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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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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沉默了两分钟，阮星回才找回自己的神思，重新坐起来恢复高冷表情，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怎么会？”
凌泉：“我认识他，三年了。”
阮星回看他一眼，这一眼包含太多的情绪，饶是凌泉也不能看透她这一眼到底什么意思。
阮星回摆摆手，“我不掺和了，你们两个自己去解决。有些事让他自己告诉你。”
“不过，”阮星回直视他，认真的说：“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他……很不容易。”
“自然。”
彼时，凌泉还未明白阮星回话中的深意，待他们在一起很久之后，凌泉意外发现了季嘉平的秘密，才真切明白了阮星回想告诉他的话，那时，只剩下心疼与后悔。
凌泉将阮星回送回去，将车停到小区停车位，阮星回没有邀请他去楼上的意思。凌泉下了车拉着小行李箱在路口打车。
阮星回陪他站在路口等车，“抱歉今天耽误了你这么久。”
“没关系。”
阮星回抿唇，“我哥他，身体不太好，你别刺激他。”
凌泉皱眉，“什么意思？”
阮星回害怕哪天凌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戳到季嘉平的伤口，自作主张将季嘉平瞒了四年的病情告诉了凌泉，不过还记得季嘉平的叮嘱，没有将四年前第一次病发的事情说出来。
这个事实凌泉消化了很久，他以为自己对季嘉平已经足够了解，毕竟季嘉平是个瞒不住事的性子，平时恨不得将一日三餐都在微博上晒一晒，却没想到真的涉及到他的身体健康问题，他竟然能一丝口风不漏。
出租车很快来了，阮星回在他上车前说：“我哥不让我找你的，他怕我给你带来麻烦。”
凌泉微微笑了笑，“我明白，不会告诉他的。”
阮星回点头，转身回去。
回到公寓，晚上七点，凌泉将行李放好，便去邻居房外敲门。
在凌泉下电梯的瞬间，季嘉平就从行李箱在地上滚动的声响得知凌泉回来了。
他有些紧张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十二不停的撸，想凌泉什么时候来要猫呢？
凌泉房间门响不到五分钟，他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季嘉平深吸一口气，抱着十二过去开门。
门外的人见到季嘉平，笑着打声招呼，随后自然而然踏进季嘉平的家。
季嘉平侧身让他进来，在他身后关上门，从背后看着凌泉的身影。
很奇怪，明明只有三天没见，他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凌泉离开的三天，季嘉平首次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或许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再见到凌泉都有一种庆幸感。
凌泉才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是面对季嘉平，他仍然表现得很温柔，笑容里看不出一丝疲倦。
“十二乖不乖？”凌泉问。
季嘉平点头，“很乖。”
十二听懂主人在夸它，得意的叫了一声，从季嘉平怀里挣扎出来跳到凌泉怀里，歪着脑袋在他胸口来回蹭。
凌泉在他背上来回摸了两遍，十二才满意的窝着不动了。
凌泉笑了笑，看向季嘉平，又问：“十二很乖，那十二月有没有听话？”
凌泉嘴角含笑，看着对面的人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红了耳朵，那热度顺着蜿蜒向下，在季嘉平脖颈处透出红色，延伸着藏在领口下方。
季嘉平抿唇低咳，假装没有听到凌泉的调侃，径自走向卧室，“我去把十二的东西收拾一下，你先坐会儿。”
凌泉见好就收，不再逗他，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低声哄着十二。
季嘉平同手同脚走到卧室，将门掩上，他听不清楚凌泉在和十二说什么，声音压的很低，但话音里的笑意很明显，听得出凌泉心情很好。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刚刚……调戏了自己？
季嘉正了神色，想起凌泉走的那天，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凌泉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甚至，凌泉这次回来，面对季嘉平的时候态度比离开之前还要……那个。
脸上不知不觉烧了起来，季嘉平使劲搓着脸，警告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凌泉分明有喜欢的人了！
收拾了十二的玩具，季嘉平等脸上的温度降下去方出来，手里的东西比凌泉之前送来的多了一倍。
凌泉惊讶的问：“这些是你买的？”
季嘉平点头，“十二喜欢。”
凌泉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十二懒洋洋摇着尾巴，从眼角斜睨了一眼那两包玩具，十分不屑的模样。
……十二喜欢？
季嘉平一本正经的拎着玩具，“东西太多，你一次拿不下，我和你一起送过去。”
凌泉笑起来，“好啊。”
等将十二安顿好，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凌泉揉揉太阳穴，问：“嘉平吃过了吗？”
“我吃……”
“没吃的话，我请你去吃饭吧。”
很诱人的邀约，季嘉平狠狠咬了咬舌尖才清醒过来，不能去，不能幻想，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不用了，我……”
凌泉仍旧笑眯眯，像是没听见他的拒绝，继续说：“刚好我有事想询问一下你的看法。”
“……好吧，”季嘉平同意了，“去哪里？”
凌泉：“我对附近不熟，嘉平有推荐的地方吗？”
季嘉平眼睛一亮，美食他在行啊！
矜持的点点头，季嘉平说了一个地方，离公寓不远，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两人便决定步行。
路上季嘉平很安静，其实他一直都这样，离群索居时间久了，也不知道和人有什么话题可以说。
好在凌泉不是一个会气氛陷入冷场的人，一路上找着话题和季嘉平随意聊着。
季嘉平惦记着凌泉要说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回话。
凌泉静了一瞬，随后装作不经意的问：“嘉平有喜欢的人吗？”
季嘉平停下脚步，似乎是有些惊讶。
凌泉随他停下，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座路灯，昏黄的灯光发散着照下来，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圆。凌泉停下的地方刚好在路灯下，而季嘉平，与凌泉相隔不过半米距离，却全身陷入路灯照不到地方。
季嘉平不敢抬头，他不明白凌泉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样一个问题，他怕是不是凌泉发现了他的心思，是不是这几次见面他没能掩藏好自己的情绪？
他会怎么看自己？四年前凌泉尚且没有喜欢的人，就直接明了的拒绝了自己，如今凌泉心里有了要珍视的人，还能容忍自己的存在吗？
他会讨厌自己吗？
会觉得……恶心吗？
只是这样想一想，季嘉平呼吸便不受控制的急促起来，指尖的温度急剧退却，轻微发着抖。
凌泉不经意皱眉，转过身不去看季嘉平，故作轻松的接着说：“我一个朋友，喜欢一个人很久了。可是不敢告白，来问我的看法。”
不暴露在凌泉的视线内，季嘉平心绪平复了一些，攥了攥拳头，低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凌泉得到回应，接着说：“可是我又没有经验，只能问问嘉平了。”
顿了顿，又问：“嘉平有喜欢的人吗？”
这话就是明知故问了，凌泉没看季嘉平，怕给他太大压力，可是又忍不住想听听季嘉平的回答，想亲耳听见他的回答。
好似亲耳听到季嘉平的回答，就能心安了似的。
身后一阵静默，许久，传来一声很低的回答，“有。”
淡定如凌泉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轻咳一声，“那嘉平认为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呢？”
季嘉平低声说：“我不知道。”
“嗯？”
季嘉平怕他觉得自己敷衍，语气染上些急切，解释道：“我的经验……很失败，所以我没办法提出建议。”
凌泉皱眉，忍住回头的欲望，“这样啊，抱歉。”
季嘉平往前走了两步，走进光中，站到凌泉身边，“没什么，走吧。”
两人并肩的一刻，凌泉突然伸手抓住了季嘉平右手的手腕。
季嘉平看他一眼，目光逐渐向下，落在两人的手上。
凌泉放开他，勉强笑了笑。
季嘉平悄悄将手背在身后，左手不住的在凌泉抓过的地方摩挲。
这种感觉又来了，季嘉平眼眸低垂，又是这种错觉！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季嘉平率先往前走，顺便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你自己吗？”
凌泉“啊”了一声。
季嘉平自嘲的笑笑，对，就是这样，再捅的痛一点，再痛一点，自己就不会再痴心妄想，不会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人。
凌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虽然我很想将他的名字说出来证明我的清白，但是涉及个人隐私，不太好吧。”
季嘉平点头，很理解的样子。
凌泉看他明显不相信的表情，咬咬牙在心里向卢平道了歉，说：“真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叫卢平。”
季嘉平抬眼看他，没说话，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凌泉心里莫名一阵心虚，心想自己也不算说谎，卢平当初追他老婆的时候，确实是向自己取过经，他也不算说谎。
剩下的路，无论凌泉怎么找话题，季嘉平都兴致不高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
凌泉开始头痛，昨天晚上睡的太晚，打乱了生物钟，休息的本来就不好，回来又听阮星回讲了些季嘉平的事情，本来就隐隐作痛的额角现在面对季嘉平的冷脸更是疼。
季嘉平不是故意冷着脸的，只是他一想到凌泉方才说的话，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直到两人坐到火锅店，服务员将他们点的菜全部送上，凌泉终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低咳一声，引起季嘉平的注意后，凌泉坦白，“其实我刚刚说的话是骗你的。”
“我知道。”
凌泉哽住，没话接了。
季嘉平涮了个丸子，专注的盯着锅里翻滚的丸子，说：“卢平结婚的时候，星回去当了伴娘，他爱人是我表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