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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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家人送一笔钱过去，好生安葬了。
——那位夫人呢？怎么告诉他？
——你觉得我会告诉他？
泽维尔拜托赫默给他轻伤的腿打上石膏，最好是把他完好的胳膊也搞脱臼。反正怎么严重怎么来，别让银灰有机会找他麻烦就行。
这话本来有些开玩笑的成分，可泽维尔没想到，赫默真就一言不发的照办。
只是最后让胳膊脱臼这步让赫默很为难，一向只负责治疗的医疗兵从没想过要把谁胳膊搞脱臼。
泽维尔感觉到不对劲，他是昏迷过后被银灰带走的，醒来之后就在熟悉的罗德岛治疗室里，没能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情况不好？”
赫默看他一眼，收拾了医疗箱往外走。她关上门，冷声对等在门外的男人说，“可以了。”
“谢谢。”银灰一点头，推门进去。他看着泽维尔打上石膏的腿，没说什么挑刺的话，只安抚道，“伤得这么严重的话，这几天就待在这里好好静养。”
“……？”
怪异的感觉更明显了，泽维尔想了想，只以为是这次和整合运动交手后，罗德岛并没有得到多大赢面，所以男人有些分不开注意力。他老老实实的点头，就怕银灰拿他不注射缓释剂的事儿教训他。
“好的，那你叫人帮我给瓦莉塔捎句话，就说我在罗德岛，一切都好。”
银灰点头，转身走了。
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时间是晚上七点，泽维尔终于感觉到饥饿，不过腿上装模作样打了石膏，他是不好乱跑的，只能期望有人没忘了治疗室里的病号，能送饭过来。
八点过五分，角峰敲响了治疗室的门。
他端来一碗浓汤和一盅炖菜，放在病床床头横放的桌子上，然后把桌子推到了泽维尔面前。
对于泽维尔，角峰多多少少是有些歉意的。他对当初自己阻止银灰去救人一事耿耿于怀，特别是得知泽维尔感染矿石病后，愧疚愈发狠了。
而现在，外面发生的一切让这愧疚更甚，角峰知道他不能开口道歉，至少是现在不能。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一定要对泽维尔说声抱歉才行。
角峰来罗德岛比讯使要早，来罗德岛的头一年，他总是忍不住担心远在谢拉格的泽维尔会闹出什么糟糕的动静来。
希瓦艾什在银灰的带领下走向巅峰，银灰现已经成了雪境唯一的实权领导人。而哪怕谢拉格是一个偏远的雪境小国，可银灰依旧用他卓绝的能力与手段将这个小国发展成对整个泰拉世界来说都极其重要的能源与贸易中心。
这样的银灰和希瓦艾什被许多双眼睛盯着，从白天到黑夜，他们绝不能暴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而就是在那样紧要的时候，希瓦艾什迎来了一个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平衡与稳定的不确定因素。
——泽维尔，一个连自己的情绪与能力都不能完全掌控好的危险分子。
更糟糕的是，一段时间之后讯使也作为外派人员来到罗德岛。讯使告诉角峰，危险分子和老爷裹在一起了。
……果然是危险分子。
幸亏后来再见，在罗德岛的舰艇上，泽维尔表现得差强人意。虽然还是不怎么好相处，可总归是听老爷的话的，这才让角峰稍微放下心来。
只不过这一次，角峰像是又久违的回到了泽维尔刚来的时候。
“外面到底什么情况。”泽维尔左手用调羹喝汤，“城里还安全？”
“安全的。”
“你们的表情可不让我觉得是安全的。”
“是安全的。”角峰想了想，又重复了一遍，“城里很安全。”
泽维尔点点头，终于放下心来。他知道角峰一直很担心自己，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是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癫的事情影响希瓦艾什对外的形象，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角峰是个正直而不会撒谎的人。
角峰远比希瓦艾什护卫队的许多人都要细心诚恳。
所以泽维尔从不怀疑角峰。
他可能怀疑巴特莱，甚至银灰，可他从不怀疑角峰。
角峰不知道泽维尔对自己的看法，事实上，他并不觉得泽维尔会对希瓦艾什的人抱以十分正面的看法。泽维尔刚到希瓦艾什时过得很糟糕，可从没人为他说过一句话，比如请求银灰准许为他推一针止疼，或者干脆一点，推一针助眠的东西。
所以角峰从不觉得泽维尔会对他们有好印象。
而这让角峰觉得好受。
要把一些事情瞒着泽维尔，这是整个希瓦艾什与罗德岛的人达成的共识。角峰收拾了餐盘离开，他在门口看见刚来罗德岛不久的特种，他听巴特莱说起过，泽维尔和这人交好。
这让他不得不回头确认了一眼病房的门是紧闭的没错，然后才转眼看向靠墙而立的男人，十分克制又意味深长地叫，“傀影先生。”
傀影看了眼餐盘，这让角峰想起上次给泽维尔送饭出来，在休息区不远处遇到老爷，老爷也是这么看了一眼。
他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是泽维尔太过挑剔，并且常常莫名其妙的胃口不好。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傀影说，“我进去看看他。”
“……傀影先生。”
“嗯，我知道的。”
他们的共识，让泽维尔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就好像回到久远的对外界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接受现实或是美其名曰的保护。
后来的泽维尔想起这几天刻意的平静总会觉得好笑，彼时他站在空旷的花店门口，冲着银灰笑。
那双红色的眼睛平静地流泪，让银灰想起过去在维多利亚潜水时，在水里看见的火红的仿佛在燃烧的珊瑚。
可总有人喜欢把珊瑚从水里挖出来，然后对着阳光不无可惜地感叹并没有在水里那么漂亮。
他像是去到了维多利亚的海岸，海里灼眼的珊瑚被人随手扔在沙滩上。他听见泽维尔感叹的声音，青年好像成长的过于迅速了，说话不再带有明显的情绪。
“好像太晚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