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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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极又去了厨房，简单煮了一碗面之后就往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偏暗的问题，温伊伊瞧着尉迟极的侧脸，总觉得似乎相较于平时，更苍白了些。
她皱了皱眉头。
温伊伊嘴里咬着面条，瞅着人类稳健的步子，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都不带多跟她聊几句的吗？温伊伊纳闷。
她这刚睡醒就一条龙了，有点无聊呀。
吸溜完了味道清淡的面条，外面的雨还在下。温伊伊就坐在小桌子上，对着烛火慢吞吞地吃果子。
温伊伊白天睡得久了，晚上就没什么困意。
她又对着烛光发了会儿呆，想着要不乘人类睡了，她偷偷摸摸地回龙族玩一会儿——虽然不太记得请她刚刚做了什么梦，但温伊伊有点想大龙们了。
就算回去什么也不做，就听大龙们凑在一起嬉嬉闹闹好像也挺好的。
……唔，也不知道赤龙回去到底有什么急事，急事解决了没有。怎么都不带给她知会一声的。
忽地，屋外隐约传来了点什么动静。
温伊伊警觉扭头，刚想起身，又想到了什么，按兵不动。
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似乎在朝着人类的方向移动。
温伊伊迟疑想：……大半夜的，这回总不能还是什么人类的朋友来找他了吧？
温伊伊想了又想，还是不太放心。
人类这么瘦弱，万一碰上什么坏东西了说不定来连逃都逃不了。
她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打算去尉迟极的屋子外看看。
然而，温伊伊门一打开，就对上了那边也正好打开门的尉迟极。
人类墨色的眸子平淡望过来。
雨夜中，四目相对。
温伊伊：“……”这不对劲。
这跟她想象中的场景不太一样。
几秒的呆滞后，温伊伊眨眨眼，决定先发制人：“你不睡觉吗？有什么事吗？”
尉迟极倒是坦然，他抬头看看天，道： “我只是出来瞧瞧还会不会打雷。”
温伊伊：打雷？
她下意识想，难不成人类也怕雷？之前没看出来啊。
尉迟极的声音透过雨幕，显得有些缥缈，又笑了下：“我想着若晚上还有雷，你应当会怕，便犹疑着要不要去陪你。”
“看来是不用了。”
温伊伊：……
她憋红了耳根。
她、她不就是下午被雷吓睡了过去，还直接睡到晚上而已，在人类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弱成了这样了吗？
不就正好打了两次雷，两次都被人类给撞到了吗！
温伊伊试图解释：“那、那我也没怕成那样。我下午只是困了。”更没怕到要人类大半夜不睡觉陪她的地步。
尉迟极依旧是笑着应：“嗯。”
人类黑眸透着点笑意，眼睑处的红痣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漂亮得像个娃娃——偏偏这个娃娃，还正用一种纵容的态度遥遥望她。好像她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娃娃。
对上人类这样的神色，温伊伊忽地就说不出话了。
她抿唇，盯了尉迟极几秒。
温伊伊觉得自己的形象似乎已经毁了个彻底……虽然好像早就毁了。
温伊伊硬着头皮从人类漂亮精致的脸上移开目光，转而瞅瞅黑乎乎的院子里，没发现什么不对，就也不太想对着尉迟极了，打过招呼，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几乎是落荒而逃。
温伊伊转身大步走回桌前坐下，开始闷头往嘴里塞果子。
眼不见为净。
让她自闭会儿。
有什么会比一条龙在养的人类心中失去威武霸气的形象更糟心的吗？
——没有！
失去一次她自闭一次！
……
看着温伊伊关门的尉迟极淡然收回视线。
他伸出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捏着白毛狐狸的脖子。白皙的手上青筋都似有若无地凸显出来。
白狐狸整个身体悬空，整个支撑点不过尉迟极的这只手。
它的狐眼微微睁大，盯着尉迟极，眼里的不敢置信和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不过尉迟极丝毫不在乎手里这只东西的情绪。平稳转身，也回了屋。
木门轻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紧接着，白以珊被扔到地面，狼狈滚了两圈。她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立刻成了人形。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沙哑咳了两声，失声尖叫：“你压根就不是人类！”
“——你是谁？！”
“——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尉迟极扬眉：“哦。”
他慢条斯理掏出块帕子，擦手，“那又怎样。”
白以珊喘着粗气，狠狠瞪他：“你骗了温伊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以珊有意无意地扬高了声调，试图让不远处的温伊伊听到动静，过来查看。
只要温伊伊过来……她有足够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尉迟极可解释不了为什么会对她出手。
白以珊白天被温伊伊从小溪里捞起来时其实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
她以为她安全了。
哪里能想到尉迟极直接一脚给她踢走，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她完全出不了声——也就是那时，白以珊才意识到尉迟极绝不是个普通人类。
本来白以珊想着找尉迟极，更倾向于把这个居然敢踢她的人类给解决……谁知道刚一过来，就看到了尉迟极引雷的场景。
尉迟极就站在山巅，阴沉沉的黑云压下，滋滋作响的紫雷当空劈落。他只手持一根被雨浸湿的树枝，轻描淡写地将雷电导入地面，像是已经做了无数遍一般。
再之后，雷云褪去，尉迟极回头——白以珊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他看到。
现在之所以找过来，白以珊就是想着找他服软。然而她才刚碰面起了个头，就直接被尉迟极抓在手里，紧接着就是温伊伊开门，两人闲聊，全程白以珊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行，白以珊暗暗咬牙，她得想个办法……
尉迟极看穿白以珊的心思，黑眸透出点漫不经心的轻讽：“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正心思翻涌的白以珊倏地一僵。
她趴在地上，明明喉间已经没有任何桎梏，却还是感到了一阵无形的窒息骤然侵袭，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白以珊撑在地面的手暗暗用力，后背一片冰凉。思绪竟有些恍惚。
她不明白，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尉迟极又好整以暇地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白以珊，道：“我原先想着，把你的这条命留着……”
他微顿，而后接道，“免得因为你，让她跟我生了什么嫌隙。”
白以珊忽地好像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连忙哑声道：“你也知道我死了，她定然会受影响。你还……！”
尉迟极却笑了。
他语调轻缓：“可我现在想来，倒是我狭隘了。”
“——你留着，才会是这个嫌隙。”
“而我，向来喜欢把所有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白以珊的瞳孔放大。
她似乎终于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慌乱摇头，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不，如果我死了，温伊伊她……”
尉迟极半阖眸子，漠然注视着白以珊这段垂死挣扎。
若不是对折磨人没什么兴趣，不然就这么弄死了，还便宜了这只狐狸。
他打断白以珊的话，道：“你放心好了。”
尉迟极勾唇一笑：“你死了，自然有别的来代替你。”
白以珊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她的气息在一瞬间断绝。
白以珊垂下了头，前额无力磕在地面，发出声轻响。
她的眸子里还残留惊恐和慌惧，以及临死前的绝望和不甘。
尉迟极对着白以珊的尸体端详片刻。
他想，跟温伊伊在一起不过几日，弄死这么只狐狸竟也如此拖沓了。
这不像他。
……倒是，像跟着“心软”了许多——尉迟极这么点评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