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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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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无声休息片刻，再次踏上看海的旅程。
又经过了三个小时，临近傍晚终于到达目的地。
一到地，王关南干呕道：“累死了，为什么不坐火车或者飞机？”
顾初妄看看他，走到小休身边说：“阿幺没有户口。”
没有户口，也就没有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就坐不了飞机火车，就连去医院看病都是一再蒙混过关。
王关南一拍脑门：“累傻了。”
酒店早就订好了，一行人入住，商量着明天去看海的事。
“你们饿吗？”唐巷问，“酒店顶层有餐厅，吃饭去？”
“不，我睡觉。”王关南说。
其他人也都疲惫不堪，叫了个餐，潦草吃过，纷纷倒床入睡。
翌日一早，阳光正好，穿透窗帘照进屋里很是舒服，顾初妄从刺眼的晨日里醒来，随后阿幺清脆悦耳的笑声与敲门声相继入耳。
顾初妄趿拉着拖鞋，开门说：“早。”
“早。”小休迎面一笑。阿幺在他房里转了好几圈，上蹦下跳，她给早晨带来活力，通通变得可爱起来。
吃过早饭后，按照高德上的路线来到大海沙滩。
沙子拥挤且平静地躺在地面，排着队出来晒太阳，把自己照得金灿灿的，与海光天色交相辉映。
从远处看去，它们好像都是互通的。
沙滩连着大海，大海和蓝天又互相照着镜子，不知谁是实物谁又是虚影，显得一片安静祥和。
阿幺一见到海，几周之前的兴奋全部爆发出来，笨拙地甩去鞋子，跑到里面。
松软的沙亲吻脚丫，一股股潮水奔到岸边又静悄悄地退去，一来一回，和阿幺做着最幼稚又最和谐的游戏。
王关南和唐巷对于海已经无感了，它们找了个有太阳伞的地方，铺上毯子，准备舒舒服服晒太阳，聊闲天，最好睡个回笼觉。
“玩水吗？”时柠边枕着胳膊，戴个自认为酷拽的墨镜说。
顾初妄闻声转头，愣了一秒：“你他妈从哪拿来的墨镜？！”
“不帅吗？”
“……帅！”顾初妄给他竖起大拇指，违心说，“帅炸了！”
时柠边贱兮兮冲他挑眉，扭头询问小休：“我帅吗？”
“……”小休正在岸边盯着阿幺和纪小辉，被打断后看了他一眼，“帅。要是你不挑眉更帅。”
时柠边逗人逗够了，摘下墨镜，打趣道：“就让你们开心一下，我本来也没那么蠢。”
顾初妄被太阳晒了一会儿，感觉骨头都要酥了，动动身子，身了个懒腰说：“我想睡一觉。”
“你真没劲。”时柠边说，“趁着现在暖乎多玩会儿，一会儿该起风了，毕竟是秋天。”
顾初妄嗯哼答应着，眼皮却沉下来，像个大爷一样躺在躺椅上，翘起个二郎腿。
时柠边看看他，又看看小休，起了坏心思：“小休，走，跟我来。”
“啊？”小休被他莫名其妙地拽走，“要干什么？”
“给顾初妄来个透心凉，心飞扬。”他说着，拿起沙子堆旁的小桶，和小休一起灌了半桶海水。
小休拿着桶，说：“这样好吗？”
还没等时柠边说“好”，他自己先半桶水泼了过去，浇得顾初妄从半睡不睡中惊坐起来。
时柠边这才知道，原来小休才是真的会玩。嘴里问着“这样好吗”，手上的动作比谁都快。
“小休？！”顾初妄不可思议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狠狠搓了一顿脸：“你想玩水？我陪你！”
说着，半抱起小休往海里跑，前面有个时·幸灾乐祸·罪魁祸首·柠边。
时柠边撩起大片水花，四周的人无一幸免，顾初妄也睡醒了，比吃了兴奋剂的人都精神，连脚带手地向他泼水，时不时弹小休两下水：“我湿了，你们也别想干着出去！”
蹦蹦跳跳的声音不小，把阿幺和纪小辉都招来，几个人，大大小小混在一起，水花溅得满天飞，像空中跳动起了珠子。
透过形状无规则溅扬的海水，看到他们真正的开怀大笑、青春年华。
后来，几人联合一起，搞了好几桶水，从上向下，成九十度直角泼向睡着的唐巷和王关南，结果泼急眼了……
人家睡得好好的，梦到关键处突然发生水灾，再一睁眼，从脑瓜顶的头屑到脚心里的褶皱，浇得那叫一个透彻。
就生怕他俩不醒。
“你们他娘的有病啊！！！是不是有病！”王关南吼道，“干嘛啊！干嘛啊！”
唐巷被浇懵了，回过神时立刻抢过水桶，眼疾手快地泼了他们几桶。
七人又进入了新的混乱水战中，这次换成了水枪水桶……还有大水管子。
要命！
忒要命！
时柠边玩不动了，扯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人，结果俩人都没站稳，齐刷刷倒海里，硬是喝了几口咸到爆炸的海水。时柠边一仔细看，自己原来抓的人是顾初妄。
王关南见状，笑他们狼狈。俩人一对眼，又齐刷刷把王关南拉下水，摁着他脑袋让他喝水。
王关南猛烈拍打水面，抬起湿漉漉的脑袋说什么也要摁回来，抓住俩人就不放开了。
阿幺玩累了，咳嗽着躺在沙滩上，攥住小休的小拇指：“哥哥，等我长大，我来照顾你。”
小休听着她没有缘由说出的话，没打断，从坐姿到平躺，静静合上眼休息，沙哑道：“好，哥哥等着。”
顾初妄看向沙滩的方向：“走，去躺会儿。”说着，不由分说地拽起时柠边，直愣愣的倒地，卧在小休身旁。
把时柠边摔得龇牙咧嘴：“哎呦！摔死了。”
“几点了？”顾初妄懒洋洋问道。
时柠边说：“不知道。”
“他们还玩着呢？”
“不知道。”
顾初妄转头问他，带着点稚气的埋怨：“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慢悠悠伸出一根手指：“一，我身边没手机没手表，如果你感觉我能看太阳辨别时间，那真是高估我了。”
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二，我面对的是云，我脚面对的是海，如果你觉得我脚心长眼睛了，那抱歉，我不行。”
这两长句话，说得不紧不慢，光从语调听，像是在讲故事。
而顾初妄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男人不能说不行。”
时柠边：“…………”他反手在胳膊上给了他一巴掌。
顾初妄还了一脚。
时柠边撞了一下。
……
几个回合后，疲惫地睡去。
梦里，被施暴的场景再现，但雪天变成了明媚的秋季，顾初妄成了施暴者，把内心隐藏的一切怨恨与黑暗倾撒在曾经殴打自己的男生身上，失心疯般，直到隐约听见他们的求饶，顾初妄才倏地停下。以前睡不着的时候经常想打回来，幻想他们求自己，说自己错了。但真的听到时，内心深处猛然一颤动。
悲剧发生了，就别再重演。
挨打太疼，被孤立太委屈，这些伤痛不要在让别人经历了。
眨眼之间，身后场景破碎，时空抽动，将他拽回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他还是那么单纯善良，可以在姥姥怀里撒泼打滚。看着小不点的自己，他笑了，觉得一切也可以释然。
突然他感觉被人拖着动，等眼睛聚焦后，发现眼前一片花白。
嗯？顾初妄疑惑，缓了缓神发现自己醒了。
他坐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铺在全身的白布……
活像盖死人的白布……
这大块布只盖在了时柠边和顾初妄身上，用头发丝想都能知道谁们搞得鬼。
果然，一转头，就见王关南和纪小辉笑到肚子抽筋，像得了羊癫疯。
顾初妄把布卷成一大团，狠狠扔过去：“你俩盖去吧！”
他晃晃睡迷糊的脑袋，刚才的梦渐渐忘得一干二净，但情绪却没消散，反而刻在他心里，不知道原因但也会听话的放下过去。
起身一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
睡了好久。顾初妄心想。
环视一圈，发现阿幺被小休抱着，眉头皱皱着，看样子是喘不上气。
“回酒店吧。”顾初妄说，“阿幺今天运动量过大了。”
小休点头：“行。”
把睡着的人都叫醒了，他们坐车回了酒店，在酒店大厅看见新闻说明晚有流星雨，据说百年一见，让他们着实兴奋了一把，边走边商量着去山上看流星。
“你们聊吧，我回房了。”顾初妄往回走着，时柠边突然叫住他。
“诶！别走，你不饿吗？中午都没吃饭呢。”时柠边说，“走，出去吃饭去！”
顾初妄感觉了一下肚子，发现确实很饿，也不推脱，直接转道和他们去了附近的海鲜自助饭店。
虽打着海鲜自助的牌子，但里面的菜品还是多种多样的。
王关南和纪小辉倒是“臭味相投”，从出发开始就一见如故似的，可算找到了另一个自己，看见摆放在长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摞着盘子盛。
时柠边感觉带他俩出来太丢人，心里嫌弃一万遍，嘴巴翕动半天也没破口大骂起来，用仅存一丝的素质没在公共场合发火。
到最后还是唐巷嘲笑王关南，说：“你家破产了？不听说你爸最近新盘下一片待开发地，赚不少钱呢。”
“什么？”王关南一愣，“我家没破产啊。”
“那你像好几天没吃饭似的。”时柠边冷笑，“咱就算再饿，能控制一下么？那盘子都要坠下来了！”
“哎！要倒要倒！”下一秒，王关南底盘不稳，左右摇晃着，成摞的盘子摇摇欲坠。
时柠边实在没眼看，随便拣了几种菜就回去找顾初妄他们了。
这边细嚼慢咽，那边饿虎扑食，形成了再鲜明不过的对比。
一个小时以后，纪小辉和王关南在饭店老板深深的凝视下走了出去……不，是抬了出去。
回酒店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夜里的风吹动枝丫，月光照下，地面映着杂乱无章的树影与人影。
穿过车水马龙，在红绿灯旁，感受片刻异城的精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