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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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需要一大早出发，因为拉普兰德现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被更多人知道。
泽维尔赶到花店的时候，卷帘门已经被拉到及腰的高度，里头的玻璃门被关着，可锁已经取了下来，温暖的橘色灯光就落在他的鞋面上。
拉普兰德坐在花架前面，享用着瓦莉塔带来的华夫饼和刚刚泡好的红茶。她看着泽维尔像个任性的少年人一样微皱着眉头冲瓦莉塔抱怨，可那那双猩红的眼睛却温暖又安宁。
皮卡暂时不能再开了，幸亏前一天尼克把拉普兰德的机车给骑到了花店门口。骑车的是拉普兰德，泽维尔对此颇有微词，可没办法，他的手并不适合在寒冷的早上驾驶一辆机车。
他坐在拉普兰德后面，脸上带着厌烦和抗拒，可等他回头叮嘱瓦莉塔快些回去的时候，抗拒变成了担忧，只厌烦还是一模一样的。
拉普兰德骑车的时候放肆极了，那会儿正早上五点多，城内一片安宁，可她发动机车加大了马力在街道间穿梭，用畅快的声音大叫，“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该起床了！”
“拉普兰德！”泽维尔气得低声叫她的名字，然后被灌了一嘴的冷风。他两手撑在身后用来放东西的架子上，气恼的提醒拉普兰德，“这里是谢拉格！”
这里是谢拉格，不是切尔诺伯格。
谢拉格从来都是安宁祥和的，尤其是银灰从维多利亚学成归来以后。这里鲜有天灾，更是从未被整合运动惊扰，人们不用担心在睡梦中失去生命，也不必为天亮的生活发愁。
这么美好的谢拉格的早晨，泽维尔不明白拉普兰德怎么忍心去打扰它。
这一次出城来，泽维尔主要是想知道附近有多少整合运动的人。
拉普兰德对此回以长达两分钟的嘲笑，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笑得抱着肚子在雪地里打滚。
彼时他们在一支整合运动队伍驻扎地的不远处潜伏，因为天色未亮，整合运动的人也在休息，所以他们并不能得知这里到底有多少人。
他们也不能确定，这是否是整合运动在雪境唯一的营地。
“怎么，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然后你要冲出去把他们杀个干净么？为了你的谢拉格。”
最后一句话满是讥诮和恶意，泽维尔甚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又惹得这家伙火气这么大了。他只能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让这单方面的火气造成双方的冲突。
“我需要知道，如果他们想要冲进城里，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希瓦艾什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可冲突真正爆发时免不了会被多方因素影响。哪怕是银灰的私人武装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但泽维尔并不觉得他们能做出最完美的防守。
并不是不信任，而是他习惯做坏的打算。
“你有没有发现，你对谢拉格上心的程度，超过了你的人设。”拉普兰德挑着眉头，她迎着泽维尔不快得眼神，接着说，“或许是对瓦莉塔。”
“泽维尔，你在做什么末日求生游戏么？在末日来临那天，孤独的人类踏上征程……”
他即将丧失最后的生的希望，可他是个勇敢而赤诚的人，他想要再挣扎一把。但这征程实在太漫长太艰苦啦，他需要一些能够让自己坚持下去的东西。
那么是什么呢？
沿途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类。
或许需不需要帮助并不重要，他只需要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他们，保护他们，以确保有力量支撑着自己走过这一段路程，下一段路程……
奔赴那遥远又微弱的光。
天气并不好，冷冽的风一直在雪境呼啸。泽维尔伏在雪地里，呼出一口温热的气，垂着眼睛看它们快速散掉。
他想了许久，最后诚实地告诉拉普兰德，“我不知道。”
或许其实他从来没有什么微弱又遥远的光，他已经不期待光很久啦。
雪境从来没有金色的光芒，只有冷白的。
侦察并不顺利，他们在雪地里等到四肢都有些僵硬，只等来了整合运动的巡查兵。唯一的收获是他们骑车落跑的时候，泽维尔回头看了一眼，至少有一百多人。
“怎么样？你觉得银灰的人能拦住他们么。”
泽维尔面色凝重，并不回答问题。
刚刚他只是大略瞟了一眼，并不能确定那些人的兵种。而评估一支队伍的作战能力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他们的特殊能力者。
术师，他们能够控制的感染生物，以及无人作战机械。
“还有一点。”拉普兰德把车停在路口，她压低了斗篷帽檐，和泽维尔并肩朝着花店走去，“狂暴宿主那帮家伙。”
那些已经丧失理智的家伙，平日里一定是被控制着的，而他们刚刚去看的那个营地并没有那这家伙的容身之地。
说明整合运动在雪境并不只有这一个驻扎点。
泽维尔一个头两个大，原本在希瓦艾什，他只需要听银灰的命令行动。银灰是天生的领导者，他总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泽维尔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多跟着银灰学习了。
他送拉普兰德回花店，和瓦莉塔拥抱之后又转身离开。
他去了希瓦艾什的庄园，无比诚恳的对想要直接放他进去的门卫说：“我来取一下我的东西，麻烦通传一下。”
曾经和泽维尔一起喝酒打牌的门卫小哥面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奇怪，他看了泽维尔一眼又一眼，在确定了青年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之后，他便接内线给了主宅管家汇报。
结果显而易见，管家亲自出来接的泽维尔。并且在确定泽维尔真的只是回来拿东西之后，他的脸色和门卫小哥一样的奇怪了。
泽维尔并不在意别人奇怪的眼神，他从来对别人都没有太多的关心。他只托管家找来一只大纸箱，然后去了他以前的房间。
架子上有许多中看不中用但值钱的东西，泽维尔一股脑的把它们往箱子里塞，直到实在塞不下了，他才准备离开。
可走到门口，泽维尔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拧着眉头环视了房间一眼，问道：“我的花瓶呢？！”
那是他最喜欢的花瓶！如果是被谁打碎了，那他一定要……
“我拿走了，有问题么？”
泽维尔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银灰，心里想，当然了，他当然有问题了。
他不快地撅嘴，有些小心翼翼地抱怨：“那是我最喜欢的花瓶……我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