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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卑鄙的外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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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通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先着手调查了一番，在偏僻的小批发市场批了些茶叶，跳蚤市场淘一辆电动车，换了电池组还是能跑得马力十足，再稍微打扮一下，打扮成破烂样子，出发。
茅草镇上街头摆茶水摊唠嗑的大爷大妈还是不少的。斯通骑着电动车经过茶水摊，问大爷大妈们要不要新鲜的谷雨茶，自家炒制，保证天然无害，对身体大大的好处。一个劲套近乎，拍马屁，吹自己的茶吹得天花乱坠，他又长着天然讨喜的一张脸，哄的几位大爷大妈心花怒放，纷纷掏钱来买茶叶，结账的时候他点着款项：“大爷大妈，我向你们打听一个人啊。我有个朋友，他拜托我来这里找他的亲戚帮忙。那个人叫亚当斯，据他说还是什么……什么牧师？反正他不知道具体人家住哪儿，就拜托我辛苦跑一趟了，不知道您晓得有这个人不？”
“亚当斯……还是牧师？哪个教的哦？”
“这个……我不知道。”
一个老大爷突然插话道：“他问的准是衮教！”
“衮教啊。”一众人露出鄙夷的神色，颇不情愿地道：“有个经常混南方酒吧的老疯子，她信衮教，你去问问她吧。”
斯通连连道谢，骑上车走了。老太说的南方酒吧，他进去看了会，没见过她说的老疯子，也许要等到晚上才会出来吧，先去置办点能讨好老人家的东西……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泡吧蹦迪，想来也只有酒能讨好得了了，没准人家还抽烟。南方酒吧也算厚道，没禁止客人自带酒水，无疑给了他方便之门。他走进一家便利店，大气地招呼：“来最好的酒和最好的烟！”
柜台后的机器人伸出长长的机械臂，把背后酒柜最高层的酒拿了下来，用软刷刷了刷灰尘，柜台底下拿出包装金灿灿的烟——不知道不是最好的，反正是最贵的，一下子去了大几万。
“有没有什么新牌子的酒？暂时还没人知道比较小众的那种。”
机器人拿了两瓶小玻璃瓶装的酒，瓶子设计得挺漂亮。斯通付款开盖，咕嘟咕嘟喝了一瓶，酸酸甜甜，梅子气味悠远芬芳。这酒定位是给年轻人的，终究味道寡淡，讨好不了瘾大的老酒鬼。但是酒瓶标识素净，瓶盖设计特殊一拉便开，安回去也容易，看上去又是崭新的一瓶，拿来装好酒最合适不过。
离天黑还有好一阵子，等等，不急。他找了个餐馆，点了一两道甜品，老酒换新瓶，就着茶慢慢渡过，没事儿瞅着街头。人群潮来涌去，街上看到的多是中老年人，年轻人少之又少。
“你原来在这里。”木措出现得神不知鬼不觉，吓了他一大跳，“你不去找短时工了吗？！”
“找不到。”木措坐下来，“这里对外乡人很排斥，他们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不是本镇的，根本不愿意请外乡人。”
“那你打算咋办？”
木措沉默了一会：“我跟着你。”
“啊？！”斯通惊讶，“你不是喜欢独来独往吗？”
“你能跟他们聊得来，是因为你的能力吧？”
斯通推脱：“那可能是因为我运气好，找到了好说话的人嘛，你再多找找，没准就找到愿意请你的人了。”
“也是。”木措顿了会，“那你随意，我先走了。”起身离开。
斯通琢磨着，有些后悔，又有些怕。木措挺强的，按理来说是个不错的助手，万一把他惹恼了盯上他报复怎么办？不过……他心一横，是他自己喜欢独来独往的嘛！又不是他逼他了怎么的，这样一想，他心下释然，优哉游哉地继续享受下午茶。
周风鸢跟尤利塞斯吃完中饭，回旅馆整理尤利塞斯给他的资料，心跳得厉害。王星回回来了，满面春风。他叫住王星回：“星回，来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啊。”
“你说……”周风鸢眉头紧锁，“我要不要跟尤利塞斯去那个破庙啊。你看，这是我的任务……要杀五个，还是什么领导者。”
“不然呢？这明显是系统给你安排的剧情线啊，你脱离这条线怎么找那些个领导者？”
“你的意思说，领导者也可能会去破庙？”周风鸢一脸狐疑。
“也许吧。”王星回想了想，“不过我可能没法跟你去破庙了，我找到了我自己的线索，要尽快把任务完成。”
“你的任务是？”
“解救少女爱丽丝。”王星回给他看自己的任务，“我已经找到人家住址了，白天不好行动，还在想办法，等晚上。”
“你打算把人家送到哪儿？在这吗？”
“肯定不能继续待在这了。”王星回被周风鸢点醒，恍然，“我应该买辆车，草，我还没驾照。”设想好的计划碰上了肉眼可见的实行难度，他左思右想，想到了木措大哥，他这会有没有找到短时工？直接拨通了他的号码：“喂？”
“你好，你是？”
“我是发电厂。”王星回答道，“木措大哥，你找到工作没？晚上有时间吗？”
“没找到，你有什么事？”
“有个人需要你救一下。”
夜幕降临，斯通走进人山人海的南方酒吧，看到人群围着个老疯子在胡吹海吹，忘乎所以。周风鸢被王星回哄着先去睡了，他开着车与木措汇合，到爱丽丝家附近：“你看。爱丽丝就住那家的阁楼上。”
“救人是吧。”木措看了好一会，“带我绕着这家转一圈。”
“大哥就是在行！”王星回竖起大拇指，绕着爱丽丝家转了一圈，还顺便规划了下逃跑路线，“救到人了直接跑？”
“肯定的！”
木措查了下：“茅草镇半夜一点熄灯……我们一点再来，还要买些绳子，手套，麻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得卖的。”
两人备好工具，慢慢等到一点，街上的路灯啪地全灭掉，黑漆漆一片，唯有天上的惨白月光勉强撒下些光，黑暗中猫眼绿莹莹的成双成对，乌鸦也来凑热闹地叫，标准的恐怖片展开。
木措腰上缠着绳子，下车，王星回留在车上，车灯调到了最弱模式，顺便把自动开回成手动模式，手握着方向盘，慢慢沁出了汗。
木措行动很快，先在墙上打个“空洞”穿过去，沿着爬上二楼窗户，绳子甩够力度向上一扬，铁钩勾住了房子的烟囱，现在的烟囱就是个摆设，实心的，头上长了几寸的草。他拉了拉确认是结实的，抓着绳子攀上顶层阁楼，小小的一扇三角形窗户，他打着手电仔细观察，把窗户卸了下来，探头往下看。
这扇窗户开得靠近天花板，底下就是床，隐约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形的轮廓，他用腰上的绳子把三角形的窗户捆好，慢慢下放到房间里面，最后落下的声音很轻柔，不会惊动任何人。
他半边身子钻进窗户，一只手贴上墙，按紧。手套是特质的仿生手套，表面粗糙带着吸盘，能支撑人短暂在墙面上趴一会儿——也就一会儿，起来的时候总会“啵”的一声，木措慢慢滑了下来，爱丽丝睡得很沉。
绳子还剩最后一截，木措拿出备好的□□，闷了会，将对方捆起来，一头绑在自己身上，背着再爬墙，穿过窗户，下楼。全程无声无息，爱丽丝家人一点动静没有。
木措将熟睡的爱丽丝放车后座上，上车坐稳，油门一踩，直接按原计划光速跑路。
斯通在南方酒吧里跟老疯子聊了很久很久。
老疯子无愧于老疯子这个绰号，虽然能交流，但是容易前言不搭后语，讲着讲着思维话题跑飞了，总要斯通提醒他前一句说了什么才能拉回来。
老疯子是茅草镇土著，据他说茅草镇以前渔业为主，偏僻是偏僻了点，发展的也不算很差。后来镇子来了个大商人，一家子都搬过来了，他租了很多船，请了很多人。宣传的是打渔，实际上不知道在海里找什么东西，没日没夜地找，一把被他找着了。这家人之后就越来越高调了，穿金戴银的，还组织了渔业协会，说只要入会了，就能像他一样富裕起来。
“然后呢？”
“然后呢，入他会里的多是年轻人，老一辈的人都劝自家孩子不要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钱财摆在那里啊，不要别人要，还是争着入会，鬼知道入会的人经历了什么，有钱是有钱了，身上是越来越臭了，那股鱼腥味洗也洗不掉，结婚生下来的孩子，年纪越大面貌越怪，最后老了跟鱼脸人身的怪物一样，这样的后代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老疯子打了个酒嗝，“呃……”
斯通听得很专注：“还有呢？”
“镇子啊，我跟你讲啊。就实验高中，大学那块儿，以前是块荒山，荒山脚下是墓地，很久以前，把坟平了，把山炸了，修学校。在土里挖出来一截茅草……亮晶晶的，白金色的茅草。茅草镇镇叫茅草，就是因为地下有这个，挖出来过两次，两次挖出来的人，都死了，都死了。还有蛇神，茅草是蛇神化的，蛇神保佑着镇子，以前还有庙会，长长的蛇，绕着镇子转圈……”老疯子流着哈喇子，断断续续地说着，身子晃得愈发厉害，看样子要一头栽过去了。斯通赶紧问：“那个商人在海里到底找的是什么？为什么入会的人子孙后代变成怪物？”
“不是，不是好东西，坏东西，坏东西。”老疯子摇着头，眼珠血红，“怪物，长得跟鱼一样……你看海，你去看看海。”
深更半夜的，斯通哪敢去看海啊：“大爷，这些酒我全免费送你了，你说的详细点吧。”
老疯子嗝地一声：“它们，它们从海里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