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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夏夏依赖陆景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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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个意思哈!”林夏夏赶紧解释,“你淋了雨,衣服都没干,如果感冒了明天咱俩谁也回不去!你快去冲个热水澡!”
在陆景延冲热水澡的时候,林夏夏拖着受伤的脚踝,把陆景延铺在地上的被子卷起来,横在双人床中间。
浴室门被打开,里面的水蒸气争先恐后冒出来,陆景延穿戴整齐,看着自己铺好的被子被横在床上,不由一愣。
林夏夏看着他又把潮湿的短袖穿上,无奈道:“让你洗澡就是怕你感冒,你洗完又把湿衣服穿上了,那不白洗了吗?”
陆景延看着林夏夏,眨了眨眼,视线又落在自己被抢走的被子上,一米八几的大个默默抱紧自己,“我怕失身。”
林夏夏:“……”我都还没担心好吗!
刚才的胡思乱想被陆景延一句话给冲散,林夏夏把手里的杯子扔到陆景延那边,“你就从这睡,看见中间这条褥子没有?不能超过它。你那什么眼神?我真没其他想法!“
陆景延看上去还是不情不愿,但慢慢挪到床上,立刻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大宽肩。
林夏夏:“……….”
她关了大灯,亮起床头旁的一盏小灯,这才背对着陆景延躺下。
被大雨冲刷过的夜空如同藏青色的锦缎,被月亮照得发光。
林夏夏听着旁边呼吸逐渐平稳,这才缓缓睁开眼,缓慢眨了两下,适应黑暗后,她悄无声息地翻了个身,看向陆景延。
陆景延安静躺着,双手放到肚子上,板板正正。
林夏夏撑起一条胳膊,鬼使神差看着陆景延,嘴角慢慢上翘。
她没想到,陆景延睡着以后那么乖。
“3分钟内免费,3分钟以上按每分钟12元收费。”
被说睡姿乖的人睁开眼,那双眼睛看上去毫无睡意,就这么和林夏夏对视。
林夏夏先是一愣,紧接着耳根发烫,等明白过来陆景延那话的意思,砰得躺下去,闭眼装死,“快睡觉快睡觉!”
“你睡得着?”
林夏夏太阳穴控制不住突突直跳,她睁开眼,只见陆景延左手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眨巴眨巴,上挑的眼尾如同勾人心的钩子,棉被盖在胸口,露出精壮的手臂。
林夏夏缓缓移开眼,觉得自己思想不纯洁。
“你躺下。”
陆景延一脸无辜,“我没越线。”
那也不能这么躺!
林夏夏闭上眼,背对陆景延,“你爱这样睡就这样睡吧。”
陆景延没再说话,过了不知多久,林夏夏突然转过身,陆景延已经重新躺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逼?”
陆景延没睁眼,“第一次见有人这么骂自己。”
林夏夏叹出一口气,自顾自的说:“你肯定这么觉得,其实不只你,我也这么觉得。”
陆景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不用管别人的看法和想法,你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林夏夏没说话,重新躺下,两人之间,谁也没再说话。
因为昨晚的一场暴雨,今天的山里格外冷,两人在天亮就出发,折腾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回来。
林夏夏因为脚腕扭伤,只能扶住陆景延,一瘸一拐往里走。
村民们都起得早,看见林老师和陆老师没出事,全都松了口气围上来,先是把林夏夏搀扶到屋里让她坐好,紧接着又去杀鸡炖肉。
盛情难却,林夏夏只好喝了两碗鸡汤又狂吃两个鸡腿。
她边吃边小声对旁边的陆景延说:“别再给我夹菜啦!”
陆景延笑眯眯,“你觉得菜不好吃吗?”
村长听见这话挠了挠不剩几根头发的脑袋,看向林夏夏。
林夏夏:“……”好欠揍啊!
“好吃!”林夏夏接过陆景延递来的鸡翅,“村长做的菜就是好吃!”
一顿饭下来,林夏夏肚皮都要涨破了,正摸着肚皮昏昏欲睡时,陆听白和陈烟他们才赶来。
陆听白看见林夏夏以后,立刻冲上去询问她有没有事。
那态度仿佛真是非常关心她。
林夏夏不知道为什么,看向陆景延,与他对视后,又心虚地移开。
她抽出被陆听白握住的手,摇了摇头。
由于她的脚腕受伤,所以每天去上课的路上,都是由陆听白,履行男朋友的义务搀扶着她过去。
就这样持续了一周,几人的支教生活也不剩几天。
但一天晚上林夏夏讲完课,发现来接自己的不是陆听白,而是自上次事故以后很少交流的陆景延。
看到他时,林夏夏突然感觉心头一颤,这和看到陆听白不一样。
陆景延见她出了教室,立刻迎上去,自然地扶住林夏夏一条手臂。
其实她的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但她没说。
因为林夏夏走的慢,学生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走在山路上。
“陆听白和陈烟他们今天下午回去了。”陆景延先开口。
林夏夏一愣,下意识掏出手机,没看到陆听白给他发过任何消息。
陆景延似乎看出来,“陈烟她母亲住院了,陆听白送她离开了。”
又是陈烟……
她每次听到陆听白的名字,后面必有陈烟,听到陈烟的名字,那她的名字后面必跟着陆听白。
起初林夏夏会觉得难受,仿佛陈烟才是陆听白的女朋友。
后来她变得麻木,欺骗自己他们只是好朋友。
直到现在,林夏夏居然已经习惯了,她甚至觉得陆听白的名字就应该和陈烟在一起。
这条路林夏夏走得缓慢,一瘸一拐,可是她能明显感觉到,扶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直没松开过,强劲有力。
在山里待了一周多,再次回到学校,林夏夏觉得很不真实,她的脚腕已经完全恢复,可手臂上陆景延的温度依旧存在。
她觉得很奇怪。
明明陆听白才是扶她最多的那个人,可她却毫无印象。陆景延只扶过她一次,林夏夏到现在都忘不掉。
大教室里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
“陈烟,听说你妈妈生病了,还好吧。”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就在林夏夏后方。
紧接着是陈烟温柔的嗓音,“已经好多了,幸亏有听白在我身边一直陪着,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听说陆听白还为了你去支教,又为了你提前结束支教送你回来呢。”
陈烟想去捂那女生的嘴,“没有的事,听白想去支教完全是自愿的。”说完看一眼林夏夏,似乎怕她生气。
“怕什么啊陈烟!”那女生对林夏夏翻了个白眼,“你和陆听白才是天生一对!爱情不分先后,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怎么谁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
林夏夏猛地抬手一挥,动作之快如同一阵疾风,她手中没有盖帽的中性笔直直朝那骂人的女声飞去,紧贴着她的脸颊,距离她的眼睛仅有0.1毫米,擦身而过,笔头直接插进墙上。
啊——————
那女生吓得大叫,林夏夏虽然速度快,但还是有大部分人看清楚她的动作,皆吓出一身冷汗。
“下次就不是手滑了。”林夏夏看都没看她们,又拿起一支笔,翻书做题。
那女生张牙舞抓冲着林夏夏过去,被陈烟几个人拦下,就刚才那一下,根本不是普通女生能够做出来的。
导员知道这件事以后,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两人做过思想工作就没再管。
林夏夏如今没有闲心思和陈烟争风吃醋,支教回来,她突然萌生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想法。
播音主持虽然也有新闻课,但一学期就这么几节的新闻课远远不足以增长林夏夏的见识,她不愿做养在温室里,光鲜亮丽播报着前方提示版上文字的花瓶,她想做一只自由翱翔、能看见广阔天地的鹰。
从播音主持转到新闻专业,到底有没有办法实现,林夏夏不确定。
她先将想法跟陆听白说了,得到的是陆听白一句“你是不是傻了?瞎折腾什么。”
而梁漫如今在剧组,天天为了背台词焦头烂额,林夏夏不打算再去给她的脑容量增添负担。
可除了他们,林夏夏无人可说。
晚上回到家,陆景延已经回来,看样子刚做好晚饭,林夏夏看着香喷喷的米饭,没拒绝陆景延的邀请,给自己来了一碗。
酒足饭饱后,林夏夏看着对面的陆景延,鬼使神差地说出自己想转专业的事情。
林夏夏认为陆景延绝对会阻止自己做这种傻事。
可他听完以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思考,似乎在想最好的建议。
“我没办法给你建议,”陆景延笑了笑,“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想去做就去做。”
“可是我怕…..”林夏夏没再继续往下说。
她怕失败,怕被嘲笑,怕有人说她不自量力。
“所有的害怕都来源于你内心对自己的否定。”陆景延耸耸肩,“不过这也是你自己的事,害怕就不做,继续保持现状,想做就去做,遵循自己的内心,你得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