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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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那天，科尼带着西瑞尔走向了和小巫师们相反的方向。霍格沃兹的学生们回到了学校的城堡，而科尼和西瑞尔就在霍格莫德村找旅店住了下来。
那是家非常破旧的旅店，小马尔福走进房间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挑剔，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挑起了床上灰黑色的被褥，嫌弃的将脸别的老远，“如果老板能答应让我退房，那么我宁愿睡在野外的帐篷里。”
科尼拿出魔杖对着那床被褥释放了清洁一新，眼看着灰黑色的被褥变成灰色，他忍耐了想要赞同小马尔福的冲动，低嘲，“去吧，说不定还能遇到狼人化的卢平教授呢。”
科尼发誓，他只是开个玩笑，但小马尔福的脸上马上出现了跃跃欲试的神色。他几乎想要翻白眼，一巴掌按在小马尔福的脑袋上，吐出来两个字，“不准。”
去书店做店员是西瑞尔自己选择的，他总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而留在霍格莫德村，科尼猜测男孩是为了等待小天狼星被捕。
但他并不赞同西瑞尔长期服用增龄剂。
那模样他太熟悉了，他几乎要以为下一秒小马尔福的头颅就会落在手边。
只是他的困扰从来没办法跟西瑞尔提起，男孩沉迷于增龄剂带给他的便利和感官上的舒适。
旅店的小阁楼非常破旧，偶尔小马尔福会在夜里拎着他喜欢的甜红上去，他现在是成年人的模样，他可以买到任何他喜欢的东西。
科尼只上去过一次，他看见小马尔福一手抓着窗框，默不作声的看着外面，那是霍格沃兹的方向。
看见科尼上来，男孩回头冲科尼笑了一下，他将僵硬的双手合拢了搓了搓，呼出一口温热的白雾，然后他说，“如果我真是这模样就好了。”
如果他是这模样，德拉科一定不会想办法赶他离开。他用不着听那些过分的话，他还可以跟在铂金少年身边，然后向他索要一个吻。
但他还是十三岁的小马尔福，每天靠着增龄剂出现在霍格莫德村里，偶尔他会感觉到骨骼酸疼，双手颤抖的停不下来，连带的脸色也更加苍白。
科尼想他必须得跟小马尔福谈一谈，就算不能制止男孩继续使用增龄剂，可他想，他们应该离开霍格莫德了。
这里离铂金小鬼太近了，几乎每一个霍格莫德日，西瑞尔都要和他一起出去。三把扫帚，蜂蜜公爵，佐科笑话店，都是些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惯常会去的地方。小马尔福靠揪着男人的衣角来克制手的颤抖，然后他总是装作不经意的模样将视线转向铂金少年。
偶尔他会觉得单纯的欣喜，偶尔他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铂金少年会带着小格林格拉斯一起来霍格莫德。
在又一次遇到铂金少年和小格林格拉斯之后，科尼几乎要忍耐不住心里的怒气。但那不是对铂金少年，而是对他身边的小马尔福。
他连拖带拽的将小马尔福带到村子外面的荒野里，刚刚下过雪，身体状态越来越不好的小马尔福走的踉踉跄跄。但他才不会管铂金少年正冷着脸紧盯着他，难道他会怕一个未成年的小鬼吗？
尖叫棚屋就在山崖底下，崖边上用木桩和铁丝围了栏子。闹鬼的传说让这里格外冷清，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科尼撒开手，让小马尔福在他面前站定，“别做出这样愚蠢的表情了好吗，西瑞尔。”
直率的美国男人并不明白，为什么男孩在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自由之后，会比以往更加的消沉。他将手搭在小马尔福的肩上，努力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劝西瑞尔，“我们离开霍格莫德，好吗？你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你还有很多新鲜的生活没有体验，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我会帮助你，我带你去更远的地方好不好？”
西瑞尔不知道哪里是更远的地方。
“我，我以前想要的，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会活的很久。”
科尼觉得自己开始从心底里泛凉，西瑞尔说的话再简单不过了，可他明白了这话里的深意。
他垂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这个男孩还非常的年轻，如果在麻鸡家庭，那么他可能刚刚开始上中学，每天最关心的是作业和学校里的朋友们。
而可悲的是，因为男孩父亲的选择，因为他去晚了，男孩在一个非常糟糕的环境长大。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感受过的唯一的温暖来自另一个少年，他决意为此牺牲，哪怕付出生命。
哪怕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长大。
甚至于，他的梦想建立在他会牺牲的基础上。
因为觉得自己的生命是短暂的，他慌张又急切的想要体验新的生活，所以他离开霍格沃兹，离开马尔福的庄园，做出一些让成年人们觉得荒唐又可笑的事。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
死刑犯会有很多迫切的愿望，但终身监禁的人从来没有目标。
科尼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他放低了声音，像是妥协了似的说，“那么你就回去。”
“不。”西瑞尔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将唇抿成苍白的一线，顶着科尼不解的眼神，他轻声告诉自己的同伴，“如果有需要我回去的那天……那么卢修斯一定会联系我。”
科尼从没想过自己会听到如此荒唐的辩白。他在小马尔福面前蹲下，抬眼看着悲伤的男孩，气极反笑，“你答应了。”
西瑞尔没有说话，但科尼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他几乎要疯了，他完全不能理解西瑞尔这样的选择。
“西瑞尔，你可能不知道，很多人都希望你能离开马尔福，铂金小鬼，你的朋友，我，还有你的……”你的父亲，科尼整理了一下心情，最后他不得不苦笑着告诉西瑞尔，“只有你，只有你从来不顾关心你的人的阻挠，一门心思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科尼没办法告诉西瑞尔，想要做铂金少年的英雄有非常多种的方式，牺牲只是那很多种方式中最无脑又最懦弱的选择。他不说出这句话，是因为他知道说了没用。
究其根本，科尼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在所有的想法成型之前，男孩最先接收到的就是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马尔福家主传输给他的。
牺牲。
那就像是一粒种子落在肥沃的土地，经过数年，根茎缠绕在男孩的脑子里，想要拔出去已经非常困难。
科尼开始明白，克劳德为什么会拜托他带西瑞尔离开马尔福了。
那地方实在太不适合西瑞尔和克劳德这样的马尔福了。
晚上，科尼去霍格沃兹给邓布利多送东西。他在中庭遇到了德拉科一行人。如果是按他读书时候的脾气，那么他肯定会对德拉科嘲讽一番。可没想到，他变得沉着许多，决意无视德拉科就这么回霍格莫德去，德拉科却突然叫住了他。
“带他离开，科尼，带他去更远的地方。”德拉科抿着唇，尽管很不情愿，可他不得不拜托科尼，“不要让他在我眼前晃悠了。”
那实在太考验人的意志力了。
如果可以，德拉科想他更愿意抱抱他的男孩，而不是领着一个小女巫在霍格莫德闲逛，特别是男孩看着他一脸悲伤的时候。
德拉科以为自己拜托的事情正好是科尼想做的，但没想到，科尼像是气急了似的回过头来狠狠的斥声，“闭嘴，马尔福。”
“是你自己不做的干脆一点！我期待着未来某一天西瑞尔会在你面前被人砍掉头颅。”科尼知道自己说的话非常荒唐，可他停不下来，“就像我曾经看着克劳德一样。”
德拉科知道科尼说的是气话，这非常明显不是吗？毕竟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科尼非常照顾西瑞尔。但他还是感到非常生气。
可就在科尼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之后，铂金少年苍白了脸色，只冷眼看着科尼转身离开了。
他想他得弄明白，科尼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克劳德。
而现在，比起那些，更为重要的是，德拉科想，他确实得像科尼说的那样，做的干脆一点。
铂金少年知道小马尔福现在有多危险，他只要稍微再做点什么，男孩就会不管不顾的离开这个地方。比如对小女巫温柔一点，送她一枝象征着热烈的爱的红玫瑰，或者给她一个吻。
这些一定会比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更加的让小马尔福感到绝望，因为男孩会发现，他憧憬的兄长对他的喜欢十分短暂，并且廉价。
有无数的方案可以选择，每一种都足够简单粗暴，男孩一定会非常绝望的离开。
但铂金少年微微张嘴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呼吸变得不那么顺畅，面色也更为病态的苍白。最后他不得不苦笑着告诉他的同伴，“我不行，我做不到，我做不出来了……”
铂金少年不停的否定自己，试图告诉同伴一个非常明显的事实。他没有足够的耐心去温柔的对待更多的哪怕一个人。他不想向男孩之外的人送红玫瑰，当然，也不想收到男孩之外的人送的。他也只想亲吻他的男孩。
马尔福庄园的人都知道，马尔福少爷非常宠溺他的弟弟，他惯是不会让男孩疼的。而现在，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脑子里在计划着如何让男孩感到绝望，继而离开他。
他明明立过誓言，会一直保护他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