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chapter 25 xout ...
-
喜欢，喜欢是眼里藏不住的秘密。
如果第一次遇见仙道彰的时候没有将他误认为是“蓝”，美夏梨香还会喜欢他吗？
春日祭烟火大会的夜晚，微凉的风吹起她细碎的刘海伴着转过头的瞬间与他的目光交汇在明亮的灯光下，热闹的集市在那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视界中只有他深邃的湛蓝双眸、温暖上扬的微笑弧度，以及令人发抗拒的阿玛菲海岸的清香像是微电流般走过她的每一根神经最后直击心脏。
她以为他是“蓝”，她以为是这样所以她才喜欢。
‘BILLS’咖啡店再次遇见，阳光肆意地倾洒在他安然白皙的脸庞上，勾起的嘴角和低沉而温润的声音，美夏梨香甚至忘了才演奏过的STEINWAY & SONS，满心欢喜的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仙道彰。想要分享自己的喜欢给他，想要陪伴他经历他的喜欢。
喜欢是最有效的止疼药。
忍着生理疼也要赴约，即使夕阳即将落幕不剩一丝橙光也要追寻他的身影，只要看见他在前方就有蹦跑的力量，这是喜欢的力量。直到将他的运动外套穿回家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一直被默默的保护着。
是缘分，所以迫不及待的去找他。
看他在球场上的身姿摇曳、气宇轩昂会心动，看他握过的手会吃醋，吃醋到必须要赶紧离开。直到他出现在皎洁的月光下，朦胧的是暧昧的气流下逐渐升起的情愫。用夜盲症这种拙劣的谎话去牵他的手，却在下一刻收回。
如果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那刻起就已经不是喜欢那么简单。
他在餐厅问的那句“你呢”，想要大声回答“我也是”。直到天旋地转重重的一摔，冰凉的地板以及流失的血液都没办法阻止她无意识地对他诉说“喜欢”。
是第一次表白，她不记得。
医院的消毒水味她喜欢，给伤口换药她讨厌，他的“喂你”能让讨厌变成喜欢。第一次被他抱在怀中，强有力的手臂传递的热度不舍得离开。如果每一次受伤都有他在身旁，那么疼痛就不再是那么令人恐惧的事情。狼狈的从医院逃离却会撞见他，不知不觉被带回家，被抱了一路索性放弃挣扎靠在胸膛。不会弹琴的他家里却有STEINWAY，就像是为她而准备的一样。
他问，要不要来看和武里的比赛。
对喜欢从来只会全力以赴的人，视线却无法离开球场上留有余力的人，他的任何举动都牵引着自己的目光。买走最后两瓶宝矿力水特的小确幸是因为知道他喜欢，想要品尝其中滋味是想要靠近他的喜欢。会把自己喝过的饮料回收的他，对自己，也一定是喜欢。
“仙道，加油啊。”
任何比赛都不会出声呐喊，却在陵海战中不惜一切代价与众人为敌。海南输了话，他就会赢了，不是吗？即使学长、学弟、同学会难过、教练会难过、神宗一郎会难过，但所有人的难过都不会像他的难过那么令她难以承受。
WORL’S BEST BASKETBALL PLAYER。
他无奈的笑容像是一根根刺扎在心上，留着会痛，所以选择了逃避。最喜爱的食物失去了诱人的香气，使劲圆过的慌却失去了意义。如果有人问了是不是喜欢仙道彰，那她无法再欺骗下去。
上了头条又怎样？
被他喜欢而吃完的晚餐、被他见到的圈上爱心的合照、被他邀请一同去东京见外公，所有的节奏都预示着他们的未来。即使发生在睡梦中的吻，也是有着真实的柔软。
后来有了美夏酱和仙道酱。
东京，与“蓝”相遇的故地，被深深的、热烈的、炙热的吻在唇上，刻在心里。如果不是路德维西的出现，梨香会难以自制的沿着他的脖颈性感线条一路向下，将吻落在他身体的每一处。如果他想要，一切她都愿意给。
美夏酱。
第一次遇见仙道彰不是烟火大会的夜晚，而是眼里进沙的书店里。他能让尴尬的回忆有不同的意义，所以美夏酱应该被叫做古尔德，遇见古尔德也是是重新遇见他的第一天。不被想起又怎样，他的一举一动都让自己感受到被喜欢。
可是，如果仙道彰不是“蓝”，梨香还应该继续喜欢他吗？
当计程车停在家门前，司机至少叫了四五次才把她从杂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下车的时候险些撞上路过的滑板少年们。
“小心点好吗！”
少年们对着她的背影大呼小叫，就像飘过耳旁的风进不去脑海中，她全然不知依旧晃悠悠地走着。
“走路不看的吗？”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坠下，高瘦的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撞了上去。
“梨香！”
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着，她的眼神却不为所动。
神宗一郎才结束球队训练从学校骑车回家，在院子里锁好自行车后便听见了滑板少年们絮絮叨叨的抱怨着，探出头才发现正站在马路中央的梨香一脸茫然。上一次见到她这样，还是美夏哲也（梨香父亲）出事的那天，她也是像丢了魂魄一样。相比之下今天的情况好了很多，至少她没有直接摔倒在地。想都没想，神就直接把梨香带回家了，这个样子是绝对不能让她回去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
虽有预感她不会开口，面对跟着他走上楼进卧室后直接倒在他床上蒙上被子背对他的梨香，神还是决定尝试着问问看。而梨香却像是从神游中清醒了一般，露出脑袋凝视着屋顶那道白墙回答道：
“神，他不是‘蓝’。我该怎么办？”
从梨香第一次在烟火大会的夜晚和他提起偶遇了初恋“蓝”到后来满心雀跃的告诉他那个人就是仙道起，神宗一郎一直都想问她有多确定。她像是百分百认定了一样在这份感情中倾其所有，这份执着令他都忘了原来曾经还有过这样的疑惑。
“所以………”
当他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她却立刻又躲进了被窝，隔着棉被传出毫无情绪的声音：“让我睡会，好不好。”
“知道了。”
关上灯，拉上窗帘，神宗一郎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没想到仙道的事情对她会有如此大的打击，这一点也不美夏梨香。回到客厅的神先是在客厅吃过晚餐，接着便是去对面和梨香的母亲说一声她正在自己家休息可能今天会晚些回去。
门外惊现朝天发少年的身影，收起惊讶的表情，神向他走去，与此同时大脑飞速运转着该如何和他说明情况比较好。
“她身体不太舒服，在睡觉。”
毫无头绪，他决定先打发仙道回去。
“我不是来找她的。”
却迎来对方这样的回答。
站在家门口幽黄的路灯下，神宗一郎有些意外，仙道是来找自己的？
“等她亲口对你说吧。”
未等仙道开口他便措辞拒绝了，有些事情他不该介入。
“我知道。”
仙道也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只是将手中的袋子交托给他，“这个，她应该需要。”
“好。”
看了一眼是乐谱，神才意识到原来对方只是来归还梨香的东西而已，“我会转交给她的。”
“呵，多谢。”
嘴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无法从中读到任何难过。
目送仙道离去的背影后神敲过梨香家的门无人应答，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看见她坐在客厅有说有笑的和自己父母聊着天吃着饭了，这很反常。当她吃完饭提起包说要回去的时候，完全已经没了之前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越是看着没事，反倒越令神担心，于是借着东西落在楼上的借口把她骗了上去。
将仙道送来的乐谱递过去才发现一切都是表象，接过东西的那一刻她直接瘫坐在床上，眼眸暗淡无光，接着缓缓侧起头望着神用近似于哽咽的声音问道：
“神，他看起来好吗？”
如实说仙道看起来很好吗？神宗一郎都捏不准此时此刻她究竟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天太黑了，看不清。”
他选择胡编乱造。
“骗人。”
被她无情拆穿。
根据这样含糊其辞的回答，仙道应该是很好，没有因为她的突然离开而难过。这样想的梨香感觉整个人都有种窒息的感觉，不受控制的直接再次呈大字型倒在了床上。
明明走的是自己，为什么现在会那么难过？
“喜欢就去找人家。”
神直接坐到了她的身旁，说着谁都懂唯独她不懂的话。
“可………可我喜欢‘蓝’………十年了啊。”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样坚定的说道，尽管在提到“蓝”的时候语气都弱了几分，还带着某种不确定。
神宗一郎或许从没觉得青梅竹马的梨香有那么迟钝过，连他都知道她是喜欢仙道的，现在竟然为了某个即使说喜欢了十年可十年里都未曾出现的人看不清自己真正的喜欢。
“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蓝’？”
他觉得自己无法坐视不理。
“……”
这大概是梨香此刻最难以正视的问题，她索性紧闭双眼任凭神的声音划过耳旁然后落在其他地方，再被和煦的夜风带走。
她暂时没有答案。
“我不认为那是喜欢。”
伴随着柔和的声音而来的还有神宗一郎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拨弄着她额头的碎发，令她不得不睁开眼惊讶地注视着他。
“你在说什么啊？”
却在神的目光中抓住了无比的确定。
“我说，我从来都不认为你喜欢那个所谓的初恋。”
无辜的大杏眼弯成月牙状，就好像在说这很平常的话一样，神宗一郎坐的离她更近了些，轻轻握住了梨香的手，继续说着：
“感激不代表喜欢，在一起舒坦不代表喜欢，愿意为对方付出也不代表喜欢。”
“那什么是喜欢？”
完全没注意到手被他握着的梨香，歪着脑袋问道。
“我认为你和‘蓝’就像我和你一样，只是朋友的喜欢而已。就像现在我牵着你的手，但你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不是吗？”
在半空中高高举起紧握的手，像是捏着什么有力的证据一样，神宗一郎认为自己几乎可以将她说服。
“就这么简单吗？牵手有感觉的才算喜欢吗？就算是，可我一直把他当作‘蓝’，牵手的时候我也以为他是‘蓝’啊。”
可她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追问着。
“那就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想明白吧。”
有些事，当局者迷。
不知不觉快要七月中旬，神奈川的夏越发的炎热，距离钢琴比赛只剩一个星期。
越来越少过问神宗一郎的球队训练情况，篮球这两个字不能提，一旦提到那个白色七号的身影就会浮现脑海中久久不能忘怀。古尔德的书和CD也被暂时收了起来不能看见，否则他的声音也好像在书店的时候会从身后出现，一直在睡梦中都会问着自己“你呢”。
原本认定了的选择却在交卷后自我怀疑，这种感觉一旦漾在心间，一时半会就很难看透。梨香选择把感情的事抛诸于脑后，全身心投入于几乎废寝忘食的练习中。很快她发现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循环，专注度极高的她在每天繁忙的生活中几乎很少会想起那个会令自己心跳骤然加速的人。
这样很好。
只是原本敢爱敢恨的梨香变得懦弱无比，用逃避来面对这段和仙道无疾而终的感情，这一点也不像她了。
一个星期后，天昏地暗的魔鬼训练终于接近尾声，比赛在次日上午，地点依旧是东京。下午四点后，梨香便结束了所有的练习准备，她觉得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加强的地方了，毕竟临时抱佛脚也是行不通的，最后一天的练琴时间反倒被缩短了两小时。当然也是因为不得不停下来收拾一下东西，等神训练归来就可以送她去车站。
“真的不要我陪？”
神在车站与她进行最后一次确认。
“不了，我是回家呀，怕什么。”
接过递来的包，梨香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其实她的内心才不是这样想，即使东京是曾今的家，这次去依旧要住酒店。也有亲戚在东京，但一想到如果要住亲戚家嘘寒问暖难免会分神，这样的念头便立刻被打消了。原计划神宗一郎是会陪着一起去的，无奈今年篮球队假期的训练强度大到每天从早到晚不停歇，因此当神提出要请假陪同时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伴随着广播的声音一阵阵强风吹来，将梨香才理顺的头发吹乱，迎着轨道而来的灯光所形成的光圈由远及近迷糊了她的双眼。列车驶入站台的呼啸声越来越刺耳，不久之前还和仙道一同站在一样的位置共同前往东京这样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到了酒店给我打电话、门锁好，走在路上要看路，还有东西别掉了。”
上次来到这个车站的时候和仙道还穿的很有默契，像是说好的情侣装一样。
“准考证在钱包里，记得让酒店提供叫醒服务，早上我也会给你打电话的。”
去的路上问了许多关于他外公的问题，虽然并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但他总是笑得很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千万别在车上听音乐坐过站。”
回来的路上全程都是在瞌睡中，可就是因为身边有他才能睡得那么安稳，他的手一直都牵着或是搂住自己，是很温暖的依靠。
“喂，梨香。你听见了没？”
神絮絮叨叨的叮嘱就如同隔着一堵厚厚的墙，梨香一句也听不清，全然呈现出一副痴痴的模样。直到对方的手指向自己的脸颊狠狠地戳了一下，疼！
“啊！”
她才看清站在眼前的人是神宗一郎，而不是刚刚幻想中的另一个人。
“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去？”
神的脸上已经逐渐浮现出那种生气的神情。
“对不起，我………”
她立即低头，为自己的分心而道歉。
车靠站后上上下下的人络绎不绝，梨香换上牵强的笑容接过神手中的行李箱，拍拍他的肩膀坚定的与他告别道：
“我要去抢冠军了，你训练也要加油哦。”
“知道了，注意安全。”
车上的一路她都认真的读着手边的书，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止不住的想起和仙道的那趟旅途。幸好没有因为听着音乐而坐过站，幸好这次停靠的也不是新宿，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得透彻而夜晚的东京无论哪里都是灯火通明的。
酒店的位置位于六本木东京塔的附近，check in之后带着房卡梨香决定去周围转转，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吃到的荞麦冷面以及冰淇淋或许还开着也不一定。
即使好几年没在这里生活，只要朝着明亮的东京塔走去，方向总是对的。
很快就路过了眼熟的路口，先会途径名为‘吃不腻’的荞麦冷面店，很可惜八点后就打烊。再拐几个弯就会走到东京塔之下，然后在一旁的小路上应该会有好吃的冰淇淋摊。
可当她真的走到了那个位置却发现冰淇淋摊不见了，失落是在所难免的。抬起头看看东京明亮的夜，333米高的东京塔伫立在眼前，橙黄色与白色相间的塔身十分醒目，每当夜幕来临的时候就会被无数的彩色灯光照亮像是一道不落的彩虹挂在空旷的夜空。
“真好吃啊！”
这种形容美食的字眼是很容易飘到梨香的耳边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诶？这不是那家好吃的冰淇淋店的logo吗？于是厚着脸皮朝着陌生的情侣走去，开口问道：
“请问，这个是哪里买的呀？”
“那边～”
情侣中的可爱女生很热情的为她指了路。
“多谢啦！”
梨香欣喜迈着小碎步朝着冰淇淋店跑去。
一分钟后顺利找到这家心心念念已久的冰淇淋店，原来已经不再出摊而是租了一家门面，始终不变的则是一直明黄色的柠檬招牌。在经历了短短六十秒的小跑后，停下脚步的那刻汗也逐渐从额头上冒了出来，非常需要立刻来一只冰淇淋降温呐！
“老板～请给我一只三球冰淇淋。”
她看了看菜单，竟然在她不在的期间又多了好几种口味，实在太纠结了………
“唔………我要西瓜、柠檬和辣巧克力的！”
点完单、付过钱，梨香靠在墙角默默等着她的冰淇淋被整整齐齐的挖出来，一边拿起菜单对着红扑扑的脸颊扇了起来、一边嘴里小声嘟嚷着“挖大点、大点”。
“1208！”
很快就到了她的号。
接过冰淇淋的那刻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三颗球竟然都挖的硕大饱满，这令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悦之情全神贯注的看着手里的冰淇淋而忘记注意脚边的路。下一秒，伴随着手中的晃动冰淇淋不偏不倚的蹭上了眼前人的白色T恤上，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从头顶上坠落侵入鼻腔。
为什么！冰淇淋会蹭在别人的衣服上？为什么她不看路对面的人也不看！好不容易买来的冰淇淋，美夏梨香不想道歉。
“你不看………”
你不看路吗！
想要指责的话在抬头看见他的瞬间失声，如果不是抓的很紧很紧，手中的冰淇淋一定会因为视界中高高的少年嘴角轻扬的微笑而落在脚边。
“Hi～”
他的声音是那么冷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你又把我衣服弄脏了。”
这次是真的，好大一个红色的圈，西瓜味的冰淇淋留下的印记就在他的胸口上，实在是太糟糕了！
梨香出于本能反应想要去抓纸巾却发现手上空不出余地，于是立刻将冰淇淋塞到仙道手中然后转身去柜台边上拿来好几张纸巾对着他的胸口擦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很抱歉！”
很愧疚的口吻让他脸上原本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么见外？”
连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
果然是生气了。
声音从原本的调侃意味变成现在冷冰冰的质疑只用了几秒钟而已，空气就凝结成冰。梨香完全没有勇气抬头面对他，依旧自顾自的擦着仙道不再干净却依旧好闻的T恤。
该死的，根本擦不干净！
“擦……擦不掉………”
才悄悄抬起头想看他一眼，目光上移到仙道诱人的双唇就再也无法动弹，果然还是无法面对他的眼神。
美夏梨香决定既然要逃避就彻底地做一只缩头乌龟吧！
“抱歉，下次帮你洗！”
一个箭步晃过他高大的身躯朝着门口跑去，长跑短跑都不是梨香的强项，此刻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逃离案发现场。
沿着熟悉的街道一路狂奔，燥热的夜、朦胧的月以及缤纷的霓虹灯容易搅乱人心。心跳的声音逐渐清晰，脑海中只剩下快而有节奏的‘怦、怦、怦’以及迎面而来的风吹过鼓膜的声音。
“呼……呼……”
再也跑不动了，梨香在转角处弯下腰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约莫跑了六百多米，拐了三个弯应该是摆脱了吧，背后根本没有任何追赶的脚步声，幸好她说跑就跑不带一丝犹豫。
“呼……呼……”
喉咙口的血腥感漫溢上来，实在是太勉强了，跑得太快了。她已经疲惫到必须要靠在墙上才行，却在贴上的这一刻低头看见了一双黑紫色的converse运动鞋。
“这个也不要了吗？”
以及一双白皙的大手朝她举着她才买了就被抛下的三球冰淇淋，样子显然有点化了。愣了一秒她便认命了，迅速地抬起头与他的目光在此刻交汇。
“你……呼……”
她想问他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气喘吁吁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你真的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仙道却总是能猜到她想问的话。
意思是她跑得太慢了吗？明明这个速度足以破她的人生记录了，可对手是一米九的篮球队员，这场比赛从一开始就不公平啊。
“我……”
大口吸气吐气，梨香放弃了和他争论的念头，眼看着冰淇淋要在他手中融化她觉得心疼到无法呼吸，于是直接侧过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冰淇淋，冰凉的感觉瞬间从舌尖直达肌肤的每一层。
美味。
“别动。”
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向她靠近。
美味到令人失语，以及全然忽略了空气中原该拥有的尴尬，梨香背靠墙喘着气任凭仙道用手中的纸巾为她擦去汗水，并时不时地喂她吃口甜甜的冰淇淋。是真的累到无力反抗还是真的享受其中她并无暇考虑，当汗水被他擦干后，他用手轻轻擦试着她嘴角的一丁点被留下的冰淇淋时，温热的触感立即传达到她的耳根。好像又听见了强烈而加速的心跳声，她突然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这种深深的难以自拔的感觉，想要时间停止在此刻的感觉。
“他是仙道不是‘蓝’……他是仙道不是‘蓝’……”
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后，梨香突然觉得这句话根本毫无意义却令她头疼不已。
当冰淇淋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某种念头突然在脑海中形成。
“你看，好美哦。”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东京塔上，时刻变幻的灯光令人眼花缭乱，仙道也顺着她的视线而去，凝视着那五彩斑斓的美好。
“对不……”
她想说对不起，然后拔腿就跑。
“你……”
却被他突然伸出的手臂从背后勾了回去，“嘭”的一声直接靠上了他结实而宽广的胸膛。
“……”
仿佛热量不是从仙道的身上传来，是来自于东京朦胧的月光，温暖地倾洒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
“你到底要去哪？”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不再是从头顶传来，而是伴着湿热的风从他的口中吹向耳畔，距离不过几毫米的样子。
“我……”
美夏梨香几乎是愣在原地，仙道的手臂将她从背后环抱的死死的，毫无挣扎的余地。他的气息缭绕在周遭干燥的空气中，令她想要屏住呼吸。
“你。”
可他贴在耳边的双唇一开一合，将这股令人无法不沉溺其中的气味一阵又一阵吹送而来。
“你哪都不许去。”
耳边的一阵柔软轻压在肌肤上，像是被咬了一口的冰淇淋，美夏梨香脚底一阵酥麻，彻底化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