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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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没有风。行人走在路上就像被一个巨大的保鲜膜裹住，闷得喘不上气。
顾初妄现在只想一头扎进空调屋，舒舒服服地吃上几口冰镇西瓜。
他一手抹净顺着下颚流下的汗水，一手夹着学习资料，低头大步向前走。
街道上没有多少人，时不时有车辆跑过，带起一阵混着汽油味的热风，让人反胃。道两边的高大树杈铺下一层阴影，蝉不知累的叫着，聒噪的蝉鸣充斥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顾初妄叹了口气，前襟有些湿了，衬衫黏在锁骨处，让他心生烦躁。还好马上就到学校了。
现在是七月份，学生们都在放假，而拾耀高中在招新生。
拾耀高中，是一所私立学校，师资力量强大，学校环境更是全市最好的。能进入这所学校的，要不凭分，要不砸钱。但这两类学生都要经过学校领导的面试，才有资格进入，无一例外。
……
上午九点，招生处。
“好，你先回去吧。”醇厚的嗓音从教学楼二楼的尽头传来。
门外七七八八站着不少学生，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两个家长陪同，嘴里忙不迭地嘱咐着什么。
顾初妄一进楼里，中央空调的凉风迎面吹来，让他心情好了很多。只见他穿过人群，夹着书本，礼貌说道：“不好意思，让一下。”
横在走廊的人们挪了几步，让出一条路，回头看见是个学生，带着奇怪且震惊的神情。
这人怎么能随便进去呢？
正好，里面面试完的学生出来，顾初妄抬手一挡，趁着门没关上走了进去。
不经意地瞟到身旁，一个穿戴奇怪的男生，防晒衣的白色帽子戴在白色鸭舌帽的上面，他压低帽檐，独自站在门边玩手机，半边脸看不出任何表情，那细长洁白的手指来回滑动着，惹眼得很。
这手不错。顾初妄想。
顾初妄挑眉，微扬起下巴，关门进屋。
“老于，这些题做完了。”说着，他把手里的几本资料递过去，找了个靠近空调的地方，一屁股坐进软塌塌的沙发，呼出一口气。
于主任闻声抬头，皱紧的眉毛在看见顾初妄的一刹那逐渐舒展，伸手翻了翻他做完的题，笑道：“不错啊小顾，这里还有几本奥数题，你拿回去，三个月后的比赛要加油！”
顾初妄随手从兜里掏出薄荷口香糖，塞进嘴里。口香糖一直被捂在兜里，天气一热，变得有了些温度，化在包装袋里。
他一听，嗯了声。
于主任看看手边的一叠卷子，嘴唇顿了下：“小顾你……”
“我先歇会儿，外面太热了。”顾初妄嚼着口香糖，解释道，“我坐这里，耽误你们吗？”
“不耽误。”于主任身边的一位女老师笑道，“于主任还想让你帮他判卷子呢。”
杨欣老师直接把于主任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还挺得意地看向于主任。
“好啊。”顾初妄反正没什么事，欣然接受，起身拿起红笔、答案和卷子，坐在一边判了起来。
这些卷子都是之前面试的学生做的。
这些学生中考成绩刚下来，家里都想找个好高中，将来再上个985、211。无疑，拾耀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题题量不大，但是难度算是普通卷子的十倍。上面最简单的题放其他卷子里都是压轴的。
这题，一看就是号称“魔鬼”的数学教师秦密出的。
于主任扬声叫了一个人名，随后一个女生进来，战战兢兢地坐到三位老师对面的椅子上，手止不住地搓着衣角。
“秦老师这次够狠啊。”顾初妄边琢磨题边笑着说道。
一脸严肃的秦密在听见顾妄说“出题够狠”时露出温柔的微笑：“那还不是你赢了我么。”
另外两位老师听了也都是牵动嘴角微微一笑。
去年，顾初妄面试的时候也是这三人坐在对面，给了他一张纸，上面有三道大题。
“限时十五分钟。”一年前的于主任严厉地点了下手表，同顾妄讲道。
顾初妄扫了几眼，说太简单，把出题的秦密气够呛，事后俩人现场互相出题，最后顾初妄出了一道刁钻的高数题，秦密做了一半就不行了，悻悻地认输。
自此，各位老师对这个新生顾初妄算是刮目相看了。
可后来秦密才知道，顾初妄那道高数题自己也不会做，把秦密给气笑了，说这孩子他喜欢。
“过奖。”顾初妄轻松一笑，打趣道。
面试的女生简直看愣了，内心深处在呐喊：不是说拾耀的老师都特别严厉的吗？！
一秒以后，于主任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看向女生：“梅灵灵是吧。”
“………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女生内心在咆哮，但表面上装得比谁都乖。
顾初妄一心思扎进难题，把脖子上的耳机一戴，笔尖快速滑过白纸，几个公式瞬间出现在空白的纸页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叫梅灵灵的女生同手同脚地开门走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
顾初妄还在埋头做题，嘴里时不时嚼两下。男生进来的一瞬间，他用余光扫过去，只见男生慢条斯理地坐在刚才梅灵灵坐的那把椅子上，无视三位老师尖锐目光，自顾自地玩手机，丝毫没有搭理三位老师，傲慢得很。
仿佛……仿佛他就是来走个过场，玩个五分钟手机抬屁股走人，没把面试当回事。
三位老师：“…………”
顿时，一片安静。
只能听见空调在呼呼作响，场面显得异常诡异。
“唔？”顾初妄注意到了古怪的氛围，停下笔，疑惑地看过去。
“呃………你们在干嘛？”顾初妄微微睁大眼睛，顺手将耳机摘下，关了火爆的摇滚乐，耳朵里清静了好多。
于主任很快反应过来，清咳一声：“时柠边是吧？”
时柠边动作没变，淡淡说道：“……纸上不是写着么。”
于主任有些微恼，本来就粗的眉毛瞬间竖起，厉声喝道：“就算你父亲钱再多，母亲官再大，到这里也得给我规矩点！你本来过来面试就是不符合规矩，是你父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才换来的面试机会，不要辜负他们的苦心。”
坐在硬椅子上的时柠边冷哼一声，抬起眸子直视于主任，杏眼微眯，嘴角带着些许挑逗：“哟，还生气了啊。”
啧，还是个刺头。顾初妄蹙眉。
他非常！非常！看不惯富家公子的目中无人和放肆傲慢。
于主任刚要怒吼，两侧的秦密和杨欣见状赶紧拉着他。这时，顾初妄走过去，黑着脸道：“这不是你自己家，不想面试赶紧出去，后面一堆人………”
“有你什么事？”时柠边冷酷打断他，用一种十分不友好的眼神看去。突然，时柠边动作一顿，心想：这人我见过。
虽然时柠边愣了一秒，但看顾初妄的眼神没变。
在顾初妄眼里，那是看不起的表情。
顾初妄自然垂在大腿外侧的手不禁握紧，顾初妄磨着后牙槽，感觉下一秒就能一拳砸在时柠边精致的小脸上。
自从初中以后，顾初妄打心眼里讨厌富家公子的作威作福，他因为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受过多少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秦密身为变态出题人的预感告诉他：要坏了！
时柠边的表情细微一变。
“别……”秦密一个个完成的字都没说出来，顾初妄就出手了。
“操.你大爷的！”顾初妄挥出凶猛且迅速的拳头，快得让肉眼有些看不清。
“……冲动…”秦密含糊地把最后两个字说完，然后他吓得蹦高跳起来。想过去拦架，奈何面前是一张长桌子，一点空道都没有。当初自己非要安排个长桌子，觉得这样能彰显老师的威严，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
但是下一秒，超乎了三位老师的想象。
时柠边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挡住顾初妄冲向自己帅气的脸的拳头，身形一侧，站到一边，手上利索地收起手机，双手抱在胸前，刚才闪现的那一丝“这人我认识”的友好完全从脸上褪去，挑衅地扬眉：“来啊。”
其实刚才顾初妄不想打架，只是他误会了时柠边的表情。
就在秦老师刚要说话的时候，时柠边的嘴角微乎其微地牵动，眉毛挑了下。
顾初妄以为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他，其实是时柠边在大夏天不爱动弹的示好表情。
这被误会的表情就像一根导.火.索，一下子把顾初妄惹急眼了。
顾初妄二话不说，一步上前，拎起时柠边的后衣领，往门口走去。
“放开！”时柠边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但这个让自己不优雅的动作也把时柠边惹急了，他奋力挣扎。无奈顾初妄劲太大，一时间让时柠边脱离不开，时柠边两条胳膊悬在半空，使劲向后面打去，有点像老虎叼猫，猫反抗的场景。
于主任瞳孔骤缩，时家可不是吃素的，顾初妄要是下手没轻没重，把人打坏，那可摊上事了！
“顾初妄！回来！”
他喊着，手肘一撑，在两位老师的托起下翻过桌子，颠着一身的肉，跌跌撞撞跟上他们，杨欣和秦密也紧跟其后。
门口的那些学生家长都震惊了，张着大嘴，瞪起双眼，呆呆地目送顾初妄从办公室出来拖着时柠边下了楼梯。
众人：“……………”
“叫保安啊！”于主任一跑一颠，肚腩上的肥肉随他的动作颤动，脸上很快沾满汗水，贴在鬓角处。
杨欣尖声说道：“放假呢，哪来的保安！”
时柠边从小到大都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一路拎着他的后脖子，然后把自己甩在滚烫的地面上。
“你他妈有病吧！”时柠边左手往地面一撑，这才避免胳膊被烫伤，但左手手心还是被蹭掉一块皮，火辣辣的感觉。
此刻两人都急红了眼，仿佛只要有个人站在俩人中间，手上下一挥，喊“开始”，下一刻他们就能不要命地打起来。
“咳咳！！”刚才被勒住脖子的时柠边胸口发闷，一时间呼吸困难，阵阵的反胃，脸色惨白。
顾初妄哪管他难不难受，一步上前拎起他领子就要出拳，时柠双脚一软，眼前发黑。
“呕……”不太悦耳的作呕声。
顾初妄只感觉胸前一热，黏糊糊的东西粘在他的白衬衫上，顺着肌肉线条，流淌下去。
很好，时柠边吐他身上了。
顾初妄嘴角抽搐，脸上的表情同身体的动作僵硬了：“………………………………”内心上万匹马跑过。
三天前。
顾初妄坐在自家的小书店里，开到最大风速的风扇正对着窝在收银台边的顾初妄。
这家书店有两层，楼下是卖书的，楼上是一些卖不出去的旧书，二楼摆上几张桌椅，顾初妄的外婆会做一些小吃拿来卖，很多学生就在放假期间过来一边吃一边学，是这片的公认自习室。
“喂？辉子。”吃鸡的界面上突然出现来电显示，顾初妄接起电话，“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纪小辉在嘈杂的环境里嚷嚷着：“妄哥，顾老太太在我家小卖店打麻将呢，说让你自己吃饭，锅上放着粽子，冰箱里还有些吃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顾妄被吵得皱眉，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哦，你干嘛呢？没事的话，来陪我吃个午饭。”
纪小辉似乎和什么人吼了几句：“哎！在我眼皮子低下偷东西啊！胆肥了！”
行吧，他还挺忙的。顾初妄一耸肩，没等纪小辉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回到刚才的吃鸡界面。
“啧，死了。”顾初妄不爽地扔开手机，往店里四处看看，然后起身走向后院的厨房。
从书店后门出去是一个小院子，两边的花花草草用木头栅栏围着，厨房位于院子的右手边的拐角，是开放式的，正对着书店后门的是两个小屋子，中间有个洗手间。
顾初妄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但却从来不会摔倒，有一种不慌不忙要去打群架的感觉。
叮呤咣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的，不一会儿，顾初妄端着热好的粽子和刚烤完的脆骨肠走向书店的收银台。
刚把后门打开，就看见三个男生在书架间晃悠，顾初妄清咳一声，表示书店里有人看着别偷东西。
一个脸上戴着奶白口罩，叠戴帽子，整个脑袋就露出一双眼睛的男生闻声看过去。
这打扮可以偷东西去了。
不像这片的人，应该是个外来的。顾妄这样想着，说道：“楼上可以看书学习，今天没有小吃，外带食物也行，但味别太大。楼下这些书看中哪个可以来结账。”
语速不慢不快，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坐回了收银台边上的小沙发，继续吹着风扇，吃起了滋滋冒油的烤肠。
“哎，这些书还挺全的。”戴白口罩的男生被身边的朋友轻撞了下胳膊。
男生把视线从低头吃饭的顾妄身上挪开，淡淡地扫了一眼朋友：“王关南，你觉得我像是读书的人？”
“不像。”王关南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那走吧。”
“你们等会儿。”第三个男生突然叫住他们，转过身子来到顾妄面前，敲敲桌角，一本正经地低声询问：“有书吗？”
顾初妄一愣：“书？”
“嗯。”
“那不都是么。”顾初妄冲里面的书架扬扬下巴，奇怪道。
男生直直地看着他。
顾初妄对上他那充满欲望的眼神，单纯地眨眨眼：“………”你想说什么？
戴白口罩的男生和王关南默契一对视，额角青筋跳起。
“我去……别他妈丢脸了。”说自己不像读书人的男生一把薅住找书的男生，吼道，“唐巷你失恋了也不能这么饥渴吧！关南！把他带出去！”
三个人拉拉扯扯，最后在唐巷的挣扎解释中，消失在顾初妄视线里。
顾初妄好像明白过来了，嘴里疑惑地自语：“小黄.书？”
他没纠结，下一刻继续低头平静地吃他的午饭了。
另一边，唐巷被俩人架出去。
“放开啊！放开！”三个男生在电线杆子旁停下了，唐巷左右抖抖胳膊，把四只不属于自己却黏在自己身上的大手甩掉，愤愤道，“你俩干嘛！发什么疯！”
“人家那是正经书店……呼……你还…”王关南喘着粗气，双手支在膝盖上，弓起腰大口大口地呼吸。
戴口罩的男生一把拽下口罩，正是时柠边，他接着王关南未说完的话：“你还明目张胆的要黄.书？！不怕书店的人给你揍惨么！哎哟，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什么黄.书？”唐巷回过劲来，远离这俩人八米远，吼道，“你俩思想太龌龊了！”
这一嗓子，把路上为数不多的人喊过来，纷纷看向他们。
时柠边面子薄，受不住这么多人的视线，戴上口罩快步溜了。
“诶！等等我们。”王关南和生气的唐巷的跟了过去。
五分钟后，三人终于老老实实坐在了一家肯德基里，每人吸着冰可乐，舔着甜筒。
“……所以你要买恋爱宝典？？”王关南用力嚼着可乐里的冰块，一头黑线地看过去。
“嗯那！你俩哟！”唐巷啧啧两声，补了一句：“思想龌龊。”
时柠边瞥他，无语道：“你有病么？不会谈恋爱还买个书学习一下，照你这么做，以后不会上床还得看个片学习一下呗？”
唐巷看他，没说话。
时柠边：“…………”这事他还真干得出来。
唐巷张张嘴，打算说些什么，但看他的表情，一准没好事。
“打住。”时柠边支起下巴无声地叹了口气，要转移话题，咬着吸管嘟囔，“不是说好陪我散心的么？”
唐巷和王关南互相看看，确实有这回事。
时柠边，一个正宗的富二代加官二代，他的亲生母亲——童珺别，沪眀市副市长。童副市长唯一一次动用自己的人际关系，把时柠边弄来这个小城市。
没有提前告知时柠边，只是在十天前帮他收拾好了行李，定好了机票。
“你们说童珺别女士怎么想的？就这么把我‘发配’到‘边疆’了。”时柠边说，“我那个亲爸也不帮帮我……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王关南拍拍胸脯：“不还有我们嘛！”
唐巷附和：“对啊，我俩可是求了好几天才被批准转学来陪你的！”
“好兄弟。”时柠边莫名有些感动，张了张嘴，刚要说一些类似“以后同生共死”“我罩着你”的中二煽情话语，就被那俩人制止。
“时哥打住。”王关南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大热天的我不想吐出来。”
时柠：“…………”得！我还懒得说呢！
顿时他心里那一丝丝的感动化为乌有，认真吃起了甜筒。
安静的肯德基里，有读书学习的学生，有上网打字的年轻人，也有抱着两团毛线的老年人。
大夏天织毛衣………时柠边透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怪异表情，嘴里的冰块被嚼得咔咔响，可乐已经见底了，甜筒也早就入肚。这时唐巷接了个电话，嗯嗯哈哈答应了几句，挂断后说道：“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资料，明天要去那个拾什么学校面试……”
“拾耀。”时柠边提醒他。
“哦，拾耀。”唐巷说，“真不知道一个破高中有什么可面试的？！不说了，走了。”
他边说边转身，背对着他们摆摆手，跨出了肯德基的大门。
王关南刚才去点餐了，看着唐巷离开的背影，放下盘子问时柠边：“巷子怎么走了？”
说着，自顾自地咬了口汉堡。
“准备面试。”
天一热时柠边就不爱动弹，也不爱说话，只想静静地发呆，什么都不想。
尽管室内空调很凉快。
“哦。”王关南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一个汉堡，在拿起烤得油滋滋的奥尔良鸡翅时，猛得抬头：“面试？！卧槽！我明天也得去！”
时柠边这才正脸看向吃得一嘴面包渣的王关南，嫌弃地甩给他一张纸巾，说：“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我得回去了……”王关南指指桌上还没吃完的食物，欲言又止。
时柠边白了他一眼：“拿走，我不吃。”
“好嘞哥！”王关南咧嘴一笑，随便一擦嘴，颠颠地跑点餐处拿了袋子，打包带走没吃完的东西，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拾耀高中在全国都是有名的高中，其严格程度和升学率让好多家长慕名前来，就为了让自己孩子考个好大学。要不是因为拾耀高中，唐巷和王关南的父母绝对不可能让他们陪时柠边来这个城市。
要想进这所高中，除非是本地人，要是外地人的话会非常费劲。先是得在中考考试中取得拔尖的好成绩，然后就是这所私立学校的面试。面试分为两个流程，先统一做拾耀自己出的小卷子，然后回答老师的问题。面试时间定为五天，时柠边刚好是最后一天。
他是高二转学，手续更为麻烦些，还得让学校老师特意为他出套题，为此，他家砸进去不少钱。
但凭他那个烂成绩，真不知道童珺别女士是怎么想的。先不说时柠边愿不愿意吧，就说这题的难度时柠边是见识过的，简直变态！他能写上一个数字就已经是很满意了，不用说还要答完。
“害……”时柠边捏了捏眉心，心里琢磨着什么。
干脆搞砸算了！他这样想着，戴上白色口罩，向门口走去。
三天后，也就是今天。
时柠边面呈菜色的窝在真皮沙发里，捧着微甜微冰的绿豆汤，眼睛暗淡无神，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的地板。
顾初妄哪里知道大城市来的小少爷这么娇贵，被揪揪领子都能中暑。还……还吐了自己一身！！
等顾初妄从宿舍楼洗完澡回到教学楼的主任办公室，身上换了一件干净的黑白条短袖，气呼呼地瞪着呆滞的时柠，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于老师虽然是问他俩，但是明显偏向顾初妄，眼睛斜向时柠边，厉声问道。
现在的时柠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不仅遭受了拎小鸡崽般对待，还哇哇吐在了顾初妄身上。
给他块豆腐，他能一头撞死在上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乌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