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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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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镇不大，地处三山之中，有山间水汇成河贯穿整个镇。
澜安和水珂正站在镇外，研究着这处的石像。这石像已荒败不成样，下面芜镇二字也看不清楚了。
澜安摸着下巴，“这雕的什么？”
水珂摇摇头，“看不出来。应是一个动物吧？”
澜安灵光一现，大胆猜测，“这是只蟾蜍！”
狐狸猛得跳起，呼了澜安一脸。
“呸呸。你急什么？”澜安将狐狸扯远，那小爪子还在上下叨他。
水珂噗地笑了，背着手走进芜镇，木巷石道，水车缓缓转动，旧制的马车掉了轮子，车夫围前绕后。澜安手急眼快，把狐狸往外一丢，飞快向镇里跑去，狐狸被甩懵，愣怔了两下，才拼命地追去。
一溜烟直直跑到河边。河水清澈，有七八个小姑娘在洗衣服。
澜安跑得急，半只脚踏进了水里，衣摆湿了大半，立在那，尴尬地向她们拱了拱手。
白袍明净，红衣灼目，又是个年少俊俏，腰系长剑，惹得少女们纷纷红了脸。
下一秒，狐狸一口咬上胳膊。
澜安疼得直叫，疯狂甩着胳膊，狐狸白牙森森，就是不松口。水珂上前，帮忙用力掰着狐狸嘴。
“死狐狸，你松开！小心我告诉师父，让你和小水哥再也见不上！”
狐狸更是死咬不松。
女孩们中突然闪出一个人，挥手朝着狐狸洒出一把粉沬。刺鼻的气味呼入鼻中，狐狸立即松了口，摇头晃脑，几步踉跄，转向跑向了山里。
水珂面色一冷，等看清女孩手中的东西才缓和了一些，“多谢这位姑娘。”
他为异族，让人瞧着总有点害怕。女孩退后两步，小声说，“不用谢。我们，当然要帮太符的人。”
澜安捂着胳膊蹲在一旁。
“等等，嘶……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太符的人？”
“我们仙长和你们穿得一样，他自称为太符弟子。”
澜安与水珂对视一眼。
穿着弟子服，就还应该是还在太符修行。仙长，应该已经离了太符了吧？
他们两人立即拜托女孩带路，女孩没迟疑，很快就答应，与同伴们挥手告别。
“近日，镇上闹鬼，常有仙人来这里。”女孩踢着脚边的石子。
“闹鬼？”澜安几步落后，见女孩不小心没踩稳，伸手扶了下手肘，一触即离，“何以见得是鬼？”
“有鬼灯。她们说是有人家许下亲事，结果新郎官死了，又不肯继续冥婚，所以郎官来寻妻了。”女孩笑得天真，努了努嘴，“瞧，那就是仙长府邸了。”
只见门前挤满了轿子，大姑娘花婆子进进出出，有小姐掩面羞涩入府，有婆娘坐在地上撒泼，声色俱全，好不热闹。
“这是？”
“嘻嘻，至今丢了五个未曾婚配的小姐，大人们急坏了，听说仙长能退鬼，就把女儿们都送来了。”
澜安好奇，问她，“姑娘，怎么不担心？”
“那些带走的都是大门大户，我怕什么。”女孩摆摆手，便要离开。
水珂突然上前，女孩惊到，慌张跳到另一边。
“下一回，若给陌生人带路，小心点。”说罢，看了女孩一眼，便径直走了。澜安一拱手，转身也离去了。
可，没有歹人会与女孩同行，一路错开四五步。也没有歹人会视人平等，行事有礼，还细心告诫呐。
这两位好人，一进府中，对上堂中那人立马吓呆了。
“大师兄。”
痕轩冷着一张脸，浑身低气压立在众人之中。大腹便便的富人围在他身前，唾沫星子四溅，左手贼眉鼠眼的管家，贼兮兮笑着，右手浓妆艳抹的娇小姐，时不时还想软倒在怀里。
这场面怕是要被大师兄灭口了，澜安扯着水珂朝门外挪去，假装自己从未来过。
“站住。”
痕轩从人堆里脱身，剑眉紧锁，一抬手示意到里面聊去。
澜安：……若是我们现在抽剑立马逃呢？
水珂：现在的大师兄，一定追得认真。
两人灰溜溜跟在痕轩身后，自求多福了。
大师兄入门早，这些个师兄弟们大都被暴力教育过。水珂没能躲过去，澜安则是刚刚不久。
“你们来干什么？”
澜安摸出准行牌，递给痕轩。“与珠火比试。”他摸摸鼻子。
“……珠火五天前就到了。”
水珂：……
澜安：……
“绕了些路，嘿嘿。”
若不是芜镇的那石像路标实在看不清楚芜镇二字，加之澜安一定认为芜镇他去过，也不会满大山绕了五天。
痕轩瞧着，也有些无语。
澜安趁机叉开话题，“大师兄怎么，做了仙长呢？”
“原仙长寿命已到，芜镇又人心慌慌，珠火就暂且接了，我现在是代他。”
“那珠火去哪了啊？”
“他夜里落了单，和女孩们一起消失了。”
“……那什么，不是只抓女孩吗？”
痕轩摇摇头，也一头雾水。要么误抓了，要么那东西不管不顾不挑人了。
现在只一点清楚，这的确是鬼所为，但这家伙半分也不踏入阳界，留不下任何痕迹。
夜里，痕轩守在堂里，离女孩们近些，澜安与水珂则留在后院，做追捕堵塞。
风声渐起，鬼灯点亮。
有脚步声哒哒响着，澜安守在门窗上听了一会，向水珂比了个手势，转过身，等了片刻，突然拉开门，一手探去。
“嘶……”这熟悉的痛觉。
“快松口，快松口！”
门外的小孩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就冲向他面门，本能加习惯一张嘴，咬了上去。
水珂也吓到，看这孩子又熟悉得很，打量半天才珊珊地说，“……你是狐狸？”
小孩白白净净，黑色短发下一双圆溜溜直转的红眼睛，只是此时看见了水珂，活像黄鼠狼见了鸡。
钟寒要乐疯了，一千多年未与水珂化形相见，可把它相思坏了。吐出澜安的爪子，满身荷尔蒙地就要冲向水珂，要与他亲近。
水珂更是吓到了，咽了口唾沫，退了半步，心想着这是我道侣，反正，也躲不过去，硬着头皮上吧。
“啪”。钟寒搂住水珂，一张嘴挣扎地去够，可他踮起脚身高也只到水珂胸前。欲行不轨，硬件不够。
水珂松了囗气，依旧微笑而不失礼貌地努力仰着头。
澜安揉着手，一看，打趣道，“高个，原来是用来救命的呐。”
狐狸身上的黑气都快成实体，耷拉着耳朵，蹲在墙角。澜安更是乐呵，拉过一把椅子，坐上去，用剑鞘戳着那小孩。
“诶，狐狸你这也算大妖吧，唔，三千年了？有名字吗你？”
“……钟寒。”
“呦，小寒寒呐，我小水哥这么好，怎么阴差阳错跟你这欲求不满的狐狸结了道侣？”
钟寒回头露出一口白牙，澜安手有点隐隐作痛，一剑鞘点了点他白嫩的额头，饶有兴趣地瞧着那幽怨的小表情。
一旁水珂扒拉开澜安的剑，看不下去自家道侣这么蠢萌，虽然狐狸还能接受，但人形的小孩子……他可不想承认有什么特殊爱好，忍不住去问，“怎么化形了呢？”
听着水珂话里嫌弃，钟寒扁着嘴，“本来，妖力就恢复了些。到了我的封地，自然又恢复了点。”
澜安挑眉，“什么？你的封地？”
正欲说什么，水珂踹他小腿肚一脚，澜安顿了顿，好歹把那句那只蟾蜍是你呀，给咽下去了。
钟氏，西妖大族，本体为红尾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