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私密之事不可外扬 ...
-
第二十五章
沈杳看着他一挑眉，用乐符在键盘上跳跃速度的语速说：“说你傻你还不信，三点水的字念qiū口字旁的才念jiū，”接着一顿，看着孟息，用挑衅的语气蹦出一句方言，“啊四脑子进固素价。这两个字都分不清你是不是以前从启蒙学校读上来的。《木兰诗》是小学就开始接触了的吧，”他想了想，“哦，对了，我忘记你没上过小学，你上的启蒙，启蒙读了六年上初中了。初中开始教它，离现在顶多六年，我们还动不动会考到它，你连这种十次考试八次考到的送分题都背不下来，傻逼说的是不是就是你。”沈杳吸了一口气，巴眨眼睛嘴角上勾：“说，傻逼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就是个上了六年启蒙跳级上学的神童孟某人，姓孟名傻逼的大二傻子。”
周围的江一莫吴子添和胡程以及理他们比较近的同学听完这一连串不停歇还有一句方言的骂人方式不由拍手鼓掌。
孟息指着沈杳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沈杳没理孟息，开始听课了。
果然骂完人心里舒服多了，巴适。
“说得好。”吴子添拍手。
“何止是好啊，简直优秀。”胡程也跟着凑热闹。
江一莫则是拿一种看“哟，这里有个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俩人，孟息没说话是因为对方是沈杳，连瞎子都能感受到孟息身边的低气压，这俩二货是想怎么地，自寻死路啊？
杜若康满脸淡然，沈杳骂就骂，他家杳儿想怎么骂怎么骂，出完气就好了，至于孟息那边他也不担心，十有八九孟息不会动手，要真动手了他会保护沈杳。总体来说没多大事儿，倒是胡程和吴子添这俩二货，他未必会顾及的上了，到时候当孟息的出气筒也没问题。那就不管这两个人了吧。
“沈杳口才挺好啊，”宁背书撇过头来嘴角的笑还没压下去，“下次主持人的位子可以推荐你上了。”
“谢谢夸奖。”沈杳说。
此时唯一一个在外迷糊的孟息正有气无处撒，跟杜若康和江一莫想的一样，他不打人，仅仅是因为对方是沈杳，而不是别人。他不可能会打沈杳，就算他打了杜若康也回来拉架，到时候课上打架还得拎琦姐办公室接受教育，太亏了。
“那边开茶话会呢？”老师一推眼镜，手中的书指向他们这边的方向：“宁背书你也瞎凑热闹啊？跟一群不学好的差生混在一块对你有帮助？”
宁背书是班长，起的是带头作用，现在被老师挑出来骂了一顿也不敢说什么，直接把脸拉下来，闭上了嘴，捧着书也不吭声。
孟息几个人也都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不学好的差生”发挥了一点点作用。
不学好的差生。
挺刺耳的。
他这算是不学好的差生吗？沈杳想想，算吧，毕竟他总是跟老师对着干，大事一个不犯，不抽烟，喝酒只喝小半瓶，翻墙逃学……好像还是这学期跟孟息学的，翘课他倒是也很少会翘，全看他想不想听课。
这么想的话，他抬起眼皮看着孟息后脑勺，这老师说得好像没多大问题，只不过是他跟不学好的孟息混在一块，然后被同化了。
嗯。
没错。
“宁背书啊，不是老师说你，你身为班长上课怎么能说话呢？班长应该起到的是带头正能量，”下了课老师让宁背书抱着作业本到办公室，然后把她留下来说了几句，“跟孟息他们混一块能有什么用？孟息这成绩没什么好的，学习态度也差，跟他混一块儿的胡程成绩更不用说了，就江一莫还可以，只可惜心思不在学习上啊。沈杳成绩是好，但他所谓的人品，并不是你值得学习的榜样啊。”
“跟这些人混在一块你学不着好，只会被拖下去。现在赶快跟别的好学生接触接触吧。老师说这么多话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听进去。”
宁背书点点头，咬着下唇出了办公室。
普通老师的办公室在走廊最前端，沈杳出去扔垃圾的时候看见宁背书跟老师走了，基本上就能猜到老师要让宁背书离他们这些个“不学好”的人远点，以免耽误到自己的学习。
对于划分到“不学好的差生”队伍里沈杳觉着挺郁闷，但仅仅是郁闷而已，他在之前就给自己定在“差生”队里，尽管他的成绩真的很好，别的老师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他“不求上进”。现在被这个老师直接说出来，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说的是他。
那以后是不是就真正贴上“差生”这个标签了？
突然有些迷茫。
当初跑到三中来选了文科，现在又把自己打造成“差生”，他一开始真的是想这么做的吗？
忘了。
“沈杳。”孟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教室里出来了，趁着沈杳发愣躲到墙旁边，想吓沈杳一下，没想到沈杳站了这么久连点动静都没有，干脆也不躲了，直接站他身后盯着沈杳后背待着。
沈杳怔愣几秒，慢慢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的孟息才回过神：“哎呦，你站我后面怎么声音都没有的啊。”
是你在发呆好吗？孟息想。
“宁背书找你呢，说要跟你商讨一些事。”孟息说。
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就来找自己？敢情老师不是让她远离他们这些“差生”？
带着一脑子的疑惑坐回座位上，宁背书正在旁边和胡程他们聊天，聊的还挺好。
“沈杳沈杳，班长说琦姐打算让你代表咱班给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出个表演，让他们在百忙之中的学习中可以放松一下自己。”胡程代替宁背书说道。
沈杳皱了下眉：“高三了不复习高考还搞这些？校长同意了？”虽然他现在还没到高三，没能体会到高考的紧张，但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偶尔能看见有人在操场上背书，他或多或少也能体会到一丝局促，这个时间了还有空看表演。
按照校长那个“一切节目都不算节目”的性子，能同意？
“是的，不然我怎么通知你。”宁背书回答。
“拒绝，”沈杳瞟了眼杜若康，杜若康站起来给他让了位，坐下后又说，“琦姐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你刚不是在那个教……教……什么来着的？算了这不重要。你不是刚还在老师办公呢么。”
宁背书当着沈杳面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手机啊，琦姐早知道我们带手机了，这样方便交流沟通。为了不引起别的‘乖学生’的注意，琦姐还特地挑了上课给我发消息的。”
孟息张了嘴没出声，最后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琦姐。”
“为什么不参加？”胡程问。
“校长这记忆力跟金鱼似的，上一秒还答应下一秒就忘了，”沈杳说，“过几天再去问他他能发火，高三这种关键时期还放松，不应该抓紧一切可利用资源学习吗？我就是答应了也没用，所以就算了吧。顺便告诉琦姐一声，别对这个不靠谱的节目抱有太大期望。”
宁背书点头，没多说，回座位给琦姐发消息了。
也不是他故意找借口，实在是因为刚表演一场结束又参加另外一表演，太不符合他沈杳的人设了。
也不是他不喜欢上台，之前一直在酒吧演出他也蛮享受，只不过是不喜欢在学校里罢了，不想被认识他的人看到他的表演。
沈杳额头磕在课桌上，拿出蓝牙耳机戴上，再瞅了眼讲台上拿着书不知道教哪一科的老师，从桌洞里摸索出录音笔，开了放桌上开始录音。闭上眼休息几秒，再睁开开始玩手机，点了个之前下好的恐怖片看。
看了没几分钟只感觉桌子晃了几下，没一会儿就停了，幅度不大，沈杳这电影刚看到小高潮就没估计上，注意力全在手机屏上。
此时伴着一阵诡异的阴间音乐，小女孩走向半敞开的那个装着娃娃的柜子，她把娃娃拿了出来，身后的迷你房子也发生了变化，“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得亏这是在大白天还是在教室里，不然沈杳可不敢看这玩意儿，他是属于那种坚信世上没有鬼但是有神，同时又会一个人自己吓唬自己的那种人。沈杳按下了音量键，把声音调到了静音，接着强装淡定的看屏幕，在心里唱着《好运来》，论一个bgm的重要性，沈杳唱完一遍立马就放松下来。
场景切换到白天，沈杳松口气，正准备调高音量，突然右耳一空：“你在干嘛？”声音十分沙哑，还有些断断续续。
刚看完那一段沈杳也不管这是不是在教室了，面子什么的全扔了，二话没说胳膊肘就向右后用力方顶去，这才放下心瞪着眼往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
“操……”孟息吸了口冷气，面部抽搐一下，手捂着左肋骨那边，也瞪着沈杳，骂道，“沈杳你发什么神经啊？”
沈杳怔愣几秒，回过神是孟息，鄙夷的转过头，继续看电影：“叫你手欠，耳机还我。”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孟息把耳机还给他，沈杳瞄了眼旁边，发现孟息戴着他的耳机努力的偷看他的手机屏。也许是位子不大好，沈杳半面身子把手机屏挡了个严严实实，孟息噘着嘴也没看见什么画面。
“耳机，”沈杳重复一次，“你怎么坐这儿了，杜若康呢？”
孟息还是没把耳机给他，倒是朝前面抬了抬下巴，顺眼看去，杜若康坐在宁背书右边跟胡程聊的很是欢快，不过宁背书倒是没一块儿聊，只不过偶尔会笑几下。
“你看什么呢？怎么没声儿啊。”孟息趁机瞟向沈杳的手机屏，但上面正切换到蓝天，也看不出什么来。
“干嘛啊？”沈杳眯缝着眼。
“我也想看。”孟息回答。
沈杳把手中的手机反过面盖在大腿上，挑眉耸肩，伸出手心示意孟息把耳机放上去。
孟息自然不会放了，手直接避开沈杳的胳膊飞快的往沈杳大腿上一抓，因为沈杳半面身子完全挡住他的视线，这一抓孟息本人都不知道有没有拿到手机，就连自己手往哪儿伸了他也不知情。
沈杳躲避的表情和可疑的动作，孟息觉得他手机上放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视频。
没想到“冷草”沈杳同学上课居然会看这些东西，胆儿真大。
虽然不知道摸到的是不是手机，但是孟息感觉到手心里有什么东西，想都没想，于是连带着沈杳从惊恐再到愤怒最后到扭曲的面容轻轻一拽，想用一丝巧劲儿把手机拿过来。
但什么都没拿到，这时孟息才发现好像不是手机。
他傻眼了，不是手机那是什么？于是头顶一连串问号盯着沈杳。
而沈杳现在已经趴到桌上把头埋进胳膊里自闭了。
这可不像什么好事啊。本来他还想捏一下看看什么手感来着的，但沈杳这么一状态把他给吓着了。
孟息赶忙放开：“没事儿吧？我抓到你什么了？”
沈杳理都没理，孟息甚至能看到沈杳微微颤抖的肩膀。
这是抓到了什么才能把沈杳疼成这样啊。
想起来也郁闷，孟息在心里吐槽，放哪里不好偏偏放大腿根，这么隐私的地方居然除了手机还有其他东西，也不怕伤着他兄弟……
孟息骂了一句扭头把嘴闭上了。
他特别想抽自己几个大巴掌，没事儿瞎鸡/巴拿什么手机啊！
“不是，那啥，沈杳你没事儿吧？还撑得住吗？”孟息趴到他旁边把书竖起来挡住，皱着眉歪头问，目光留在沈杳身上动都没动。
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得亏他没太用力，不然沈杳得当场暴毙啊。
沈杳依旧什么都没说。
完了。
这下沈杳该把他灭口了。
昨天刚和沈杳结束一把，今天别就把人弄出什么事儿来了，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小事，这关乎着沈杳的下半辈子的生活。
沈杳还这么年轻啊。
想到这里孟息就有一种“亲手葬送祖国的花骨朵”的罪恶感。
要是今天出什么问题了沈杳怎么办啊？那他是不是得负责沈杳后半生涯了？沈杳后段人生就得跟他绑在一起了？
孟息：“……”
好像还不错。
实在不行沈杳后半生他孟息包下来呗，反正沈杳没有的他有。
等等等！
什么东西啊！
“耳机。”
孟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斗争中无法自拔，愣是没听到。
沈杳深呼吸一把，脸抬起来的时候眼中的小火苗起码有蜡烛芯那么大，直往上窜，转头看到孟息的一瞬间险些没忍住一巴掌招呼在他脸上：“傻逼嘛？耳机！”
“啊？！”孟息身子一震，看到沈杳那发黑的脸二话不说上交了耳机。
“你没事儿吧？不要紧……”
还没等孟息话说完，沈杳已经抬手拧着孟息胳膊说：“你要是不想找死就给老子闭嘴。”
孟息果然停了。
但过了没两秒又悄悄问：“我能看嘛？”
沈杳白了他眼，他现在烦的一批。
他换了种问法，低头小声喃喃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在看什么，想多和你找一些共同话题而已，对不起。”
沈杳还没开电影的声音，一字不落听完了孟息这句话。不知为何，这小声的喃喃声竟然给他孟息在向他撒娇认错的感觉。像极了昨天喝醉时软绵绵的语调，唯一不同的是孟息现在是清醒的。
他犹豫了一下，随后轻轻叹口气，把那只耳机放桌上，手机向孟息那边挪了挪。
孟息惊讶的上扬着眉毛，最后戴上耳机，借着竖立的书本所挡住的老师的视线，小心翼翼凑近沈杳，看着电影。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沈杳都能感受到孟息呼出来的温热气体，和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儿。一开始的时候沈杳也没想什么，注意力午安在自己兄弟上，刚孟息那一拽差点让他整个人“到此为止”了，回过神来他才发现原来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这种情况下想到昨天干的事沈杳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孟息刚刚还抓了他的……虽然这次并没有什么享受的成分在里面。唯一不对劲的是他居然觉得脸颊发烫整个人发蒙喘不上气，电影里的尖叫声和人物在干什么他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孟息看上去也没好多少，一开始还好好的，一遍看还一遍说话，可惜沈杳并没有理他，可后来他也撑不住了，毕竟距离是真的近，再加上沈杳无意中的迷糊眼神，时不时吐在他脸上的湿润气息，他总感觉再这样下去他会忍不住干点什么。
两个人就在除了沈杳看到高能镜头会猛的把手机翻过来、孟息一激动两个人的头会磕在一块、由于动静太大被老师点名这一系列的小差错之外，勉强算是在沉默中看电影看到了下课。
看上去气氛正常，其实每人心中都藏着什么事情，并且都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私密之事不可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