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只是诱饵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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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蚩尤没有得逞，如果他真的在人间胡作非为，那么后果将是不敢想象，禹阳万分庆幸蚩尤最终被关押在了天牢里，只不过他还有一点疑问，就是蚩尤如此厉害，倒底是何方高手能把他送入了天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蚩尤笑盈盈的看向禹阳，“你是不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可以对抗神明？”
蚩尤的笑容如此瘆人，让禹阳刹那间意识到了一个可能，该不会……这件事跟自己所谓的前世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吗，当我确认是你的时候，我那沉寂了多年的血液仿佛沸腾了起来，我已经等不及把你一点点的撕碎，然后一口口的把你吞吃入腹……”
蚩尤的笑容逐渐变得癫狂，他对禹阳步步紧逼，禹阳被逼至悬崖边，身后是万丈深渊，他已无路可退。
这里是梦境，或许就算自己跳下悬崖也不会有事，而且根据他以前看电影的经验，在梦里死亡应该在现实里会瞬间清醒的，要不然就赌一把？
禹阳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往悬崖倒去，却又听到蚩尤那刺耳的笑声响了起来。
“你要是以为在这个梦境中死去，就可以逃出我的手心，那你就是太天真了。”
蚩尤说着，一挥手，禹阳的位置便与蚩尤颠倒了，蚩尤悬空站在悬崖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禹阳。
“我到底……和你约定了什么？”禹阳只觉得强装的镇定的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他的呼吸急促，心脏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既然你已经忘了，那就不必再想起来了。”蚩尤的脸变得冷漠下来，他一把抓起禹阳的衣领，声音变得阴森可怖，“只要把血肉奉献与我，之前的所有我便一笔勾销！”
眼看那一口森然的牙齿就要咬穿自己的喉咙，禹阳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禹阳！”
有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就是衣料被撕碎的声音，禹阳只觉得身体一轻，他的衣领已经被扯碎，整个人被抱着往后退，硬生生的在最后关头躲开了蚩尤的牙齿。
熟悉的茶香味传来，禹阳难以置信的转头，熟悉的绿眸映入眼帘，是真正的白先生！
“白先生，您又来救我了……”禹阳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他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要被白先生所救，他这个不普通的人类，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闭上嘴，事情已经有了转机，眼下最要紧的事是离开这里。”白先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蚩尤，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不是阿泽吗？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蚩尤看到白先生的出现倒是坦然，他笑着看着被白先生护在身后的禹阳，“你这么护着这个人类也是没有用的，他既然在千年前与我做了约定，就必须得付出违约的代价。”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白先生面如寒霜，冷冷说道，“你似乎是认错人了，他并不是千年前跟你做过约定的人。”
“你现在说这些话，你觉得我会信吗？”蚩尤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上，要找出第二个拥有治愈能力的灵使都很难吧？”
白先生没有回话，只是从袖口中掏出一面铜镜，扔到了蚩尤面前。
“什么东西？”蚩尤盯着地上的铜镜，脸色忽然变了变，“这面镜子……难不成就是已经失落很久的昆仑镜？”
“没错，这便是昆仑镜，昆仑镜可以照出人类灵魂的每一世轮回，你说禹阳就是当年那个跟你许下约定的人，不如看看昆仑镜里禹阳有没有和你做过约定的那一世。”白先生开口说道。
蚩尤狐疑的盯着昆仑镜，然后用法力让它浮起至半空，“我怎么判断你这面昆仑镜是不是假的，或许只是拿来欺骗我的一个幌子呢？”
“你不曾经也是人类吗？是真是假，你自己照一下不就知道了？”
白先生处变不惊，淡淡开口道。
蚩尤眉头微皱，但还是看向了那面昆仑镜，镜子里映出了他的脸后，不消片刻镜中的世界就开始旋转，逐渐现出了蚩尤幼年成长为少年的时期，还有意气风发在战场杀敌的青年时期，最后以蚩尤被行刑的铡刀砍下脑袋的画面结束。
蚩尤看到自己被行刑的画面，脸上的表情是一片阴霾，看他的样子，像是暂且认可了这面昆仑镜是真货。
“你，走上前来。”
蚩尤看向禹阳，开口说道。
禹阳此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他好不容易才逃开了蚩尤的魔爪，再让他主动走上前，那肯定是万万不能的，于是禹阳便眼巴巴的看向了白先生，希望能够得到庇护。
“只是照一下镜子，事情就可以结束了。”白先生看着禹阳，声音和煦带着些许安慰，“全部都会结束的。”
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禹阳的恐惧消失了，他缓缓的走向了昆仑镜，抬头看向了镜面。
昆仑镜里映出了他胆怯的脸，然后画面迅速转换，镜面里出现了一个刚出生的孩童，浑身血污，刚开口哭了几声，就被秽物堵住了喉咙，逐渐没了声息。
紧接着镜面里又出现了一只松鼠，在笨拙的往腮帮里塞着坚果，尽管已经备了许多食物，但是松鼠却还是没有扛过严冬，被冻死在了树洞里。
接下来的几世里，禹阳的灵魂不是投胎到寿命很短的动物身上，就是在投胎为人的时候不得善终，直到镜面恢复正常，禹阳的轮回里也没有出现蚩尤的影子。
“他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白先生看着蚩尤说道，“你看到的灵使能力，其实都是我做的手脚。”
白先生说着，忽然将手放到了禹阳的头顶，禹阳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出一般，顿时失去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
“禹阳只是我的一个诱饵，他所有的能力都是我赋予的，我为的，就是引你出来。”白先生再没有看瘫在地上的禹阳一眼，径直走到了蚩尤面前说道，“你不要忘了，我跟你之间还有大仇要报。”
白先生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做我的能力都是他赋予的？难道我并不是什么灵使，我其实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吗？白先生收留我的原因，就是为了引蚩尤出来？禹阳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但是他已经失去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先生与蚩尤对峙。
“诱饵？”蚩尤脸色铁青，他看向失去行动力的禹阳，“你找了个人类做诱饵？”
“我早就知道你从天牢里出来了，千年前神帝不让我动用私刑，现在你却是自己送上门来。”白先生衣珏纷飞，手腕上的一对翠镯环佩叮当，“你不是自诩可以控制人类的精神力吗？那你要不要试试，无数只带着怨念的灵魂一起攻击你是何感受？”
玉镯光芒耀眼，从中飞出无数凄惨尖叫的灵魂，一起冲向了蚩尤，就算是蚩尤，也无法在面对这些极重的怨气时占上风，只见蚩尤狼狈的防御着怨魂的攻击，对白先生大声喊道，“白泽！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白先生冷笑一声，“当然是让你这个恶神消失在神谱之上！”
眼看冤魂难敌，蚩尤只能徒手撕裂了梦境，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梦境就要碎了。”见蚩尤逃走，白先生看向虚弱的禹阳，微微皱眉，一番内心挣扎和犹豫后，还是一把将人扛到了肩上，“你抓好，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是真的吗？”
“什么？”
白先生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禹阳问了这么一句。
“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吗？”
听到禹阳这句话，白先生微微垂眸，“你不在意我拿你当诱饵，而是在意你是不是普通人类？”
“如果拿我当诱饵，能够让蚩尤不再作恶，我是愿意的。但是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那么不就辜负了黑猫和食梦貘对我的期待了？”禹阳傻乎乎的笑着，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点悲伤。
“人类果然愚蠢。”
白先生说完这句话，便带着禹阳开始穿梭，禹阳看着梦境在他的身后逐渐坍塌崩裂，露出了混沌的虚无，二人在这崩坏的梦境世界里逃亡，禹阳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竟不知为何突然开口说道，“好美。”
“梦境碎裂后只剩一片黑暗，有什么美的。”白先生在找寻梦境出口，这个梦境的主人是禹阳，梦境现在已经千疮百孔，如果他再暴力撕开梦境，恐怕现实中的禹阳会变成一个傻子。
“不美吗？世界一点点碎裂的模样，也很美的。”禹阳差不多快要晕了，说话开始有点慢吞吞的，还差点咬到舌头。
“你要是支撑不住，那就睡吧。”白先生叹了口气，开口道。
“我是很想睡了，可是白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禹阳努力的撑着眼皮，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问吧。”白先生也是感到了些许无奈。
“我现在诱饵的身份被曝光了，我是不是已经没用了？你还会收留我吗？”
“或许……我当初不该让你进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只是诱饵而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