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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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到学校，没再遇到何娉婷，后来过了些日子，才知道她转学了。
班级里好像恢复了平静，又或者说是，冷漠。
南暮反倒因为这些冷漠，心思更平和了，为了追赶沈非臣的成绩，每天学习的更加认真。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努力点儿的话，是没办法和沈非臣上一所高中的。
直到初三最后两个月，南暮月考成绩下滑三十名，直接跌落到了年纪一百名开外。而沈非臣则在年纪成绩表前三徘徊，从未跌出去过。
就连苏是，都没跌过年纪前十。
南暮站在公告栏前面，心里发慌的厉害，想转身走，脚上像灌了铅，根本转不动。她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一起学习，沈非臣和苏是学习的时间还没自己长，怎么就成绩差的这么远。
“沈非臣真厉害啊。”
“用鼻子想以后沈非臣肯定是泽海高中的学生了，清北的料吧大概。”
“泽海...那就是地狱，里面都是学霸，一本率百分之九十。”
“我等凡人是不用想了，进重高就不错了。”
旁边的人在聊天，听的南暮心里哇凉哇凉的，很早以前她就和沈非臣聊过。
“你想念哪所高中啊？”
“肯定泽海啊。”
当时南暮没说话，但是一直都以泽海为目标，不过现实真是...惨不忍睹。
周边同学叽叽喳喳，南暮怀里抱着书，压抑住心里的慌就往班上走。
离中考还有两个月，要抓紧时间，没工夫在这里难受了。要是中考没和沈非臣上一所学校，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不经常见面，再好的关系都会把自己忘了吧。
南暮出神这么想着，看着书倒是一点都看不进去了。
宋蓉看她那样儿，倒破天荒的没嘲讽她，她自己这次成绩也掉了十几名，看了南暮一眼开口：“你是不是想和沈非臣上一所高中？”
“泽海啊，我劝你别想了，就算你发挥正常，离泽海分数线也差了四十几分。”
南暮不想理她，趴在桌子上不看她。
“害，你这人，心眼儿小，自打钱娜那事儿以后，我俩两年同桌，你愣是一句话不和我说了。我是酸你，骂你，你也一句话不和我说。”宋蓉理理刘海，“南暮，你至于吗？找你麻烦的是她，又不是我。”
南暮觉得可笑，怎么这个人就能把出卖自己那事儿说的这么简单，好像今天要吃饭，明天也要吃饭一样利索应当。
其实时间过去这么久，南暮心里恨宋蓉的那股劲儿早就下去了。情绪被时间消磨，是自己与自己和解，而不是代表就这么原谅她了。
这种人，南暮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
等到午休，沈非臣喊南暮去吃饭，南暮捏着手机，都不太想回。趴在桌子上萎靡不振。
脑袋被拍了一下，南暮头都不想抬。
“小南瓜你咋了？”苏是又想给南暮后脑勺一巴掌，被沈非臣给拍了下去，苏是改了推推南暮肩膀，“走啊，吃饭去啊。”
“考试没考好，不想吃。”
“考试没考好饭都不吃了，那你要是高中没考上好的，是不是都不活了。”
平时南暮听到这句话或许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但今天，这句话直接点炸了她心里的那股惶恐，并且以燎原之势迅速将南暮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南暮‘噌’的一下蹦起来，看也不看这两个人，直接出了教室。
沈非臣转头盯着苏是：“你这张破嘴。”说完也不理苏是追着南暮去了。
午休走廊里人多，南暮往前走，沈非臣就在旁边嘀嘀咕咕。其他同学看到了，拿手机拍，顺手就给发学校匿名论坛去了。
这两年说两个人恋爱的帖子，盖楼都快破九百了，里面一大堆酸言酸语，更有一大堆第三视角两人的照片。
其中骂南暮的，说这两人久不了的，和看好两个人的，吵到今天也依旧在吵。
“这么委屈？”沈非臣也不敢拉住南暮，就跟在旁边，“吃饭去吧，你乖乖吃饭，你乖乖吃饭，后面两个月我就不打球了，中午两个小时我给你复习。”
南暮闻言停了步子，低着头也不看他，就抠自己的指甲盖：“我自己可以。”
“逞强什么，不是要和我上一所高中吗？”沈非臣笑了，“泽海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你现在还差的有点远。”
“差的远？那你帮我学习我估计也不行了。”南暮说这话的时候委屈的厉害，听沈非臣这话意思，像是也不相信自己可以。心里躁的难受，抬眼看沈非臣在笑，旁边好几个人经过都对两个人嘀嘀咕咕。
从脚尖弥漫一股无力感，似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压抑住着心情，南暮点点头：“我好好学，你好好教。”
这一句话开了头，之后每天的午休时间，操场上都能看到这两人趴在树荫处学习。南暮学的认真，也发现学霸思考问题的思路和自己是不一样的。而且沈非臣记忆力太好，往往看过一次的题型，马上就可以举一反三整理出类似的。
这种能力让南暮压力更大，晚自习回到寝室，怕打扰到室友休息，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也继续看书。
也因为每天在操场上学习，被人每天播报似的传到了帖子里。楼里不知道谁开了头，开始赌南暮最后能不能进泽海高中。
匿名A：真不是我说，沈非臣这么教，是个人都能进了吧。
匿名B：她可真幸福，搞不懂啊搞不懂，南暮能进泽海我直播吃S。
匿名C：年级前三十，进泽海都有点玄，前十才稳。不过我们这一届前十来来回回不就那么几个人，我不觉得她能进。
这帖子最后因为投票，直接顶到了论坛第一。帖子内更是发起投票，参与投票者一共五百多，四百多票都选择了南暮进不去泽海。
看到这帖子的时候，南暮正在沈非臣家里做作业，苏是拿着手机，一行一行给两个人念。
沈非臣被念烦了，直接拿着抱枕就往苏是头上砸。
“这帖子能不能举报？”
苏是摊手：“这论坛老师又不管，咋删啊，而且这楼里也没啥违禁内容，你俩的照片都还在里头。”
苏是继续摊手：“本来没啥，结果现在这样了，我刚才在帖子里自爆ID，说小南瓜一定能进泽海。”
南暮笔一顿，呼吸停了半秒，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面前这两人则还在聊。
“我可是在帖子里说了，要是小南瓜进不去，我就毕业那天在年级光膀子游行。”
沈非臣没忍住爆了粗口：“你煞笔吗？”
“那不行啊，我总不能看着别人在帖子里把你俩一起嘲笑了吧。”苏是叹口气，“你是不知道其他人还另开了好多帖子，里面内容我估计你俩也不想看。”
“别说了，写作业吧。”南暮声音不大，拿笔敲了敲桌子。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有些习惯就分不清楚是谁的习惯了。南暮也自然而然的喜欢拿笔敲桌子，也自然而然的在专注做事情的时候不喜打扰。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中考前的最后一次月考。
这天雨下的特别大，以至于多年以后的南暮回想这天，其他都被模糊了，只记得这雨天让白昼如黑夜，教室内的灯光印在露出的胳膊上，白的过分。
笔尖在胳膊上划动，南暮忍不住用力，直到皮肤被尖锐的笔尖划开，流出些微的血迹，南暮的心才平静了。
一笔一划，时间没了概念，直到考试结束，这场大雨也终于停了。
成绩很快出来，几乎没有给南暮喘气的机会，南暮坐在教室里，不敢去看。直到沈非臣过来拉她去看，才不情不愿的挪了步子。
公告栏上百名榜，第一名，沈非臣。
自己呢，自己在哪里？南暮视线扫的慢，也不敢扫的太快，终于在第八十七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
瞬间松了一口气，紧跟而来的则是更加滂沱的无力感。
已经这么努力了，差距还是那么远。
到底要努力成什么样子，才能追赶上他的脚步。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最起码要进前三十。
真的...还有机会吗？
公布成绩这天是周五，教导主任似乎是怕初三学生压力太大，安排了一场晚会，由初一初二的学生来表演。
坐在台下看着校长演讲，鸡汤也一点听不进耳朵里。南暮发呆，脑子逐渐就有点空。
直到：“最后一场节目，由初三五班的沈非臣给大家表演。”
已经不想去问为什么沈非臣会有表演，也不想问老师怎么会同意初三的学生去表演。他总是厉害的，对这一切都游刃有余。
是以当沈非臣坐在话筒面前，弹着吉他的时候，南暮都不稀奇了。
苏是戳了戳南暮胳膊：“我都是第一次听他唱歌，你不稀奇？”
南暮摇摇头，神思回体，看着聚光灯下的沈非臣，笑了笑：“他一直都很厉害啊。”
沈非臣自弹自唱，一首周杰伦版本的《蜗牛》点炸了论坛，也让南暮在论坛里达到了另一个被黑的高度。
其实一直到中考结束南暮都在想，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自己那段时间浑浑噩噩，是怎么吊车尾进了泽海。
赌南暮能不能进泽海的帖子，最后也以沈非臣搂着南暮肩膀，共同举着泽海的录取通知书结束。
当时十六岁的南暮还不知道，进了泽海这件事，成了初中时代还算完美的一个结点。也成了大学时代情绪崩盘的培养皿。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