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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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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甜果与“秘密”
越的伤势恢复得比预期还要好。
没有发热，伤口红肿消退得很快，这让祭祀对林凡提出的“清洁之法”越发看重，甚至特意找林凡又详细询问了关于“煮水”和“洗手”的细节。林凡硬着头皮，继续用“模糊记忆里好像就是这样”的万金油借口搪塞，心里却对那位目光如炬的老祭祀有些发怵，生怕被他看出更多破绽。
好在祭祀似乎将重心放在了方法的实践和推广上，并没有过多追问林凡本人。
而越，则在确认自己不会变成瘸腿狼之后，迅速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本性。虽然还得拄着根木棍单腿跳着走，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他重新变得高昂的兴致和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凡！我的大恩人！”这天下午，越瞅准林凡坐在山洞外晒太阳、帮忙挑选采集回来的草药的机会，单脚蹦跶着就凑了过来，语气夸张，“说吧，想要什么报答？除了让我去猎剑齿虎，其他的，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林凡被他逗笑了，放下手里一株散发着清香的草药：“你好好养伤，别再磕着碰着，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那不行！”越一屁股（小心地）坐在林凡旁边，狼尾巴因为兴奋在地上扫来扫去，“我越可是有恩必报的真汉子！哎，你看我这新得的狼牙怎么样？送你当挂坠？”他炫耀地扯了扯脖子上用皮绳串着的一颗尖锐兽牙。
林凡连忙摆手：“别别别，这么珍贵的东西，你自己留着。”他可是知道，兽人战士对自己猎到的第一头大型猎物的牙齿、利爪之类有着特殊感情， often used as a trophy or a gift of great significance.
越挠挠头，显得有些苦恼：“那你喜欢什么？甜果？肉干？还是……”他眼睛突然一亮，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林凡，“我知道一个地方，长着一种超级甜的黄金莓！比祭祀珍藏的蜜糖还甜！就是地方有点偏，平时没人去，我也是上次追一只傻兔子偶然发现的。等我腿好了，带你去摘！保证让你甜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黄金莓？超级甜？林凡的味蕾立刻被调动了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偶尔那点甜果干，他吃到的基本都是原生态的肉和没什么味道的根茎，对糖分的渴望是发自本能的。
“真的？有多甜？”林凡忍不住好奇地问。
“啧！”越咂巴了一下嘴，一脸回味无穷，“就这么说吧，吃一颗，能让你傻笑半天！鹿以前尝过一次，念叨了好久呢！可惜那地方不好找，果子又少，我就没告诉别人，这可是我的秘密宝藏！”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耳朵竖得老高。
一提到鹿，林凡下意识地朝不远处正在晾晒兽皮的鹿看了一眼。鹿似乎感应到他们的目光，抬起头，对着他们温柔地笑了笑，头顶的鹿耳轻轻晃动。
林凡心里微微一动。他看得出来，越对鹿有着一种毫不掩饰的亲近和依赖，虽然总是插科打诨，但涉及到鹿的事情，他总是格外上心。这大概就是兽人对自己认可的亚雌独特的表达方式？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带鹿去，带我去？”林凡故意调侃道。
越的脸居然破天荒地红了一下，梗着脖子道：“鹿……鹿现在有渊陪着呢！而且那地方有点难走，鹿去我不放心……你不一样，你脑子好使，说不定能想到办法多种点出来呢？”他努力给自己找着理由，眼神却有点飘忽。
林凡心下了然，笑了笑，不再逗他：“好，那等你腿好了，我们就去你的秘密宝藏看看。”
“一言为定！”越高兴地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林凡拍趴下，“够兄弟！”
这时，处理完猎物的渊走了过来。他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阴影。他先是看了一眼鹿的方向，见鹿一切安好，才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林凡和越。
越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下意识地坐直了些，仿佛课堂上被老师盯住的学生：“渊，你忙完啦？”
渊淡淡地“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林凡正在分拣的草药上，忽然开口：“这种宁神草，汁液沾多了，手掌会发痒。”
林凡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翠绿的草药，又看了看自己确实有些微微发红发痒的手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谢谢提醒。”他之前还以为是自己皮肤太娇气了。
渊没再说什么，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兽皮小袋里掏出一个小石罐，递给林凡：“涂上。”
林凡迟疑地接过，打开罐子，里面是一种乳白色的、带着清凉香气的膏脂。
“哇！渊你居然舍得把这个拿出来！”越在一旁大呼小叫，“这可是用雪峰羊的油脂和冰息花做的，好东西啊！抹上就不痒了，还能让皮肤变滑溜呢！以前鹿想要一点你都没给那么多！”他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嫉妒。
渊瞥了越一眼，眼神平淡，越立刻缩了缩脖子，噤声了，但眼神还在林凡手里的小石罐上瞟。
林凡顿时觉得这小石罐有点烫手。雪峰羊？冰息花？听起来就很珍贵难得。渊怎么会突然给自己这个？是因为自己帮忙提出了救治越的方法？还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确实有些痒的手心。
“谢谢……”林凡低声道谢，挖了一点膏脂小心地涂抹在手心上。一股沁人的凉意瞬间渗透皮肤，之前的刺痒感立刻减轻了大半，非常舒服。
渊看着他的动作，似乎很满意膏脂的效果，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然后便转身走向鹿，自然地接过鹿手中沉重的兽皮，帮忙晾晒起来。
越看着渊的背影，又凑到林凡耳边，用气音小声嘀咕：“看见没？我就说他对鹿不一样吧！不过他对你好像也挺特别的嘛……居然给你冰息膏……”语气里充满了八卦和探究。
林凡被他说的有点不自在，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可能就是因为宁神草是我帮忙处理，他才给的。”
越嘿嘿一笑，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但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起等他腿好了，要怎么带林凡去探险挖宝的伟大计划。
林凡一边听着越的畅想，一边轻轻摩挲着变得清凉舒适的手心，目光偶尔会飘向那对在一起忙碌的身影。
渊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晾晒兽皮的样子远不如他狩猎时那般行云流水，但他做得非常认真专注。鹿在一旁轻声指点着，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氛围，仿佛自成一方世界，旁人难以介入。
林凡看着看着，心里那点因为冰息膏而产生的微妙波澜，渐渐平复了下来。越说得对，渊对鹿是独特的，那种守护和关怀是刻在骨子里的。而对自己……或许真的只是出于对部落潜在贡献者的些许照顾，或者是对“伤员”的基本关怀？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精致的小石罐，将它小心地收好。无论原因如何，这份善意他收到了。
傍晚的篝火旁，气氛比前几天更加轻松。越的伤势好转让大家心情都很好。有人甚至拿出了兽皮鼓和骨笛，敲打吹奏起简单的节奏，几个孩子围着火堆嘻嘻哈哈地学着大人跳舞，虽然动作稚嫩滑稽，却充满了欢乐。
林凡也被这气氛感染，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他坐在鹿的身边，看着眼前这原始而充满生命力的场景，忽然觉得，如果忽略掉潜在的危险和落后的条件，这种部落生活，也有着现代社会难以体验到的简单和温暖。
鹿递给他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肉排，上面居然抹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的蜜糖！
“尝尝，祭祀今天心情好，分了一点蜜糖出来。”鹿笑着说，“越说你喜欢甜的？”
林凡惊讶地接过，咬了一口。肉排的咸香混合着蜜糖的清甜，形成一种奇妙而美味的口感，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味蕾。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连连点头：“好吃！谢谢！”
“嘿嘿，我就说吧！甜的东西最能让人开心了！”越在一旁得意洋洋，仿佛蜜糖是他弄来的一样。
就在这时，林凡的脑海里，又极其微弱地闪过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电子音：
“滋……宿主情绪峰值……愉悦……检测到……轻微能量波动……连接……稳定性……提升……0.5%……”
声音比上次更加微弱，一闪即逝，快得让林凡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他心脏还是猛地跳了一下。又是系统！虽然依旧无法沟通，但似乎……它苏醒的进程，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情绪以及那些“改变”息息相关？愉悦的情绪也能帮助它恢复？
这个发现让林凡的心情更加明亮了几分。看来，不仅要努力“种田基建”，还要好好享受生活，保持心情愉快才行！
他抬起头，正好看到渊坐在篝火的另一侧，手里拿着一块肉，目光似乎落在……他手里的蜜糖肉排上？还是……他的脸上？
林凡下意识地举起肉排，对着渊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感激和轻松笑容，还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谢谢你的膏脂”。
渊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凡会突然对他做这样的表情和动作。他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移开视线，低头啃了一口自己手里的肉，动作看起来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林凡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总是板着脸、气场强大的兽人战士，好像也有点……有趣？
他心情大好地咬了一口甜蜜的肉排，决定暂时不去纠结那些复杂的思绪和系统的问题。
今晚的篝火很暖，肉排很香，蜜糖很甜，朋友（或许算吧？）在身边，未来似乎也透着一丝微光。
这样看来，穿越后的生活，似乎……也不全是糟糕和艰难嘛。
夜风带来远处森林的絮语，篝火噼啪作响，孩童的笑声和简单的乐器声交织在一起。
林凡靠在身后温暖的岩石上，感受着嘴里化开的甜蜜，听着越在旁边吹嘘他未来还要猎到什么更厉害的猎物，看着鹿温柔地擦拭着渊手臂上不知何时留下的一道细微划痕……
一种平淡而真实的暖意，缓缓流淌在心间。
也许，活下去，并且努力活得更甜一点，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