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十一月
十一月无论怎么闻，都透着血腥味。
也无论过了多少年，年歌也恨透了这个充满灾难与血泪的开头。
自老小子陨落，第一把火，由仙庭剑冢燃起，从北至东，从此，拉开数百年纷争序幕。
而许轻河是直接参与到众神争战的。那天幕一方血色如烧，赤壁遍布大地，更几乎每天都有神在陨落。
在许轻河死抗战线到了最残烈的时候时，仙庭内部突然发生反叛，仅三天三夜，小天帝被迫狼狈出逃。
三大都之一的东都在猝手不及之下，首当其冲遭遇屠戮。
许轻河带着一身伤赶回来时，东都已深陷地狱。
而那生民的怨气与痛苦骤化为愤怒的长予，予尖直指许轻河的心脏。
数千座庙宇尽废于风雨中，人们指责咒骂许轻河，全然忘却这位神袛的付出。不再关注在意灾难，而是全心力去毁庙弑神，仿佛仇恨可以抵消仇恨。
年歌在遍寻七洲后，总算把小仙帝救了回来，他亲自送往南方京城交付安国神后，立即赶回北方战场。而那时许轻河已自断一臂。
赤色疆土之上，男人披肩散发，半面血污，墨袍冷凝，只手取布拭剑。
“轻河。”
许轻河侧头，一只本来琥珀色的瞳孔已经变得浑浊模糊，像是起了雾一样。
“小歌？......有些吓到你吧，”许轻河抱歉笑了笑，“小仙帝安全了吗？”
“安全，安国神曾负过界神因果。”
年歌一边回答一边轻轻抱上许轻河。柔和的仙力滋养着这具疲惫的身体，放松这根绷紧的弦。
许轻河舒服地唔了一声，眼浅浅闭上。这几十天头一次松懈下来，神情难得珍惜。
“这样就好了。”
他背后的年歌，泪水滑落。
“你要成魔了？”
“嗯？......好像是。我本就不是神啊。”
许轻河浅笑调侃，强打起精神，又重新站直。瞧着年歌，目光满是留恋。
“哭了？我会挺到最后的。至少我还想多与你亲近一会。”
他的带着茧子的指腹抹去年歌的眼泪。
战鼓击响，下一场撕杀已然开始。
其实，仙转魔，结果如何？
从毁庙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
年歌替他抵了命。
当一切尘埃落定，许轻河惘然看着千万生民哭着说谢谢时，也在此后，鬼域有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