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息康之战一触即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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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是啊，”吴子添被沈杳这大动静给吓着了，“怎么了吗？孟息生日就是五一过后的几天了。”
沈杳愣了几秒，随后反应过来也感觉自己太大惊小怪了，然后又恢复到原来的他，往前走了几步，淡道：“哦，我就问问。”
杜若康这个小天才居然没跟我说？
孟息生日还剩下半个月了，这期间他要给孟息准备生日礼物吗？
要的吧。
嗯。
但是准备什么呢？
沈杳陷入了沉思。
五一前最后的一个小周末，沈杳本以为自己会到“给吧”献唱几曲来着的，结果待在家里一想就想了整整两天。主要也是因为这期间没人来找他，杜若康打电话让他出去玩，那时候沈杳脑中刚好蹦出一个想法，结果一个电话响起来沈杳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了，抄起手机就把杜若康骂了一顿。自那以后杜若康就没来吵过他了。
虽然沈杳自认为自己确实没有很聪明，但是生日礼物应该是能想到的吧。
所以当他时隔两日回到教室里的时候，他是真的蒙圈了。
跟做了场梦似的。这周末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作业更是一字未动。周五什么样子带回家的，周日晚上就是什么样子带回来的。
“啊……要死了……”沈杳无力地往床上一倒，身下的木板发出了“咯吱”声，时刻提醒着沈杳它的寿命不长了，要对它温柔点。
可沈杳有时候是个讲究效率的人，交给他的事他会在脑中有个计划，然后跟划清单一般一项项完成，这样他的心里就会逐渐没有那些压迫的压力了，变得非常轻松。
可如果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内完成，他感觉全身就跟有千万只虫子爬过一样难受，浑身不舒服，还会莫名暴躁，除非帮他转移注意力，否则不到这件事完成他是不会舒服的。
就比如现在。
“啊，天呐……”沈杳这么不顾床板承受能力的倒下去还不够，鞋子脱了整个人都翻到床上胸贴着床板，两条腿跟发泄那样踢动着，上半身也跟着腿的运动而震动，时不时抽风了还会把一只腿的小腿抬高，然后“pang”的一声砸下去，停止抽风几秒，恢复了继续发泄他自己心里的不舒服。
妈的。
烦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操！”沈杳转过身面对着白墙，使劲一拍床板，上下两个床都随之一震。
而沈杳心里不知怎么越来越烦。
越来越火。
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老天爷，杳儿你怎么了？”杜若康打开宿舍门走进来，“大老远就听见你搁这儿抽风呢。再怎么生气这床也是无辜的啊。”说着杜若康就朝着沈杳那里走去，蹲下来假装研究床板，“嗯，命不久矣了啊。”
“你他妈才命不久矣呢。”沈杳闻言扭头瞪着杜若康，虽然他也知道杜若康不在说他，但他就是想找个人发泄“一”点点。
“哎呦，谁胆儿那么大敢惹我们家杳儿啊。”杜若康轻松的一耸肩，他已经习惯了，沈杳的脾性他都摸透了，这会儿成这样估计是因为又有某件事情没有按照他定制的世间走。
估计就是孟息生日礼物的事儿了。
当时吴子添说孟息生日的时候沈杳看他的那眼神，就差把“你怎么没告诉我”写脸上了，这个周末估计也在折腾这件事。
“杳儿你需要我帮你出出主意不？”杜若康往沈杳床上一坐。
沈杳闻言盯着他也没吭声。
“现在他们还在洗漱呢。”杜若康说。
“说。”
杜若康看着沈杳。
Five minutes later.
沈杳看着杜若康，杜若康也看着他。
“你……”沈杳忍了再忍，实在是忍不住了，坐起来身子往前一倾一巴掌拍到杜若康胳膊上，“你他妈逗我玩儿呢！”
五分钟，整整五分钟，沈杳觉得自己跟个傻逼一样躺在床上与杜若康“深情”对视着。这五分钟沈杳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疑惑，再到不耐烦，最后感觉自己被杜若康这小子给坑了。
丫肯定就没想出来。
“嘶，等一下，”杜若康搓了搓被沈杳拍到的地方，冷吸了口气，“不是，杳儿我都不知道你想给孟息什么类型的礼物，我怎么帮你想啊。”
什么类型的礼物。
沈杳想了想，一本正经道：“独一无二的礼物。”
杜若康：“……”我可真是太难了。
两人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孟息吴子添他们四个人就回来了，沈杳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讨论，也不想继续拍床板让人误以为他抽风了，只好强压着不痛快把自己裹被子里睡觉了。
什么狗屁礼物。
妈的老子不想了。
沈杳赌气一般把整个头蒙进被子里。
但过了一分钟就把被子踢到一旁了。
孟息头朝下看了沈杳一眼，什么也没说，然后又躺回床上玩手机了。
沈杳觉得这一周他们班集体都很亢奋。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都盼着快点放五一，日历作息就是照着五一放假前几天的天数做单位的。
相对来讲，沈杳和孟息就属于比较淡定的那一类人了。
毕竟不管放不放五一对于他们来说都一样，不过放假休息比不学习听上去更顺一点，本质区别近乎没有。
“知道你们期待放五一，但好歹收敛收敛，”许久没有来班级里管纪律的琦姐接受到各科老师的投诉后，挑了个大课间来班级里讲了几句，“你们林老师都来找我了，怎么一个个是想要上天还是怎么地？”
“上天~”下面几个嘴欠的异口同声道。
“上天你的作业也会把你们拉下来的。”琦姐说，“好好上课，还剩下两天不到就放假了别都飞了啊。”
“知道了~”
琦姐站在讲台上讲完就撤了，下节是生物课，老师已经站在外边等着了。
沈杳无所事事的趴在桌上，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他也不是困，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就是睡不够。以前一天他睡个一节课两节课就差不多了，现在他是可以睡三个小时，下午只要他趴在桌上就肯定能睡着，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睡不醒的样子不仅沈杳本人感觉很奇怪，坐在他前面的孟息也挺纳闷的。
“不是吧不是吧，怎么又睡了。”孟息侧身看着在桌上补觉的沈杳，心里虽然并不怎么痛快，但也不忍心把沈杳吵醒，因为沈杳看上去真的挺累的。尽管孟息并不知道沈杳做了什么才会累到全天睡觉的。
实际上沈杳也确实什么都没做。
纳闷是因为孟息感觉沈杳最近不搭理他，快一个星期了，沈杳鸟都没鸟他一下。他想主动出几吧，沈杳又次次都在睡觉，孟息也不好把沈杳叫起来。他知道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就把沈杳叫起来的话，沈杳铁定会跟他打起来。
即使他本人认为这件事很重要，但可能沈杳并不这么觉得，所以孟息没叫醒过沈杳。这是为了班级的纪律来考虑的。
而且他也不想跟沈杳打起来，他可舍不得。
孟息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睡觉的沈杳看，一言不发，目光慢慢沿着沈杳的额头往下看。照着阳光的沈杳看上去闪闪发光，又乖又漂亮，着实没有醒来时的戾气。
不过还是醒来的好，这都多久没跟他说话了。
孟息叹了口气。
“注意你的距离。”杜若康斜了他一眼，“离我们家杳儿远点，没看到他在睡觉呢。”
听到这话孟息先是一愣，随后冷眼望向旁边的杜若康，语气也冷冰冰：“我吵到他了吗？你是视力有问题还是听力有问题。”说这句话的时候孟息的声音依旧很小，但是个人就能听出语中的冷意。
杜若康闻言一挑眉，我行我素道：“那你离杳儿远点。”说罢还指了孟息一下，然后往右边一划，示意让他闪开。
这种时候要是听话了脸面何存。
孟息听他的话宛如耳旁风，压根没在意，继续盯着沈杳看。
“你这样子只会让杳儿醒的越快。”杜若康说，“他睡眠浅，熟睡的时候要是有人盯着他看杳儿会心慌。”
我信你个鬼。孟息想。
“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最近杳儿都烦死了。”杜若康又说。
“你很了解沈杳？”孟息沉下声来，眸中染上一层警惕，看上去深不可测，下意识的扭头瞄了眼杜若康。
杜若康跟孟息对视了一眼后不由怔愣一下，心脏莫名跳的很快。
孟息似乎察觉到不对，于是立马偏开脸然后才跟杜若康对视着。然而此时的眼中则又恢复到先前的清明。
“比你了解的多。”杜若康道。他的注意力不再是怎样去激孟息了，而是有意无意的去偷瞄孟息眼中的情绪。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不知怎么，他刚才似是在孟息眼中看到了什么黑暗的东西。
孟息也注意到了杜若康带着探究的目光，也不再搭理他了，端正坐好在桌子前发呆，过了有两分钟才和前面的人聊了起来。
杜若康的视线则停留在孟息身上从未离开过。
孟息刚刚的那个眼神，充满了危险。他也不知道找我事对他的警告还是什么，总之他现在从孟息身上感受到的和沈杳所感受到的绝对不一样。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只是跟孟息对视的那一眼，他觉得自己后背发寒。
不管孟息是什么想法，只要敢对沈杳不利，他就会把这人除干净。
悄无声息的。
“喂，”杜若康也没打算就让孟息这么过去了，既然他是个定时炸弹那早清理掉心里就早舒服了，“你之前不是问我能不能离沈杳远点嘛，我回答‘不能’。”
孟息没理杜若康。
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杜若康肯定是来炸他的。
“现在换我来问你，”杜若康四处看了几眼，最后目光又落到熟睡的沈杳的侧脸上，眼中的柔情是装不住的，“你能离沈杳远点吗？”
“沈杳，你最近接收到的投诉很多啊。”琦姐又一次把他叫到了开学时他常去的地方——办公室。
沈杳迷迷糊糊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低头一言不发。
没别的意思，仅仅是因为刚睡醒没什么精神。
“刚睡醒也打起点精神啊，别这样子，在别的老师眼里就是一副叛逆学生的样儿。”琦姐坐在办公椅上手里端着杯子，朝沈杳一抬下巴。
反正都已经烙印成“坏学生”的样子了，要是突然变得好好学生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估计也不会有所改变，多半还会以为他抽风了。
讨不到好。
“我知道你学习成绩好，而且你得明白，你不是那种大街上的混混和学校里那些不良少年，当然孟息他们也不是，就是性子冲一点，”琦姐说，“你要明白你想要什么，而不是伪装成一个样子假装自己想要的样子是这幅假面面具。”
“您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这些？”沈杳挑眉一笑，淡道，“琦姐您说的话啊，其他老师也肯定会跟我说的，可是效果您也见到了。”
“我也就说说，班主任嘛，该说的得说。”琦姐对于沈杳的反应不意外，不生气也没多说，耸耸肩一笑带过，“随你。”
在校期间沈杳天天盯着个手机研究一下不得不说虽然杜若康的作用微乎其微，但他带过来的视频，作用倒是很大。看了三天沈杳从原本的毫无头绪变成了现在的灵感爆棚，且替换丰富，就是不知道做什么，有些选择困难症。
于是沈杳在心中进行了筛选，他最感兴趣的其实是一种叫“火漆”的东西，沈杳看上它就一点，好看，花样多，而且他之前还没见过，看了视频感觉制作过程也不难，只要调整好那些蜡的颜色搭配，章子盖的位子摆正了，盖圆了，那么这个火漆币十有八九是很好看的。
主要是沈杳发现这种东西技术难度基本没有，就是花的钱比较多，因为是第一次知道这东西，所以做火漆需要的材料他一律没有，那么他就得一个个买回来，花的钱也不少。为了搞定好孟息的生日礼物沈杳还是做了不少功课的。
火漆蜡的话他不喜欢那种太稠的，他比较喜欢那种磨砂质感的，看上去就很舒服。至于火漆章的话他认为自己刻一个会比较好，可以为孟息做一个独一无二的章子。
不过生日礼物就送一个火漆币着实有点坑，所以沈杳就打算再找找有没有什么能跟火漆币比较般配的礼物。
“杳儿，”在其他人都在厕所的时候杜若康跑到沈杳旁边坐下，“我跟你说件事儿。”
“怎么？”沈杳一想到自己有法子了，这些天的郁闷也总算是消掉一点了，难得的好声好气的回答杜若康。
杜若康看着沈杳，沈杳也看着他，一脸问号。
但杜若康只是嘴唇张开来一点点，没过多久就给合上了，手指伸进头发里挠了几下，叹口气：“没啥，就是叫叫你。”
“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沈杳翻了个白眼，继续专心研究孟息的生日礼物了。
杜若康眯缝一下眼，他有很多话想跟沈杳说，但是即将脱口而出时，又卡住说不出来了。
沈杳背抵着杜若康的膝盖，捧着手机面对墙，很认真的在思考给孟息准备礼物，怎么才能做到独一无二且不会显得单调。
总之，孟息这次的生日，无论收到多少礼物，最终只能记住他的礼物。
尽管沈杳现在还没想完整孟息的生物礼物到底有什么，但是最起码他有那么一点点头绪了，更何况他现在也不算是毫无进展。跟着视频教程，沈杳在网上买了一些用具之类的，有短短一截的蜡烛，挑了半天最后选择了比较有名的AT的蜡，XY的雾面蜡和琥珀，还买了小熔炉，一把比较大的金色勺子和小一号的铜色勺子以及一根用来搅拌的看上去是钢做的细针。为了防止火漆的背面不光滑、盖完火漆不好拿下来，沈杳特地买了一块白绿相间的玉垫。不想让火漆币太朴素，所以沈杳很细心的准备了闪粉，这样盖完章以后就可以涂在图案上了。
至于火漆章的话……沈杳让杜若康找了一家可以定制章子的店家，自己为孟息的火漆设置logo，又在网上买了没有刻任何东西的章子。
成型是没有成型，钱花了也没有……
不对，钱还是花了不少的……
没有成型也不碍事儿，先一步一步来。
沈杳只感觉自己如同完成了使命任务一般轻松，挽起嘴角继续低头学习怎样调色和拉花了，只为了可以给孟息一个完美的生日礼物。
“五一作业，课代表找几个人发下去啊。”零情商看了后面的钟一眼，接着瞅了几眼台下，一片哄闹声，“安静点！我没说下课！作业给我收好了！别到时候很我说你没收到作业什么的！”
“说来惭愧啊，”孟息坐在沈杳前面，边收拾着桌面上的试卷边感慨，“自从上次跟我姐去卖垃圾卖了一百多快，我现在看着这些试卷都不觉得饭了，在我眼里全都是钱啊。”说罢他便故作无奈的摇摇头。
“就你还去卖垃圾？”沈杳接了一嘴，脑力闪过孟息开着他那辆骚的一批的甲壳虫，带着他姐，两个怎么看怎么富得流油的人，居然去垃圾场卖钱。
最神奇的地方是还毫无违和感。
孟息侧过脸笑看着沈杳，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来着的，这是他的眼前忽的出现了杜若康拉下一大半的黑脸，嘴都张开一大半了，即使十分不情愿，可依旧活生生的给它憋回去了。再次瞄向沈杳，两人对视时，干脆连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息康之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