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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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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微光与悸动
采集活动后的几天，林凡的生活节奏明显加快了。
他不再整天待在山洞里休养，而是更积极地参与到部落的日常事务中去。每天清晨，他会跟着鹿和其他亚雌一起外出采集，努力辨认和学习各种植物，同时更加细致地观察着所有可以改进的环节。下午回到部落后，他也不再是休息，而是会帮忙处理采集回来的食物——清洗、切割、晾晒，或者尝试用自己知道的方法处理那些坚韧的兽皮和藤蔓。
他的“巧方法”开始小范围地传播开来。
那根简单的杠杆树枝被几位亚雌采纳，尤其是在挖掘深根植物时省力不少。林凡又“无意间”提起，如果用更坚硬、头部更尖锐的石头绑定在木棍上，或许挖掘起来会更轻松。很快，就有擅长打磨石器的老兽人尝试制作出了几把简易的“石锄”，虽然粗糙，但效率确实比徒手或用薄石片挖掘高了许多。
他还注意到部落处理兽皮的方式非常原始，通常是刮净油脂后简单晾晒，导致兽皮僵硬且容易腐败。他模糊地“记得”似乎用动物的脑髓或是某些植物汁液浸泡揉搓，可以让兽皮变得更柔软耐用（鞣制技术的雏形）。他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个想法，祭祀得知后很感兴趣，允许他取一些边角料兽皮尝试。林凡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不断的试验，虽然还没取得决定性的成功，但处理过的兽皮确实比之前要软一些，这个过程也吸引了部落里负责处理兽皮的亚雌们的关注。
这些点点滴滴的改变，看似微不足道，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渐渐荡开涟漪。部落里的人们开始用新的眼光看待这个“失忆”的凡。他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来历不明的伤患，而是一个虽然身体不算强壮（相对于兽人），却有着奇怪“聪明劲儿”的亚雌。他的谦和态度和乐于分享（尽管他总是推给“模糊记忆”）也让他更容易被接纳。
越是最喜欢凑热闹的，他几乎成了林凡的“代言人”，到处跟人吹嘘“凡想出来的新法子多么厉害”，虽然其中不乏夸张之处，但也确实帮林凡推广了这些小小的改进。
林凡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地融入这个名为黑石部落的群体。那种不再是“局外人”的感觉，让他心中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然而，有一个人，始终让他有些捉摸不透，甚至下意识地有些紧张——那就是渊。
渊似乎非常忙碌，作为部落最强大的战士之一，他大部分时间都带领着狩猎队在外奔波，为部落获取最重要的肉食。但每次狩猎归来，林凡总能感觉到那道深沉的目光会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审视和压迫，但依旧带着一种冷静的观察和评估。仿佛渊在默默衡量着他的价值，判断着他为部落带来的这些细微改变的意义，以及……他这个人本身。
偶尔，在篝火旁分配食物时，或者傍晚部落众人聚集闲聊时，林凡会不经意间对上渊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难辨，有时似乎对他和鹿过于亲近的交谈微微蹙眉，有时又似乎对他成功改进某件小工具时流露出极淡的赞许。
林凡看不透他。渊就像一座沉默的山，强大、稳定，是部落毋庸置疑的支柱，但他的内心世界却仿佛隐藏在迷雾之后，难以接近。这种未知感，加上渊那极具存在感的强大气场，总让林凡有些莫名的忐忑，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亚雌”身份的时候。
这天下午，林凡没有跟随大队去采集。前几天的劳作让他身体还有些疲惫，鹿体贴地让他留在部落休息。林凡便坐在部落空地旁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几个亚雌老人用骨针缝制兽皮，一边在脑子里构思着如何改进缝纫工具——骨针虽然能用，但太容易断裂，效率也低。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从部落入口处传来，夹杂着焦急的呼喊和沉重的脚步声。
林凡抬起头，看到几个兽人战士正搀扶着一个身影快步走进部落。被搀扶的人正是越！他脸色苍白，一条腿似乎受了伤，鲜血正从简陋包扎的兽皮条中渗出来，他的狼耳无力地耷拉着，嘴里还嘶嘶地吸着冷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立刻有人围了上去。
“遇到一小群鬣齿兽了！越为了掩护我们带走猎物，被那该死的家伙咬了一口！”一个同行的战士语速飞快地解释，语气里带着后怕和愤怒。
鬣齿兽？林凡心里一紧，听名字就不是好惹的。
正在帮忙处理猎物的鹿听到动静，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脸色发白地跑了过去：“越！你怎么样？”
祭祀也被请了过来。他检查了一下越的伤口，眉头紧紧皱起：“伤口很深，而且鬣齿兽的牙齿很脏，容易引发腐烂发热。需要立刻清理上药。快，扶他到我的山洞去！”
众人手忙脚乱地就要抬起越。
“等一下！”林凡突然站起身，脱口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林凡心脏怦怦跳，他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冒失，但看着越腿上不断渗出的鲜血和那简陋的包扎，一个强烈的念头驱使着他开口。
“祭祀大人，”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恭敬而不失急切，“伤口……伤口是不是应该先用干净的、煮开过的水清洗一下？就是……把水放在干净的容器里，在火上烧滚的那种水。然后包扎的兽皮最好也用那种水煮过晒干……这样或许能减少……减少腐烂的发生？”
他艰难地搜索着词汇，试图用这个世界能理解的方式表达“消毒灭菌”的概念。他不敢肯定是否有用，但这几乎是刻在他现代人骨子里的常识。
祭祀闻言，睿智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深思。他行医多年，凭借的是祖传的经验和對草药特性的理解，确实模糊地知道伤口清理不净会更容易恶化，但从未如此清晰地将“煮开的水”、“干净”与“防止腐烂”直接联系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迅速权衡了一下，果断下令：“按凡说的做！快去取水烧滚！找最干净的容器！包扎的兽皮也按他说的处理！”
祭祀的威望使得命令被立刻执行。虽然有人面露疑惑，但没有人质疑。
林凡没想到祭祀如此从善如流，心中稍定，又补充道：“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清洗伤口前，帮忙处理伤口的人最好也用那种煮开的水仔细清洗双手……”
祭祀再次点头，示意照做。
整个处理过程变得格外谨慎和“麻烦”，但在祭祀的亲自监督下，一步步完成。林凡一直紧张地在旁边看着，直到越的伤口被用冷凉后的开水仔细冲洗干净，敷上了捣碎的止血消炎草药，最后用煮沸晒干后的柔软兽皮重新包扎好。
越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抽着气对林凡挤出一个笑容：“行啊……凡……懂得还真多……这次要是能不发热，我……我以后猎到的第一头猎物都分你一半……”
林凡松了口气，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就行。”
祭祀处理完一切，洗净了手，走到林凡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孩子，你提出的方法……很特别，但似乎蕴含着某种智慧。你‘想起’了什么吗？”
林凡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掩饰道：“我……我也不确定……就是看到越流血，脑子里好像突然冒出来这些念头……很模糊……我也不知道对不对……”
祭祀没有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是不是模糊的记忆，你今天做得很好。这些方法，我会仔细想想。”说完，他便转身去照看越了。
林凡站在原地，手心因为紧张而有些汗湿。他知道自己冒险了，但看到越可能因此受益，又觉得值得。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猛地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渊不知何时回来了，正站在不远处，显然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刚刚结束狩猎，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风尘仆仆的痕迹。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林凡，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观察或评估，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深沉的探究和……一丝难以捕捉的震惊与深思。
林凡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心底那点秘密都要被看穿了。他慌忙移开视线，心脏却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就在这时！
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接触不良的电子音，突然在他脑海深处响了一下：
“滋……检测到……宿主……主动……运用……跨时代……知识……滋……轻微……改变……剧情线……获得……奖励……积分……5点……系统能量……恢复……1%……滋……尝试……苏醒……”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凡猛地僵住了，眼睛瞬间睁大！
是2333？！！
那个坑爹的系统？！它刚才说话了？！虽然模糊断续，但他绝对没有听错！积分？奖励？能量恢复？尝试苏醒？
巨大的惊喜和期待瞬间冲垮了刚才的紧张和不安！系统有反应了！它真的要醒了？！
然而，还没等林凡仔细品味这巨大的好消息，那股熟悉的、强大的存在感骤然逼近。
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林凡完全笼罩，那股混合着血腥、汗水和森林气息的强烈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力。
林凡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跳如擂鼓，既因为系统突然的讯号，也因为渊突如其来的靠近。
渊低下头，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林凡脸上，似乎想从他脸上那惊疑不定、又夹杂着一丝狂喜的复杂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
沉默了足足有几秒钟，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刚才做的，不是什么‘模糊的记忆’，对吧，凡？”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喧哗，直抵林凡的心底。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缩。
完了！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