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皇子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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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以他俩恩爱程度，婚后五个月才有孕在身……真算慢的。
不过萧靖肯定不这么想，因为不管是他的生父还是养父，在生儿育女方面都有问题，要么生不出要么养不活，而且又都是“外人”导致的，他很难不应激从而进入“完全防御状态”。
他亲自带着亲兵把自己院子内外一通清理，甚至把明道帝安排过来照应的探子一并捉住，简单询问过后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自己精挑细选的人手被赶回来，明道帝听了不恼不怒，只凭靖哥儿从原本守着他媳妇到现在寸步不离他媳妇，凭他的脑子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估计是儿媳妇日子尚浅，不好宣之于口。
明道帝满脑子都是儿媳妇有孕，思来想去把折子往案上一丢，起身就往林贵妃的景仁宫去了。
林贵妃听了丈夫叙述，几乎原地跳起来，“嘉郎，不行，我也去守着，我……”
明道帝一把拉住，“你去了不是……添乱！许家瞧了，那非得不顾一切要咱们儿媳妇的命！”
明道帝跟林贵妃一辈子都没说过几次重话，林贵妃闻言一个激灵，原地站了片刻总算回神，她一头扎进明道理怀中，泪流满面，“嘉郎，我……都成心魔了……自从咱们儿子失而复得，我精神头好了不少，这次若是再让许家那老妖婆得逞，我一准得疯！”
明道帝抱着林贵妃，冷笑一声，之后每个字都在揭自己的伤疤，“我遇刺连累你受重伤，小弟因我重伤，咱们唯一的儿子自小失散……这次若是连孙儿都保不住，我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顿了顿他又道，“一会儿咱们去瞧瞧。”
却说萧靖在王府里搞出的动静明道帝都知道了，遑论淳王……但淳王不同于明道帝，他能让儿子拉着他的袖子说实话：爹，小昀许是有了。
淳王盯了萧靖半晌，“去请你娘来。”
不多时萧靖搀着卢王妃到来，一家三口围着个小茶桌坐下，淳王喝下半杯热茶，心绪平复许多，就嘱咐儿子，“靖哥儿，宁错杀不放过。”
卢王妃给淳王续上新茶，补充了一句，“避着点小昀。”
得了爹娘允许，萧靖又特地往谷侧妃那儿跑了一趟，谷侧妃听说欣喜得念了声佛，而后表示她也会看紧门户，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话说姜典则能感觉到萧靖在狂喜后飞速应激，院子里半生不熟的面孔全部消失都是小事，沐浴时他守着也不意外，但连上厕所他都要堵在门外……属实有点过了……
一天得上多少次厕所！孕妇本来就尿频！
小助理绷不住，跟她吐槽，“是不是还得庆幸他没非要进来，站老大你面前看你出恭。”
姜典则扶额叹息，“他终究没有癫到那个地步，不过许家若是不长眼让我遭遇一点意外，就不好说了。”
小助理有一说一，“许家就是靠着整脏活儿整烂活儿发家的，多少有点路径依赖了。因为那五万精兵是压箱底儿的，这次见识到萧靖的本事，更不肯轻动了。”
“是这个意思。”姜典则看着自己被牢牢攥住的左手，再看看正用左手奋笔疾书的萧靖，“你看，他是右利手，现在宁可用左手批复公文，明明只是和我交换下位置的事儿……这种要求他都不提啊，以前他真不这样。”
小助理知道姜典则想说什么，“我也觉得等他缓缓再跟他说。”
“嗯。”
到了晚上，明道帝与林贵妃经由密道来到淳王府……林贵妃满眼泪光，拉住姜典则的手腕，“好孩子！”
落座后明道帝让随行的太医给姜典则诊脉：有孕四十多天足够经验丰富的太医摸出滑脉来。
林贵妃这次终于大大方方喜极而泣。
明道帝揽着林贵妃肩膀，什么都没说。
在场众人其实都需要点时间来消化……除了姜典则。而后她听明道帝、淳王以及萧靖对她的安排，深深感觉到全家都因为她有孕而应激，萧靖可能还是“病”得最轻的那个。
明道帝指了两个人过来：容貌柔和的中年女官专擅下毒解毒，而面白清秀的大太监更是常年贴身护卫明道帝的真正大内高手。
这不算完，他更是调拨了一明一暗两支百人精锐小队来保护他的儿媳妇。
淳王亦不遑多让，作为宗室第一战神，他手底下的精锐甚至更胜明道帝的亲卫与暗卫一筹：他的手下可都是见过血的。
简单排了个班，明道帝与淳王再次声明，兄弟俩一起杀气腾腾地声明：宁错杀不放过！
姜典则抿了抿嘴，从现在开始到起码孩子能站住，她都得在几百号人眼皮子底下生活……她当然不愿意。
小助理适时道：“老大你得露一手了。”
“是，咱讲究个亲疏远近，一会儿我先让他见识下我这一世的能耐，之后再给明道帝和淳王他们重新认识我的机会。”
“不然他酸起来又要烦你了哈。其实我感觉他已经知道老大你不太高兴了。”
姜典则转过头迎着萧靖关切的目光，抬手在他唇上轻点。
这是“回去说”的意思。
萧靖秒懂，顺势抓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指才松开手。
送走明道帝和林贵妃，姜典则拉着萧靖回到二人的书房，屏退众人并直言相告，“我也不说什么如此保护不方便引蛇出洞之类的傻话，我就是不喜欢那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盯着……再说怀着孩子咱俩就不能出门闲逛了？”
萧靖很认同她后面那句话，但一想起许家的手段，他只能狠下心来婉拒，“许家……也不独许家，许家其实只是出头鸟，那几个世家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顿了顿他又耐心解释，“大皇子二皇子一个体弱多病一个志不在此，也是许家的功劳，老三老四是因为流着许家的血才未曾遭受什么挫折。父王和陛下实在是……之前吓坏了，这次哪怕明知道会让许家他们瞧出问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上前牢牢抱住她，深深吸气，“老婆你顺其自然，但咱们的宝宝若是因为外因……父王他们是真要大开杀戒。”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直白点明，“保住你和宝宝，事关皇权。”
“我明白。”姜典则伸手揽住他的腰身，带他来到装着各类坚果的匣子前，从里面抓了两个核桃出来，反手攥拳轻轻一捏，细碎的核桃壳自指缝流下，她打开手手心只剩完完整整的两个核桃仁。
姜典则捏起一个塞进萧靖口中，剩下那个自然是她自己的。
萧靖嚼着核桃仁半天都没说话。
姜典则笑道：“我是单纯人多嫌烦。老公，别忘了当时可是一椅子抡倒四个欲要对我不轨的人渣……我虽然力道不及你但足可自保。你想啊，我若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废物，你怎么可能看上我又念念不忘好几辈子。”
萧靖扶额，一脸无奈。
姜典则把他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攥在手里还轻轻晃动，“老公，天下只有你跟我天天黏一起我不嫌烦，别人真不行，包括咱们的宝宝。”
萧靖嘴角抽了抽，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小助理好奇问，“他是答应了吗？”
姜典则笑道：“他已经答应了。只要不提分手，差别无非是他直接答应，以及犹豫一下再答应。”说完她又和萧靖道，“咱们一会儿吃锅子吧。”
萧靖一听就知道老婆还有话要说，出声招来管事立即去准备。
火锅姜典则主要吃虾吃蔬菜，肉基本都进了萧靖的肚子。
吃完等血糖上来，萧靖心情更好了点，“老婆，你说你只想和我腻一块儿，我好开心。”
姜典则靠在他怀里，手里拿着本《庄子》，“咱俩好了好几辈子，许家是什么东西，也配让咱们因为他们不痛快。而且许家尝到了阴谋诡计的甜头，早没有正面硬扛的勇气。这次许家发现不对劲儿，他们一定会打发我哥覃昱过来试探，而不是上来就谋害我。”
小助理评价得很到位，许家时至今日已然路径依赖了，他们更想扶持三皇子继位，再走一次许太后的路，而非跟老萧家硬碰硬。
而推出覃昱来把夺嫡的水搅浑，也是因为三皇子才能明显不如四皇子。
萧靖轻轻点头，“我明天就和他们说。”
话说萧靖应激但听劝，而明道帝和淳王兄弟也基本一样。当然，完全撤回布置不可能，但的确可以不那么“步步紧逼”，收回部分人手，又让部下们不必那么近前伺候。
如此一调整，在其他人看来萧靖他媳妇有孕，明道帝不管是看在淳王又或者看在立下新功的萧靖份儿上，派人派兵去保护，还算顺理成章。
许家人也为此开了个会，商量一晚上果然决定让覃昱去淳王府探一探虚实。
这会儿覃父早已带上家眷前往西南赴任去了，而陆夫人也借覃父外任的名义在萧靖亲卫保护下暂时离开了京城。
覃昱在家中收到许家的“指示”，匆匆看完便丢在一边，拿起案上散发着幽香的信笺，再看时仍旧压不住冷笑，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准时赴约。
在二人之前经常幽会的庆云楼顶层包间，覃昱面对姗姗来迟的舒衡之第一句就是，“你不好好在家备嫁，又来招惹我做什么。”
饶是舒衡之心事重重，听了这怨夫气十足的质问也不禁莞尔，“没事儿就不能招惹你了？更何况我今天是真的有事。”
覃昱闻言立即坐正，“有话直说。”
舒衡之坐在覃昱对面，真就开门见山，“你知道真皇子是谁。陛下大张旗鼓拿了那印记去找人，淳王父子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如今没什么动静，可见淳王父子都有私心，一个不想把好儿子还回去，一个压根不想当皇子……”
小说里萧靖真是不想当太子也不想当皇帝的那个奇葩。
覃昱笑了，“我若是淳王，也不想轻易把儿子还回去。东关出战便斩首两千，纵然有水分，也是一员悍将无疑。”
舒衡之下意识摸了摸喉咙，“咱们能利用的便是这点私心。”说着她直视覃昱，压低声音，“一夜夫妻百夜恩，我终究不想你没个下场……许家注定卸磨杀驴，你得提前想好后路。”
覃昱哂笑道：“欺君又哪儿来的后路？若不是你，我有功名在身，又有太子妃亲妹，何愁前程。”
舒衡之闭口不言。
覃昱继续道：“许家人找上门的时候我若是拒绝，现在你可以在家为我上柱香。”他话锋一转，“我知道你想劝我，欺君欺君，换个君，我这些事自然再算不得欺君……你就这么笃定四皇子能成事？我妹妹可都有喜了。”
舒衡之冷声道：“有你这么个欺君的哥哥，萧靖就算让陛下认回，你妹妹也得在立太子之前急病没了不可……萧靖深爱她又能怎么样。”说完她按住心口，再次压低声音，吐字断断续续，“萧靖上辈子可是没有儿子的。”
说实话她听闻覃如昀有孕，就差惊呼不可能了，而后大半天坐立不安。因此她今天约见覃昱的真正目的是：如果覃如昀和她肚里的孩子一起没了，那剧情是不是有机会回到“正规”……
然而覃昱没那么好忽悠，“想我出手害我妹妹？！”他站起来拂袖而去。
舒衡之急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覃昱头也不回。
楼下可还有客人，舒衡之只能眼睁睁看着覃昱离去。
她气得捶桌，暗骂覃昱越来越不识相。偏偏覃昱肩头印记可是她做主烙下的，别许家事发把她牵连出去……所以她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当然她自己暂时没办法把覃昱怎么样，只能请四皇子出手，但怎么说服四皇子又是个问题……处处掣肘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另一边覃昱刚回到府中，许家的管事又一次“不请自来”。
自从覃父陆夫人他们离京，许家人进出覃府颇有点肆无忌惮那意思。
覃昱压住怒意，耐着性子听这许家管事吩咐：他去探望他妹妹的时候只需要多带个人去淳王府，其他的不用他过问。
事后许家必有重谢。
以他的城府都憋不住了，怒极反笑，“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等不到许家的酬谢了。”
管家笑而不语：已然把“你不听话现在就得有三长两短”写在脸上。
面对威胁，覃昱深吸口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许家管事再跋扈也知道适合而止，“明天就把人给您送来。”说完他带着两个满脸煞气的许家家丁从容告退。
覃昱在书房里枯坐良久，最后在书案上重重一捶。
三天后，覃昱带着许家送来的那位一起前往淳王府。
姜典则在朝南的大书房中招待一月未见的便宜哥哥——萧靖跟明道帝淳王明言要求“放松安保措施”，效果立竿见影，她基本恢复了最初的自在日子。
但明道帝和淳王安排的精锐只是甚少出现在她眼前，覃昱带人入府，他们第一时间就发觉不对。
覃昱看着许家送来的这位让淳王府两个亲卫联手摁在地上，而后笑眯眯地独自往大书房去。
他一进门，就听萧靖说，“你最近没少受欺负。”
覃昱：……他这妹夫只比许家好一点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真皇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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