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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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
苏绍站在谢衍房门的外面，手举在半空中。
满腔的热血凝固在胸口，他却有些犹豫了。
他和谢衍的关系说远不远，但是要说近也绝对不近。
苏绍自身条件很一般，演戏并非科班出生，长相在普通人里算得上帅气，但是放在娱乐圈却没有任何亮点。
他就连最擅长的唱歌跳舞，也因为天赋平平，无法在娱乐圈里博出头。
可以说离开谢衍，苏绍一无是处。
谢衍一直待他很好，比一般的朋友都要好。
他无偿的给苏绍提供资源，帮助他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苏绍知道只要他扒住谢衍这根绳索，谢衍能够提供给他的远远不止目前的这些。
就如今天沈光落反复问他的问题。
他喜欢谢衍吗？
他很喜欢谢衍。
谢衍长得帅气，谢家的家室别说是在洛城，就是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谢衍。
那么谢衍喜欢他吗？
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苏绍有些犹豫。
谢衍对苏绍的好，保持在了礼貌克制的层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但苏绍总是觉得失了些温度。
苏绍转念一想，那也总比对待沈光落的冷言冷语要好上许多。
有了沈光落这个对比，苏绍心里底气足了些。
他敲了敲谢衍的房门。
房间里有动静，过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谢衍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围着白色的浴巾。
他似乎是洗了一个冷水澡，浑身都灌着凉气，头上的湿发还在向下滴水，顺着肩颈滑下，一直流到劲瘦的腹肌处。
“你怎么来了？”
谢衍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有料到门外的人会是苏绍。
苏绍看着谢衍完美的身材，脸烧的通红，他慌忙挪开目光，支吾的说：“我看你刚刚在宴会上好像有些不舒服，我不放心过来看一眼.......”
谢衍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说：“谢谢关心，我没事。”
就是这样的疏离。
一次次在苏绍想要主动靠近谢衍时，被谢衍用不紧不慢的情绪给推开。
苏绍有些恼，却没有办法。
他仰起头看见谢衍的左脸侧有些红肿，惊了一下，不自觉的伸出手：“你的脸怎么了？”
谢衍微微别过脸，不动声色躲过了苏绍的轻抚：“不小心撞的，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
谢衍一直堵在门口，从来没有让苏绍进屋的意思。
苏绍讪讪的缩回手，脸上难掩失望，他垂着头说：“好，那我回去了。”
“晚安。”
谢衍说完就关上了门，可是苏绍还是在他让身的瞬间向屋内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脸色血色尽失，站在门外半天没有动弹。
他看见了客厅里被砸的一片狼藉，如同台风过境。
以及扔在地板上的一件白色衣服，老旧泛黄——是沈光落的西装。
苏绍感觉浑身冰凉，向后退了两步。
他想到了刚刚沈光落通红的嘴唇，又想到了谢衍脸上红肿的印子。
撞得？
苏绍双手握拳微微颤抖。
*
沈光落昨晚喝的有点多，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他翻过身子打开手机，看见了好几个小七的未接来电，还有几条微信信息。
沈光落揉了揉眼，先点开了微信，竟然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好友申请，纯白色的头像，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
沈光落点了拒绝，回复了小七的电话。
“喂，我才睡醒。”
“我知道我知道。”小七那边贼笑了两声，继续问道：“落哥，昨晚谢总是不是很厉害啊？”
沈光落听见这话，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瞬间清醒：“厉害个屁，我昨晚没和他睡。”
“什么？”小七那边嚷了一声：“昨晚出了什么差错了？”
沈光落咬着下唇沉默了一下，别别扭扭的说：“没有出差错，就是.......哎呦，我到关键时候没做下去！”
“为什么？落哥，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都已经到这一步，你后悔了？”
一大早就和小七谈这个话题，沈光落实在觉得有些烦。
他又不想让小七看出来自己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只能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我俩抱在一起亲的时候，他喊了一声苏绍的名字，我一想这事太不道德了，不想干了。”
沈光落说完有些不安。
他还以为依照小七的性格，会说些什么“叫苏绍就叫苏绍的名字呗，落哥你又不喜欢他。”“你先和他离婚才是最关键的。”“落哥，你这样做太不明智了。”
因为这些也是沈光落想的。
沈光落甚至已经想好要用什么答案去回复小七。
可是小七那边沉默了半响，才笑呵呵的说道：“那落哥你不想这样做，就算了吧，我们以后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沈光落感觉自己绷紧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小七试探的问了一句：“落哥，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沈光落说道：“我又不喜欢谢衍，只不过.......”
沈光落烦躁的搓了搓头发，低声说：“只不过这是我的第一次，我一旦想到谢衍在上我的时候把我当成其他人，嘴里还叫着别人的名字，我就觉得我好贱啊。”
这些话本来不该给小七说。
可是如果不说出来，憋在心里，憋得胸腔的发闷发疼，沈光落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可以接受和谢衍没有感情的和他上床，甚至也准备好了谢衍清醒后会无比的厌恶他。
这些都没什么。
沈光落至少还是沈光落。
可是他无法接受自己在床上被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
沈光落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谢衍却一次次把他的骄傲磨灭。
小七适时的岔开了话题：“你昨晚这样跑了，谢衍喝了那个药怎么办？”
“他不会有事的，后来苏绍去找他了。”
沈光落手里把玩着被子上的线头，自嘲的笑了笑：“谢衍压根不知道是我和他亲了，醒来后他看见身边的人是苏绍，指不定有多高兴。”
沈光落想到这事就来气。
最后他咬着后槽牙说：“老子辛辛苦苦策划了一圈，反倒给谢衍这个傻逼圆了梦，艹！”
经过这件事情后，谢衍很少回家。
以往他只要不出差，周六的晚上是肯定会回来的。
现在一连大半个月他都没有回来过。
沈光落想了想也觉得合理。
之前谢衍和苏绍只是寻常的朋友关系，谢衍就已经对苏绍照顾有加，更何况现在两个人还睡了。
谢衍肯定是忙着和苏绍谈情说爱了。
又怎么可能记得家里还有个人？
只不过，三年的时间就要到了，沈光落有些急。
他想自由，他想和谢衍离婚。
如果说之前谢衍对沈光落一点点的好都会让他心软，那么在他偷听到谢衍和方则于谈话时，他想离婚的念头变成了百分之八十。
那天谢衍压在他身上叫了一身苏绍，这股念头直接飞涨到了百分之二百。
今天中午沈光落在看电视时，无意中切到了娱乐新闻频道，本来该是一换而过，可是他看见上面的名字顿住了手。
新闻上说苏绍今天中午在拍一场掉威亚的戏时，威亚出了问题，他从房顶上摔了下来。
沈光落眯了眯眼，回想起原书的情节，记得书里没有这一段。
应该是沈光落的存在改了剧情，后续的发展开始不受控了。
谢衍本来就不怎么回家，加上现在苏绍又出事了，沈光落更没指望谢衍回来了。
沈光落泄愤般的关了电视。
他躺在沙发上，掰着手指数着还有几天就到三年期限。
数了数，只有五天了。
原本只需要五天他就可以脱离谢衍，现在这个期限被无限延迟。
沈光落叹了口气。
气还没有完全叹完，大门就被推开了。
门外响起熟悉的说话声音，沈光落心头一紧，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向门外看去。
是谢衍，他回家了。
此时沈光落眼里的喜悦不是演的，他激动的差点从沙发上翻下来。
上次没有成功睡到谢衍，经过这十几天，沈光落已经想出来可以对付谢衍的招数，就差谢衍在他面前现身。
晚上谢衍在家里吃了晚饭，然后进了卧室，收拾了一个行李箱提了出来。
沈光落就坐在沙发的客厅里，盯着谢衍手里的箱子看。
他知道谢衍今晚回家是收拾东西的，多半是要去医院陪苏绍。
但是沈光落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谢衍今天只要拿着这个箱子出门，下次沈光落再想见到他，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机会只有这一次。
他必须要一箭入心。
“哥，你要去哪里？”沈光落目光从行李箱上挪开，目光闪烁的盯着谢衍。
谢衍脚步顿了顿。
以往沈光落在面对他时总是唯唯诺诺，连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
今天居然还敢主动问他去哪里。
谢衍察觉到这丝变化，站在原地与沈光落对视。
沈光落的眼睛很亮，在昏暗的客厅里亮的就像星星。
他的目光不似往日一般畏缩，而是直视着谢衍：“哥，你是要去陪苏绍吗？是因为他生病了吗......可是我生病的时候，你从来没陪过我.......”
沈光落说着就有些委屈，眼中亮亮的星星化成了眼泪，遗落在眼角。
看着沈光落这个样子，谢衍心里的那种烦躁劲又来了。
他侧过头笑了一声：“沈光落，你还是那么不自量力。”
往日沈光落听见谢衍的冷嘲热讽便不再会多语，今日沈光落却像是没有听见谢衍的话一样。
沈光落歪着头，身后便是窗外苍茫的黑夜，他直视着谢衍，任由眼泪滑落。
“那天苏绍告诉我他喜欢哥哥，还说哥哥也喜欢他........哥哥，你真的喜欢他吗？”
沈光落问到最后连嘴唇都在颤抖。
谢衍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小火焰。
现在只需要谢衍的一句话，那股小火苗就会越燃越旺，或是骤然熄灭。
谢衍突然不想回答了，他少有在面对沈光落的时候选择了沉默，
谢衍拿着行李箱，径直走向大门处。
沈光落却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冲到谢衍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声音嘶哑的问：“哥，你是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
突如其来的接触另谢衍头皮发麻，身子僵在原地。
他没想到沈光落居然会如此大胆，语气更是狠厉的说：“沈光落，你不会才意识到？”
“我，一，直，都，很，厌，恶，你。”
这句话被谢衍一字一句的说出，沈光落像是被抽空的气球，身子一下软了。
谢衍伸出手想掰开沈光落的胳膊。
沈光落双手却如系了死结一般，死命的抱住谢衍，眼中的泪浸透了谢衍背部的衣衫，他近乎胡搅蛮缠的叫嚷。
“即便哥哥讨厌我，我也不要离开哥哥！苏绍只是喜欢哥哥而已，可我爱你啊！我爱你！”
爱这个字太刺耳，似一道闪电劈中了谢衍的心。
谢衍上身挺得僵直，周身的气氛骤降。
他缓缓的回过头，瞠目欲裂的看着沈光落，眼中充着红血丝，身上的戾气就像是发狂的野兽。
谢衍的双手如铁钳用力卡住沈光落的下颚，迫使沈光落直视他的眼睛。
“沈光落，你再说一次。”
谢衍手劲很大，几乎快要将沈光落的下颌骨捏碎，痛的沈光落眼泪不断的落下，他眼睛望着谢衍，目光却异常坚定。
他触到谢衍的禁区了。
爱这个字，谢衍听不得。
书中曾提到过，当年谢衍被他的妈妈骗到了荒宅里，妄图将他烧死在房子里，当时他妈妈笑着拂过谢衍的脸颊，对谢衍温柔的说。
“衍衍，你爱妈妈和哥哥吗？”
“衍衍，妈妈和哥哥也很爱你，那你愿不愿意为妈妈和哥哥做一件事情.......”
“看见那间屋子了吗？走进去，再也别出来了。”
“乖，去吧，妈妈爱你。”
那烧了一夜的大火，是谢衍日日梦回的毒咒，将他推入黑暗的深渊。
.......
沈光落被掐的红唇微张，口齿不清，却依旧一字一句的说：“我说......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沈光落几乎是拿命在赌。
“你爱我？你说你爱我？沈光落，哈哈哈哈哈哈。”
谢衍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等谢衍笑够了，转过脸时眼神如同淬了毒。
他捏着沈光落的下巴，一步一步地将沈光落抵到了墙上。
谢衍的脸凑近了些，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紧紧将沈光落包裹起来，无处躲藏，谢衍像是猛虎压住了猎物，认真地打量沈光落的脸庞。
二人鼻腔里喷洒的热气纠缠在一起，拂过沈光落的眼上。
沈光落连眼都没眨。
谢衍趴在沈光落耳旁，说：“那你可以为了我，去死吗？”
谢衍声音带着丝笑意，低沉又极具蛊惑性。
沈光落咬着牙不答。
谢衍就温声再问了一次：“可以吗？沈光落。”
沈光落这三个字，从谢衍嘴里叫出格外的动听。
以往谢衍叫他名字时，总是带着些敷衍，亦或是不屑，可是今天的谢衍叫沈光落时，却暗含着致死的温柔。
谢衍虽然平时看起来正常，其实是不要命的疯狗，沈光落知道这一点。
可沈光落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沈光落没有言语，一把抱过谢衍的脑袋，吻了上去。
沈光落的动作太大，牙齿磕到了谢衍的嘴巴，血腥气顿时弥漫在二人的口腔。
这也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亲吻。
上一次谢衍不清醒，压着沈光落疯狂的亲吻，可是这一次谢衍很清醒，是沈光落自残式的抱着谢衍在亲吻。
他们两个人总是有一个人在发疯。
这是个充满着血气的吻，凶残的几乎抽尽了沈光落浑身的力气，他几乎是不要命的在谢衍耳边低喃着：“哥，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
“全世界只有我爱你.......”
如同在重复一句咒语，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谢衍的心理防线。
谢衍微愣了片刻，他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女人。
她站在自己身前，口中温柔的重复着爱意，暗中伸出的利爪却要将他杀死。
谢衍头疼欲裂，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闪出不可预测的风暴。
他伸出手掐着沈光落的脖子，嘭的一声将他抵在墙上。
沈光落的脖子细嫩漂亮，谢衍一只手就能掐断，他显然也没有手下留情，五指紧锁。
沈光落被谢衍掐的脸色通红，发不出半声，他掂起了双脚承受着谢衍的力道。
谢衍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他眼睛里弥漫着浓浓的火焰，歪着头看着沈光落挣扎的模样，在他眼里沈光落已经不再是沈光落，而是那个要他命的女人。
她该死。
沈光落感觉空气变得稀薄，他喘不上一口气，胸腔快要憋的爆炸，眼前逐渐出现了白点，脸色从通红变成了青紫。
此刻，他毫不怀疑。
谢衍这个神经病，他真的打算把他杀死。
沈光落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哥.......你要杀死我吗........”
（预告：下章离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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