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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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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灰离开罗德岛的舰艇时，正巧看见新来的那位总是见不到人影的干员正往宿舍走。他停在舷梯口，笑着对博士说：“你的新干员叫人有点捉摸不定。”
话说完，他就自顾自的往下走去。
博士身体好了许多，她盯着银灰的背影，一手扶着护栏，饶有兴致的念叨，“是呢，听说在城里遇到了Miss.Christine很喜欢的人。”
银灰上了车，她转身朝着走廊走去，快步追上傀影，用轻快的语调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没见到那位先生么？”
银灰上了车才知道泽维尔出了事，他静静地听着艾伦述说事情的经过，一抿唇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他以为泽维尔会是很冷漠的人才对，如果不是青年温热的身体里流淌着滚烫的鲜血，他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冷血动物。
可艾伦却告诉他，那家伙为了保护花店老板而选择了独自留下。
银灰想他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泽维尔。
“老爷，您知道队长带回去的那个人是谁么？”艾伦坐在副驾驶上，他盯着后视镜里银灰的表情，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毕竟无论现在情况如何，他们之间最了解泽维尔的依旧是银灰无疑。
“谁知道呢。”银灰笑了笑，不再说话。
被泽维尔称为朋友并且好像生着病的人，除了拉普兰德还能有谁呢。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向您汇报。老爷，队长他在和罗德岛的傀影先生接触。”
车停在在旅店门口，艾伦下车为银灰拉开了车门。他看了守在门口的希瓦艾什的人一眼，压低了声音对银灰这么说着。
银灰愣了愣，他回头看着艾伦的眼睛，在里面读出了确定的意味之后，他颇为无奈的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情况非常的，有趣。
他听博士说过，新干员傀影的声音有独特的魔力，能对活体的精神造成极大的损伤，所以罗德岛研发部门为傀影特制了搭载抑制器的感染监控装置。
比起别的干员佩戴的简单的感染监控装置，傀影戴着的像是猫的项圈一样。
如果泽维尔稍微花点心思了解一下罗德岛，那么他一定可以从傀影戴着的装置上独特的纹理发现那是罗德岛出品。不过很可惜，不管是和博士的冲突被翻上明面之前还是之后，他都对罗德岛怀着十足的抵触心里。
银灰猜测泽维尔知道事实那天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至少相对于他听艾伦说起那个“接触”的时候，毕竟泽维尔向来没有他会克制自己。
接触，是什么接触呢？见面，约会，牵手，拥抱，接吻，或者更深层面的“接触”……
银灰停在303号房门口，他摘了右手的手套，敲了敲门。
便宜的旅店各方面条件都不太好，银灰仔细的打量着沾上污渍的墙壁和并不十分干净的地板砖，他猜测泽维尔并不能够在这里坚持多久，如果拉普兰德活着的时间太长的话。
他听着屋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以及泽维尔压抑的痛呼，很快，眼前的房门被打开，泽维尔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意外，只一瘸一拐的朝着床走去。
“先生，行行好吧。”泽维尔知道自己看起来不太好，可他也从没有想要在银灰面前装作自己过得十分顺利的模样，他懒得的。
他坐在床上，左脚脱了拖鞋，抬起来踩着床沿，就看见刚刚踢到板凳的脚已经变得红肿，“你不能直接找老板拿钥匙么？既然你都可以让人在楼下盯着我。”
天知道，让人盯着泽维尔住的旅店的其实是艾伦，不过因为艾伦毕竟是顾虑着自己才这么做的，所以银灰并没有想辩解什么。
他反手关上门走进去，挑剔的看了眼漆皮脱落的板凳，最后选择站在床边上。
所幸这是在雪境，所以哪怕条件再差的旅店也会供上暖气。泽维尔只穿着条咖啡色的短裤，银灰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伤痕遍布的身体上又多了新的淤痕，侧腰的位置贴了一块长条的敷料，应该是今早落下的最严重的伤。
他舔了舔嘴唇，故意弯下腰将脸凑到泽维尔眼跟前，轻声问，“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这样任性妄为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举动，为了折腾自己而故意作出一副很豁得出去的样子，这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
泽维尔呼吸一滞，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银灰的眼睛，那过分深邃的金色眼眸总是非常容易让他沉溺。
可很快，他几乎是打着冷颤清醒过来。
他一手撑着床板后退，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不曾丢人的盯着银灰的眼睛甚至忘记呼吸。他笑起来，眼瞳的红色几乎要晕染到眼尾。
“等我能够原谅自己的愚蠢的时候。”
银灰垂下眼眸，看起来失望又难过。
他知道这会是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毕竟在不久的未来，泽维尔还将发现傀影属于罗德岛的事实。
银灰并没有想要告诉泽维尔实情的想法，一来他不会愚蠢到将自己掌握着泽维尔动向的事实完全暴露出来，二来，他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利益得失一经他考虑，就能得出最佳的方案。
他也和罗德岛签订了合同，可他和傀影不一样，矛盾爆发之前泽维尔就知道他的情况，而他甚至还不是完全属于罗德岛的。
如果泽维尔对傀影足够上心，银灰几乎要期待青年在他怀里哭泣的未来。
不远的未来看起来有些美好，银灰克制的压着唇角，避免自己笑出来。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泽维尔的右手出现源石结晶已经有一段时间，可现在，那只手上细碎的晶体已经开始往手腕延伸。这还不算完，银灰眼看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上满是皮开肉绽后皮肉都开始愈合的痕迹，他几乎要觉得这像是一枚小型手弹在手心炸开的结果。
“……你是不是太胡来了？”
泽维尔顺着银灰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手，他抬起手来，努力的想要让手指灵活起来，可失败了。
“医生说这几乎是医学奇迹，因为我的手还能动弹。”
泽维尔知道自己的做法令人费解，曾经他也很困惑自己到底想干什么。直到前不久他才明白，自己或许就是想要证明。
虚化不是万能的，虚化从来都不是在救他。
他要反驳博士的话，不惜为此付出生命，因为他本就该是死了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