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过去（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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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自习，谢九嘉难得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上课铃响起，谢九嘉凑过凌轻舟那边去：“舟哥，洛楼今天怎么没来？我看他也不在自己位子上啊。”
凌轻舟蹙眉道：“不知道。”
洛楼下课就说要出去上厕所，现在还没回来。
上课铃响了。
凌轻舟绷着脸。
好学生虽然整天自习课跟他说话，但是基本修养还是在的。
不可能逃课。
夏阳走进班。
凌轻舟刚好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夏阳喝道：“凌轻舟！你去干什么！”
“厕所。”凌轻舟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老师要跟我一起去？”
夏阳气得没晕过去。
凌轻舟跨出了班，跑出楼道。
如果只是在普通中学，那这一节课没回来很有可能就是单纯地耗在了厕所。
在三中……不一定。
凌轻舟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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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轻舟出了教学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
雨不大，凌轻舟听着沙沙声更是烦扰，往厕所那边跑去。
厕所里没人。
凌轻舟皱着眉头，在厕所周围晃荡。
雨越下越大。校园里的保安大爷早就躲雨回了小房子，整个校园好像只剩下凌轻舟，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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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楼脸上狠狠挨了一拳。
他的头歪到一边去，在墙上重重磕了一下。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脸上又是一下。
洛楼疼得想骂娘。
他现在不在三中校园里，课间时候被人笑逼着出了校，堵进了这条小巷子里。
还没等他张口，一个人直接给了他一拳。
洛楼细皮嫩肉，什么时候挨过这么重的打。
他牙都要咬碎了，死挤出个笑看着面前几个人：“各位是？”
最前面的人没说话，看着洛楼狼狈的样子啧啧欣赏。
后面有人嗤笑：“多金贵，打了两下就流血了。”
流血了？
洛楼一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留了鼻血，只不过精神太过紧绷，再加上下雨，给忽视了。
他拿手一抹，继续笑着：“各位大爷，我跟你们无怨无仇的，这是要干什么？”
最前面那个貌似是大哥的家伙嗤笑：“干什么？你小子惹了我们几个啊。”
洛楼心里盘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没有招惹到谁，一边继续赔笑：“那各位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我……怎么招惹各位了？”
“你们年级第二那个，安静，我对象。”那个大哥摸了摸拳头，“跟我说看不惯你。那我怎么办呢？这样吧。你只要答应以后不考年级第一，我们这次就放过你。”
洛楼垂下头。
别人看起来以为他是在考虑。
这他妈还要考虑吗？洛楼心想。
他的脸现在还疼得要死啊。
他只是怕答应得太快会让那群人没有趣味。
好一会儿，洛楼抬起了头：“可以。”
气氛好像登时轻松了。
雨倒是越下越大。
那个大哥点着头笑：“很懂事嘛。你看雨下得这么大，咱们速战速决。”
洛楼心一紧。
下一秒，他的拳头带着风砸了过来。
洛楼向右偏着勉强躲了一下。
另一个人好像就在那儿等着似的，直接踹了他一脚。
洛楼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顿时，四面八方都是毫不留情的打招。
洛楼背上刚挨了一下，后脑勺就又被不知道什么质地的棍子抽了一下。
洛楼疼得眼泪直接出来了，和泪水与鲜血混在一起。
凌轻舟终于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场面。
洛楼狼狈地倒在地上接受五个人的殴打。
凌轻舟当时就疯了。
他从地上抄起块砖头对着那个拿棍子的狠狠就是一下：“你他妈打他？！”
那人被揍得猝不及防：“我艹，谁？”
那群人暂时停下动作。大哥眯着眼：“凌轻舟？”
他又笑了：“一个人啊。”
凌轻舟先手忙脚乱地扶起接近晕倒的洛楼。
洛楼早已神志不清，狠狠地推开凌轻舟，大哭大吼，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跑。
“洛楼！”凌轻舟慌忙去追，大哥伸脚绊了他一下，笑道：“这就想走啊？”
“滚你妈的！”凌轻舟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给了大哥一脚，正踹到他腹部。
“大哥!”小弟们一看大哥被打了，一个个都疯了，拿棍子那个上手就给了凌轻舟一下。
凌轻舟胳膊直接破皮。
他暴躁到了极点，咬牙掰过棍子，反手给了那人一下：“你他妈要死？！”
他好像就盯上那一个人了，不顾一切地就朝他打去：“我他妈都没骂过洛楼！你还敢拿棍子打他？！用不用我教你做人？！……”
一挑五。
凌轻舟赢了个彻底，忙着追洛楼去了。
这群人太他妈难缠了，不打根本脱不开身。
凌轻舟脸上破了好几片，有的还在流血。胳膊和腿都是青紫交加，走起路都疼。
他没费多长时间找洛楼，洛楼就倒在前面了，旁边还有一个人。
那人抗着洛楼好像正要走。
凌轻舟眼睛发红，拦在顾答面前的时候吓了他一跳。
凌轻舟哑道：“把洛楼给我，我带他去医院。”
顾答明显被这样的凌轻舟吓了一跳，道：“你带他去？自己都这么狼狈，我叫了车，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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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到了医院。
洛楼被医生们接了去检查，凌轻舟死活不让护士给他检查，就沉默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发呆。
顾答坐在他旁边：“真没事？”
“皮肉伤，没事。”凌轻舟道。
顾答叹了口气：“那孩子被打得挺狠啊，谁动的手？”
凌轻舟恨道：“一群傻逼。”
顾答啧了一声：“认真回答吧。我警察。”
凌轻舟抬头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轻闲和沈轻许奔了过来。
轻闲看见凌轻舟还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松了一口气：“哎呀怎么给打成这样？哪个孙子打的，姐给你收拾他……我都舍不得下这狠手……没跟你说少跟人打架吗？啊？……”
沈轻许只是确认了一下他没什么事，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看向顾答：“你搭救的？”
“嗯。”
沈轻许道：“大恩不言谢。”
顾答笑了，一会儿，嘴角笑意慢慢收起：“我……言岐走了五年了。就今天。”
沈轻许沉默了。
他与顾答坐到一起。相顾无言。
不一会儿，洛楼父母也慌慌张张地来了。
洛楼母亲一来就小声地哭了，他的父亲耐着性子听凌轻舟讲了事情原委。
洛母听到最后干脆嚎啕大哭：“我的小楼啊……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啊……呜呜呜他怎么办啊……”
他们家里没钱，根本没资格让洛楼转学。
实在不行辍学吧，依洛楼的脑子，肯定能干出自己的事业。
医生出来了。
洛楼后脑勺被击打过，情绪崩溃太厉害，很大可能会忘掉关于这些不好的事情。
也算是……比较好的一面。
沈轻许低声问凌轻舟：“你没事？”
凌轻舟沉默了一下：“没事。”
沈轻许点点头，道：“我可以出钱，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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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说了什么，凌轻舟不太记得了。
只知道第二天他带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上课的时候谢九嘉差点疯了。
只知道安静和那五个学生被顾答带走了。
只知道，洛楼走了。
凌轻舟开始捡起功课。
他不再打架。
他试着阳光开朗。
他意识到，他喜欢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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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三年。
有一天，轻闲把凌轻舟叫了过去：“虽然我不知道以你的脑子想没想到……”
凌轻舟没听清：“什么？”
轻闲清清嗓子：“洛楼能转学，你为什么不行？”
凌轻舟愣住了，心里好像被人打开一个大口子，封闭的空间霎时充满了新鲜空气。
轻闲笑道：“别呆着了，给你都弄好了，明天就能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过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