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会轻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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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注意到顾景口中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但他没有开口问。
弟弟应该有点隐私，他想，即便是哥哥也不能什么都去知道。
可是顾景明显不这么觉得。
他问：“哥哥，我是不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谢锦想你也知道不一样啊，我以为你不懂呢，发疯发的理直气壮。
他说：“没有，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变得很正常。”
他不想放弃一切把弟弟掰回正道的机会，虽然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所习惯的状态，但是世界毕竟是正常人的世界，他毕竟是大家的皇帝。
顾景抿着唇，他的唇色很红，漂亮的像个小姑娘，如今委屈巴巴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
“朕本身是不愿意的，”他认真道：“朕从小便是如此，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他笑了，整个人忽然像是变了一个样子：“只要是哥哥希望的，我都可以去做。”
谢锦心绪有些复杂。
顾景也没再继续这个问题，他拉着谢锦来到自己的书桌旁边，上面摆满了各部送来的奏折，都整理的整整齐齐，他从中随意翻找着，挑挑拣拣拿出了七八本的样子塞进了谢锦的手里。
“朕知道哥哥一直在边境，对于朝堂一定很不熟悉，这上面是六部送来的一些紧急要事，朕想着，这些东西应该最适合拿来立威。”
“朝中朕没什么人，大多数都是先帝留下来的老臣，尸位素餐，倚老卖老居多，哥哥不用手下留情。”
谢锦知道于理不合，正要拒绝：“臣……”
顾景捂住他的嘴巴，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哥哥若是拒绝，朕就让候公公拿着这几本折子日日在你耳边大声诵读，到时候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他拉着谢锦的手，撩开他的头发：“昨日是朕冲突又孟浪了，哥哥不要生朕的气。”
“朕行事比较极端，儿时父亲没少因为这些事责罚过朕。”
谢锦没有拒绝他的亲近，此刻对方的表现又像是恢复了他刚入宫时的样子，亲切知礼，克己又不知深浅。
他只好收下折子：“多谢陛下。”
顾景：“哥哥客气了。”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青年，高挑坚韧，挺拔不屈，明亮又锐利，能屈能伸，敢爱敢恨，难怪总是很容易招到女人的喜欢。
不管是边境那些胆敢思量他的，还是京都为了权势想要嫁给他的。
他想了想：“朕帮哥哥，也是希望哥哥可以答应朕一件事情。”
谢锦好奇：“什么事？”
小皇帝一把抱住他的腰，撒娇似的说道：“哥哥可否答应朕，日后娶妻必须要先经过朕的同意？”
那些个三瓜两枣，才配不上他的哥哥！
谢锦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他正为这接踵而至的相亲而烦躁不已，如今顾景提出这个要求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起码下次有借口可以应付谢老太君和百官了。
所以他很果断：“没问题。”
皇帝跟前的折子按照规定是不能够带走的，谢锦也不打算当这个特殊，虽然顾景一再说着没关系，他还是坚持在宫里把这个看完了再出来，忽视了在一旁幽怨不已的弟弟。
等到他出宫时已经是下午了。
顾景从侍卫那里拿回了自己被收缴的刀，又牵住了自己的马，今日集市上百姓很多，不方便纵马，他就选择下来牵着骏马步行回去。
左右在皇宫里大吃一顿有些撑，如此正好消消食。
谢锦还没有逛过京都的集市。
大历京都以皇宫为中心，开辟四个集市，分为东南西北，东市区住的是皇亲国戚，西市区住的是高官侯爵，南市则是平民百姓，而北市是玩乐的去处。
按理来说谢锦原本应该去往西市，作为右相，他完全有资格住在那里，实际上他也确实住在那里。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日道路上的百姓过于多了，他牵着马实在不好过，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从南市绕过去。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刀。
这柄刀陪着他南征北战，是他最好的帮手。
“大人，今日开市，买束花吧，买束花回去送给夫人，可以家庭和睦。”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揪揪，碰着一大把栀子花凑到了谢锦的面前，白色的花瓣，碧绿的枝叶一下子挡住了他的视线，扑鼻的浓香蒙蔽了他的嗅觉。
谢锦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
但是下一秒，他还来不及思考什么，下意识就抱起了面前那个小姑娘，同时飞速弯腰转身。
一根利箭射过，栀子花落了一地，谢锦的马同时躺在了地上。
下一秒，闹市彻底成了闹市就，百姓哄地分散开来，开始逃命。
“救命啊！”
谢锦怀里的小姑娘似乎也被这一变故吓傻了，愣在那里哭都不敢哭。
谢锦一手揽住姑娘，一手拔刀护在胸前，警惕地看向发出利箭的方向。
对方的目标是他！
谢锦清晰的意识到。
他轻轻地问怀里的小姑娘：“你还好吗？还能不能自己走路？”
小姑娘哭了出声，一下子埋在了谢锦的胸前，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衣服。
无奈，他只能先护着小姑娘。
“敢问你可是临江都督谢锦谢承远？”
谢锦原本以为敢在闹市放箭的人一定跑了，没想到对方并没有，反倒是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刺客穿着一身青布短打，没有蒙面也没有隐藏，正大光明地对着他叫嚣。
谢锦冷笑一声：“阁下何人胆敢闹市放箭？扰民生息？”
刺客呸地一声：“我杀的就是你这个窝囊小人，你这等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谢锦不想听他废话，放下了小姑娘，握着刀就对着他的要害击去，刺客一时不查，差点被他砍中，心里恼怒，手一挥，旁边又冒出来四个人。
四个人对着谢锦呈包围之势，为首的刺客弯弓搭箭，很明显就是要趁机杀他。
谢锦却忽然不再攻击：“看来就这么点人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忘掉什么东西了，原著中故事开始，天下大乱的引子，就是京都城中发生的三起闹市刺杀事件。
他忽然笑了，看来很不幸，他从一个被反派暴君灭掉的炮灰，变成了能够引起天下大乱的炮灰。
“就这么多人那就没问题了。”
他睁开眼睛，开始放出自己的杀气，能六年就成为边境大军承认的首脑，除了必要的心机和养望，他靠的更多的可是实打实的军功。
就凭这几个人，杀他？
不成。
谢锦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手起，刀落，飞起的头颅和鲜血喷洒了一地，染红了他的官服。
胖乎乎的麒麟露出了杀气，祥云野鹤也踩上了红云。
一个人的屠杀。
顺利解决这几个此刻之后，谢锦走到跪倒在地的小姑娘的面前，擦掉了脸上的鲜血，摸了摸她的脑袋。
“害怕吗？”
小姑娘脸色苍白，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的花。”
谢锦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到小姑娘的花篮里：“我买了。”
“不……不值这么多钱。”
“值得，”他说：“薄棺两百文一个，死了五个人，正好够你为你几个手下买棺材。”
小姑娘快哭了：“棺……棺材……？”
“嗯，”谢锦说：“你演的太假了。”
“百姓家中的几乎没有铁器，更不要说是铮亮如新的纯铁，你篮子里的剪刀放的实在太明显了，也没有沾上栀子花的汁水，看上去不像是持家的用具，反倒更像是……杀人的工具。”
“虽然我不能确定这是你的。”
小姑娘：“……？”
他顿了顿：“或者说你的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南市中百姓对于我这种穿着官服的人避之不及，你让我买花太过热情，正好是你遮住我眼睛的那一刻，箭飞来了。”
“当然这也可以说是碰巧。”
小姑娘：“……？？”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喉结露出来了。”
“小姑娘”沉默了：“……！！！”
艹！
“所以，”他把刀放在对方的脖子上：“对不起了，我会轻一点的。”
三场刺杀，不知道自己是第几个。
“小姑娘”不装了，他问道：“你不想知道是谁要杀你？”
谢锦动作不停。
“我不在乎，都杀了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会轻一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