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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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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今把莫知安排在了别院，正是少年时期莫知住过的那间房。
看着各处熟悉的摆设，莫知不禁陷进了以前的回忆当中。
那时他跟随师傅下山拜访故人，而师傅的故人正是吕今的父亲，当时还是少年的他虽然与吕今差了五岁年华，却也一见如故，颇为投缘，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无所不谈。
即使后来回了观里，莫知也时常与吕今保持联系，一直到吕今的父母过世，也是他代青木观下来吊唁。
只是后来听说吕今的双生兄长身子不太好，由吕今做了城主，他们之间的联系便断了，算来，已经有了五年光阴，而燕子便是他与吕今通信的暗号。
今日见到吕今，他心中有些故人相逢的喜悦又带了一丝怅然，因为他觉得，吕今和从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莫知轻叹一声，不再多想。
“姑娘来了，便现身吧。”
从有艳跟着他时，他便发现了，不过对方并无多少恶意，他便想看看，她跟着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秦淮已经被莫知封住了无法现身，他心里有些轻斥秦淮的胡闹，不过在那地牢里几个时辰的光阴，就给他招惹来了一个女鬼。
“小女子见过道长。”
有艳袅袅款款的给莫知行了个礼，莫知下山历练自然也是见过不少鬼的，只是从未见过像有艳这般美艳的女鬼，唇不点而红，面色苍白却无死气，身形高挑纤瘦，一举一动中都带着女人的风情。
莫知回了个礼，眉眼坦荡。
“不知你跟随我到此所为何事。”
有艳咬了咬唇，有些紧张的捏了捏衣袖说道：“小女子听说道长从青木观来，不瞒道长说，小女子四处游荡，便是想寻一位青木观的道长。”
听到有艳这么说，莫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不知你所找之人，道号为何，只要你说，我想我是识得那人的。”
青木观虽然名号很响，但真正的内门弟子不多，而莫知作为最小的弟子，他的师兄们他都是知道的。
有艳眼里闪过一点茫然，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忘记了，原先我是要过那奈何桥的，只是心中总有一事放不下，后来便向那地府之主求请，允我回阳间了了我的心愿，只是我逗留许久，慢慢的，我便忘了，只是知道，我要寻一个青木观的道长。”
莫知知道，青木观里的师兄们，每到一定的时间里，都会下山历练，所以有艳这么一说，他也没有一点头绪。
“不妨你说说，你是何许人也，死时芳龄几何，我或许回去能帮你问问，我哪位师兄去过。”
有艳凝眉细想，她只记得，那时有一道身着长袍的身影，来了又走了，后来，后来怎么了？
“不……我忘了，我全都忘了。”
眼看着有艳身上的鬼气动荡起来，莫知连忙低喝一声。
“凝神！”
有艳喘着气平息下来，她有些哀伤的看着莫知说：“我忘了，什么都不想起来，只是心中难过的厉害，让道长见笑了。”
“无妨，此事不急，更何况还与我青木观有关，我会竭尽所能帮你找到那人。”
有艳感激的说道：“多谢道长，今日多有得罪，还请道长见谅，我便不叨扰道长了，这便告辞，道长好生歇息吧。”
说完，有艳便匆忙离开了，看来那件事对有艳的影响颇大。
等有艳消失之后，莫知才把秦淮放了出来。
秦淮一现身，就双手抱臂，背对着莫知，看也不看他，那样子，分明就是闹脾气了。
莫知有些失笑，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声说：“我还没怪你给了我惹了个女鬼回来，你倒是先给我生气了。”
听到莫知这么说，秦淮连头都垂了下去，理也不理莫知。
看着秦淮蹲在那里缩成一团的模样，莫知无奈的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我知道我不让你出来，是委屈了你，我向你认错，可行？”
说完，秦淮还是一动不动，莫知心想，他不会真把秦淮惹恼了吧，这样想着，莫知伸手就推了推秦淮的肩，谁知他这么一动，秦淮的头突然就咕噜噜的滚了下来，直滚到他脚边，脸上还一片血肉模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分明就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莫知瞬间就觉得心气不顺，他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额角，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秦淮！”
“哈哈哈哈，你被我吓到了，我看到了。”
秦淮捧着自己的头，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莫知真想告诉她，他不是被吓的，分明就是被气的。
“过来，坐在这里，给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碰到那个名叫有艳的女鬼的。”
自觉自己赢了的秦淮，好心情的坐在了莫知的对面，还把自己的头小心的放在了桌上，自己给自己喂了口茶喝。
“她啊，就是之前我想逗逗你，又想不到法子，出了走了一圈，就发现了她，我见她生的好看，便心中欢喜，谁知她也有趣的紧，二话不说就帮我来吓你，如此一来，我们便做了朋友。”
莫知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恐怕从他进那地牢开始，对方就已经发现了他道士的身份，是故意显露出来让秦淮看到的。
“你给我把你的头装回去。”
看着秦淮坐的歪歪斜斜，一手撑着脖子，一手往自己嘴里喂茶的样子，他就觉得头疼。
他就没见过那个姑娘家做了鬼之后，这般，这般放荡不羁的。
“哦。”
秦淮嘴上应着，却还是老神自在的坐着，还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秀发。
莫知摇了摇头，他是真拿秦淮一点办法都没有。
“道长，城主命奴婢送热水过来伺候道长沐浴。”
外面声音响起，莫知腾地就站了起来，想阻止对方打开房门，却已经晚了。
“不用了。”
“道长不必客……啊！”
扑通一声，对方人事不省了。
秦淮无辜的瘪了瘪嘴，在莫知严厉的目光中，委屈巴巴的把自己的头按上了。
“可不关我的事，是她不知礼数，进来都不会敲门。”
秦淮小声嘟囔着，边说着还边看莫知的脸色。
莫知心里清楚，秦淮哪里会怕他，分明就是在做样子给他看，可他偏偏，又最吃她这套。
“好了好了，我没怪你。”
听着涌向他这里的脚步声，莫知只有无奈的叹息。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管家带着人匆忙赶来，就看到晕倒在地的丫鬟还有洒了一地的水，瞬间看向莫知的就有些不对劲了。
莫知涨红着脸，连忙摆手说道：“是我方才正在做法，她未敲门就进来，然后可能是吓着了，便……便这样了。”
管家端正了脸色，躬身说道：“是我们管教不周，惊扰了道长，如今此地湿漉漉的，怕道长染了寒气，不如就随我换间房吧。”
“麻烦了。”
莫知看着那被抬走的丫鬟，心里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生怕麻烦了他们，自己拿起行李就跟了过去。
最后，莫知的房间由南侧变为了北侧。
看着自顾自跟进来的秦淮，莫知略带谴责的说：“你日后万不可如此胡闹了，
这里人来人往，省得再吓到人家。”
秦淮眼神游移的四处张望，颇为敷衍的应道：“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个啰嗦的道士。”
没过多久，房内又重新送了热水过来。
莫知和秦淮两相对视良久，最后莫知还是红着脸给秦淮下了张定身符，从头到脚的那种。
“道士，臭道士，我那日什么都没看见，你羞什么，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莫知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桶里，就当听不见一般，放松了自己的身子。
秦淮喊了半天，那边都一点回应没有，她眼睛一动，便佯装委屈的说：“若是你心里觉得自己吃亏了，你就看回来好了，干什么要这样对付我。”
莫知猛地睁开眼睛，脸上也不知是被热气熏红的，还是被秦淮的话给气红的，总之眼里满是羞恼之色。
但随即想想，他又闭上了眼睛，靠在浴桶边，现在他是明白了，这秦淮不过只是口花花而已，笃定了他受不得激，但他可没忘记那日秦淮红着脸躲进他怀里的样子。
想起那日，莫知的嘴角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得不到回应的秦淮哼了一声，只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她可不知道，现在的她在莫知的眼里，就是一只挠爪子的纸老虎。
等莫知出来的时候，秦淮就闭着眼睛笔直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体僵硬，若换个普通人来看，便会被这死尸一样的姿势吓个半死。
只是在莫知的眼里，秦淮只是闹腾够了，闭目休息罢了。
看着秦淮这样安分的样子，莫知轻笑一声，收回了符，自己用多余的被褥在地上打了地铺，等他吹熄了蜡烛，合衣躺下之后，床上的秦淮睁开了眼睛。
她静静的看着床顶，等莫知的气息平缓之后，翻身坐了起来。
真是一个烂好心的道士，谁见过鬼需要盖被子睡觉的。
又想到刚才莫知用符定住了她，她心里一恼，又躺了回去。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之后，秦淮把床上的被子盖到了莫知的身上，她这才轻吐出一口气，安心的躺了回去。
只是啊，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贪婪又丑恶的声音告诉她，她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最后那个声音，被秦淮强压在了心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