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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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漫一觉睡醒的时候，正看到淮止戈坐在床边，就着搪瓷杯里的冰水吃药。
徐漫打着哈欠，翻个身，一手撑着脑袋，瞄了眼关上的房门，又去看自家便宜老公。
大早上拿俊美男人的颜值好好洗了把眼睛，才慢吞吞说道：“之前没在家里见你吃过。”
徐漫记性不差，这药，正是之前淮止戈在周家吃的那个。
淮止戈顿了顿，将一小瓶药递到徐漫面前：“我这人丢三落四，总是容易弄丢药，不如日后就放你那儿？”
看着递到面前的药，徐漫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不看。
只是从枕头里传出闷闷的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笑意：“没好处，我不。”
淮止戈想了想，还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出了一叠纸笔，都是崭新的五十元大钞。
应该是拿到手以后很久都没动过，压得平直漂亮。
听着动静，徐漫抬头，就见自家便宜老公正在一个扁平的小盒子里取钱。
男人想了想，大方地抽出了三分之一递过去。
“去买你自己喜欢的。”
徐漫看看钱，又看看他，伸手，取过他手上的小盒子，顺便把他手里的钱也一起拿了。
“你这个忙可不简单，全部收缴了。”
虽然仍旧不知道这个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个药的来历，以及用处，可都不简单。
淮止戈只静静看着，也不反抗。
虽然反抗也没用就是了。
徐漫将那些钱数了一遍，好家伙，竟然有一千来块钱。
她看了眼青年，从他手里接过药，跟她的钱一起放在自己口袋里，才问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淮止戈将目光从她口袋移开：“干妈给的。”
又是这个‘干妈’。
徐漫已经不是第一次从淮家人口中听到过‘干妈’这个词了。
干妈名叫‘木子’，是金三妹婚后在这里认识的好姐妹，关系好到还当了淮止戈的干妈。
徐漫手上的这只金表，便是那个干妈送给自己干儿子媳妇儿的结婚礼物。
一个抠搜的堪比计算机，另一个大方的像个散财童子，性格如此迥异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如何成的好姐妹。
只是，从金三妹和淮峥嵘对待儿子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非常忌讳给儿子钱，当初原主提出过要出去工作挣钱，夫妻俩也不同意。
淮止戈能存下这些钱，显然，是淮止戈和木子瞒着金三妹夫妻俩存下的。
由此可见，木子跟金三妹的关系，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牢不可摧。
这就有意思了。
如果二人关系没那么要好，木子怎么可能拿出金表，还有给好姐妹的儿子这么多零花钱。
但关系要好的话，又怎么可能违背好姐妹的意思，私底下给这么多零花钱？
三人的关系，看起来，更像是木子和淮止戈才是站一边。
淮家的关系她都还没捋清楚，这又插入了个‘干妈’。
“啧。”
这瓜，怎么还越吃越大了？
淮家的清晨，六点不到，就基本起来了。
烧饭的烧饭，洗衣服的洗衣服，看报的看报。
外面人来人往，喧嚣阵阵。
淮家却安静得如同上坟。
徐漫出来的时候，淮峥嵘抖报纸的动作霎时静止。
原本就没什么声音，现在更是安静的仿佛呼吸都不存在。
在灶间里烧火的金三妹，听灶内木柴被火烧的噼啪作响，立马轻轻合上炉灶的小门，隔绝那点噪声。
院外，淮珠珠搓衣服的动作则变成了小心翼翼地揉，只是身体在细微地颤抖着。
徐漫不明所以，拿了洗漱用品经过淮止戈身边时，吐槽：“一大早，见鬼了？”
此时，她已经走到院子里，闻言，淮珠珠头发都炸起来了，差点忍不住跟只□□似的跳起来，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她，揉衣服的动作更加忙乱。
凌晨徐漫留给淮珠珠的印象，可不就是见鬼么。
这给了淮珠珠还未成年的心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也不知道需要花费多久，才能去抚平。
没人跟徐漫说话，徐漫也不在意，今天她打算去看看周兴运，看他有没有又被那个林章勇给欺负了。
只是这个早上，她没能去成租房那边，而是又又一次被召唤了，只不过这次更严重点儿，不是派出所，而是公安局。
连带着一起的，还有淮止戈。
淮止戈：“……”
一个礼拜不到，连着去了两趟公安机关，这个新娶的媳妇儿命里好像带了衰。
徐漫：“……”
一个礼拜的时间，连着去了三趟公安机关。这个新嫁的男人家里，是不是风水不大好？
徐漫琢磨着，要不要找个风水大师过来看看。
夫妻俩双双把警局赶。
路上，淮止戈实在没忍住，问身边的女警：“这几天我妻子都和我在一起，没有闯祸的机会，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传唤的她？”
这个‘又’字，总结得很好。
女警好奇地看了眼这对颜值超高的年轻小夫妻俩，没有透露出什么，只摇摇头：“等去警局了你们就知道了。”
没有得到答案，淮止戈也不失望。
他扭头，徐漫正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手表，似乎对于被叫去警局，一点都不心慌害怕。
夫妻俩到了警局，这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就在清晨五点左右，有人倒夜壶时，意外发现一具尸体，那会儿天才蒙蒙亮，尸体瞪着一双鼓起来的眼睛死死看着他，差点把倒夜壶的人吓疯。
大喊大叫之下，吸引了无数人围观。
死人的消息，如同病毒般迅速在周边蔓延。
这个时期，到处都乱得很，路上见到尸体，并不是一件多稀罕的事情。
只不过那具尸体死相骇人，眼珠暴突，下半身裤子脱了一半，致命伤来自腹部，那里被人连着扎了好几刀。
想来当时凶手太过慌乱害怕，刀口凌乱，其中一刀，让死者的命根子断了一半，只剩下一张皮连接着耷拉在下方。
还有一刀，在胃部。
整个胃都被捅穿，或许是拔出来时遇到阻碍，生拉硬拽之下，胃部的刀口拉大，几乎要将胃部切成两半。
现在还没有得到法医的具体尸检报告，从目前得知的信息，有人猜测，死者应该不是死于砍杀，而是胃部及左肺下叶两处重创后的大出血。
也就是说，凶手逃跑后，受害人都没有死，或许是休克，让凶手误以为受害人当成死亡。
实际上，按照法医的推断，死者至少撑了两到三个小时。
地上甚至还有拖着血迹爬行了一段的痕迹，可惜，他所有的挣扎，就连让他爬出三米外的胡同口求救都做不到。
或者说，即使能爬出去，那个时间段，都不可能有人可以救下他。
然而，经过调查，他们还真查到了两个人，在那段时间内，如果他们发现了死者，还真有机会能救下他。
这是警方在调查死者信息过程中，查到的信息。
死者的信息并不难调查，死者在家中不是独生子，却是唯一的儿子。家中娇惯，有熊家长就有熊孩子，从小就不是个省心的玩意儿。
上学期间经常骚扰女同学，全副心思都在骚扰女同学身上，学习成绩不好，最后连高中都没有考上，初中毕业就去了厂里打工。
干不到一周，就因吃不了苦，放弃了这份家里托关系给他找的工作，天天在家里摆烂。
家里也不管，反倒心疼得很，怪托关系找工作的那个人没给个好工作。
后来这人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就变成了街溜子。
“他在这里出名得很，平日里这边的女孩子出门，都要被家里叮嘱，看见胡皮子就躲远点儿，免得被赖上。”
一个邻居这般说道。
原来，他成了街溜子以后，也不改初心，重操旧业，干起了骚扰过路女孩子的活儿。
一开始倒也只是言语上的骚扰，后来升级到了眼神上的下流。
“半年前，这胡皮子好像惹上事儿了，有个外地来的女孩子失踪，失踪前有人看见胡皮子拽着那女孩子往胡同里跑，那姑娘挣扎得很，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不见了，东西也没回来拿。”
“警察来了好几趟，因为没证据，就把胡皮子给放了。”
“对，我也记得，因为从那件事情以后，他还真安分了几个月。”
“安分什么哦，我前两天才看见，那胡皮子又去骚扰一个外地姑娘了，胡皮子他妈还厚着脸皮上门要让那姑娘跟胡皮子处对象，被打出去了。”
这人说着，忽然感觉衣摆被人拽了下。
他扭头看去，是隔壁邻居，隔壁邻居也没看自己，只是拽了两下，便没了动作。
虽然不明所以，但他还是闭上了嘴。
等警方走后，那邻居才说道：“你昨晚上的夜班，不知道，胡皮子死了，死的时候，裤子都没穿，那玩意儿还被人割了！”
他一惊，只觉下/体一凉：“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他这个死相，你现在跟警察说这种话，不是给那姑娘招麻烦么！”
可不是给那姑娘招麻烦么。
警察去而复返，听到这话，立马查到了被骚扰的那位姑娘——张可人。
先警方一步找到张可人的，是胡皮子全家。
自然没有胡皮子家里人更知道胡皮子情况的，胡皮子最近正对张可人热乎着，年纪都快三十了，当然急着想结婚，何况张可人长得好看，性子又好欺负，胡皮子恨不得立马就抱着美人归。
现如今，胡皮子死了，而且还是这种死法，很难不让胡家人将怀疑目标放在张可人身上。
张可人被带回了警局。
一来是为了接受调查，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她。
毕竟，现在张可人的租房已经被打砸的没一样能入眼，再待下去，人说不定都得出事。
根据法医那边出的结果，他们确定杀人凶器是一把匕首。
而张可人家里没有这样的匕首，正巧，胡家胡皮子房间，少了一把和推断类似的刀。
再回顾现场的情况，以及现在能推论出来的案发经过，虽然胡家人是死者家属，本应该是被同情的对象，但大家看向胡家人那不依不饶的目光，就相当微妙了。
然而，现场找不到任何关于凶手留下的痕迹，无论是毛发，还是衣服碎片，亦或者是，那把凶手行凶的匕首！
事发当天晚上，张可人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她是独居，晚上大家都睡下了，也的确不可能有人给她做证。
但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看到她出去过，更没有在那天晚上，看到她和胡皮子一起出现在外面。
那么任何证据。
那么，又是否有目击证人呢？
还真有。
只不过，几个目击证人看到的不是张可人和胡皮子，而是淮家的那个残废儿子和他们家新娶的漂亮儿媳徐漫。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请问徐女士、淮先生，你们为什么会在昨天夜里出门？”
“晚上吃完饭，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徐漫摸摸淮止戈的脑袋，笑得一脸温柔，“主要是我丈夫天天窝在家里，我怕他闷出病来，所以打算每天都带他出去走走。”
淮止戈忍着躲开她手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冲着女警微笑，点头应是。
一对各怀心思的小夫妻，在外人面前上演着恩恩爱爱。
他俩是没有行凶动机和行凶时间的，因为从有人看见他们出门走向那个方向，以及看见他们回来的时间，不足以杀掉胡皮子。
警察例行问询后，终于说到重点。
“那么昨天晚上，你们出去散步后，是否有看到这两个人？”
警察指指桌上的两张照片，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淮止戈看了眼，摇头：“抱歉，没见过。”
徐漫一副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连连点头：“我也没见过。”
“那在七号胡同巷口，你们有没有发现异常，或者听到异常动静？”
发现异常……
淮止戈长长的眼睫如同振翅的蝶翼般微微一颤。
‘这里是垃圾回收站么，一股子恶臭。算了，没兴致了，回去睡觉吧。’
徐漫的话回荡在脑海。
‘一股子恶臭……’
‘没兴致了，回去睡觉吧……’
“淮先生？淮先生？”
警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公，警察在问你话呢～”
徐漫的声音娇滴滴的，仿佛含了十斤蜂蜜，黏糊到听的人嗓子眼齁得慌。
淮止戈回过神来：“抱歉，我在回想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看向身边的徐漫，迎着徐漫含笑的目光，缓缓开口。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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