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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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五感都被放大，泽维尔蜷缩在病床上，疼得额角后背全是冷汗。
这一周以来，他就没清醒多少时间。一开始是因为发炎陷入昏迷，后来炎症退了些，痛觉变得清晰，和泉守觉得他扛不下去，就去找芙洛拉了要止痛剂。
就如同泽维尔认知的那样，芙洛拉是个温柔而坚强的姑娘。她从和泉守那里听说了泽维尔的遭遇，又想起那天早上在银灰的书房门口，青年抬手抚摸她的长发的模样。
于是她答应了和泉守，从希瓦艾什的药房里偷拿了许多药剂。
而现在，他被和泉守送到了罗德岛的舰艇上。炎症消了大半，又没有止疼的药剂，泽维尔开始觉得分外难受。
他疼得有些迷糊，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只能感觉到背后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于是撑着床沿下去，扶着桌椅动作缓慢地挪到了浴室。
直到浴室的门被关上，病床上的银灰才慢条斯理地睁开了眼睛。他坐起来，给赫默发消息，拜托她半小时后送一针止痛剂过来。
值班的赫默盯着那个“半小时”，不用多想就明白了银灰是什么意思。
浴室磨砂的玻璃门被推开，银灰拍开灯走进去，一提西装裤，在泽维尔面前蹲下了。他看着面色惨白的泽维尔，就跟心疼了似的低叹一声，从兜里取出银蓝色的方巾擦了擦泽维尔额角的冷汗。
“疼得厉害？”银灰身子前倾，亲了亲青年冰凉的额头，又含住了那轻微颤抖的唇瓣。
他感觉到泽维尔抬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袖，那两瓣苍白的唇一碰，颤巍巍地吐出来个“疼”字。他只觉得心确实是疼了一瞬，静默半晌，就抬手去解泽维尔身上的衣服，“你这样不行，先拿热水擦擦身子，待会我让赫默来给你打一针。”
银灰让泽维尔靠在自己怀里，感觉自己抱着的像是个药物上瘾的人。他拧了毛巾擦了擦泽维尔脊背上的冷汗，便把人抱回了房间里。
“你出去，让赫默来。”身上清爽了些，泽维尔有了精神，就隐约有些想发脾气。他想起来下午银灰拒绝赫默给自己打针，又联想到几年前疼得几次三番地晕过去，银灰也不准施耐德医生给他用止痛剂，便更觉得头疼，“病床本来就只有这么大，你回你宿舍去。”
他讨厌银灰那幅雷打不动的样子，这会不断提醒他，自己在银灰心里到底是多么无所谓的存在。
“如果你觉得让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彻夜看护你是一个明智而绅士的选择的话，我当然可以出去。”银灰不再去床上，只坐在椅子上，他静静地看着不耐烦地闭上眼睛的泽维尔，就知道这人应该是精神好了些。
半小时后，赫默来给泽维尔推了一针止疼。
注射用的止痛剂比药片起效快得多，泽维尔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松起来。他希望以后每天睡觉前赫默都能来给自己推一针，让夜晚变得不那么难捱。
银灰一看泽维尔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他一挑眉，不得不开口打断了侍卫长先生的美梦，“今天是个例外，之后我会尽量避免叫人来给你用止疼药。”
泽维尔真的要感到厌烦了。
“起效这么快的止疼，你还敢常用，就不担心药物依赖？”银灰紧抿着唇，不太愿意提起这个问题。他能感觉到泽维尔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可他本来就并不是那种会把自己的顾虑全盘托出的人，“你忍一忍，再过几天就好了。”
泽维尔抬手捂住了眼睛，“……为什么要忍，明明我这几天就觉得疼，我需要那个。”
“你不能考虑的长远一点么？”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银灰就很想问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他忘了，泽维尔从头至尾就没有“长远考虑”这一说。
以前在希瓦艾什他就是个彻底的月光族，月底都要找银灰蹭饭才能安全过渡到下个月发工资的日子。而现在，他感染了矿石病，恐怕就更不会长远考虑了。
他们的关系是泽维尔先开始撩拨的，可这人一开始就没想过长久。
银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蓦地就笑出声来，“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久一点么？博士不是说你就喜欢我们这样的男人，还是说她撒了慌？”
他站起身来，走到病床上躺下。两人的距离极近，他能看清泽维尔颤抖的眼皮，可他没戳破，只一手从泽维尔衣服下摆里伸进去，绕到腰后摁住了那上面的疤痕，“我好想知道，［我们］这样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比他差很多么，那个叫朽木的家伙。否则怎么他砍了你一刀你都不介意，而我不过是不让你用止疼药，就能让你记恨这么久。”
泽维尔脑子里嗡嗡的，他怀疑银灰凑自己这么近是在色诱。可等他从银灰嘴里听到曾经的队长的名字，脑子嗡嗡的更厉害了。
他真的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才叫博士误以为他喜欢朽木白哉，甚至把这样错误的信息传递给了银灰。
但真要说起来，朽木白哉和银灰有什么共同点，迷迷糊糊的泽维尔还是能够瞬间想到两个词来回答问题。
强大，高贵。
这两种特质总是尤其容易令人折服。
可泽维尔对朽木白哉和银灰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前者是他少时作为榜样努力追随的人，后者，后者就是……
自成年以来，银灰第一次对自己的气势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他从未遇到过面对自己的质问还能安安心心睡过去的家伙。
在泽维尔之前。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