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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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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郗佳问出口，楚昭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出几本他之前看过的笔录，举起来向大家问道：“这几本笔录你们都看过吗？”
大家朝那几本笔录瞧了瞧，都点头表示，“嗯，看过。”
其中一位同事还补充道：“这几本笔录，都是一些与死者生前关系密切的人所提供的。包括她们的亲人，老师、室友……”
“那他们提供的这些信息你们怎么看？对破案来说重要吗？”
楚昭的这句问话显然有些多余，但他那样惜字如金的人，应该不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废话。
有人回答：“当然。”
说完，还有同事补充解释。
“四中的两名死者，虽然死亡时间可以通过法医鉴定判定，但她们都是缺氧窒息死亡的，发现尸体的地方肯定不是第一现场，她们是何时被凶手带走的？这个问题就需要我们警方来判断。四中的监控经常出问题，导致我们很难从监控上获得有效的信息。所以东区那边，最开始也只能靠这些笔录，来推断死者的生前轨迹。”
楚昭表示赞同的点点头，放下几本笔录说：“也就是说……这些笔录所反馈的信息，肯定也包括死者最后一次和这些人接触的时间。”
有人附和，“对，因为监控无法提供死者生前的完整轨迹，就只有通过证人的证词相互佐证，才能大致判断出了死者的失踪时间，从而以这个时间为中心展开的排查，才有可能找出嫌疑人。”
楚昭又问：“可如果这些证人说了谎呢？”
大家沉默了，片刻后，有人不赞成道：“说谎？这么多人都说谎，连死者的亲人都说谎？这不大可能吧？”
楚昭从不急于说服任何人，他只是淡淡反问：“那如果是有人在撒谎，有人被误导，而谎言却被那些被误导的人巧合印证了呢？”
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意思？”
“这怎么可能？”
听他越说越高深莫测，其他同事都默默的从桌前拿过笔录，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之前有哪里看疏漏了，只有郗佳沉不住气直接问道。
“那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到底是谁在撒谎，谁被误导了？”
楚昭目光转向她，起初似乎还有点诧异，这个时候郗佳怎么会忽然冒出来提问，但最后他似乎又想通了，甚至还大方的点头同意。
“线索是你给的，既然你搞不清楚，那我就说明白一点。”
郗佳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好事！
昨天她就感觉自己只是把知道的，都一股脑的告诉了他，至于能理出个什么线索，说实话那都只能靠他自己的修为了。
楚昭随手将桌上的两本笔录，扔向郗佳问，“看看这两本笔录，是谁录的你认识吗？”
郗佳拿起一本翻了翻，录笔录的人是李梦菲，再翻了翻另一本，录笔录是杨言。
这两人都是两名死者的室友，找她们问笔录，说起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
郗佳好奇的瞟了楚昭一眼：“你认为她们的笔录有什么问题吗？”
楚昭说：“据她们描述，两名死者生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她俩和寝室里的另一位女生。”
郗佳一边翻着手上的笔录，一边聆听着他的解释，“嗯，然后呢？”
“可除了她们三个人，其他人都说，在案发的当天或者前一天，没有见过死者本人。”
郗佳问：“那其他人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呢？”
楚昭说：“大多数人表示，他们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在学校放假的那一天，只有刚才我说的那三个人表示，自己曾在死者死亡的当天，见过死者本人。”
郗佳听的仔细，又忍不住问道：“那有人来证实她们的话吗？”
楚昭说：“另外还有一位老师和死者在外地工作的父母表示，他们也曾在死者死前不久，收到过死者手机发出的短信。”
听他说完，郗佳似乎更疑惑了，她思忖着看向楚昭：“那你把这两本笔录扔给我，是想说明什么呢？”
楚昭说：“我想说……东区分局也是根据这些人的证言，加上验尸报告认定的死亡时间，推定死者的失踪时间为发现尸体前不久的，以至于后来他们的排查范围，也都是围绕着这个时间进行的，可是……”
“可是你认为李梦菲和杨言她们可能说了假话？”
郗佳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想想又觉得哪里有点想不通。
“可死者父母和老师都收到过死者的短信。他们应该没必要说谎吧？”
楚昭说：“但你想过没有，他们收到的也仅仅只是短信，并没有见到死者本人。”
说完，他又进一步解释说：“死者的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周末也只有死者独自在家，就算死者之前就已经被凶手带走，他们也可能并不知情。而我们也无法确定，他们收到的短信，就是死者本人发出的。”
听他这么一说，郗佳也觉得有些道理，想了一下，她又接着问，“那你认为李梦菲和杨言为什么会撒谎？”
楚昭说：“为什么会撒谎我不确定，但从你昨天提供的线索来看，她们肯定还有事隐瞒。”
说着，他随口叫了一位同事的名字，“这样吧梁磊，你去查查我刚才说的这两名学生，看看她们平时在学校表现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一位精干的年轻人，站起来应了一声就去办了。
而另一边的郗佳，想到之前李梦菲和杨言对话，还是忍不住又向楚昭问道：“那你觉得她们会是凶手吗？”
不等楚昭回答，她又记起了楚昭之前的推断，“哦，不对，你说过凶手应该是成年男性。”
可想想她还是觉得想不通，又继续追问道：“可为什么李梦菲她们自己都说了，是她们害死的蒋斐斐和林安澜，但你却并不怀疑她们是凶手？”
楚昭把目光转向她，答案只有几个字:“因为她们能力有限，实力不够。”
说完，他又淡淡的瞥了郗佳的脸一眼，转而意味深长道：“而且你应该知道，杀人是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的，并不是随随便便，往人脸上划条印子这么简单，更不要说还是连环杀人。她们这种惯常欺负弱小的人，平时也只敢吓唬一下，那些看上去好欺负的人。说起杀人……你怕是有些高看她们了。 ”
看到楚昭意味深长的眼神，郗佳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伸手去摸自己脸。
划伤的印子还在，但显然已经淡了。
可不知楚昭是何时察觉到的，她明明不曾跟他提起过这道伤的事，可他却好像猜到了它的来由。
既然都被看穿了，郗佳心里盘算，要不干脆向楚昭申请个工伤？
可想到他那随时可能崩坏的脾气。
郗佳想想还是算了，别没事找骂。
只是有个问题，她还有点耿耿于怀。
那就是……
楚昭那句“看上去好欺负的人”
到底是在讽刺谁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