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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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徐漫在淮家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餐，原本她打算吃三碗米饭和一半的菜，剩下的留给便宜老公。
但回锅肉和酱爆茄子太下饭，一个不留神，徐漫就给吃的只剩下半碗米饭和两筷子回锅肉。
她想了想，停下来，扭头客气客气：“小淮啊，你吃不？”
淮止戈扫过沾了汤汁，显得狼藉一片的剩饭，微笑摇头：“你吃吧，我不好口腹之欲。”
徐漫点头：“啊，那太可惜了。”正合我意。
徐漫美美地将剩下那点饭菜都解决掉，一抬头，对上四道寒凉视线。
分别属于金三妹和淮峥嵘夫妻俩。
徐漫犹豫了下，小心地将面前的碗推过去：“那剩下来的，就你们吃吧？”
看着吃的就只剩下一点褐色汤汁的碗底，金三妹终于明白了，原来气狠了也是会笑的。
可那又怎样。
现在结婚都要扯身份证，徐漫名义上就是这个家里的人，他们想赶也赶不走，更不敢开这个口。
让淮止戈开口？
作为淮家武力值最底端的存在，金三妹真怕淮止戈开了这个口，会被徐漫给利落地干掉。
何况，这么多年来，除了淮家人之外，淮止戈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朋友。
徐漫说是‘妻子’，不如说是朋友。
淮止戈唯一的一个朋友。
而且还能带着残废的淮止戈去很多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无论是她的一身与生俱来的怪力，以及也不知道上限在哪里的高武力值——在淮止戈看来，这个“朋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样一来，淮家就陷入了一场僵局。
到了下午，淮峥嵘叫来金三妹：“去菜市场买菜，今晚做个红烧肉。”
金三妹大惊：“红烧肉？”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赶紧压低声，“家里有这么个饭桶，你还敢烧红烧肉？”
淮峥嵘太阳穴突突地跳：“就做红烧肉，米饭也给够，只要吃饱饭，她就能安分很多。”
“记住，以后只要她在家，每天至少一顿得做肉，每顿米饭都煮够！”
以前家里菜烧得不好，他还能去老杨那边买点肉菜再吃一顿，可现在不行了，徐漫这人神出鬼没，被她逮着，面上过不去不说，还得买好几大碗米饭。
反正都是要花钱，还不如自家直接做肉菜，比外面便宜不说，至少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那徐漫还能记得给他们留两筷子菜。
免得只能吃干饭，连咸菜都抢不到一筷子。
夫妻俩阴沉着脸，金三妹有心想拒绝，但想想徐漫那可怕的力量，缩缩脖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进房间，拿了钱，又去灶间拿了篮子，龟速地往门口小碎步挪动。
“妈，去买菜吗，您把钱给我，我去买吧！”
金三妹身形一顿，倏地，整个人仿佛坐上了摩托，脚下一踩油门，轰的一下，人就飞出去几十米远。
看着院门外空空如也，徐漫遗憾地咂咂嘴：“你妈可真是个急性子。”
淮止戈微笑。
果然，今天这顿晚饭徐漫非常满意，淮珠珠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那一盘红烧肉，都差点以为自家亲妈鬼上身了。
徐漫高高兴兴吃了九碗大米饭，扒拉掉半碗红烧肉，竟然还记得给其他人留下半碗。
金三妹看着那半碗红烧肉，有点受宠若惊，迟疑地捏着筷子伸向红烧肉。
余光偷瞄，见徐漫压根不搭理，闪电般一筷子戳起来两块红烧肉放碗里。
其他人立刻要跟着夹，徐漫想起什么，抬起头，筷子伸向红烧肉。
淮峥嵘的筷子若无其事地放到青菜上，夹了一筷子蒜蓉小青菜到碗里。
淮珠珠咬唇，红着眼眶，筷子要缩不缩。
大魔王却压根不搭理他们的小情绪，而是夹了两筷子肉房淮止戈的米饭上，扭头，凑近便宜老公，眼神希冀，压低声音：“我刚刚用这筷子吃过饭了，你要是嫌弃我用用过的筷子夹肉给你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夹走。”
“你放心，你妈做的这个肉厚着呢，下面部分我筷子没碰到。”
那恶毒的小心思，几乎就写在了脸上。
淮止戈顿了顿，伸出筷子，想了想，还是说道：“都是夫妻，没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不过菜的数量比较少，这两块肉，还是你吃吧。”
俊美青年客气客气。
美艳老婆毫不客气：“那行，我帮你吃了吧。”
筷子又直接夹走了他碗里的肉。
淮止戈：“……”
晚饭后，徐漫高高兴兴的推着淮止戈的轮椅到外面。
“你们去哪儿？”
金三妹立刻从厨房里冲出来，手上还有洗碗没甩干的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淮峥嵘也跟着看过来。
徐漫拍拍淮止戈的肩膀，扭头：“吃完饭，带小淮去消食！”
“小淮？”谁家媳妇儿叫自家老公是这么叫的？
徐漫理直气壮指指淮峥嵘：“这不得跟‘老淮’区分开么！”
金三妹眉心跳了跳，看向自家男人。
淮峥嵘低下头，继续喝茶。
金三妹暗骂，大晚上喝这么多茶，也不怕睡不着觉。
她想阻止，但就跟最后还是妥协了满足徐漫胃口一般，她没有阻止的能力，只能咬牙扭头，生闷气去了。
淮珠珠在餐桌上做作业，见此，忍不住羡慕地看了眼自家嫂子的背影。
徐漫推着淮止戈在外面，像两个游魂般晃来晃去。
夜风有些凉，吹得人脸皮僵硬绷紧。
四下安静，偶尔传来某些家长的怒骂，和熊孩子的嬉笑或爆哭声。
除此之外，仿佛就只能听到轮子碾过地面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淮止戈看着前方漆黑的环境，余光只能看到扶着他轮椅椅背两边扶手的苍白指尖，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到身后的人，听不到呼吸声，更听不到鞋底踩过地面的声音。
安静的，跟鬼似的。
“你走路一直都这么鸟悄儿的？”
淮止戈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漫的声音在身后的黑暗中响起，吊儿郎当的，带着街上小混混才有的那种痞气：“啊，抱歉，习惯了。”
说完，脚下终于有了点声音。
淮止戈：“……”
也不知道这位之前是做什么的，怎么就‘习惯’了？
“等会儿回去后，我给你拿些钱，明日要是没什么事情，去商场逛逛，买几件……外套，夜里凉，可以套在外面。”
徐漫却拒绝了：“我恋旧，只喜欢身上的衣服，买了好几条在家里换着穿。”
这话很熟悉，正是当初淮止戈替徐漫搪塞周兴运的话。
“……”淮止戈原本不想管，或许是这几日受了徐漫多次帮助，最后还是违背本心，多管闲事地开口问道，“就这条裙子，布料比较厚，不适合夏日里穿，出汗黏身上也会不舒服。”
“夏日里勉强能穿，那冬日，你打算怎么过？”
徐漫却没回答，而是摸摸下巴，喃喃自语：“那看来，是得在冬季到来之前，把心愿都达成了才行。”
淮止戈一怔：“什么？”
“没什么。”
见她不打算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淮止戈识趣地转移话题：“周家那只狸花猫，你不是挺喜欢么，看秦阿姨那态度，你要是提出想要那只猫，她定是不会拒绝你。”
徐漫笑了：“带过来做什么，它在那里有的吃有的喝，是陶匠村一霸，其他猫猫狗狗都是它的小弟，安全不愁，过得自由潇洒，何苦强猫所难。”
——难不成带到这里就没吃没喝，不自由潇洒，不安全吗？
这话淮止戈没问出口，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他难得想开句玩笑：“所以你不爱强猫所难，只喜欢强人所难是么？”
“哎呀，怎么就被你发现了，你知道得太多了，还是杀人灭口吧。”
“呵。”
徐漫走到一处，这里连路灯都没有，黑的仿佛一团浓墨。
徐漫脚步缓缓停下，看着前方许久，半晌，忽然转身，又推着他往回走：“这里是垃圾回收站么，一股子恶臭。算了，没兴致了，回去睡觉吧。”
淮止戈默默收回目光，低低应道：“嗯。”
他压根没闻到任何异味，但此时此刻，也不问为什么，看起来乖巧无比。
等人走后，胡同巷里，一身狼藉的女人松开身下男人的嘴，手忙脚乱爬起来，另一只手上沾满了鲜血。
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球突出，死死瞪着她，却已没了声息。
女人浑身哆嗦，手上沾血的刀掉落在地。
她一边无法控制地掉眼泪，一边将被扯掉的外套捡起来披在身上，而后跌跌撞撞从胡同巷里离开。
徐漫和淮止戈结婚了，二人自然住的是同一个房间。
只是，他俩虽认识好多天，但的确是第一次即将同床共枕。
以徐漫这霸道脾气，她不可能将床让给淮止戈，淮止戈长得好看，身上也好闻，性格也不让她讨厌，她倒是可以分半张床给对方。
只是，淮止戈好似有些洁癖，不像是无法接受不怎么干净的环境，而是无法接受与人之间有着超过社交安全距离的接触。
徐漫洗漱完，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依旧是穿着那条长裙和单鞋，就哒哒哒的绕过金三妹，冲进房间。
金三妹现在一看到红色就应激，一边抚着胸口在心里骂人，一边快步往自己房间跑。
这大晚上的，看见个红色长裙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家里飘来荡去，还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也实在太渗人了些。
淮止戈坐着轮椅待在床边，徐漫就绕过他，一个飞扑，扑到床上，双手双脚跟游泳似的在床上扒拉，霸道得很：“我的床！”
淮止戈移开了视线。
徐漫钻进薄被里，被子在下午的时候被她晒过，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螨虫被阳光烧焦后的香味，即——太阳的气息。
想到这个香味的来源，徐漫吃吃地笑，从被窝里钻出半个乱糟糟的脑袋来：“我可以大方地分你半张床，但我得分个三八线，你占据的空间不能比我大！”
淮止戈原本还有些不自在，听到徐漫这幼稚的宣言，笑出声来，那点不自在也消散了不少。
他是有点洁癖，但这几日他和徐漫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就如金三妹想象的那样，徐漫是他这辈子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或许是她遇到问题永远都不急不躁的模样，很少抱怨，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有着别人无法带给他的那种安全感。
淮止戈对待徐漫，并没有对待其他人那么抗拒。
他想了想，点头：“好。”
淮止戈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坐上床，这一点不需要徐漫帮忙。
徐漫拿了一条长布，在床的正中间分割成两块，将长布放在正中间。
摆放过程中，她看了眼淮止戈，见淮止戈正背对自己脱外套，手指往那边蹭了蹭，淮止戈所在的地盘，肉眼可见的缩小。
淮止戈扭头，徐漫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理直气壮：“这就是最公平的分配方法了，我晚上睡觉很老实，你最好守住你那一亩三分地，不要越界！”
“另外，”徐漫约法三章，“我这人睡眠不好，觉轻，你睡觉的时候不要发出呼噜声，不要转身，不然我睡不好，会很生气！”
淮止戈已经体会过徐漫早上起床气的威力，但半夜的还没见过。
之前在周家，半夜被吵醒，事出紧急，徐漫也没有烦躁的表现。
今晚上要真让她睡不着，还真说不好他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淮止戈点点头：“好。”
徐漫满意了，她从床头又拿出另一床薄被丢给他：“这是你的。”
说完，也不管他，安安分分地躺下来，双手平放在肚子上，安分如尸体。
淮止戈小心地躺在她身边，第一次和陌生人睡觉，想必两个人都睡不……
“呼……”
“呼……”
据说睡眠不好、觉轻的人，沾着枕头不到半分钟，就陷入沉睡，并打起了小呼噜。
淮止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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