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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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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一声闷哼声响起。
秦淮往外一看,莫知的一身长衫已经被鲜血染尽了,总是梳的整齐的发髻也变得凌乱,可他面上依旧坚毅,依旧挡在那里。
秦淮不知道心头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心情更加的不好了,有些暴躁,有些想见血。
她长发飞舞,冷冷的目光看向白铁,白铁好像被什么冷血的东西锁住了动作,整个人忽然无法动弹起来。
“早就说了,让你们滚开。”
村长直接被秦淮阴冷的气息震开,整个人飞了出去。
她一把踢翻了那木盆,河水带着腥臭味,溢满了整个空间。
她捏起那道符,那符应该只对白河村的人有效,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此时,她拿起了那道符,那符还在往下淌着血。
她歪头看了看,用尖利的指甲划烂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外面那群鬼魂却突然尖啸起来。
她皱了皱眉,看着滴着血的符纸满脸的嫌弃,腾的一声,她的指尖燃起了一点蓝白色的火。
这是鬼火,还是她有一天无意发现的,这也可见那定魂珠对她的用处有多大。
她就这样用指尖燃着的火点着那符纸。
只是她能力有限,那火点了很久,符纸也只燃了一点。
她努力加了把劲,火焰更大了些,这个时候,红色的符纸才慢慢的化为灰烬。
秦淮吐出一口气,她凝实的魂魄也变得虚幻了些。
此时外面那些鬼魂也在嚎叫中,慢慢的消失。
秦淮走出去,莫知正大口的喘气,鲜血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莫知看着秦淮,苍白的脸上挂出了一个笑。
“你做的很好。”
那是信任而又欣慰的目光。
秦淮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莫知好像终于有些脱力一般,要倒在地上,秦淮立马把莫知接住了。
莫知的伤有些重,一身长袍也破碎不堪,可以看见上面的爪印,还有翻出的血肉。
秦淮看着有些意识不清却放心倒在她怀里的莫知,眼里有些挣扎。
现在的莫知神志不清,她只要用自己的阴气稍稍影响一下莫知,这样她就可以得到定魂珠了。
以后,她就可以变得强大,就算以后无常也不能拘她的魂了。
虽然她已经死了,可她心里总是想旁的人一样,想更自由的游走在世间里,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死了,就要被勾魂去地府,被洗刷记忆,重新开始,这样,她就真的结束了。
她想拥有定魂珠,想有更强大的能力,想要能行走在阳光下,想要再多见见这个世界。
也许是身上的伤有些难受,莫知无意识的握住了秦淮的手。
感受着和掌心不一样的温暖的温度,秦淮回过神来。
她定定的看着莫知的脸,看了许久,随即轻叹一声。
她还是有些不想这个人就这样变冷啊,她想多感受一些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温度,再等等,再等等吧。
那些被秦淮震伤的人此时都远远的缩在一边,无比忌惮秦淮。
倒是白荷兰时不时的过来看看莫知的情况,还把属于自己的食物分给了他们。
不过看着白荷兰脸色苍白,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想起她被放了这么多的血,秦淮难得有良心的没有接她的食物。
只是白荷兰咬咬唇,像是不愿意走,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看看她,又看看昏迷的莫知,她还是走开了。
秦淮心里也明白,就算对方想告诉他们什么东西,但也绝对不想对着她这个鬼说。
眼看着天色大亮,秦淮搂着莫知,窝到了一个不被阳光照射的角落里。
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身体才轻轻的动了动。
秦淮低头一看,莫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莫知的身上还疼的厉害,秦淮也什么都没有帮他打理,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不让鲜血继续外流,撕的还是莫知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
莫知动了动,发现后脑勺软绵绵的。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正好秦淮低下来的目光。
他面色微红的咳了咳,这下才知道自己靠的是什么。
“怎么样了。”
秦淮把莫知扶起来。
莫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伤,还好,都是些皮肉伤,他常年修道,遇过不少恶鬼,对于那些阴气,也有一些免疫。
只不过有些伤可见骨,恐怕有些麻烦,要费些日子养着了。
这里的河水也不能用,要用水的话,只有白铁他们有办法,从地下挖水,只是这个时候,白铁他们恐怕恨不得莫知去死。
没有办法,莫知只好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饮用的水,用自己破布般的衣服简单的擦拭了一下,在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伤药抹了。
只不过,他现在要换衣服,而那边的秦淮还想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正眼睁睁的盯着看。
莫知也回望过去,秦淮歪了歪头,不太懂莫知的意思。
“你可否回避一下,我要换衣服。”
“你换啊。”
秦淮十分坦然的看过去,她选在这个角落,离那些人还有些距离,而那些人平白无故也不会过来的,所以看不见什么。
“你……可否回避一下。”
莫知再一次说着,此时他已经是咬着牙齿在说出这句话了。
秦淮盯着莫知看了半天,才明白,恐怕莫知要里里外外都把自己换一遍。
秦淮撇撇嘴,背过了身,也不知道这道士怎么想的,明明做着最奔波劳累的事,却偏偏最爱整洁,总要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齐齐。
莫知看着秦淮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他也知道,恐怕让秦淮做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了。
等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差不多停了,秦淮才转过身去。
如果不看莫知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那梳的整齐的发髻,整洁的长袍,看起来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这个时候,白荷兰又过来了。
那张堪比秦淮般苍白的脸,在见到醒了的莫知时,脸上露出了丝惊喜。
她手上拿着几个番薯,递到了莫知的手里。
莫知想了想,还是没有接,和秦淮想的一样,实在是现在的白荷兰看起来太柔弱了。
“道长,我……”
白荷兰支支吾吾的一直想说什么,但又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看,好像怕被那些人发现。
对于这个白河村,隐藏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而现在那些人肯定把他们都当仇人看,若是能从白荷兰嘴里知道些什么,那也是很好的。
“你放心,他们不会过来的。”
莫知轻声安慰了白荷兰一句。
白荷兰咬咬唇,扑通一声在莫知面前跪了下来。
“道长,我们都是罪有应得,我们都该死,只是事情不应该再这样发展下去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莫知退后了一步,没有受白荷兰的一跪。
“有什么事,尽管说。”
“其实之前那盆河水是白铁去打的,因为村里所有的人都死在了里面,死在了河水里,那道符是之前的一个道士留下的,只不过他死了,他们把这符留在了最后,用做保命的手段,他们用我的血去把那些村民的鬼魂引出来,因为我和我姐姐是血亲,而我姐姐是把他们都杀了的人。”
这下就明白许多了,那个女鬼就是白荷兰的姐姐。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荷兰的姐姐为什么会死,而她又为什么屠了白河村的所有人。
莫知正想发问,白铁和村长等人就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眼见着日光就要晒到这里,秦淮纵然想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她只好钻到了莫知的衣领里。
“你这贱女人,你想干什么,你想把村里的事都说给一个外人听吗。”
村长跺了跺手上的棍子,恶狠狠的看着白荷兰。
莫知站在白荷兰的前面,以防那些人动手。
“村长,已经到了这个关头,还有隐瞒的必要吗,我们都该死,我们早就应该去死的。”
白荷兰沉静的声音响起,她早就接受了这一切。
“你要死你就自己去死,我们可不想死。”
白二的母亲扭曲着脸看着莫知身后的白荷兰。
莫知平淡的目光扫视着一张张扭曲难看的脸,他开始想,恐怕这背后的故事,并不光彩。
“她不会放过我们的,白萍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迟早都会死的。”
白荷兰站了起来,从莫知的身后走了出来。
她看着村长等人可憎的嘴脸,自嘲的笑了笑。
“你住口。”
白铁攥着拳头就想要给白荷兰一耳光,但被莫知拦住了。
“因果想报,若是你们真的做了什么,恶果也必定是你们自己来尝。”
“你这道士,管什么闲事。”
白铁凶狠的看着莫知,忽然间,气温降了下来,一股阴冷的气息,缠住了每个人的身体。
是秦淮。
白铁抖了抖,不甘的退后了一步。
“道长,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只求道长让白河村有一个结果。”
白荷兰苍白的脸有些凄然的笑了笑。
那些人恶狠狠的目光一直放在白荷兰和莫知的身上,但也没人敢上前一步。
如果莫知是一个人,恐怕就会被他们围剿杀死,然后抢夺他身上的宝贵之物。
就像以前曾死在这的道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