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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 燃灯日：石中活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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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门派有一个是妖类的灵犀门，另外两个是人类的修仙门派，分别是修佛的浮生门以及修剑的归一门，曲无息自己是妖修对妖门的兴趣并不大，也不是佛修于是就选择去归一门，归一门虽然不拘泥于修剑，却主要以剑修为主。
恰好遇到了他们二十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山脚下人山人海，起码有几千人，曲无息站在山脚下看着蜿蜒到云霄的阶梯沉默了一下，还真是万年不变的阶梯考验，毫无新意。
监考试炼的长老站在阶梯上，长老背后背着一把巨剑，人和衣服也很朴素耿直，“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只要有灵根并且通过阶梯就能成为我门弟子，我门的绝学‘万剑归宗’前三式对所有弟子开放，但是后面的却需要成为内门弟子才能学习，如果有疑问可以提出来……”
万剑归宗。
曲无息摸了摸下巴，觉得也很合他的意，如果能开发灵感完善一下他的天剑二十七式就更好了。
就在一些人提出疑问的时候在曲无息的前方发生了些争执，那处有一小片真空地带，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被人绊倒在地上，乞丐头发凌乱，周身绕满苍蝇，散发出一阵阵酸爽的馊臭味儿，犹如陈放了很久的臭咸鱼。
曲无息定睛一看觉得这个乞丐的命格略奇怪，于是上前几步去围观。
“死乞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脏死了，都不知道几天没有洗澡。”一个衣着华美的少年嫌弃的看着他，旁边的人也捂住嘴巴对乞丐指指点点。
乞丐爬着捡起自己的破碗，“为什么我不能来？”
“你自己没点数吗？”另一个少女似乎不能忍受他的臭味一样后退了几步，她抿了抿唇，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突然惊醒过来便也不再多言，似乎害怕自己的形象毁了。
“长老也说过任何人都可以试炼。”乞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一拍出一阵灰尘以及几只跳蚤和蟑螂。
“蟑、蟑螂——！他身上有蟑螂！”害怕蟑螂的少女立刻散开了。
乞丐不为所动的捡起蟑螂丢进嘴中嚼了嚼吃了，“这是我的食物。”
“？！！！”所有人震惊了。
“卧糟！快赶他下山！！”
“哪来的乞丐！”
场面一度混乱，一开始开口的富家少年甚至指挥着陪他前来的家仆企图把乞丐拉走，那乞丐瘦巴巴的力气自然不及两个壮年的家仆，只能被捉着胳膊拖着走。
“放开我！”乞丐使出吃奶的力气竟然突然挣脱了家仆，但是下一秒就被人一脚从背后踹上了，整个人直直扑倒在曲无息的面前。
“……”曲无息被迫接受了大礼低头默默看他，乞丐也抬头看他，似乎也很懵逼。
那两个家仆又想上前来揍乞丐，似乎平时也习惯了欺凌弱小的样子，眼看他巨大的脚掌就要踢到乞丐的背脊骨，如果这一脚落实了乞丐或许就废了。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家仆被人推到在一边，“你们何必为难他，他通不过考验就会知难而退。”少年背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秘密武器，他皱了皱鼻子转身看了眼乞丐，嘀咕道，“虽然他有点臭，该骂不干净。”
曲无息：“……”这人也是奇葩。
乞丐心里苦：“……”你到底是不是帮我的。
“多管闲事。”富家少爷矜持的走出来，“我教训一个乞丐怎么了？我有这个能力，要怪就怪他太弱小，活该先被淘汰！”
乞丐又顽强的起身拍了拍破烂的衣服，拍出一身跳蚤，吓得一众少女花容失色，他吸了吸鼻子看向剑修长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仙长，我真的不能参加考验测试吗？”
剑修长老一脸严肃，颇无趣的重复着规则，一板一眼道，“任何人都可以参加，现在开始。”
见到长老发话了富家少爷便也闭嘴了，不想还没有入学就得罪了长老，其余人也纷纷去爬直通天际的阶梯。
曲无息走在最后，步伐不紧不慢，似乎不是来考验的而是来郊游爬山的。
乞丐走在他前面几步远自来熟的问救他的人，“刚才多谢兄台相救，我姓沈，没有名字……”
“我姓封。”那少年回答，随后远离他几步，“你到底多少天没有洗澡？”
“好像半年吧……”姓沈少年惭愧的说。
“……”封少年又远离他几步。
“……”曲无息不动声色的再放慢脚步，这家伙竟然能忍受半年不洗澡，也是牛人。
乞丐转头看曲无息，见他一脸冷漠也不好意思搭话，而且走着走着他们也感觉到了困难，一开始还在说话的少年少女们也渐渐的沉默下来。
曲无息没什么感觉，这条路除了测试心智之外还有毅力，他好不容易把自己卡在不高不低的位置踏上了最后的一步阶梯，转目一扫原本几千人只剩下了七百多人。
第二关是测试灵根，之所以不是先测试灵根是因为归一门还推出了一个锻体术给没有灵根的弟子学习，相当于凡间的武功秘籍，学成后下山也是一枚武林高手，但是在门派中和杂役弟子差不多，挑水、砍柴等都是他们要做的，即使如此也让人趋之若鹜。
轮到曲无息的时候他做了一些手脚，他本身属金，但是因为是石中鱼且化龙了还能模拟出水灵根以及变异冰灵根，只不过为了能被选为内门弟子他选择显示金灵根和冰灵根，这个时代天灵根的人并不稀缺，他应该不至于会被选为亲传弟子。
曲无息抱着侥幸的心情想。
当所有测试都完毕后也就剩下三百多人，已经算多了，他们都聚集在大殿中等待掌门、峰主和各长老的临幸。
曲无息看向上位，掌门坐在中间，两边一字排开各峰峰主以及长老，胡须皆白的掌门倒是仙风道骨，其余人的容貌都比较年轻，最老的也只是看起来三十多岁，还在壮年，曲无息想可能是因为掌门要立威才把自己的模样搞成这样。
曲无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来，把自己隐藏在后面，他神游天外的盘算着要给蛋宝宝弄哪些启蒙书才好，就因为这满不在乎的模样冷不防被点名了。
“排在最后一排左边第一个弟子出来让我看看。”那声音不紧不慢，有点清越却温和。
曲无息，“……”他瞧了一眼最后面这一排，无奈改变不了自己是最左边的事实，他硬着头皮走出去一言不发，连礼都没有行。
领他们来的师兄一直对他使眼色，急死他了：真是放肆！这家伙怎么不行礼！没礼貌！到底会不会做人哦！
曲无息装作没有看到，实际上他并不想拜在谁的门下，怕那人折寿，这是真的“折寿”，寻常修士受他一拜也不行，他受供奉无数，只要渡劫飞升就是神位，地基本来就比其他人高很多很多。
上面位高权重的人也看出了曲无息的心不在焉，丹峰峰主劝道，“师兄真的要收他为徒？这态度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掌门也道，“而且还是双灵根。”掌门皱眉，心里已对曲无息不喜。
那人摇了摇头，“我观星台已经很久没有新弟子了，我看他的资质还不错。”他看向曲无息，“你叫什么名？”
曲无息抬起头首先看了看发话的人，这人男生女相，身材状似柔弱无骨，似乎也很心慈手软，为什么会看中他……
“放肆！”终于有长老忍不住，“长老问你话为何不回答。”
“弟子曲衍。”曲无息回答后又沉默下来，低着头似乎很害怕，实际在想怎样才能推脱这位长老。
祭月长老沉吟了一会儿，“你不想做我的弟子是有其他志向？”
曲无息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松树妖的话，“我听闻归一门有剑冢，我想成为剑修。”事实上除了因为蛋宝宝，他还想体会一下门派的感觉兼且学习一下系统的心法，而且现在所有秘境都被门派瓜分了，实在让人很憋屈。
以前哪有这样的，所有秘境都是向大众公开的。
“那算吧。”祭月长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就因为这事曲无息不但被全部长老嫌弃了，在分房的时候手底下的人还把他分到了和乞丐住在一起，曲无息腹诽了几句分房的人太会拍马屁，然后看着沈乞丐穿上弟子服变得人模狗样。
“呜呜呜，我第一次穿那么好看的衣服。”沈乞丐感动得热泪盈眶。
曲无息越看越觉得他的面相很奇怪，“你上辈子也是乞丐吗？”
“我怎么知道啊？”沈乞丐整理好衣领还不忘把自己宝贝的破碗供奉在床.头。
曲无息目露嫌弃，“都那么破烂了扔了吧。”
“用来留念啊，它跟了我十几年了，有感情了。”沈乞丐不舍得的说。
“随便你，但是和我一间房就要每天洗澡。”曲无息警告完后就转身整理床铺，他们记名弟子的房间是两人一间，中间用屏风隔开。
“我尽量……”沈乞丐小声的说，被转身的曲无息一瞪后又气弱的妥协，“好吧……每天洗。”
曲无息这才满意了，他们把房间打扫完毕后已经晚上了，曲无息感慨道，“我们的房间恐怕是最偏僻最破烂最脏的。”
沈乞丐瞧了瞧他，“我觉得是因为你的原因。”说着倒出辟谷丹来委屈的吞下一颗，“我还以为会有食物，怎么知道只能吃丹药，不过能饱就行。”
曲无息只觉得这人的理想真小，他把屏风推开来隔开他，“不要打扰我睡觉。”他躺着，等着沈乞丐也睡着后立刻起身，悄悄走到沈乞丐床边点燃一支树枝，让他彻底陷入深睡。
曲无息搞定了沈乞丐就给自己弄了一个傀儡安放在榻上，然后隐身出门，他摸黑来到五菱悬崖，穿过云雾之后来到石蛋那边。
石蛋看到他委屈巴巴的控诉，“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来？这里好黑。”
蛋宝宝说话还是有些凌乱。
曲无息好笑的一挥手，无数荧光的石花开满周围，“我今天加入了一个门派，等室友睡着后就来找你了，这个室友还挺有趣的。”
石蛋看着周围蓝荧荧的晶石花刚刚高兴的心情就被这句话泼了一盘冷水，心里哇凉哇凉的，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有我有趣吗？”
“怎么？吃醋了？”曲无息摸了摸他的壳子。
“我不是醋蛋。”石蛋颤了颤，如果曲无息能一直陪着他就好了，为什么要去那个什么门派。
曲无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后才安抚他，“我想去秘境给你挖几条极品灵脉回来。”他探查过这里的灵脉，快要用尽了，这颗神蛋一点都不容易养，如果不能提供给他足够的灵气就会干枯死亡。
况且现在即使有小战争也没有大天灾，在这种情况下神蛋没可能出生，天道有天道的规则。
听到曲无息这么说石蛋才消气，“那你去秘境时早点回来，小心点。”
“好了，给你看看外面的世界。”曲无息弹了一个响指，一颗石花飘到他手中瞬间变成一条发着蓝光的半透明鱼，几乎同时周围的石花也一同变化，几百条鱼聚拢过来盘旋成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八卦里面逐渐显现出凡间的夜市。
石蛋很好奇，“你是锦鲤吗？”
曲无息盘腿坐在石蛋身边的平台上，“应该说是石中鱼。”其实并不属于任何一种水生鱼类，除了原形外这是他的第二形态，最后一个形态是龙。
石蛋：“都是你吗？”
“是化身。”曲无息用石蛋能听明白的话回答，“就像树木长出分株或者人类的头发、鸟类的羽毛，每一颗都有我的一点魂力，如果我的神魂受了伤就不能用了。”还是石中鱼的时候他很无聊就让自己的本体越长越多，犹如珊瑚丛。
石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把曲无息说的每一个字记住，等他长大后就会明白。
两人就像看巨幕电影一样看着传过来的画面，曲无息对石蛋的很多问题也耐心的回答，而且本来就是为了给他认识这个世界才做的。
到了日出时曲无息挥手让所有的鱼变成一条条的水龙，最后汇聚成一条巨蟒般的龙盘在平台上，“我要回去了，等有空就来找你。”
石蛋看了看龙又望了望曲无息依依不舍的叮嘱，“你答应过我的，记得来看我。”
“好。”曲无息摸了摸他的壳才腾云飞上去，或许他应该要找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