会的多,活着住那么差,死了倒是埋到风水宝地。”寒岳嘀咕了一声,条上台阶,向最高处走去。
走到最高点,立起的墓碑就距离越远,最高处,一课粗壮茂盛的雪松耸立在山头。
在这个万树都凋零的季节,那颗雪松却长得好好地,焕发出无限生机。
寒岳走到树下,抬头看去,冷哼一声。
那岿然不动的松树居然颤抖了一下。
他举起爪子,不客气点了点树干:“占据风水宝地这么久,就长成这个怂样?既然如此,还回来吧。”
话落,一个鸡蛋大小的金光蓦然从树冠顶部一点点飘出。
松树疯狂抖动,可惜都改变不了事实。
那朵金光,最终像是鱼入大海,静悄悄、又不可避免的进入到了寒岳的身体内。
他闭上眼睛,周围风啸声一起跟着静止。
旺仔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他能感觉到,那朵金光的能量非常之大,还没细细分辨,便看到那棵刚才还神采奕奕的松树顷刻间掉落了叶子。
垂落萧条的和废弃公园内落满灰尘和鸟屎的老松树一般。
良久,寒岳睁开眼眸,淡淡道:“走吧。”
旺仔跟在后面,爪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下了墓山,才忍不住问道:“老大,刚才……”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收回来罢了。”
本来?
旺仔惊疑不定。
寒岳却是想到了很久以前,他们族类在天地之初便生长在魔域,或者说,那个地方之前不叫魔域,一切的称呼,都是后来者的冠名。
他们族类夺天地之造化,寿命数十万年,这样的气运,普天之下没有第二,自然遭到眼红。
那些渴望贪婪的东西们,便把他们称之为魔,仿佛这样便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可笑借口来掠夺。
数十万年,不少族类因此丧生,沧海桑田,每一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当然天道也是公平的,进入“大沉睡”那些醒不来的先辈,灵气造福于天地,气海成为灵境,肉骨成为天材地宝。
被天地滋养的同时,也回报于天地。
至于寒岳,按照现状,应该是在“大沉睡”中泯然于天地,不然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其他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却能发现,数万年过去后,自己的万年修炼的灵气,依然存在于这世间。
而今天,他只是拿回这一滴罢了。
看着远处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影子的山,他郁闷的不行,世道真是变了,自己的东西居然被放在这里给那些早已堕入六道的凡人陪葬,要不是那棵树有点灵性,估计早就消散于天地。
算了,寒岳转过头,有点气急败坏。
这些东西沾了他的好处,也变相的帮他保存,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