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个孤独的老人 ...
-
为了取得地缚灵的笔迹，禹阳不得已又来到了出租屋的楼下，他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这次只是去问问那个地缚灵还有没有笔迹留存于世，应该不会遭到女人的袭击才对。
但是正当禹阳准备走上楼梯时，却又再次遇到了先前见过的老太太，此时她又蹲在了一个火盆跟前，手中拿着一个挺大的玩具套组，正准备往火盆里扔。
“等等！”
禹阳见状不对，连忙过去阻拦，“这东西都是塑料做的，烧起来是有毒的啊！您干嘛要烧这个？”
“我梦见我孙女说想要玩，我便想烧了给她。”老太太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加呆滞，她手中拿着的玩具是一个很大的芭比娃娃礼盒，看来是买的玩具店最贵的那一种。
这么一看，老太太是经常烧东西给那个死去的婴灵了，也难怪上次见到的小女孩身上穿的花裙子崭新崭新的，看来都是老太太烧过去的，只不过就算把婴灵照顾的再好，她也只不过是一团鬼魂，只要不投胎转世，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实在是算不得好的结局。
老太太看着精神不太好，被禹阳阻止后还试图把玩具往火盆里塞，禹阳只好一把夺走玩具，耐心的劝阻道，“这个东西不好烧的，而且会产生很多有毒气体，您年纪这么大了，吸到那些气体就不好了。”
“可是我孙女说想玩啊，她太可怜了，是我这个老婆子没用……”老太太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让人觉得好生心酸。
“这样吧，要不然我去帮您买一个布娃娃，然后烧给您孙女好吗？”禹阳想了想，布料烧起来应该没事，便开口提议道。
老太太一听，顿时眼里有了光彩，然后抓住了禹阳的手，“小伙子，谢谢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做禹阳，就是租了这栋顶楼的那个租户，您不会忘了我吧？”禹阳苦笑着回答道。
“哦哦，那个小伙子……我记得的，我女儿燕楠也住在那里的……”老太太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
明明上次见到老太太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现在却看着像是有点阿尔茨海默病的前兆，让禹阳心中有些不好受，想想老太太年纪其实也没有那么大，都是女儿的遭遇让她一夜老去，这么说来，许飞的确应该受到惩罚才对。
对了，或许老太太会留下女儿的笔迹也不一定？禹阳想到这，连忙开口问道，“阿婆，您有没有留你女儿的手写的东西？字条啊，信啊，只要是手写的都可以，有没有这些东西？”
老太太一脸茫然的看着禹阳，像是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她一只手抓住禹阳手里的芭比娃娃套盒，撇着嘴说道，“你不能抢我孙女的玩具，挺大一个人了，不要抢小孩子的东西嘛。”
“不是，我不是要抢，我是怕您把这东西给烧了……”禹阳哭笑不得，但是向老太太问笔迹的事总比去问那个女鬼来的容易，他决定先带老太太去买个布娃娃，之后再慢慢问笔迹。
禹阳其实并没有什么照顾老人的经历，他的父母都是很快乐的小市民，每天健健康康的工作生活，在禹阳的记忆中，父母好像从来都没有老过，他也不敢想自己的父母如果变成像这个老太太一样，自己又会作何反应。
老太太拉着禹阳的手，一会清醒一会迷糊，禹阳本来想直接带她去玩具店看看，但是老太太一会在服装店徘徊，一会在小吃摊驻足，禹阳只能跟着她，不敢走快。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草莓的！山楂的！橘子的！不甜不要钱哦！”
路边有一个叫卖冰糖葫芦的小摊，很老式，现在很少见这种插满冰糖葫芦的大棒子了，都是开着各种各样的网红店，卖的也是天价，禹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多久没有吃过这种街边小吃了，看到后还有点怀念。
禹阳本来只是打算看看，并不打算买，可是老太太却停在了糖葫芦摊子跟前，笑眯眯的看着摊主问道，“老板，有没有那种糖衣厚一点的，纯山楂的，我女儿喜欢吃这种。”
“有的有的！”老板麻利的从棒子上拔下来一串山楂糖葫芦，熟练的装袋递给了老太太，“您拿好，七块钱。”
老太太接过冰糖葫芦，满脸喜悦的就往前走，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老板原本和善的脸一下子变了，禹阳见势不对，连忙走过去，小声对老板说道，“老太太年纪大了，很多事记不清楚了，我来帮她付钱。”
老板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看着老太太的背影摇了摇头说道，“唉，老人辛辛苦苦了一辈子，老了就靠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了，可要好好对她啊。”
话说的没错，可是老人已经孑然一身了，唯一的女儿也不明不白的死去，禹阳心中感到很是酸楚，对许飞的厌恶也更加深了几分。
“对了，您再给我打包三支糖葫芦。”禹阳看着晶晶亮的糖葫芦，想起宠物店的肥猫还有白先生，嘴角不禁浮起了一丝笑意。
“好嘞，您拿好。”
等禹阳扫码付钱后，他提着装着冰糖葫芦的袋子，一转身，四周却已经没了老人的身影。
坏了！禹阳心中一凉，自己是把人给丢了吗？
禹阳慌张的张望，不断地向过路的人打听有没有见过老人的踪迹，可是路人们都行色匆匆，根本没几个人愿意理会禹阳，只有一个路边摆摊的摊主告诉禹阳，好像看到老人拿着糖葫芦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了。
学校？禹阳来不及细想，谢过摊主后便往学校的方向赶去，等他走到学校门口，果然看见了老太太的身影。
老太太此刻正抓着一个小女孩，笑眯眯的把手中的糖葫芦往女孩手里塞，嘴里还说着，“楠楠，拿着，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妈妈给你买来啦。”
现在的孩子基本上都不会接受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这个看上去还有些神叨叨的老太太，小女孩当即吓得大哭起来，禹阳赶忙跑过去，让老太太松开小女孩的手。
但是老太太这时候又开始脑筋不清醒起来，她紧紧抓着小女孩的手，警惕的看着禹阳，“你是谁？你是不是来拐我家楠楠的人贩子？”
“我是禹阳，带你出来买布娃娃的那个小伙子啊，你手里的糖葫芦还是我付的钱呢，您不会忘了吧？”禹阳无奈指了指手中的糖葫芦。
老太太茫然的看着糖葫芦，又看了看哭泣着的小女孩，颤抖着手去擦女孩的眼泪，“楠楠别哭……谁欺负你了，妈妈去打他！”
小女孩似乎是感受到了老人并没有恶意，她停止了啜泣，看向禹阳问道，“奶奶是把我认作别人了吗？”
“对，她生病了，把你认作是她女儿了。”禹阳开口解释道。
“那奶奶的女儿去哪里了？”小女孩看起来差不多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样子，一脸纯真的看着禹阳问道。
“她……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禹阳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换了一种孩子能够理解的说法。
“我明白的，大人说，只要去了很远的地方，那就是不能再回来了。”小女孩比禹阳意想之外的了解情况，她小小的手搭上老太太的手，用稚嫩的声音对着老人说道，“奶奶，我得回家了，但是如果您还想见到我，明天我还会来上学的，您可以来找我。”
“吃糖葫芦……好吃的，都是山楂，糖衣裹得厚厚的……”老太太看小女孩不哭了，便努力把糖葫芦往小女孩手里塞。
小女孩看了禹阳一眼，见他点头默许，便接过了糖葫芦，“奶奶，谢谢您的糖葫芦，可我真的要回家啦。”
老太太听小女孩这么说，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手，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回家好……回家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藕合……”
小女孩一溜烟跑了没影，老太太还在原地，满脸落寞。禹阳叹了口气，刚准备走上去把人带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李阿姨？您怎么在这里？”
禹阳转身一看，一位教师打扮的女子走上前，亲切的扶住了老太太。
“你认识她？”
禹阳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女子，开口问道。
“咦，你是哪位？”女子看向禹阳，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我是李阿姨她女儿之前的同事。”
同事？禹阳一愣，他从来没问过屋里那位地缚灵的职业，难道她是学校的老师？
“我碰巧租了这位阿婆女儿以前租过房子，便认识了阿婆，阿婆女儿的事我也听说了些，今天看阿婆精神不太好，便陪她出来买东西。”禹阳看着女子警惕的表情，便开口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唉，她女儿的事谁听了都唏嘘，原本好好的一个老师，为了个男的工作也辞了，最后还送了命，任谁都觉得不值啊。”女子摇摇头说道。
真的是老师！那么老师的笔迹应该要比一般人更加特别一些，做笔迹鉴定的可信度应该也要更高，禹阳喜出望外，连忙问道，
“请问你们这还有没有她女儿手写过的教案或者其他什么材料？”
“有倒是有，可你要做什么？”女子一脸疑问的看着禹阳。
“我要让那个毁了燕楠一生的人，得到他应有的惩罚。”禹阳坚定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一个孤独的老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