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真皇子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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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正正战场上一分高下……许家就是没有这份底气才选择用歪门邪道填补实力差距。
明道帝性格坚毅隐忍，不好下手，那就从他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处做文章。
姜典则晃悠着小胖子感慨，“起码这路数是对的，但许家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快满月的小胖子就盯着她，咯咯直笑。
不一会儿拄着拐杖的淳王与卢王妃相携而来，后面跟着小姑娘以及谷侧妃。
淳王开门见山，“靖哥儿让咱们凑在一处，不然不管谁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跟我哭。”
一家子都笑了。
而带着亲卫急速赶至宫中的萧靖心情不甚美妙了，他……归心似箭！
锦衣卫指挥使亲自迎出来，与几位将军一起恭敬行礼——身为明道帝心腹中的心腹，他们已然知道萧靖的真实身份，侍萧靖如奉太子。
萧靖安然受礼，自然而然吩咐，“去给老头子送信儿，我挑了刺头儿就带人在京里清理一番。今天是元宵节，完事儿我就回去了。”
指挥使几人不敢吭声，只能命人传信，再看着将来的太子爷于待命的锦衣卫中挑选好手。
萧靖点了五百人，加上自己的百人亲卫，先循着焦糊味儿往乾东五所去了。
四皇子跟三皇子住隔壁……三皇子把自己的院子点了，因为发现和扑救及时，并未殃及其他宫室，但四皇子的院子却无幸免之理。
萧靖路过四皇子暂时安置的宫室，四皇子听到动静就站在门口大喊，“五弟，靖哥儿，老三那混蛋跑了，许家派了人来接应他！”
而不死心的舒衡之也跟了出来，果然和四皇子一样，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眼神，更别说专门下马停留。
上一世的痴迷爱恋和予取予求仿佛幻梦一场。
如果萧靖看她真像看“路边一条”，她不是不能释怀，因为恨的反面就是爱，但现在彻头彻尾的无视……所以她才是那个替身……吗？
本就头痛欲裂，这会儿再一受刺激，她眼前一黑，就在四皇子身边直接栽倒。
另一边萧靖带人出宫——今天元宵节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游玩，三皇子想要尽快趁乱逃离京城应该就近走西门，西门守将又是世家出身，他屏息凝神，脑中一阵清明，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那一丝灵感。
他一马当先在官道上奔袭，单手抡起重剑一个横扫，削飞前方马车车顶，将眼底满是血丝并无惊惧之色反而莫名亢奋的三皇子展露于众人眼前。
萧靖微微皱眉。
但他懒得多管闲事，只让随行的锦衣卫带着三皇子回去复命，他则带着自己的亲卫直接回家。
回府后他卸去轻甲，梳洗更衣，再在火盆前把自己靠得热热乎乎，才踏入温暖如春的卧房，任由老婆扑到他怀里。
姜典则贴在萧靖身前，略一探查就心里有数，“有点累了？心神略有损耗？”
萧靖从没想过瞒着老婆，“感觉让老三跑了会平添不少麻烦，就费了些心力找他。”他简单叙述了下当时三皇子的样貌，“瞧着像是服了散，还不是寻常的五石散……我记得他之前不沾这些东西。”
“五石散哪能这么快就上瘾。”
萧靖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老爹和贵妃都……”
“上瘾、发疯，在我看来倒也罢了，毕竟是真的止痛。父王这个病叫类风湿，妃母上辈子也是真需要临终关怀，人眼瞅着要不行了，能让她舒服一点就舒服一点。”姜典则一点都不避讳，“主要的问题是致幻，会时不时产生幻觉。”
猛地想起上辈子贵妃对覃昱莫名其妙的好感，再联想到这一世覃昱直接被送去了北狄，萧靖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许家想靠这个药……控制大周和北狄？”
姜典则比了个大拇指，赞许道，“许家想得美，但终究不算异想天开。只是上辈子你几乎被绑住手脚还是把许家基本灭了，这辈子他们下场只会更……干脆利落。”
萧靖笑了，“反正他们打不过我。”
“老公超厉害！”
萧靖以标志性梨涡来回应她，“为了老婆你我这次全力以赴。”
“夏末我和你一起去西北，横扫仇寇做回自己……然后咱俩也欣赏一下西北风土人情，以前咱俩都定期出门透风。”
“以前可以，现在当然也可以。”
过了会儿，他俩正对坐吃夜宵，明道帝跟前大太监匆匆到来，果然说起三皇子服食了不明散剂，如今连神智都不甚清楚。说完三皇子这大太监又复述明道帝的嘱咐：此药药性甚烈，平日里多留意饮食，莫要中了这群人的道……早年许家还只是诱惑他服食五石散。
大太监传完话便告退，二人继续吃完，饭后逗一逗睡醒的儿子，再一同安睡并一夜到天亮。
三天后对于三皇子的处置“出炉”……明道帝是在早朝上公布的：三皇子连带他正妻和侧室一并移去宗人府坐牢，没有期限。
明摆着明道帝动了真怒不会赦免他，三皇子还想出来只能等新君登基大赦天下。
出了正月，姜典则也出了月子，而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也准时……被明道帝赶出皇宫，分别前往各自建好的府邸居住。
他们仨没王爵没封地，明道帝倒也不至于真让三个儿子喝西北风，还是给他们指派了些差事。
这哥仨在宗人府亲眼见过三皇子断了许家秘药后狂躁乃至于疯癫之态，不约而同沉下了心认真办差：因为在探望三皇子后者哥仨在大皇子府闭门恳谈，他们仨或多或少都被许家的手笔吓着了，原来话本里说的“服下便不由自主”的秘药真实存在！
回到自家，喝了半坛子酒的四皇子仍有倾诉欲，便跟大病初愈的舒衡之嘀咕，“……若真是中了许家奸计，往后连傀儡都不如！”
这是实话。
然而舒衡之记得这药是许家压箱底的宝贝，上辈子只让覃昱敬献给了林贵妃……身为现代人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药的主要成分是什么，她不敢沾上一点，当然许家也不许她沾染就是了。
这辈子早早把杀手锏祭出来，可见许家也快没招儿了。
等许家倒了，她又该何去何从……陷入迷茫的她一个腿软，刚好栽到了四皇子怀里。
四皇子打量着舒衡之，“我一直好奇，你跟靖哥儿上辈子有什么纠葛，他曾经恨不得掐死你。”
舒衡之脑子正嗡嗡作响，听到这句话她的心砰砰乱跳，她拼尽全力控住自己的神情，“爱而不得呗。”
“只是爱而不得？”
“真到了爱恨情仇的地步，他能娶了覃如昀后就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四皇子也是这么想的，之前才没有过于追究。
舒衡之强忍头痛，“当初萧靖发狂和三皇子……像吗？”
四皇子一怔，“异曲同工。”
“上辈子我只知道这个药献给了林贵妃。”
四皇子哈哈大笑，“许家真有意思。许家未来已定，但这个药我的确越来越有兴趣了。”
舒衡之严肃道：“先下手为强。”
四皇子深觉有理，起身往书房去安排。
转眼到了初夏，姜典则和赶回京城的陆夫人待了半个月，就接到了圣旨她和萧靖一起出征西北。
话说出色的女性将领光是大周就出了三位：一位皇后两位公主。
因此世子妃随夫出行一众将军固然颇有微词但也仅止于颇有微词。姜典则于途中“无意”展示了下五十步传杨，这点“微词”也迅速消失。
当十万大军真正列阵于许家位于西北的大本营之外，许家内部爆发了激烈地争吵：从京城好不容易跑回来的族老们坚持要固守，而少壮派们则觉得避而不战直接龟缩未免“太灭自己人威风”了！
而且他们许家作为天下第一世家，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许家家主最后拍板，派先锋军区迎战！
十多年的谋划尽皆功亏一篑，他家可太需要一场开门后般的胜利了……先锋军是他许家军精锐中的精锐。
然而就是这三千精锐，出战后只跑回来一千不到……他们被萧靖用一把长弓先后点掉主将与两位副将大周禁军一拥而上，就是这样的结果了。
许家家主闻讯怒急攻心，当场昏了过去。
再醒来他便下令固守，之后当着一众族老的面儿要求大家预备后路。
所谓后路无非是往北或者往南跑。
族老们大多神色凝重，几分少壮派虽然面色也不怎么样却勉强宽慰“何至于此，固守三五年其困自解”，他们不信萧靖真会在城外耐心地蹲上三五年。
许家家主想起自己在城楼上督战，虽然根本看不清楚对面中军之中的萧靖，但他就是知道萧靖一直瞄着他的咽喉。
“你们若是不信尽可自己去试一试。”
两位少壮派真去试了，带着他们麾下的亲兵，出城交战的亲兵全军尽墨不说，城楼上的二人果然也没逃过萧靖的“勾魂摄魄箭”，一个中箭后从城楼上坠落摔成了好几块，另一个倒是……好歹保了个全尸。
许家家主于病踏上再次召集族老商议，这次终于没人说要出城交战了，但也没人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出城“各谋生路”，那不又成萧靖的活靶子了吗？！
众人心思许家家主洞若观火，“派人出关去传信，请北狄人再来襄助。”
族老们排位最后的那位眼睛一亮，“覃昱似乎很得宠，北狄太后很喜欢他。”
许家家主这会儿真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问问北狄那边要多少钱粮。”
十天后他收到了北狄之主列下的清单，除了常规钱粮盐铁之外，他还要许家秘药的配方。
许家家主怒极反笑，“他还挺识货。”
几乎是同时北狄之主的亲笔信也出现在了萧靖的案头。
萧靖看完直接笑出了声，“这位北狄之主的意思是两边都要……上供？不然他就偏帮另一方？”
姜典则就在他身边一目十行也看完了北狄之主的“许愿清单”，“许家是内忧，北狄是外患，你想一次将内忧外患一并解决？”
萧靖歪了歪头，“老婆，来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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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有五万战兵，其中一万骑兵四万步卒，在几次与大周精兵交战后损失三千有余。
而关外草原上，根据探子们陆陆续续送回来的消息，北狄之主拨了三千兵马，又从诸个部族中抽调了一批“雇佣兵”凑足一万，气势汹汹奔着西关而来。
接报的诸位将军，尤其曾经与萧靖一起出战东关的将军直接嘟囔，“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是……”
萧靖于主位轻描淡写，“那说明上次不够疼。”说完他展开地图，与一众将领商量对策。
话说西关基本处于许家控制之下，而西关与许家大本营长平城距离不超过二十里，若是带兵直取西关很容易腹背受敌。那不如任由北狄兵马与许家汇合，一起收拾。
散会后萧靖直奔后面与媳妇起居的四阿顶幄帐，“许家终于请人来了！等得我是望眼欲穿！有一说一，许家真铁了心龟缩在自家的长平城内，我是真没太好的办法。”
小助理听说先乐了，“他就等着葫芦娃救爷爷呢。”
姜典则亦笑，双臂环住萧靖的腰身，“咱们也不可能跟他们在这儿耗上三五年，老公你多消耗一下，长平城内自有有识之士前来投奔。”
萧靖应道：“我也这么想。”
姜典则抬头一直盯着他。
萧靖让老婆看得眼尾微红，“老婆？”
“你意气风发的模样更迷人了。”
萧靖眼尾更红了，“老婆……”
被哄过的老公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劲儿，带领那一万兵马的北狄将军不日就以他和他部将们的性命来体会了下萧靖的“热情”。
太子兼主帅事先士卒，将军们自然带兵跟上——将军们全都知道了萧靖的真实身世，这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上面知道了很快就传了个遍……这种时候就得在太子面前拼命刷存在感！于是至少三万战兵出动，地面都因为万马奔腾而震个不停。
姜典则站在幄帐门边，跟留下来镇守的萧副将相视一笑。
没错，这位萧副将正是宗亲，按辈分姜典则得喊人家一声小叔。
半天过去，鸣金收兵，萧靖秉承着穷寇莫追的原则，冲散北狄中军直取主将已经差不多了，留人收拾战场，他便带人匆匆回返。
心情极佳的姜典则包了四种馅儿的饺子等着犒劳他。
明显有些疲惫的萧靖顿时神采飞扬，“肯定很好吃！”
老婆亲手包的饺子岂止是好吃，他的神魂都被滋润了一遍。于是第二天他继续出战，直接杀得许家北狄联军狼狈逃窜，一头扎进长平城中再也不肯出来。
前后砍了一万五，虽然其中过半都是北狄送来凑数的，但萧靖感觉再无强力援军许家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探头了。
他意兴阑珊地回营，距离大帐有段距离他又问闻到了难以形容的香气……他下马后兴冲冲地甩开大长腿，一路飞奔冲进幄帐之中。
半个月后兵部侍郎和禁军副统领押运着一系列攻城设备以及粮草补给到来的时候，见到了圆润了一小圈儿的萧靖。
萧靖收到了亲爹明道帝的爱心快递，一点不客气隔三岔五就冲着长平城城门和城墙一通狂轰。
因为老婆也在，萧靖只在白天轰门。
又是半个月过去，许家家主与族老们倒不至于这么快就神经衰弱，却一样不肯再忍耐：因为萧靖是明道帝萧元嘉最爱的儿子，萧元嘉要什么给什么；偏偏萧靖又不知俭省，崽花爷钱不心疼。
他登上城楼，可是亲眼看到了那一排红衣大炮！这是工部的得意之作，射程远超他们架设在城楼上的那一批。
因此他们也必须真正砸钱请北狄之主派精兵过来救急了：这次不仅给钱给粮，甚至愿意合伙做一些“很特别很关键”的生意。他更没忘记提醒对方东关目前的守将深深沉迷他家的秘药。
北狄之主收信后并不犹豫，真派了心腹爱将带领一万精兵奔袭数百里绕到东关，准备给明道帝一个惊喜。
当萧靖在西北长平城外收到千里急报的时候，北狄之主这支奇兵精锐已然侵袭了京城周边数个县城。
守军一触即溃，幸好有淳王出战暂且稳住了局势，但固守有余进取不足，因为淳王如今并不能骑马带兵去追击了……确切地说是淳王愿意但明道帝不许。
没什么可说的，萧靖着急众将做出相应安排后点了五千禁卫和姜典则一起往回赶。
救驾什么的真说不上，即使上辈子父子俩形同反目的时候京城也并未被包围过，许家该灭还是被灭了，萧靖真正担心的还是老爹淳王逞强病情加重……那不是媳妇白费心了，老爹的苦不是白吃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真皇子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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