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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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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楼其实到了国外的时候，想念南暮的日子并不多。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能力，一旦钻研到了什么东西里面，就会很沉浸。对于这种沉浸的感觉，他也感觉很快乐。
只是会时常坐在广场上，看着日落，看着暮色沉沉，最后再到完全被黑夜覆灭。
那种并不强烈的思念，却又绵长的感觉，其实并不让人难受。
临走在机场那天，肖雨浣来送自己。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那么做啊，我不理解啊，不像你风格。”
唐楼摸了摸自己的眉骨，有点尴尬，总不能说自己当时就是被南暮那个样子给迷到了吧，不过唐楼也没隐瞒：“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会忍不住。”
“和南暮说了吗？她要不要来送你。”
“应该不会。”
唐楼说完这句话，看了看机场外的大雪，声音变得轻了许多：“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这雪要是再大一点，我或许走不了也挺好的。”
在值机台站了很久，唐楼最后卡着时间才进去。其实唐楼不说，肖雨浣清楚的，他还是在等南暮来，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唐楼其实很怕坐飞机，能做高铁的话都不会做飞机，耳朵太痛，闭上眼整个人的那股迫切感又消失了。然后他发现，其实南暮不喜欢自己也好，自己这种人，还是太冷情了些，没办法那么热烈的像沈非臣那样。
得不到，也就算了。
这么想的话，生命中遇到的事情太多，放下对唐楼并不难。
所以在国外的几年，唐楼过的不错，也没想过去找南暮，因为他也不觉得两个人会分手。
为什么会回国？
像是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在一个酒醉的夜晚，唐楼疯狂的想念南暮，那种感觉对于唐楼来说是陌生的，也是可怕的。没办法接受那样不冷静的自己，唐楼延迟了回国的时间。
他开始思考，开始研究，开始回想和南暮在一起的每一瞬间。
自欺欺人的想法太多，唐楼不敢承认的事情清楚的摆在眼前，他喜欢南暮，很喜欢，很喜欢，却迫于对方的眼里没有自己，只能骗自己，我可以放下。
那天晚上KTV的事情则是嫉妒和占有欲的爆发，太危险了，如果任由情绪肆意生长，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唐楼不敢想象。
他有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虽然生在律师家族，骨子里却流着想犯罪的血液。他的脑子里不止一次冒出过，是不是可以将南暮完全占有，哪怕使用些手段，哪怕对方并不喜欢自己，把人留在身边，是不是也可以？
每当这种想法徘徊脑海的时候，又会被南暮眼里的温柔打散。
最后就凝成了苦笑。
在得知南暮分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多。唐楼没有第一时间回国，而是将一切处理好才上了飞机。幻想过再见到她是什么场景，只是没想到时间将她改变太多。
声音变了，再见到，唐楼有时候都会觉得面前这个稍微有点清冷的女人是个陌生人。
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吗？
看着她的脸，迎着黄昏的光朝自己笑，唐楼的心又放松了很多。
想搞清楚她嗓音坏成那样的缘由，唐楼用了些关系，却只看到了结果，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乍一被信息充斥脑子的时候，唐楼心里的第一反应这几个人都该死，而不是简单的坐几年牢。
包括沈非臣，也不该那么轻松的就去了国外，他为什么从未受到过什么伤害，都只有南暮？
凭什么？
这股子怨气却在看见南暮笑着说没事的时候，又被她眼里的温柔冲散。
唐楼觉得自己像是混沌的雾，南暮则是暮色的光，并不强烈，却恰到好处的将光散到了雾里的每一个角落。心里那股子好像很可怕的东西就没了，轻松的，没了。
得知南暮和沈非臣再次在一起，唐楼并不意外。
爱情不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有时候去的快，有时候来的猛，太过相爱的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夜里，唐楼看着盒子里的戒指，这个戒指是他在欧洲的时候在一个占卜师那里买的。不是特意，机缘巧合的，那占卜师就拦住了他。
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唐楼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你上辈子欠了一个人很多，这辈子便注定爱而不得。这枚戒指会帮你牵连起前世的缘分，记得珍惜。”
当时听了，唐楼就觉得这老太婆在胡扯。
不过唐楼还是花了一笔不小的钱买了，买回去又觉得自己太傻。
结果后来倒是养成了个习惯，时不时拿出那戒指看看。戒指上的蓝钻很美，唐楼又安慰自己，冲着这设计，自己应该也不是很傻。
没想到沈非臣和南暮结婚了。
仓促的，没有预兆的，结婚了。
唐楼很讨厌沈非臣，第一次见到理智和道德一直都压制那股子不喜欢，南暮的事情之后唐楼算是再没掩盖对沈非臣的讨厌。
他看着沈非臣揽着南暮的笑的样子，就觉得这人真是欠扁。明明什么也没有很出色，为什么就能那么的张扬，明明性格也没有很讨人喜欢，为什么南暮就那么喜欢他，毫无道理。
可这世界偏偏就是有那么多的东西都不讲道理。
到了小A婚礼那天，再见到南暮，看着沈非臣为着自己吃醋，唐楼觉得他幼稚，又羡慕他又吃醋的权利。而南暮清冷的感觉去了不少，多了些小女人的感觉。
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幸福，幸福到过往的事情已经是风过无痕，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来。
看着小A穿着婚纱从长台上走过，唐楼抿了一口酒，开始幻想南暮穿上婚纱的模样，也开始幻想如果在前面等着她的人是自己，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会很紧张吗？还是会笑着就很安心的等着她走到自己面前？
幻想并不困难，沉浸在想象力，唐楼喝的酒有点多，就有些醉了。
临走之前，唐楼将那枚戒指给了南暮。当时南暮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唐楼开始提交申请去山区支教，比起S市，支教更符合唐楼的理念。
肖雨浣来看过自己一次，当时到了地方被旱厕吓到尖叫，又被唐楼生活的艰苦感到咂舌。她不理解，唐楼这种天才，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磋磨自己，像个苦行僧。
“你就算不想在一线城市待，你也不用来这种地方啊。实在不行你去当和尚也比这强啊？”
“总共才几个学生，那群孩子家里没钱你的出现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
“你去给国家工作，也比这强啊。”
“大的事情有很多人在做，我只想做一些小事情。”
再后来，和唐楼的消息就断联了。肖雨浣也联系不到，也曾经想去问问唐楼的家人，到底还是没有去问。
南暮也曾试着联系唐楼，邮件，短信，统统没有回复。
而唐楼却是辗转各个山区，最后死在一场泥石流中。
泥石流来的太急，即便理论知识丰富如他，也没办法自保。
轰然的一瞬间，一切都变成了黑色。
惊讶自己为什么还会有意识，也许是回光返照？唐楼在泥石流中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做不到，却并不痛苦，他的脑子里划过了很多画面。
父亲的冷漠。
母亲的严厉。
他们的失望。
将希望都转移到了弟弟身上。
再变成南暮的脸。
“你好烦啊。”
“你不许这么说。”
“你很温柔。”
“唐楼你真的好厉害啊。”
和那一生仅有一次的拥抱和亲吻。
最后，变成南暮温暖的目光。
动了动手指，唐楼想伸手去抚摸那画面里南暮的脸，他感觉自己摸到了，画面一转，一切归于黑暗。
唐楼后来被救援队挖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确认尸体身份的时候，发现人却是笑着的。不知道这个人身上带着怎样的故事，只觉得老天没有道理，能来这种地方支教的人都是大善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当地的学生，学生的家长，得知消息之后自发来送行。
尸体则是在当地火化。
许是唐楼的父母并不想将唐楼带回家，就按照当地的习俗成了水葬。骨灰撒在了那条河的每一处，生死好像很重，又好像很轻。
某一天，南暮刷着手机，想起来唐楼，就去看了看唐楼的微信，南暮说不上来的心里就很慌，慌的厉害，眼泪很快的流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唐楼好像不在了，将这个想法告诉沈非臣，沈非臣却笑她，怎么可能，天才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南暮却觉得自己的感觉是真的，最后确定，唐楼去世了。
死在了三十六岁那年。
南暮和沈非臣联系到唐楼的家人，带着沈润去了当时唐楼去世的地方祭拜。看到荒无人烟的山水，说不上来，南暮哭的很厉害，最后几乎是哭晕过去的。
如此巨大的悲伤。
像是时隔多年的思念和爱意终于传达到了对方的身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