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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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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谷神同意小三的“收集癖”后，两人就没什么障碍。毕竟万年的分别都各自熬过去了。
在重要干部的盯视之下，年歌勤勤恳恳开始了人事选拔。
最后推选出了一个小孩。
小孩的魂体飘得不行，看着像是刚死没多久。年歌严重怀疑手下人的办事效率。
“日后要做什么，知道吗？”年歌想挑灯，但折腾半天光是越来越暗。衬得暗青色的大殿鬼气森森。
而他白发白衣，面上又没什么表情，恐怖等级那是直线上升。
“明白。”声音里底气十足。鬼吓鬼，小孩是不带怕的。
“明白？”年歌回头瞥他一眼。
“三层的基本要求，不能太动乱，免得邻居举报；还不能太没动静，要时时刻刻向仙界添堵；不能人口太多，最起码让每个鬼都买得起轮回票；也不能人口太少，省得下次没理由去盖四层。”
“三层超累的，你能干得了？”
小孩张大了嘴。
年歌心情大好，也不捣鼓灯了，步子抬起，慢悠悠地拾阶而下。
“你这么小，还是回家玩过家家吧。”
小孩的眼睛黑白分明，直直盯着他。
“简单，也容易。你放心。”
“嗯？你鬼龄多少，够十年了嘛？是能厌了凡世，还是可以绝了红尘？”
年歌弯下腰来，手捏上白团子的下巴。眸子里尽是戏谑。
白团子没舍得躲开，又不甘，还在嘴硬。
“都行。”
年歌反问，“可以绝红尘了？”
一下子，哑口无言。
对上年歌的眼时，原本筑建的铜墙铁壁骤然分崩离析。漫天飞雾之下，露出深埋地下的温柔与思念。
“什么时候发现的？”再响起声音时，已是成熟男人的低沉。
这下就不好玩了，年歌低垂下眼帘。
半不在乎半调侃地说，“炸你而已。”他浅笑，便要抽身离开。
许轻河抓住他。
“年歌？……年歌。”
这两声，把域主大人的心叫得软成一池秋池。这个许轻河为什么处处都对他胃口？让他这样的老大爷简直有一种想把命给他的心思。
“好吧，好吧。”年歌尽力让他们两个人感觉起来仅仅是普通朋友一样。“一个成怨鬼的小孩鬼气未免太少。”
而我太熟悉你的仙气了。
青灰色光滑地砖上，年歌的白发凉彻如水，像一幅没有颜色的古画。
“神君说出的话，保证期竟只有三个月吗？”
年歌看向许轻河。
这家伙也聪明，这样的漏洞也能找出来。跳脱于六界的纯阴之子与鬼域相仿，定下万物之法时，也丝毫没有受到规束。
同样，年歌寻不到纯阴子时，就猜到许轻河可能来找他。只是没想到见面后，他还这么激动。
冷静，冷静。年歌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对着一个娃子年歌你也能下口？
等等，鬼域生活久了，他可能真没什么节操。
“我做不到。想着，我也许可以舍掉许轻河的身份。”许轻河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与疲惫。
“你想起多少？”
“不多。”
年歌放心了，调整好表情，“记忆也会骗人的，神君切莫上当。我只是曾与你相识罢了。”
许轻河笑了一下，年歌觉得有点莫名。
“仅仅相识，我就可以吻你吗？
仅仅相识，我就可以上你的床榻吗？
仅仅相识，我就该忘了你吗？”
我们之前有太多，而我想要的更多。
年歌被问得面红耳赤，一惯的理直气壮也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步步败退。
“这，这是……”
“为什么不甩开我的手呢？”许轻河给予最后一击。
年歌低下头去，看着那只手简简单单只揪住了一小块白布。
感觉只要轻轻一抖，就会松开。
年歌抽出袖子，面上变得冷漠。嘴上要说得话拐了一个大弯，“稍微有些互生情愫而已。我现在是一个负着天谴的鬼，你是三主神之一的神明。若有什么差错，也全部了结了。”
而许轻河在下一刻抱上了他。小小的模样连年歌的腰都够不到，却将那白色衣摆紧紧攥在手里，扯出一道道褶皱。
“不准。”带着被尖端已磨钝的匕首刺中心脏的痛苦，许轻河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已经破碎。
他的身上顿时黑雾缭绕，在一圈圈天道之印显现后，激荡开来。
以肉眼可见着速度在生长。
“我还欠你一条命。我们有因果还未了。”
在黑暗中金光闪烁，忽隐忽现。许轻河的身高超过了年歌，而身形却在逐渐虚化。
真正长大后的许轻河，年歌从未见过的许轻河，脱去了青涩和脆弱，留下万年孤独岁月独行的硬朗与坚毅。
不变的是，他对着年歌还会轻松笑着，一笑生花。
许轻河微微低头去，在年歌的脖子上咬出满口血来。下一秒，骤然间光影破碎。
空白的大殿内，就好像从没有来许轻河这一个人。
年歌失神地立在那，左手抬起抚上那处伤口。
感觉会出问题，唯有伤口与鲜血真实的过分。年歌傻乎乎的想，他修成的鬼体采用的是鬼域通用号，血上是有毒的吧。
再一次去算，年歌算了整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