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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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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家师?”李月霞不可置信的打量着田恬,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师父让自己等了五年的师父。
他快步回屋找出一只……龟甲,竟然就这么直接站在院子里卜算起来。
田恬摸出自己的龟甲细看,竟然和李月霞手中的那块不相上下,他师父当初说仅有一块龟甲……
等李月霞卜算完成收回龟甲,神情复杂地看过来,田恬问他话的态度已经不太好了,“你那块龟甲从哪来的?”
李月霞心里苦,他立即恭敬躬身行了一礼,“徒弟李月霞拜见师父,回师父的话,徒儿手中的龟甲乃是师祖所送,也是作为和师父您相认的信物。”
田恬直接站起身,惊疑不定道:“什么师父……你不是师弟?”
李月霞心里更苦逼了,不怪他师父不想认,他这师父很沉稳,但面相看起来年纪真的不大呀。
李月霞小心请田恬坐回去,刚想一起坐下屁股刚挨到椅子,他立即想起来尊师重道猛地弹起来,端正地站立在一旁,“徒儿是神算门第二十五代弟子李月霞,五年前被师祖代师父收徒,收入门下后听从师祖的话在周城等师父来,今天可算是等到了。”
田恬不太能相信,“你说我师父五年前便算到了今天?”
他怎么记得他师父靠面相卜算,只能算出近日祸福,卜算不太好呢。
“自然,”李月霞张口便是接连不断的夸赞之词,他喜上眉梢地说,“师祖功力高深,五年前救下徒儿,还为徒儿指了一条明路,让徒儿在周城等师父来,不想今天仓促之下便遇到了。”
田恬拿过他的身份令牌查看,确信了他的身份,听到李月霞靠卜算入门修炼后立即不高兴地连连摆手,“张半聋一定是找错人了,当我的徒弟不是让我误人子弟吗?”
田恬见他懵的厉害,便细细给他解释,“神算门内修炼分两种,一种是卜算,门派名字由此而来,在师门内人数比较多;另一派纯靠修炼,我师父及其门下三位弟子都是以修炼入道,而你卜算顿悟便直接入道,一定不能被我师父耽误呀,不然掌门饶不了我们不说,也耽误你的修行。”
田恬自己人知道自家事,他的卜算水平全靠灵力支撑,再不然就是跟着师父学的面相,这些都是小道,哪里教得了李月霞靠顿悟卜算入道这样的资质。
李月霞安静地不说话,只是希冀地看着田恬。
田恬叹了口气,拒绝道,“这真的不行。”
李月霞一脸的坚毅之色,“我不介意。”
田恬摇摇头,无声的拒绝。
李月霞依旧静静的看着田恬,他鼻子快速抽动两下,像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田恬刚想询问张龙的下落,就见长的人高马大的李月霞,哇呜的一声哽咽着喊师父,竟然直接抱着他的大腿跪下了。
“……”田恬震惊地好一会没说出来话。
李月霞双手紧紧拽住扒住他的衣服,在上面扯出两个手印,“徒弟在周城等了师父五年,师父就不要徒儿了吗?”
看起来浓眉大眼的老实人虎目含泪,哭诉起来简直要人命。
田恬赶紧把人扶起来,但人一起来立马又跪下了,这成什么样子,他慌忙说,“你先起来。”
“不师父不答应收下徒儿一定是嫌徒弟资质不好,”李月霞没入道前在江湖四处飘荡,好不容易找到个愿意收留他的师门,李月霞坚决不松手。
“我收下你就是。”田恬好说歹说才把人哄着起身,师父这是给他留了个大麻烦呀,“你知道你师祖的行踪吗?”
李月霞说,“五年前师祖让我留下等师父,说是等宗门安稳他就回来找您了。”
李月霞忽然想起来说,“师父等我下,师祖留给您了一些东西嘱托我转送给您。”
说着他风风火火的跑进屋里翻找一会,再出来手里拿着包裹严实的一个牛皮袋,“师祖说您正需要这个。”
田恬觉得这个徒弟看起来年纪大,但好像不是特别稳重的样子。
把包裹严实的牛皮拆开看,里面赫然是田恬正缺失的修炼心法,田恬露出一个微笑,“你师祖可有留下训话?”
“师祖没有留下训话,”李月霞见到师父的笑容,总算把心放在肚子里,觉得他需要稳固一下自己的地位,“师父您别看徒弟在周城生名不显,但徒儿结交的人多,朝中二品大员海了去,您就算犯事被抓进天牢里徒弟也能把您周转出来。”
“……想我进天牢?”田恬凉凉地瞅他一眼,不孝徒弟。
李月霞说完发现自己举得比喻不对,挤眉弄眼的给自己两个掌嘴,“师父,徒弟错了,徒弟攒了好多师父喜欢的孝敬师父。”
李月霞说着小跑跑进屋里,欢快地抱着个匣子出来,“师父您看。”
匣子打开,里面是满满成摞的银票,有的额度一千两,有的额度一百两,粗粗估计至少几千张银票。
李月霞问过师祖关于师父的爱好,觉得自己这波肯定稳了,他把匣子往前一推:“徒弟攒的师父本,都是您的。”
田恬神情复杂地变了几变,觉得徒弟真是蠢又觉得有那么点熨帖,但想到师父是如何在徒弟面前黑自己的形象,又一度想以下犯上叛出师门……
张半聋当年到处混也是个知名人物,但银子到手的快出手的更快,师徒俩有时候外出不得不住在荒郊野岭,甚至饥一顿饱一顿。
这种情况直到田恬忍无可忍开始学认字,管着银子花销,两人的衣食住行才算有个谱。
田恬神色无奈起来,“你师祖说的关于我的喜好你统统不用信,这些黄白之物不是越多越好,你留着就好。”
李月霞还待再说什么,大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月霞刚才把小厮赶到另一处宅子里,这时候只好自己去开门,在心里念叨,自己应该没有好友上门吧?
“敢问这里可是李月霞先生的住处?”门口处敲门的是位年长的管家之流,他面白无须声音尖锐,明显是宫里出来的人。
李月霞咳了一声,顿时恢复到田恬第一眼见到的样子,他端着架子问,“我就是李月霞,您因何而来?”
“原来您就是李先生,久仰大名,奴才是闻郡王府上赵管事,闻郡王缺一位教导卜算的师父,想请您前去一叙。”赵管事直说,“钱财方面必然不会少了先生。”
师父都不收他的银子了他还攒什么银子!现在最重要的是跟着师父走!
李月霞已经打算好,如果师父在周城有住处,自己就跟着师父走,师父要是刚来不久,自己就把这一排的房子买下来打通,总也不会太差。
因此李月霞直接拒绝说,“不巧,近日有急事,您看我给您推荐其他合适的人,都不比李某差,这样行不行?”
赵管事来之前可是对着闻郡王打包票,一定能请回安国塔外第一的卜算先生,闻言立即不高兴了,说,“什么急事比得上咱家郡王的事急,统统推了,跟杂家走。”
赵管事说着就招呼过来几个惯用的壮汉,想把人拉上马车。
“等会!”李月霞回头关上大门,开启院子里的隔音阵法。
赵管事见他关门以为他后悔了,便止住后边人的动作,笑里带着得意,“跟咱走吧。”
走什么走!李月霞没入道前便是个练家子,一身外家功夫,关上门不让师父看到自己打架,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撂倒几个壮汉,赵管事也被踢出去摔倒在马车前。
“连热身都不够,”李月霞活动着手腕,小声威胁说,“要不是我师父在,我就把你们绑进来陪我好好玩玩,谢我的不杀之恩吧,赶紧滚。”
这几人匆匆忙忙跳上马车离开,等人走远,李月霞心疼的把隔音阵法关掉往回走,就这一会就耗掉两枚下品灵石,他心疼呀。
田恬正在看院子里盛放的菊花,“你这花怎么比外面的花都开的好?这时节外面的花已经开始败落了。”
李月霞说,“因为晚上时我这片院子有火炕,花败落的便慢一些。”
田恬了然的点头,问他,“外面来人是你的朋友?可以请他们进来坐坐。”
李月霞连忙说,“不是朋友,几个人找错地方,人已经走了。”
田恬看这时已经午时,问他,“去吃饭?”
李月霞立即上前带路,“徒弟在这一片待得久了,知道几个好吃的地方,徒弟带您去尝尝?”
“行,带路。”田恬说,“我偶尔才出来几次,这边没有来过。”
李月霞顺势问,“师父来周城多久了?”
田恬说个大概时间,“一直呆在安国塔,很少外出。”
“安国塔、师父竟然进去了安国塔里?”李月霞被震住了,“原来前段时间陛下破例纳进安国塔的高才之士就是您?”
李月霞顿时觉得天上掉馅饼,师父就是那个馅饼,一路上喜不自禁,带着田恬来到一家店前。
店名字叫半斤面。
李月霞侃侃而谈道,“师父您别看这店名字不好听,里面面食小菜清爽可口,肉而不腻,每三五日徒弟定来这家换口味。”
他给师父推开门,快速点了几样,把菜单递给师父,“师父您看我点的合不合您的心意。”
田恬看了一眼,果然都是合自己心意的菜,只是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他师父当年最爱唠叨的一句话就是,捡徒弟回来就是捡了个祖宗,怎么他的徒弟……嗯,这么孝顺?