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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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并没有成家的打算，律医生。”秦霍说，“因为工作原因，一年里大部分时间我都处于失联状态，我不能跟我的家人说我在做什么？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不在。所以，我觉得不该拖累任何人，可是......”
律屿清后退一步，拉了把椅子坐下：“可是什么？”
“可是我在遇见你之后，疯狂有了想要成家的想法。我想跟你有一个小院子，我们一起种花和除草，一起洗碗做饭，厨房的窗户要很大，这样做饭的时候就能看见风景......我想跟你过余生的每一天，从清晨到日暮，从春到秋从冬到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秦霍不是一个口才很好的人，也自认没多少浪漫细胞，他只是把想过很多遍的画面尽可能清晰地描绘出来。
律屿清听懂了，所以他掐着手指轻声说：“那棵玫瑰花被我养得很好。”
秦霍的眼底瞬间布满了水汽，他该庆祝的，该把所有亲近的人都喊过来跟他一起庆祝。可是理智告诉他，还不到时候。
他克制着自己想要抱住律屿清的想法，哑声说：“可你真的知道在一起之后，你会面对什么吗？我不会放弃我的工作，就像你一样，我热爱它并且想尽一切努力去做到最好。所以，在一起之后，我可能没法时刻照顾你。”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他拒绝详细描述之后他俩相处可能存在的困境，他怕知道太详细后律屿清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而他之所以前后不一，是因为他觉得律屿清值得最好的对待，也知道自己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可他不想轻易放手，所以卑鄙地把选择权放在律屿清这边，期望他心软，期望他的垂怜。
律屿清一字一句听得很认真。
这个问题其实他之前就有隐约察觉到，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细权衡就听到了秦霍今天的话。
“陪伴吗？”对于他来说，家的意义就是陪伴。自父母去世后，他就没有家了。在首都的时候，他没有买自己的房子，一直赖在老师家里住。他害怕家里空荡荡没有人声的样子。
如果，这个人没法陪伴自己，那他家的意义在哪里？他自认没有强大到可以一个人撑起所谓的家的程度。
可是秦霍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不想错过。
秦霍不知道律屿清的这些想法，他的话还没说完：“接下来我会离开几个月，你先试试好吗？如果能接受，那么我希望你能考虑让我追求你。”
他说完很久，律屿清都没有说话。
这人擅自给自己设置了一个考察期，谁知道这究竟是想考察谁呢？
“如果，到时候我拒绝你呢？你是不是要放弃？”律屿清问。
秦霍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这段时间里你也想想吧，到时我也想知道你的答案。”
“好。”
——
送走秦霍，蹲在办公室外许久的黄祯祯和乔白立马围了上来，问：“咋样？表白了吗？”
律屿清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黄祯祯扭头问乔白：“秦工看着这么爷们儿的一个人，做事怎么拖泥带水的？”
乔白撇嘴：“我哪知道，我得走啦，待会还得送队长回家取行礼。”他对黄祯祯说，“记得每天想我一遍。”
“好好好。”黄祯祯敷衍道。
目送乔白走远后，律屿清问黄祯祯：“他跟你说这次要走多久了吗？”
“三个月到半年，咋啦律医生？”
“你没说什么吗？”
“说什么？”
律屿清组织了下语言说：“分开这么久不联系，算什么谈恋爱？”
黄祯祯没多想，说：“还好吧，没他之前我一个人也过的很好呀。再说他的工作性质就是那样，咱也没办法，只能理解不是。”
律屿清听完，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欸，话说律医生，”黄祯祯凑近他，小声说，“你发现那个蒋医生看你的眼神不太对没？”
律屿清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看见蒋弈鸣透过门诊室的窗口往这边看，眼神……蛮复杂的。
他收回目光，不在意地说：“管他呢，今天心情不好，下了班一起吃火锅去，把鸿钊喊上。”
“这个好。”黄祯祯强烈表示赞同，“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开了二十多年了，就是那附近治安不太好。”
“就它了。”
另一边，开着车的乔白一遍又一遍偷偷看秦霍，秦霍想不注意都难。
秦霍将手搭在车窗的窗沿上，不悦道：“有话就说。”
乔白撇嘴，这人冲着他们的时候那叫一个霸气侧漏，怎么对着人家律医生就优柔寡断起来。
“我以为你今天去医院是去给律医生表白的。”他说。
秦霍没说话。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啊？律医生这么优秀，你不早点定下来，万一被人抢走怎么办？”乔白越说越激动，“咱这趟去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等回来律医生身边有人的话，你就哭吧，哭死你。”
秦霍转头看向窗外，眉头纠结成一团。
秦霍家是一栋市中心的小别墅，闹中取静，入门是上世纪９０年代的红木装修，都是上好的黄花梨，可见家底不薄。
乔白将人送到后，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秦霍敲门，他有家里的钥匙，但是不喜欢自己开。
“谁啊？”霍溶月问，她是秦霍的母亲。
“我。”
霍溶月赶紧跑来打开门，让人进来。等人进屋后，她从桌上拿起一根乌木簪松松挽住头发，仰头去看自家儿子，嫌弃道：“你怎么回来了？”
“准备出趟差，回来收拾点东西。”
“听你这意思，是完全不想去相亲了呗。”霍溶月拢拢肩上的披风，问他。
秦霍绕过她上楼朝自己的卧室走去，霍溶月跟上来絮絮念叨：“我好不容易托你王叔叔帮忙问了一个男孩子，你好歹去见个面呀倒是。”
“王叔叔？”秦霍突然停住脚步。
“这个你别管。”霍溶月顿了一下，“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
秦霍没理她，默默掏出手机开始拨号码：“喂，你老婆认识一个叫王叔叔的男人，我通知你一声。”
“哎呀，你干嘛啦。”霍溶月伸手来抢他的手机。
秦霍把手机举过头顶，径直打开卧室的门。临关门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对霍女士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就甭跟着瞎操心了。”
“啊？多大年纪？做什么的？长的帅不帅？”霍溶月蹬蹬追过来，刚跑到房间门口，就被秦霍砰一声关在了门外。她拍拍门，喊道，“你要是不说我可去你单位打听去了。”
话音落，房间门唰一声打开，秦霍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后，板着脸说：“３１岁，外科医生，帅。”说完，他双手扶着霍女士的肩膀，将她转朝楼梯方向，“我还没追到人家，你别去捣乱。”
听到这个，霍溶月瞬间兴趣缺缺：“没追到那你在这说个什么劲儿？就你这破性格，追到手的都不保险，何况还没追到，白高兴了。”
秦霍：“……”
——
城东文华街一火锅店，律屿清和黄祯祯、师鸿钊正在涮火锅，这是大排档一样的火锅店，生意爆好，律屿清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排上号。
“这家的毛肚、黄喉都是老板跟相熟的店家定的，开店前才送来，可新鲜了。”黄祯祯兴奋地说，“牛肉薄荷卷、培根金针菇泡椒卷都是他家特色，律医生一定要尝尝。”
“洺州还有你没吃过的店没？”律屿清打趣道。
这家店实在有点偏，连路灯都照不进来，亏得老板自己接了电灯在店门口，要不然他们还得抹黑吃。
“她呀，每月工资去拿去买吃的了，凡是洺州好吃一点的店，她都吃过。”师鸿钊吐槽说，“这家店她之前每月必来，最近跑得更勤快了。”
律屿清是一个好听众，顺着师鸿钊的话问：“为什么？”
师鸿钊嘿嘿一笑，挤眉弄眼地说：“喏，因为他。”
律屿清顺着师鸿钊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不远处有个穿着白Ｔ恤、牛仔裤的干净清秀的小帅哥在给一桌客人下单。
“年纪小了点吧。”他说。
黄祯祯杵着下巴，一脸花痴：“帅哥不问年纪，他皮肤可真好，又白又嫩又滑，就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我皮肤要是能有他一半好，那我做梦都能笑醒。”
“这得看遗传基因，不然你去问问他爸妈是谁？抓紧时间重新投个胎。”师鸿钊笑着说。
“律医生，你看他。”黄祯祯说。
律屿清收回目光，认真地说：“我得把你刚才的话给某人说一遍去。”
“某人？”师鸿钊眼珠一转，“是不是姓乔名白的那位？”
“你……你们！”黄祯祯红了脸。
律屿清笑着又看了那个小孩一眼，心想确实长的不错，浑身上下干净清透，跟一块过水的玉一样，一点也没沾上大排档的油污烟火气。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