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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荆棘与茉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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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事务所的玻璃门在身后关上，苏槿颜站在电梯前，手中的烫金名片上"黎兮悦"三个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右下角的茉莉花纹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十年前那个雨夜，她亲手将这枚胸针别在小女孩湿透的衣领上。
"女孩子也可以很有才华啊。"记忆中自己的声音如此遥远。
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色。那个突如其来的吻留下的温度还残留在唇上，混合着薄荷与茉莉的香气。黎兮悦。黎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这个认知让苏槿颜呼吸一滞。
手机震动起来，是女儿羽昕的保姆发来的消息："苏总，羽昕已经睡了，她说想等您回来讲故事。"
苏槿颜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离婚谈判、意外重逢，这一切让她完全忘记了和女儿的约定。愧疚感涌上心头，她快速回复："我马上回来。"
地下停车场里，红色法拉利旁停着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幻影。车窗降下，露出黎兮悦精致的侧脸。
"需要送你吗？"她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加低沉悦耳。
苏槿颜握紧车钥匙："不必。我女儿在家等我。"
"羽昕，七岁，在圣玛丽私立小学读二年级。"黎兮悦如数家珍，"喜欢草莓味冰淇淋和芭蕾舞，最讨厌数学作业。"
苏槿颜猛地转身："你调查我女儿？"
黎兮悦推开车门走出来。她今天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别着那枚茉莉花胸针。月光下，她的轮廓锋利而优雅。
"我调查了关于你的一切。"她坦然承认，"从你最喜欢的咖啡品牌到你女儿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日期。"她向前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年够我做很多功课。"
苏槿颜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味。这气息莫名地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为什么？"苏槿颜声音发紧。
黎兮悦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手中的名片："因为你曾经告诉我，你喜欢有才华的人。"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十岁的我问你女孩子行不行，你说当然可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雨夜便利店，浑身湿透的小女孩，热可可的香气。小女孩仰着脸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她说"有才华的"，小女孩追问"女孩子可以吗"，她笑着回答"当然"。
"所以你就..."苏槿颜突然明白过来，"钢琴？法律？"
"还有经济学、剑道、四国语言。"黎兮悦轻笑，"黎氏继承人的标准课程之外的小爱好。"她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照片，"上个月在卡内基音乐厅。"
照片上的黎兮悦一袭黑色礼服坐在三角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舞动。苏槿颜认出那首曲子——德彪西的《月光》，她大学时代的最爱。
"你记得..."
"关于你的一切。"黎兮悦接过她的话，"包括你不知道我知道的部分。"她突然压低声音，"比如陆明远这五年来转移的资产，他和林氏集团的地下交易，以及..."她顿了顿，"他根本不是羽昕的生物学父亲。"
苏槿颜如遭雷击，后背撞上自己的车门。这个秘密她埋藏在心底八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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