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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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
陈堇年才刚刚收拾好书包，周钰就已经小碎步挪到了顾瑀森的身边，有些讨好的意思，“顾瑀，今天有空吗，陪我去……买个东西……？”
仰着脑袋，眼睛委屈得眨巴着，那神情……在周钰的脸上有些僵硬。
他凤眼微沉，“今天家里有事，下次吧。”
周钰撇撇嘴，有些不高兴，“不是昨天还说没事儿。”
顾瑀森那表情，陈堇年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尿性，考试考砸了，正烦着呢。
想到周钰今天挑衅她那样，她忍不住又张口道，“顾瑀森，要不要我大发慈悲帮你打个电话，让顾叔叔少抽你两鞭子。”
周钰一愣，抽？想起今天刚发的考卷，她还没问顾瑀森考得怎么样呢……赶紧关心道，“瑀森，没事吧……你爸爸平时在家会……”
陈堇年高挑的眉很是碍眼，当着周钰面就拆他台，这小丫头越活越厉害。
顾瑀森把手抽出来，想了个折中的措辞，“我爸他……平时脾气不好，我今天不能再晚回家了，他要是火气上来了，我后面可没时间陪你逛街了。”
周钰听到这话，感觉是有些严重，但是又想起陈堇年那句“帮他打电话”就觉得很刺耳，“瑀森，你跟你爸好好说说，下次你会努力的，这次这是……”
陈堇年把书一本本装进书包，听着周钰那絮絮叨叨跟老妈子一样的教导，相信顾瑀森已经听了无数次了，学渣跟好学生谈恋爱，难免有壁。
顾瑀森这人，混日子惯了，其实是顶聪明的，就是有点不上心，日子过得太顺，没什么危机感。
陈堇年跟他摆摆手，“我先走了啊，希望你明天能活着来见我。”
说完，裙摆一扬，只留给他两一个背影。
李月婷还坐在座位上没动，看着周钰和顾瑀森的方向，心里有些紧张，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跟周钰说了，周钰会帮她吗？
她慢慢挪着步子往周钰那走去，巨大的阴影笼住了那对情侣。
周钰心里有些烦，她没看见自己正和顾瑀森在说话吗？这时候跑来干嘛，又要缠着自己跟她一起回家。
这时候班上已经没有多少同学了，周钰的脸色也没有白天那么客气，话音还是淡淡的，但听着有些冷漠，“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李月婷自卑的样子不怎么讨喜，顾瑀森没说什么，只是在旁边站着，女生之间的事儿，他一个男生不懂，少插嘴比较好。
周钰挽了他的臂膀，把他的书包拉链拉上，“瑀森，走吧，不能买东西，你就陪我去对面肯德基买个冰淇淋吧。”
顾瑀森笑了下，“行。”
算是应了。
李月婷见两人在自己的视线下走远，心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点失落，又有点释然。
失落是因为周钰似乎对她有点不耐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好；释然是因为，她不想周钰受到伤害。
背着包，她又低着头往校门口走去。
今天，她换了条路，如果惹不起，她就躲得远远的，哪怕回家晚一点儿。
坐着公交车，特地绕了一圈回家，车门“吱吖”打开，她从后门走下来。
路边的街头已经亮了，天还有些朦朦的没有全黑，现在回家还不晚，刚好。
挑了个近点儿的路，她警惕地看着周围，并没有发现自己害怕的人影，心里终于是松快了一些。
走到家门口，姜磊和林俊正叼着根烟，蹲在她家那大铁门的门口。
还没等她跑几步，姜磊就狠狠把烟一扔，踩灭了，大步追了过来，一把拎起她的脑袋，在她耳边恶狠狠威胁道。
“你要是不想你奶奶跟你一起挨揍，就老实点。”
李月婷的头发被揪着，听到“奶奶”，她立刻疯狂摇头，乞求的眼看着姜磊和林俊。
姜磊的眼有些发狠，嗓音咬牙切齿，“你他/妈的，敢放老子鸽子？昨天怎么跟你说的，你跑是吧！让你带周钰来你就给我耍花招？好。”
说完，他把林俊手上那根没抽完的烟烫在了李月婷的脖子后面，李月婷的眼瞬间红了，扬起了脖颈，皮肤上的灼热和痛感很强烈，她猛地推开他们，往前踉跄地跑着，书包被她扔在身后。
林俊立刻去追，拽着她的校服领子给她按倒了，姜磊狠狠踹了她两脚，恶狠狠道，“明天，你给我把周钰带到校门口那个小道，再敢跑，就不只是拿烟头烫你了。”
李月婷的半边脸埋在地上，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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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堇年从办公室出来，刚刚班主任找她聊志愿的事儿。
周钰正拽着李月婷的胳膊，气势昂扬地把她往办公室拖，李月婷跟在她的身后，步子有些迟缓，还有些沉重，她垂着脑袋。
陈堇年从她身边经过，似乎看见……她脖颈后面，有个暗红色的伤疤。
疤痕新鲜，不像是陈年的伤痕。
陈堇年眉头一皱，想起上次她被关在储藏室，后来李月婷就和自己没交集了，每天都跟李月婷在一起。
难道是又被欺负了？
脑子过了一下，陈堇年上次跟李月婷那样说，不知道她有没有放进心里，学会反击。
人如果不对自己狠，永远都会依赖别人，只有把自己那步逼出去了，才能够变强。
李月婷此时正被周钰拉着去办公室，周钰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疤，还有膀子上、腿上的淤青，李月婷把姜磊和林俊欺负她的事告诉周钰了。
周钰听了很生气，没经历过这种事的周钰就拉着她到办公室去讨说法了。
教导主任姓刘，是个戴眼镜的笑面虎，见来人是周钰，高三有名的小美女，A班的语文课代表，年级办公室的常客，便和善笑笑。
“周钰啊，怎么啦？”
周钰拉着李月婷，便开始控诉那两个男生欺负李月婷的事，刘东安推了推眼镜，边听边记录，“你知道那两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吗？”
李月婷懦糯地回答，“姜磊，林俊……”
刘东安眼镜下的眯眯眼微寒，嗓音又急又怒，“小姑娘遇上这样的事，真的是太令人发指了，我们学校竟然发生了这样恶劣的事件。这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老师先调查一下情况，之后再单独找你，好吗？对了，你父母知道这件事了吗？”
听到“父母”两个字，李月婷微楞，只摇了摇头，“我爸妈……都在外地……家里……只有一个奶奶。”
刘安东记了笔“无家属”，温和地对她说道，“好的，老师知道了，你叫李月婷是吧？这件事交给老师来处理，你先好好上课，不要耽误了高考。”
见刘安东这么保证，周钰觉得有老师在，这件事肯定能够解决，这样，不仅能帮到李月婷，也让她自己很有成就感。
周钰高兴地说了句“谢谢老师”，就和李月婷出去了。
等两个小姑娘出去，刘安东盯着纸上“李月婷”三个字，沉思了片刻，把那张纸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拨通了隔壁办公室的电话，让姜磊和林俊过来一趟，谈话。
周钰挽着李月婷的手，在走廊上穿过，面上很高兴，李月婷却有些呆愣愣的，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好歹是得到了老师的保证。
回了教室，于丽问周钰，“你们去的怎么样？老师怎么说。”
周钰一下就放开了李月婷的手，神采奕奕地坐到了人群中间，开始说老师是如何说的，他们是怎么说的。
身为当事人的李月婷，默默地站在一边，旁边的人只是偶尔想起什么才问她一句，其余时候都是周钰在替她回答。
陈堇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看着道作文题，耳边飘进周钰那喜形于色的话，眉尖微蹙。
姜磊，林俊……这两个名字很耳熟，她似乎在哪听过……对……校长办公室……
陈继远偶尔会顺路过来一趟，她去过几次校长办公室，这两个名字就是校长打电话的时候听到的。
她抬头，看着周钰那欣喜甚至还有些得意的样子，周钰还沉浸在自己做了一回同学的英雄，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真的蠢。
李月婷在一边，倒像个局外人。
她有些无措地站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融入那边火热的氛围，明明是在讨论自己的事，却又好像和自己无关。
正发着愣，陈堇年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陈堇年潋滟的杏眼此时眼里没有别人那种好奇与兴趣，反而凝着些担忧，一下就让李月婷有种“共鸣”的感觉。
刚才她自己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融入不了他们，看到陈堇年之后，她明白了，她在担忧……
她有种直觉，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
陈堇年捏紧了她的手，嗓音低柔，“跟我来。”
李月婷下意识点点头，跟着她的步子就出去了，远离了那个火热的气氛。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