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对于世界，我还太渺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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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问题你可以问问龙之介。”星野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把一口没动的蛋糕打包带走，“再会。”
祂眼瞳的深红光芒退去，棕色的眼眸看起来温柔平静，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这点，他们甚至都无法感知祂的存在，在世界规则的眼睛里，星野就像在灰暗的相框里唯一会动的画。
太宰治坐在原地思索，他漂亮的眼睛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潭，他确信，自家下属兼作家的神秘姐姐，是个不得了的存在，那片萦绕在她周围的淡薄的灰雾，以及周围人的诡异态度，都隐隐透露着什么。
等等，星野的脸在太宰治的脑海里突然一寸一寸的掉色，就算聪颖如他，也无法回忆起更多细节，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双在看空气的红色眼瞳，和充斥在脑海里的迷雾。
“把这片地区的监控都调出来。”干部大人动用了自己的权限，可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从始至终，监控都没有拍到那个神秘少女，他就像在和空气对话。
麻烦了。
呼——星野一直保持着呼吸法，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刚才太宰治暗示可能会被港口Mafia纠缠时，她差点没按捺住内心的暴虐与冷酷，已经半融合的规则在她的脑海中叫嚣，把所有胆敢不敬的蝼蚁都碾压成碎片。
这就是后遗症了，整个维度何其宏大，代表维度规则的力量何其深远，星野凭借天生的唯一性和高维度的灵魂才有资格触碰这些，但是在成神之前，她首先是个两辈子加在一起不超过50岁的普通人。
“是最近动用规则太多了吗……”星野察觉到自己的膨胀，“高人一等的态度都快溢出来了吧，真是糟糕。”
记得前世有句话，学一门武功就要学一门佛法，这样才能清除心中的戾气，现在别说武功了，直接整个规则主宰，那可真是一不顺心就想毁灭世界。星野吐槽，她空有力量，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内心。
“欧豆豆啊，横滨……有佛寺吗？”吃晚饭的时候，星野严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有啊，都是港口Mafia下属，他们交钱，我们负责管理，处理一些产业纠纷之类的问题。”芥川平静的说，“有些和尚的情人还曾经闹到寺庙里，都是我们负责处理的。”
忘了霓虹的和尚和种花的和尚不太一样了。星野挫败，现在出国还来的及吗？不过佛法高深的和尚那里找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
“欧内桑要去礼佛吗？”银问。
“不，我只是想升华一下灵魂。”
“要是想学习佛法的话，可以买几本佛书。”芥川想了想，“正好我也可以借鉴一下。”
次日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星野懵逼的看着地藏经，它就不能讲句人话吗？我为什么都看不懂，这上面阿巴阿巴的写着什么，我九年义务教育……不对，我这辈子没上过学啊！
星野垂死病中惊坐起，太丢人了，我居然是个文盲！她抱头痛哭，未来的时空主宰是个没上过学的憨批，连地藏经都读不懂，没脸在规则界混了……
“嘎，你在干什么？”茶茶丸从一个空间门中飞了出来，自从星野给它套了一堆加持，它就仗着背后有人到处祸害，把横滨所有动物的尾巴都叨了个遍，动物园里的孔雀毛现在还躺在它的窝里。
“不会的话，问问悲鸣屿大人就好了嘎。”茶茶丸放下从动物园叨来的棕熊毛，站在水晶吊灯上，慢条斯理的梳理自己的羽毛。
“你说得对。”星野恍然大悟，大师不好找，但是同僚好找啊，她赶紧投影了岩柱，利用好感链接跨世界艾特这位佛学大师，表达了一番自己对佛学的热爱，请求高僧的支援。
“星野施主愿意入我佛门，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岩柱双手合十，“不知星野君是想渡人，还是渡己？”
“不渡己，如何渡人？”
“若想渡己，当学小乘佛教。”
“还请大师赐教。”
佛法精深，我佛慈悲，星野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脑海中规则的残余灵性终于无法继续扰乱星野的心弦，天知道，这几天她逛街有人说话大声吵到她，她都差点忍不住把那个人扔到空间裂缝里。
“星野施主，你的内心有只魔。”岩柱虽然目不能视，但是多年的浸淫佛法，还是让他有了类似心眼的东西。
“我知道。”星野苦笑，“这也是我请您来的原因。”
“心魔是无法打败的，你只能压制。”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成佛。”
时空主宰的位格，不就是佛吗？星野笑笑，不是成为时空主宰就能成佛，而是成佛了才有资格晋升时空主宰，这个道理她突然悟了，如果沦为力量的奴隶，肆意的毁灭破坏平行世界，那她迟早被力量吞噬，死无葬身之地。
明明昨天还不可一世的威胁那个绷带精，结果只是放放嘴炮吗，哇，想到昨天的行为，突然好羞耻。牙白，那么被港口Mafia缠上的话，就只能跑路到异世界了吗，我真是规则界的耻辱啊……
星野的内心小人流下了宽面条泪。
天色近晚，岩柱也告辞离开，意识附在投影上的时候，意识对于自己的自由有着绝对控制权，至少想走的时候，星野是留不住的，灵魂与意识的权柄不属于时空，星野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有点空啊。星野看着天边的晚霞，茶茶丸这几天神出鬼没，刚才讲佛的时候就溜走了，不知道又去哪里祸害小动物。
“欧内桑？”下班回家的芥川意识到今天的姐姐又出现一些不同。
“你回来啦，欧豆豆。”星野把放在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如果你的上司问你一些关于我的问题，你是知道你都可以说的。”
“在下知道。”所以欧内桑，你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芥川想着刚才映入眼帘的姐姐的眼睛，巨大的孤独与悲伤萦绕在祂的周围，紧紧包裹着愤怒与暴虐，祂看起来下一刻就要毁灭世界，又仿佛就这样呆到天荒地老。
第六感在芥川的脑海里疯狂报警，相比于初见时那个语惊四座的不靠谱姐姐，现在这个看似正常的欧内桑才是极端的危险。
“不要怕，龙之介。”星野无所谓的笑，“我只是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宿命。”
“您又要离开吗？”芥川突然激动起来，危机感都被抛之脑后，对于他这样在贫民窟生长起来的丧家之犬，向危险挑战才是他的本性，“又要，抛弃在下和银吗？”
星野一瞬间的惊讶瞒不过芥川的眼睛，她苦笑：“对我来说，那个先离开的，只会是你们。”
“我不死不灭，以后也会用漫长的时光，来回忆现在的一切，所以在你们的寿命完结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剩下的时空碎片都是小头，凭祂们本身的位格，放置几万年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星野已经大半掌握了时空的法则，但是根据一个时间线上只有一个唯一性的原理，她的生命永远没有回头路。
“那么我说，在下愿意放弃死亡的权利，以家人的身份，陪伴在欧内桑的身边呢？”芥川永远无所畏惧，在星野前世的世界，那个大文豪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自杀，但这个世界，他愿意为了家人永生。
“你想好了吗？”星野很严肃，她的心魔还没有解决，如果就这样贸然同意欧豆豆的请求，很可能就为了那一点温暖就冻结了他的时间，万一哪天他想反悔，也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星野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在下还拿什么成为文豪？”少年人总是豪情万丈，认为天下事无可不为。
虽然很想现在就答应，但是星野还是按捺住内心的贪婪，摇了摇头：“等你成年再说吧。”
芥川看起来有点不服气，却也知道轻重，怏怏地坐在餐桌前，等待不知道又是哪个投影大厨做好晚饭。
银结束了她在文学社的社团活动，趁着不注意溜进了没人没监控的小巷子，发动空间跳跃，穿梭回到家里。
“尼桑怎么了？”相比姐姐，银更熟悉自己的哥哥，自然也发现了他在情绪上的不对。
芥川简单解释了一下。
“欧内桑是笨蛋！”银生气了，“就算姐姐是了不起的存在，但是又怎么能如此轻视我们之间的羁绊呢？明明是姐姐先伸出手的，遇到这种事情就轻易退缩，说尊重我们的选择，其实就是个胆小鬼吧？”
“诶？”担心自己太过强大会伤害亲近的人的星野，一时间呐呐无言，毕竟永生听起来很美好，不死不灭听起来也很酷，99.9%的人都对此梦寐以求，但是星野还是担心孤独会侵蚀他们的灵魂。
“没错，欧内桑，在下会向你证明在下的决心的。”芥川的表情无比认真，他还太年少，但是灵魂的火焰确是如此熠熠生辉。
“啊嘞啊嘞，你们还太年轻，这可是大事，”星野无奈，长生在某种程度上并不是什么恩赐，反而是一种诅咒，“小鬼是没有话语权的，等到成年之后，再来向我表达决心吧。”
“到时候，我会尊重你们的一切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对于世界，我还太渺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