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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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高二党，二中毫无意外地迎来了开学考。所以自那天听到姜文清说过那两个字后，温玉再也没有听到他开口。
转眼已经到了考试后的下一周。
两人的桌子又重新合在了一起，不过晚自习姜文清没有来，座位什么的，都是温玉一个人整理的。
“玉哥玉哥，这次有信心拿班级第一吗？”王宪带着他的小学鸡同桌又开始了。
“玉哥玉哥，学委已经馋你那位置很久了，你这次准备让给她吗？”
杨帆行真不会说话。温玉如是想。
“人李欣欣只是前两次没考过我，在那之前她一直很强啊，不次次班一？”
“在那之前你转来我们班了吗？”
温玉:“……你们就不能给人留点面子？”
他感受到李欣欣的杀气了，就在第一排。
有些吓人。
“你同桌没来啊？”王宪背靠着桌子，一边腿架在同桌杨帆行的大腿上，拽得不行——比起温玉，这家伙更像班霸。
“嗯，也不知道怎么了。”温玉漫不经心地转着笔，随意地撑着脑袋，视线轻轻放在同桌的桌子上。
杨帆行把同桌的腿毫不留情地推开，然后前后晃着他的椅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像玉哥那样的学霸。”
“不能吧，学霸那么多，我们该怎么活？”
突然，王宪像是想起了很重要的事，神神秘秘地向他们招手示意凑近。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嘴上这么说，温玉还是架不住他的疯狂暗示，凑了过去。
王宪左右看了看，才小小声地道:“和你们说，我上次去办公室看到老齐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文件上写着，姜文清这儿，”
他指了指心脏的部位，用口型示意：“有问题。”
杨帆行:“心脏病啊？”
王宪:“……”
这我能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方式表达。”王宪扶额，整理好语言接着小声说，“是心理有些问题。”
温玉一下子就想到了电影中的病态少年、变态杀手以及一系列关于心理电影……
这下他的心就揪起来了：不会吧，姜文清他还好吗？
温玉把刚搭在椅背的手缩了回来，紧张地问:“怎么说？”
“我后来跟他以前学校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好像是反应迟钝，不能及时作答。”
“怎么会这样……”温玉愣了，难怪自己和他说话他都不理，还有隔天送来的旺仔和纸条——原来不是不想理，而是没法理。
王宪把声音降得更小了:“别往外说啊，我是怕你因为上次的事多想才说的。”
他可不是个大嘴巴子。
“知道了。”温玉把头往后一仰，盯着天花板出了神。
为什么会这样呢……听得到却无法回答，不就像被隔绝了一样吗？
听着身边的人兴奋地聊着天，他却无法参与，憋着一肚子的话想插进去却只能在心里诉与自己听吗？
温玉脑子里已经有了这样一个画面：一群叽叽喳喳的人在黑白画面中热热闹闹地欢乐，而姜文清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独自拥有色彩，却看上去那么寂寞冷清。
有点窒息的难受。
同一时间，温玉脑海里出现了那些吵闹的声音，只不过换了点内容：
这不神经吗，你认识人家才多久？
话都没讲上几句，你就同情成这样？
装圣母吧……
温玉烦躁地打断了脑子里的身影。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真像那些人说的话。
一想到那些只会开口闭口自己的人，那些只会懂得以己度人的人……他们都在过往的人生以这样的形式伤害了多少人，又污蔑了多少人。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些人很会为自己的薄情辩解。
温玉打了个哈欠，缓缓向前倾，趴在了桌子上。
头埋在交叉而叠的手臂间。
安静了。
成绩当天晚上就出来了，温玉不出意外的还是第一，而姜文清的成绩只能算中等偏上。
“哎，你们刚刚那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我上次听我隔壁班的朋友说，”杨帆行也转头跟他们分享了个秘密，“说姜文清在之前的学校被欺凌，这才转学的。”
高中生一般很少会转学，温玉是因为为了和妹妹有个照应，才从隔壁高中转了过来。
没想到姜文清高高大大的，还会被人欺负……
王宪也跟着叹息:“肯定是因为这个，所以他的成绩才会这么平庸。”
杨帆行吃惊地看着同桌的空白答题卡:“你怎么好意思说人成绩平庸？”
不理会前桌们的鸡飞狗跳，温玉看了看自己的答题卡，再看看姜文清的答题卡，决定自己要为这个同桌做些什么。
周一第一节课。
姜文清十分安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老师的讲解，但在温玉看起来，他并没在听课，而是在发呆。
温玉觉得这可不好，于是写了张字条，用指尖弹了过去。
余光中姜文清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在他觉得自己应该继续认真听课的时候，姜文清拿过了纸条。
打开字条，姜文清看到温玉有些随意却不失风格的字:
——好好听课哦同桌！
下面还画着一个可爱的小人，对着他笑嘻嘻。
“……”
姜文清有些无奈，明明这个毛病已经好了的，为什么换了所学校就又犯了。
温玉的余光还在观察着姜文清，只见他提笔在字条上写了什么，然后把字条推了回来。
——我会的。
天知道他是真的在听。
看着这三个字，温玉十分开心。
同桌给他反应了！
虽然有些慢，就像是反射弧过长一样，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而此时的姜文清脑海里又回想起了李医生的话:
“掌握主动权。”
好的，他明白该怎么做了。
“你好。”
温玉正在收拾书桌的手顿住了。
他的同桌在叫他！！！
“哎！您有什么吩咐。”温玉十分热情，但前桌的王宪听到了恨不得一口水喷他脸上。
敢情您是店小二在招客啊！
“温玉？”姜文清不太确定地问。
“是是是，在下就是温玉。”
嗬！还转到武侠片了！
姜文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又默默地转了回去。
温玉:“……”
不再说两句啦？
再唠两句嗑嘛！
算了，慢慢来吧。
温玉转回去接着整理书桌，没注意到姜文清偷偷瞄过来的眼神。
好像……还不错？
姜文清暗想。
“回来啦儿子？”姜妈妈听到开门声，从客厅走了过去。
姜文清听到了妈妈的话，却过了将近十五秒钟才回答:“嗯。”
姜妈妈不会催他，但见状也很是担忧:“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好很多了吗，怎么换了个学校就又成这样啦？”
姜文清停在原地，十五秒左右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安慰母亲:“慢慢来。”
他有些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书包，慢慢上床趴着，把自己放进枕头中。
脑海里响起那人的声音。
“我叫温玉。”温温柔柔的，带着少年人的朝气。
怎么有那么好脾气的人？
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
姜文清在枕头中来回蹭着自己的脸，希望把自己放空。
但是……
这好了又犯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
他其实不是很着急，毕竟十几年也就这样来了，再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
他只是有些烦躁，他觉得自己这样太没出息了。
没法像正常人那样交流是自己的遗憾，是妈妈的心病。
长大了，就应该有担当，不能再逃避……
要更努力地配合医生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