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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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结束，回程的霍格沃兹特快上。
这次布雷斯来得比谁都早，很显然，十多天前在格林格拉斯庄园他所遭受的那些重创让他不安了整个圣诞节假期。
他坐在以往常用的车厢里，直到铂金少年带着他的两个跟班走进来，高尔自然的关上了隔间的门，他终于忍不住问，“西瑞尔呢？”
铂金少年的面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哪怕布雷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可他也只是面不改色的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不会来了。”
很快，克拉布和高尔便吵着要出去买零食。在他们离开后，布雷斯顺手关上了隔间的门，便问，“德拉科，你做了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做。”铂金少年摊了摊手，想要表示自己很无辜。可迎着同伴不赞同的眼神，他不得不一耸肩，告诉布雷斯，“好吧，那天晚上我吻了他。”
干的漂亮，布雷斯面无表情在心里感叹，他想自己在格林格拉斯遭受的那些重创或许根本算不上什么，比起现在铂金少年告诉他的。他深深的吐呐了一口气，试图理清一下思绪，“你在自己订婚的晚上，吻了西瑞尔。”
“那个晚上”可以有很多的前缀，比如圣诞节的晚上，德拉科和西瑞尔吵架的晚上，西瑞尔再次离家出走的晚上。以上的几种选项和“吻了西瑞尔”这句话连接在一起，就好像他做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没有给男孩带来巨大的伤害。但是一旦和“订婚的晚上”连接起来，那可就不一样了。
德拉科斜靠在车窗上，他想，当然了，布雷斯也是一个非常尖锐的人。他面色更白了些，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对可怜的男孩说出的那些像是恶棍一样的话。最后他不得不转移了话题，保持着刻意的轻松的表情问坐在对面的少年，“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从我知道你们不是亲兄弟起，我就觉得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布雷斯棕色的眼睛里出现了嘲讽的神色，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但那时候我以为你是有分寸的，我以为你会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噢，斯莱特林王子非常希望他的朋友能够闭嘴，或者滚出这节车厢。
一直到了快发车的时候，潘西小公主终于姗姗来迟，还顺便揪回了在外面争论着什么的克拉布和高尔。
斯莱特林王子被吵的连书都看不进去，直到他从克拉布的口中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那绝对是西瑞尔！”
矜持的马尔福少爷是不会开口问他们在说什么的，尤其是在他自己把小马尔福气走了之后。但这不妨碍他听一下克拉布和高尔在说什么。
但布雷斯不一样，他看了德拉科一眼，很快将视线转向了克拉布，替铂金少年问出了他关切的问题，“你刚刚说什么？”
克拉布蛮横的将一只巧克力蛙塞进嘴里，咕哝着说，“刚刚我和高尔在零食车那里买东西，西瑞尔从我们旁边走过去了。”
“那不是西瑞尔！”高尔攘了克拉布一把，“那个人明明就比西瑞尔高很多！”
“就是西瑞尔！他旁边背着武器的就是那个科尼！科尼都剪了一个很短的头发，为什么不能是西瑞尔长高了呢？”
当然不可能是突然就长高了，德拉科在心里得出了答案，增龄剂。
克拉布和高尔的争论告一段落，但随即，走廊里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德拉科转过头去，就看见背着枪的科尼很快的从外面经过。他没敢眨眼，果然，很快又有另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跟了上去。
那人确实比西瑞尔高了许多，但德拉科也确认了那就是西瑞尔。因为从他们的车间经过的时候，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用了增龄剂，小马尔福长高了不少，似乎是到了变声期结束之后的年龄，他的声音温和又低沉，只是说话的时候还像个孩子，有些羞恼，“科尼！等等我！明明是你没有叫我起来！这难道是我的过错吗？”
德拉科闭了闭眼睛，等他重新睁开眼，面对着巧克力色少年有些关切的眼神，他不得不笑了一下，“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来习惯。”
一点时间这样的说法可太含蓄了，铂金少年想，他应该需要漫长的时间，去习惯他的男孩的脚步和眼神都不再追随着他，而是像刚刚他所见到的那样，奔向另一个人。
这个事实让他感到非常的难过，但悲哀的是，这样的结果是他一手促成的。偶尔，铂金少年想起那个夜晚，他会后悔自己说的话太过严重了。他撒了谎，他告诉西瑞尔自己不会一直喜欢他。
但事实是马尔福少爷从小便喜欢龙，到现在依旧喜欢龙，而且他非常确定，以后他也会喜欢龙。
可比起这些，再没有什么话能够比“我会像今天这样给你一个吻”给男孩的伤害更大。这是他说过的最违心的谎话，并不是男孩想，而是他想，他想给自己的弟弟一个吻，或者一个吻根本不足够。
德拉科确认了西瑞尔和科尼是在霍格沃兹特快上，但是当到了霍格沃兹的城堡，他装作不经意的模样环视了四周一圈，却没有找到他的男孩。
所以这一次，他终于确定，科尼把他的男孩带走了。
晚餐过后，斯莱特林三年级的首席带着他的同学们回到地窖的宿舍。公共休息室里，布雷斯看出来他的同伴情绪不太好，他想他有必要做点什么，为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以后能够顺利的生活。
“德拉科，我们谈谈。”
说实在的，斯莱特林王子没有觉得有什么是需要和布雷斯谈谈的。可这是在公共休息室里，他不能表现的太过反常，于是跟着布雷斯一起去了走廊里。
布雷斯将手搭在围栏上，就在那下面，楼梯正在变换，吓得刚入学不久的小巫师们惊叫连连。他感觉到德拉科走到他旁边，略微想了想，还是问，“你不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做吗。”
布雷斯知道，自己说的话德拉科多半是听不进去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不说出口，“你们可以是互相保护，不一定要把他推的远远的。德拉科，你也说了，你不想让他成为一个骄纵的马尔福，那么你就愿意让他永远什么都不懂吗。”
在认识西瑞尔之前，布雷斯从来不知道在古老又传统的纯血巫师家族还能有这样的孩子。所谓的向往自由，光明，远方的蓝天，外面的世界，这些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的人来说格外嘲讽的话，西瑞尔却把它当做毕生的理想。
他没有任何为家族奉献的想法，就好像马尔福的荣耀与传承都与他无关。他唯一选择的是未来某一天去接受黑魔标记，或者死亡，但那不是为了马尔福，是为了德拉科。
他就好像是唯一的异类，过于干净又过分的理想化。
布雷斯几乎要感到羡慕，可他受过的教育让他停止这滑稽的想法。从小家族的教育让他们从心底里觉得，家族的荣耀永远是第一位的，他们也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对。
或许再过去许多年，人们的思想会逐渐转变，可那又怎么样？就现在的他们来说，家族永远重于一切，这就好像是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责任，就连德拉科，也总是说“我是一个马尔福”。
“你不能这样，德拉科，你难道能保护他一辈子吗。”
这简直是送分题。
德拉科一眨眼睛，微微抬高了下巴，然后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脚下的那块地，近乎自傲的说，“我站在这里。”
“我还站在这里，我就可以。他当然可以什么都不懂，布雷斯，他不需要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德拉科脑子里浮现出男孩冲他笑的模样，他很快也笑了一下，接着说，“我身后的地方会越来越宽广，总有一天，会宽广到，他在我身后也觉得自由。”
到了那一天，他一定会把他的男孩接回来。当然……如果西瑞尔愿意的话。
布雷斯嗓子干涩，他头皮发麻，几乎要觉得铂金少年是疯了。他张了张嘴，最后问，“那么他愿意吗，德拉科。你说他喜欢自由和外面的世界，那么是他愿意为了那些放弃你吗。”
铂金少年静默了。
“生命与自由都非常可贵，可是哥哥，你是凌驾于这些之上的。”男孩说这话时表情十分真挚，而德拉科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沉重又最甜蜜的情话，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不愿意，布雷斯。”德拉科不得不诚实的告诉他的同伴，他面色更加苍白，又开始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可我也不愿意他为了我放弃那些他追寻已久的。”
在圣诞节晚上，西瑞尔回来找他的时候，德拉科才能够确定西瑞尔是喜欢自己的。有一瞬间他几乎要被那甜蜜的滋味冲昏了头脑，就像男孩柔软滚烫的唇瓣，让他有些发烧了。
可他很快的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想要的一直是男孩干净而自由，从来不是他自己快乐，他不希望西瑞尔放弃他所追寻的东西。
“我就在这里，布雷斯，我会一直在这里，我会一直等他。”悲伤的铂金少年微微笑了，“如果一切结束，他会回来，那么他会发现我依旧在这里。如果他还愿意奔我而来，那么这次我会接住他。”
可自由不一样的，自由不会一直等他，错过了这一次，继续可悲的被牺牲的命运，那他的男孩就再也不会知道自由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